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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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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可而止是必须的,真的惹恼了云氏并不是如今的飞鸾想见的情况。

名炎到底没有搬出南楼,侍人的住处,没得主子的允许哪有随意就换的,可是名炎收好了东西之后似乎心也随着定了,大不了便是搬出去吧,主子能叫和裕来看,总不会真的不要他,最坏的打算已经做了,倒也没什么好苦恼的——名炎自己安慰自己,故作豁达,第二日照旧去了布庄。

妥儿这些日子看着拼命做事的名炎心里难过,他始终都觉得他们公子配了飞鸾还只得了一个小侍的名分实在是委屈至极,倘飞鸾心里有他也就罢了,偏偏这么好的公子放在家里却不闻不问。怎耐得公子却是个死心眼的,总说既然是嫁了人的,死活好坏都不由自己了,也不管人家看不看得到,日日谨慎小心的的守着本分,还处处为飞鸾考虑设想,最近云常侍几次来请都推了,妥儿就不明白,主子那样,他们若是没了常侍撑腰,日子岂非更艰难?

日子一如既往的过,飞鸾照旧忙,那日云氏离开以后飞鸾还是将那些画像搬来仔细看了看,有准备总是好的,回避解决不了问题,她如今能做的,要么就是将云氏手上的大权彻底夺过来,要么就得按照他的安排,为自己争取时间。

不过她倒是庆幸自己翻看而来那些画像,因为有一张让飞鸾顿住了目光。并不是如何出色的容貌,脸上反而有些棱角分明的冷厉,分明却是那夜见到的神秘的隐楼楼主楚红衣。资料里面出身地写着西南通县。楚红衣为了西南水患而来,若说他是通县人倒也说得通,关键是,博澜也是通县人,想起博澜和云氏的关系,飞鸾将这位名字叫做弘懿的少年的资料抽出来细看,却竟是通县县丞家的嫡公子,博澜同母异父的哥哥,云氏的亲外甥?

南楼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几个小厮都是前几日才挨了打的,冤枉归冤枉,却也无处申辩,只有更小心谨慎,在这个艾府上,他们还不算是最底层的人,所以总要学会满足才是。

午饭一过,日头刚刚偏西了些的时候,外头突然呼啦啦来了一群人,当前打头的几个小厮都认识,是云常侍院里的紫云,许是知道名炎不在,紫云来势汹汹,进门就将所有人叫齐道:“你家公子呢?”

几个小厮面面相觑,平时妥儿在的时候还能应对几句,今天偏偏跟着主子一起出去了,谁也不敢随便答紫云的话,只看他们的阵势,只怕答不好又要赚一顿打。

紫云哼了一声,步入一楼花厅,在名炎常倚着的软榻边的脚踏上坐定道:“公子不在也无妨,常侍房里少了一瓶花露,说是闻着你们院里的人身上抹了,打发我们几个过来找找,大家就找找吧,我们还要复命,等不了你们公子回来了。”

他随行的几人得了令,顿时分散成两三人一起,几下便将小厮们房里的东西都搬了出来,小厮们东西不多,平时大家一起住的,都用一口大箱子整理的整整齐齐,那几个人也不客气,将箱子个个掀的底朝天,一件件的翻找。

南楼的小厮们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才因为公子少了一根簪子挨打,今天又轮到常侍的花露,公子仁心,打一顿也就罢了,可是艾府上下谁不知道常侍厉害,且不说真找出一瓶花露会怎么样,即便找不出来,他们也断脱不了干系,免不了又是一顿打。

紫云自然知道小厮们的箱子里是不可能翻出东西来的,花露提炼不易,大户人家也不过能供主子和主位的侍人们用,更别说云氏那里从来也没有少过一瓶花露。他见几个小厮抱着肩缩在一处,嘴角一斜道:“可都搜过了?”

几个负责搜查的人道:“下人房里基本都搜过了。”

紫云怒道:“搜过就是搜过,没哟就是没有,什么叫基本?”

那人回话道:“楼下的都搜过了,不过炎公子身边贴身服侍的人的东西不在下头,想是公子抬举,住在了楼上的房间。”

紫云道:“既然如此那就搜呀。”

“啊?”进行到这一步,原本只会缩着的小厮们慌了,楼上只有公子一个人的房间,妥儿是日日伴着公子睡,但那哪是能随便搜的?

