71不晓得从九环锡杖里喷射出来的蘑菇云算不算世上最璀璨的云彩
我很想问问我唯二的至亲好友应该用什么心情见我的父亲才是正常?尤其在于因为他我变成了混血者因为他我被人追杀无数年因为他以及我师父,我得成为一个无恶不作的坏蛋的时候。
但我那两位挚友两个半时辰后才悠悠转醒。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愁容和沮丧,尤其是judi,能从鸟脸上看出它心情很差劲也是一件特别不容易的事情了。
“喂,你梦见了什么?”这是健美男这么多天以来这么正常的和我谈话。我继续喝着那陌生女人给我的接骨木酒,顺便匀了点给他之后才说:“还会有谁,不就是冯安安和师父。你呢?”
他有些失神的望着我:“我居然梦见了师父和韩笛。”然后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接骨木酒一饮而尽后紧紧闭着眼睛说:“居然有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梦见她。”
难道这样被师父算到了?难道一个钉子一个卯的所以才让健美男去找韩笛单挑?我难以揣测那个已经去世的家伙的心思,向站在枕头上看似沉思的judi问:“那你又想到了谁。”
“没谁。”他逃避着我的眼睛,十分不想看着我。
看来流沙河对于我们的影响巨大,内心深处在大叫着焦灼的东西被幻想扩大。就像我依旧觉着走上这犯罪分子的道路是被师父用死逼着换来的,而对于冯安安的歉疚则需要除了灵魂其余兼换的动作才能做到。
“你们梦到的人事物就是你们在现实生活中放不下的。”那陌生女人又进来,纷发了几大块猪肉干给我们:“流沙河让你们看到内心的恐惧,然后利用这种恐惧让意志薄弱者死亡。”
“世间万物,我都不用放下。”健美男梗着脖子说,因为他的国字脸,让人觉得特别嬉皮。
那陌生女人并不想搭理健美男忽然的中二病,只是朝着我讲:“如果还是想不开,我可以讲个充满智慧的小佛法给你听:曾经有个人爬了漫漫丛山,到了一寺庙,对一僧人讲:‘方丈,我心中有事,实在折腾却总是放不下。’那僧人给了他一个杯子,续热水于杯中,杯子因为逐渐升高的温度而发烫。那人大叫‘烫!烫!烫!于是便把杯子放下了。”
“接着,那人就把方丈打成了残废。一句话毁小佛理。”我接茬到。
“嗯。”那陌生女人点了一下头:“会吐槽了,说明流沙河幻相对于你们的影响慢慢消散了。田一,玄奘说想见你,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作为制造我的那个人,或者说把我的人生制造成重重叠叠的灾难的那个人,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是用“你好,我是你朋友的徒弟”还是“你好,我是你的女儿”中的哪一句作为开场白,我都显得很是纠结。
玄奘,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走在光洁的大理石上,看着地上的倒影听着我孤单的脚步声都在想这个问题。
一个男人站在长长的走廊尽头,不知道是因为要欣赏月光还是故意欣赏月光而不看我,直到那陌生的女人站在他背后恭敬的说:“人给你带来了。”他点点头。
等到那长廊只剩下我和他两人他才回头。
“田一,我是你父亲。”他缓缓说道:“对于我把你搅和在我的恩恩怨怨当中,我只能说我也不想的,对不起。”
我抬头看到他的时候,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
在《西游记》里,三藏法师总是一副慈眉善目英俊逼人的模样,被花痴少女或者少妖们垂涎,不管是**还是精*液。可我见到的三藏法师,的确还可以从他的右脸看到英俊的痕迹,而左脸却被他自己戴着的面具遮挡着,就算不用提点,我也能明白,那是孙悟空的面具。
如果他不是我父亲,我大概能和他小心翼翼的开一个关于孙猴子的玩笑活络活络场面,可是他是我父亲,我就算一句不问,看着他那样样子都是一种尴尬,只能视而不见的摇头:“我不觉得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你对我现在的样子不好奇吗?”他倒是憋不住,一副想同他女儿我出柜的样子。
我站在他旁边看着积石之山的怪石们舒展的躺在月光里,心里不情不愿的点头:“你如果想讲,当然可以。”我不信他能讲出一个多大的事情。
“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孙悟空。”他讲这句话的时候我在心里哐当一声,流露一声空响,如果我有子女会不会有勇气这么告诉他:“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叫冯安安。”
