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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色字头上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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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有些虚弱的站起身来,径自走向一旁的古琴。

“萧逸,你…..”聂云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萧逸走向前去,来不及阻拦便见萧逸一脸神色复杂的抚上了琴弦,这琴弦的发,他知是何人的了。

此时的萧逸,脸色仍有些苍白。只见他俊眉微蹙,青涟,既然你如此戏弄于我,也休怪我无情。微挑的桃花眼中,露出隐隐的怒意。

抬头看了一眼聂云,似什么都未发生一般,萧逸嘴角噙着笑,虽然有些勉强,不过大体可以看出他的身体已经恢复无几了。

“云兄,有没有大一点的布袋。”没来由的从口中说出这样一句话,只见聂云微微皱了皱眉头,还真从袖中摸出一只锦绣绸袋,上面绣满了灵隐谷才有的一种花——灵鸢。一看便知是聂云的随身之物。

本来,这绸袋里装的都是应急的药草以及一些暗器,被紫玉月儿两个丫头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给搜了走,最后将这空了的袋子留给他。聂云本是想扔了的,因为一只即使绣的如何美的绸袋对他来说也没有一株鬼针实用(鬼针:一种毒草。)后来,聂云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收入了袖中。

萧逸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未曾想聂云竟真的给他拿出一只锦袋,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展开一看顿时朝聂云翻了个白眼:“云兄,这么小的锦袋,你让我如何装下这里如此多的宝物?”

聂云挑眉看着他,伸手将锦袋夺过,只见他微微一抖,那袋子竟然立刻放大了一圈,再一抖,又便得大了些,在聂云手中就这么轻抖了几下,顿时原本只有手掌大小的锦袋立刻变得有一人高,聂云看着他淡淡道:“你还要再大些么?”

顿时,萧逸面上皮笑肉不笑的颤抖了两下,没想到这看似巴掌大的锦袋原来竟有如此大的空间,看来这聂云真是不简单啊,连个随身锦囊都有这么大的机关,以后还是少惹此人为妙。

萧逸涎着脸道:“够了,够了,这么大的袋子,怎么会不够呢..哈哈…哈哈哈….”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中,萧逸从兵器到字画到药草乃至食材都毫不吝啬的装进了锦袋中。原本空荡荡的锦袋霎时间从干瘪到饱满最后到膨胀….

“云兄,你怎的不拿几件?”萧逸一边用牙咬着一支莹莹发光的明珠,一边模糊不清道。

“我只需拿一件即可。”没有理会萧逸如此疯狂的略宝行为,只见他径自走到前方的支架前,只见那玉架上摆着一件兵器,萧逸余光一瞥,顿时觉得有些诡异,没想到聂云拿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把“胡蝶剑”。

不知道为何,想到在幻境中聂云的模样,和现下萧逸望着这把剑的神情,他几乎会以为自己还在那幻境之中。这么一想,猛然间掐了自己的大腿。顿时,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吼了出来。

聂云甩了甩竹青的衣袖,一边取下胡蝶剑,一边在手中把玩:“你又怎的,难道是锦袋太重,背不动了?”

这似挖苦又似嘲讽的话语听在萧逸的耳边如同微风拂面,毫无作用。因为,此人的脸皮一向堪比城墙,只见他开口便道:“云兄,你还能将这锦袋再变大些么?”听到这里,聂云的脸色不由得黑了黑,手上的剑不由得一抖,顿时手指划开了一道口。

“萧逸,你若是想困在这里,就尽管多拿些吧。”不冷不热抛下这样一句话,聂云秉着一贯冷冷的态度,顿时将正处于极度兴奋热情状态的萧逸浑身凉了个透。切,这么小气。不帮就不帮,反正这么多,也够了。

麻利的扎起一麻袋的宝贝,顺势往肩头一抗,虽然有些沉,不过,背着逃跑不成问题。

想当年,他曾经盗过镇国候府前的御赐石狮,那场偷盗让他自此闻名于江湖。不过从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便是了,因为他每一次行动都会带上一个人皮面具,因此,官府至今未找出偷盗的真凶,反倒连累了一些小贼成了替死鬼。

“云兄,我们出去罢。”扛起一麻袋战利品,萧逸朝着聂云勾了勾桃花眼。刚走到有光亮的出口,似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将肩上的东西卸下,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往里一扔,顿时,木制的雕栏燃烧起来,发出滚滚浓烟。

萧逸掩住口鼻,将面前的架台尽数推倒,顿时,只听一阵噼噼啪啪之声响起,宝物散落一地,拍了拍手满意的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景象。只见聂云微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二人在火势蔓延之前迅速逃离。

“喂,我说你能不能快点?”萧逸背着锦袋在前面跑的轻松自如,而聂云此刻正气喘嘘嘘的紧随而后。罢了罢了,谁让如今的聂云是个半废的人,萧逸转过身来拉起聂云,一个运气便轻提而出。