想归想,没人真的敢出声给自己找麻烦,紫云带来的人便蹬蹬的上了楼,片刻从楼上下来对着紫云的耳朵说了几句,紫云这才施施然的起身道:“既如此就罢了,你们家公子回来了记得传个话,就说常侍主子请他过去叙叙话,再托词不来可就不好看了。”

众小厮看着紫云带着人呼啦啦的走掉,只觉得这一来一回就像是做梦一样,若非自己的东西还凌乱的躺在地上,他们恐怕都当做是异常幻觉了。

名炎忙了几天也稍微好一点,正好今天比以往早一个多时辰回了艾府,谁知一回去就看见一片狼藉,小厮们不敢随意上楼,正蹲着收拾被掀在地上的物件。

名炎脚步一顿,妥儿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有一个小厮怯怯的看妥儿,却又不敢不答道:“是常侍主子院里的紫云哥哥带人来的,说常侍叫公子过去说话。”

名炎面色一白道:“那为什么抄成这样?”

那小厮也说不明白,只道:“说是丢了什么东西的,连楼上也抄检了。”

名炎脚底下一软,那女飞贼自那天之后再没来过,可是簪子却实实在在不见了的,他甚至没想过如何圆这话,怎么常侍就派人来了,难道这么快就传了出去?

妥儿和名炎想到一块也是心惊,没了教训小厮的心情,扶着名炎匆匆上楼去看,果然里里外外都被掀了个底朝天。

名炎抓着妥儿的手汗湿着,对视了半晌才终于道:“我可怎么办?”

妥儿道:“公子不怕,常侍主子好歹和您母家有亲戚关系的,您在主子院里也是他的脸面,难道他还能真的为难了公子么,公子别怕啊。”他这话说的极没有底气,名炎和云氏一向不算十分亲近的,虽然因着家里的关系借了云氏的光,可是自从名炎住进飞鸾的院子就不得脸,云氏早已经非常不满,如今这样做,也不知道是作何打算。

名炎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该来的总归是要来,老天也从没给他逃避的机会不是吗,若这一回不好,也省了下半生日日提心吊胆,这么想着倒是放松了,简单收拾了一番带着妥儿往云氏的院子里去了。

飞鸾开始将一些敌后渗透和密码学,心理学的只是一点点教给和允,和允学的很认真,这个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努力学习的小学生,他认识的字不多,学习密码的时候就尤其困难,好在大部分密码到底不是文字,找到规律就能简单一些。

可是这几日飞鸾却开始会时不时想起醉梦,那个像英秀的,原以为就是她来这一世的目的的男人。

遇见英秀以前她从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一对男女怎么样才算是真的在一起,她不是善于在感情上主动表达的人,而那个时候的英秀健康开朗却也在脸上写满了“花花大少”的字样,她所坚持的正义和英秀无辜的爱情相互推搡,而她就在其中水深火热。

记得那时候英秀总是一脸委屈的控诉她不解风情,她却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根本不需要那么多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的誓言,更不需要日日痴缠时时相挽,如果能在累的时候想睡便睡,饿的时候想吃就吃,能够在辛苦和难过的时候看见他就平复心情,这样难道还不够么?

飞鸾分明的记得,虽然从来没有说出口,虽然看起来似乎始终是英秀在主动,虽然每次看见他的时候自己的心里都会因为那个所谓的任务和一些当时觉得无法抛开的坚持而煎熬,她也不得不承认,她想要看见他。

和允就在眼前,没有山崩地裂海枯石烂,可是有些东西就那么不知不觉的生发出来,到了这个时候,又想起别人的她是不是太不专注?

但是不能不想啊,那日见到文俢贤在家中的样子,这些男人的脸便会出现在眼前,第一次见醉梦的时候他也在调丨教别人,而他自己,也必然是那样过来的。

她知道自己冷情,所以对怯懦的博澜,谨慎的名炎和细心的天禄都没有无法割舍的感觉;她也知道自己有时候过于现实,所以当用到齐子萱的时候,哪怕是做做样子,她还是宿在了天禄的素菲阁——六年的特工生涯,让不择手段完成任务几乎已经变成了一种惯性态度。可是——

飞鸾看看房屋里华丽铺张的摆设,看看从睁开眼睛就没有闲下来的和裕,看看一桌子精心制作的点心和永远都是热热的茶壶突然反应过来,现在的她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可以休假等待下次任务的艾飞鸾,她已经需要为这些将她当做主人奉若神明的男人负责任,她要做的不仅仅是保护自己,更有义务让他们安全安心,好好的活下去。

这个突然的认识让飞鸾有些冒汗,那么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又在做些什么呢?她竟然从没有有意识的去思考这一些问题,像是本能的排斥反应,她把新生命带给她的麻烦全体屏蔽,掩耳盗铃,却蓦然发现,她走不出这个世界划给她的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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