玄奘大概很少和人讲孙悟空的事情,所以讲到那名字的时候,他表情的满足是全世界的珍宝放在他面前都比不上的样子:“其实我们可以偷偷的在一起的,可是悟空就是一个爱了就要全世界都知道的人。他甚至决定要在西方极乐的讲坛上宣告我和他的事情。这让我父亲勃然大怒,毕竟西游这项目就是为了我上位做准备,他不允许他的继位者是一个公开的gay。当这件事越演越烈的时候,在取得真经的“凌云渡”的那地方,孙悟空被迫被三千菩萨用法力淹死了。”
“淹死了?”孙悟空不是最后被指定为战斗胜佛么?我哑然于《西游记》的不正确,这七情六欲的凄惨场面被几句“脱却胎胞骨肉身,相亲相爱是元神,今朝行满方成佛,洗净当年六六尘”掩盖了。
“之后扮演他的就是六耳猕猴。”玄奘能知晓我的每个问题,在我还没问之前就给予答案,这点倒是挺像我师父:“我哀痛的抱着他的尸体,之后就以这副妆容示人了。”
“其实”我轻声咳嗽了一下:“你爱谁,谁爱你我都觉得可以理解,不必对我特意解释。就算我是被你人为的制造出来对抗佛祖的大杀器,我也认了。可是我应该是你年轻时候对女性**的无知尝试吧。”
玄奘疑惑的看了看我,摇了摇头:“不。你确实是我故意制造出来的。当时我就已经和悟空在一起了。所以这一千多年来一直措心积虑的把你留给你师父,把九环锡杖留给你,你就是我毁掉西方极乐的武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把我变成一种他想要的样子,去成就他们的梦想。师父如此父亲如此似乎白小花也如此。我习惯了,连假装在乎的样子都懒于假装了:“很好啊,我来此地找你,也就是想精进我对自己能量的控制。”
“可是我决定让你退出这个计划了。”玄奘用他半张真脸真诚的望着我:“当我听到你师父终于为了她的理想献出她的生命之后,我觉得我不应该为了为了悟空复仇让更多的人死在这事情上。所以在积石之山,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提供一个如同伊甸园的环境给你,让你在此地生儿育女。当然不生儿育女也可以,要八百嫔妃你父亲我也可以认真提供。当年不是有一句话很出名吗——让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你在我的领地上就应该过你喜欢过的日子,我和你师父在这几百年来都在做一件错误的事情,不应该因为你是一个混血者而把你投掷于一场看不见尽头的战争之中。”玄奘如是说,他并没有打算像个战争狂人那般站在他的作战指挥室里告诉我,我们应该从哪里层层突破西方极乐,把哪个著名佛地道场变成我们的逆袭之地,或者要怎样凌弱我们的敌人,他居然告诉我,他对我的神力没有兴趣,他对我的人生更有兴趣。
这才是一个父亲的本分?不要求自己的小孩变成什么样子,而是希望她幸福快乐。
可是我却不是一个典型的缺少父爱的问题小孩儿。我只想乖乖的执行我对我师父的承诺。
“父亲。”我第一次这么叫他,有点艰难,但从来和人只有师徒之情或者假借着师徒之情苟且的玄奘有些讶异于我这么叫他,赶紧做出倾听的样子,这让我说出这番话很是艰难:“我的人生道路是你和师父帮我选择的,到现在她死了,你决定放手了。我不觉得我会喜欢所谓的安逸生活,我或许不用报仇忤逆我的父亲,也不用真正在意一个教派到底会不会复兴,但我承诺过的话,就不会轻易的放弃。请你传授我关于九环锡杖的力量吧。不管以后我是不是拿着它是为了成为世界上最恐怖的恐怖分子。”接着把锡杖递给了他。
玄奘叹了一口气:“能力越大堕落的可能性越大,你要想清楚,这会让你付出很大的代价。”
“我愿意。”我就像念结婚证词那样念着。
四百年前,我问冯安安:“你如果不会爱上我,会爱上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至少。”她看着天上的星辰:“是个人物,最好驾着世上最厉害的乌云霸占我的心,我的世界才行。”
不晓得从九环锡杖里喷射出来的蘑菇云算不算世上最璀璨的云彩?
作者有话要说:四百年前,我问冯安安:“你如果不会爱上我,会爱上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至少。”她看着天上的星辰:“是个人物,最好驾着世上最厉害的乌云霸占我的心,我的世界才行。”
不晓得从九环锡杖里喷射出来的蘑菇云算不算世上最璀璨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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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妈居然看新闻联播就晚饭。
忒下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