出口外,又是另一番景象,如果说藏宝阁是稀世珍品的聚集地,那么这里便是清幽,雅致与飘渺的奇境。

当他掀开遮挡在视野前方隐隐约约的薄纱时,一具几乎□的修长身躯半卧在踏上,腰上盖着薄被。墨发轻垂,凤眸微敛。

这一刻,萧逸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此人不是青涟是谁?聂云亦是眉头一皱,看来这次,他们二人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不过,另萧逸感到奇怪的却是,青涟此刻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双目微阖,似是完全没有发现他们一般。鉴于之前误入的幻境,萧逸大着胆子上前摸了摸清涟微扬的侧脸,指尖的肌肤顺滑而有弹性,轮廓清晰,不似是假的。不知是着了什么魔,萧逸一路从脖颈抚摸到腰部,这次他可以确定了,这是实实在在的青涟,还未等他将手收回,只见那微阖的双目竟一下子睁开了,一双带着微微冷意的凤眸扫视了萧逸一眼,从他的手到身后的聂云,到装着宝物的锦袋之上,最后定格在萧逸僵硬的笑脸上。

萧逸本以为青涟的第一句话便会是:“你是嫌命活的太久了么?”没想到青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阖上双目,沉沉睡去。

这是什么情况?一时间,萧逸有些摸不着头脑,放在腰间的手也忘了拿回来。直到聂云轻咳一声,他似乎才想起什么,讪笑着将手缩了回去。

“也许,通往外界的出口就在这里。我们四处看看罢。”聂云说完便甩了甩衣袖,径自往里走去,“别看了,若是他想拦我们早就动手了。”

虽然想不通青涟为何不拦着他们,反而任由他二人拿了自己的宝贝寻出路,萧逸摸着下巴怎么都琢磨不透。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青涟确实无意阻拦他们。既然如此,为何不逃?

片刻后,萧逸便不再纠结,随同聂云朝那厅堂中央走去。这一瞧才知道,原来这里竟是长生殿!之前他在躺在长生殿的玉阶上,偷偷往里瞥里几眼,他清楚的记得,这长生殿的中央有一幅画。

画?萧逸似乎想起了什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厅堂中央那幅飞鹤出云图。

“怎么,这画有何不妥?”聂云看着一手摸着下巴,专心致志研究字画的萧逸,疑惑道。

萧逸并未回话,此刻他的眼中透出几丝不解,就连平时嘴角挂着的浅笑也收敛了起来,神情严肃。片刻后,只见他释怀一笑,自信之态又浮现于面上。

之前,他之所以疑惑是因为,在玉阶之上,他所瞥到的这幅画并不是飞鹤出云,而是飞鹰出云。凭他的记忆,绝不可能看错。而现在之所以释怀,是因为,他可以断定这幅画就是出口。

为何如此说,萧逸自有他的道理。经过他的观察,这幅画的景象,并不是静止不变的,而是时刻在变化。虽然还是漫天的云,但是细细一看便会发觉这里面的每一朵云,都在变化,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变幻一次,如果不是萧逸如此仔细,恐怕也绝不会发现其中的奥秘。

并且,这画中的鹤是如此的逼真,如果萧逸猜的没错,这幅画就像一面镜子,将外界的天空影射了下来。

不过有一点,他需要确定。

“云兄,这幅画就是出口。”半响,萧逸从口中抛出一句话。其实聂云早已从他的表情之中看出了端倪,并未做声,算是默认。

萧逸忽然间搂住聂云的肩膀,桃花眼炯炯有神:“云兄,萧某有你这样一位兄弟结交真是万分荣幸啊。”看着萧逸嘴角挂着的不怀好意的笑容,聂云便知,这厮接下来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片刻后,只见萧逸利落的一抬腿,毫不客气的一脚将他踹进了画中,看着画面之上,聂云在空中不断下落的身躯和翻飞的衣袂,以及愈来愈不明显的一点,萧逸证实了他的想法——这出口在空中。

等了片刻,直至那一点完全看不清楚,萧逸才扛起锦袋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想到自此再不必和那聂云日日相处,萧逸顿觉心中无比畅快。

可是事实总是那么狗血…

按理来说,聂云在萧逸之前许久便已落地,并且是从不同的方向进到那画中,这样一来,二人相遇的可能便更加微乎其微。但是呢,在萧逸穿进画中的一刹那,偏偏刮了一阵风,而在聂云下落之时,偏偏又被一群从天而过的乌鸦挡了道,这么一来,就在聂云挂在一棵树上时,还未来得及跳下,便被从天而降的萧逸砸了个满怀,顺带一麻袋宝贝。

于是乎,萧逸压着聂云,麻袋压着萧逸,只听嘭的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响起,二人以极不雅观的姿态在地面之上交错相叠。从锦袋之中掉落一地药材兵器以及字画…

如果说这是一个僻静之地,那倒无妨,可问题是——这里是抛绣球招亲的擂台,擂台下聚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少。那富态十足的老爷还未发话,便见擂台之上多了两个不速之客,仔细一看,不由得两眼放光:

好俊的两位公子,一个绿衣文雅,一个红衣灵逸。那红衣跨坐在绿衣的腰上,潇洒的抚了抚额前的发,冲众人邪邪一笑,接着便悠然起身,仿若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顿时聂云只觉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当然,这不是重点,更重要的是——整整一大袋的聘礼啊!

画界之中,躺在榻上之人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他一声轻咳,嘴角溢出一缕殷红。抬起手指轻轻一抚,看着指尖透着黑的殷红,青涟不禁微微皱眉,他的魂魄恐怕已经定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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