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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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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广播的响起,村里寂静的氛围没有了,像水泼进油里炸开了锅。

这时的人们胆子都能钻进针孔里面去,有句俗话就是形容现在:斗/斗/斗,断/心/肠,明面亲兄弟,背后邪鬼肠,今天他/娘是他/娘,明个阎王见阎王……

想想那么大的阵仗,别村的那些自家亲人赤红了双眼拿着“宝书”反目成仇;戴着袖章的红毛子因一句不合,拉着那人说是走/资/派就走了;明明在下地以前的是书记现在只有拉着挂个牌牌天天游行!谁能不胆小,不害怕!

帮人,这是什么!大家都明眼看着,良心都有,可是谁敢把良心放在这个乌黑黑的时代里糟蹋。

听到广播声,苏于芳像个被火仗惊乍的小猫,突地立了身子,张皇失措的问向阳爹:“学工,怎么办?这么大的声响是不是抓咱们来了!”

向学工走过去拉着苏于芳道:“没有没有,咋是抓咱呢,”安慰道:“这是别村的在批斗游行呢!”

见媳妇脸上安稳了下来,回坐到板凳上,心里不免想起那祸事。

那时候苏于芳的耳朵还是好好的。可是前一阵子大炼钢铁,飞出的铁屑直接砸耳朵上。虽然外边看上去没有什么大概,但是芯子可是实打实的受了损。原本以为可以因这次受伤让苏于芳多休息一阵,可就因为领导一句,“[毛/主/席曾经说过,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那胜利!]你家媳妇连那一点点困难都不可以克服,怎么能帮助我们的国家共建那社/会/主/义国家!”

向学工脸红脖子粗也没能分辨出个什么,听到这话知道一顶大帽子早就扣了下来,没得商量!只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诺诺的应了,明明早点医治可以医好的病情就给拖到了现在。

他总觉得自己媳妇耳朵不好使,大多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在外人面前不会说话,连自己媳妇也帮不到,怨着自己,因为多是怨着自己,所以他现在能哼哼也只有在家里。

“娘。”向阳见她娘脸色转好,圆场道:“村里广播也用了老久了吧,我看估计是吱吱喳喳的没有放清儿。”

苏于芳知道是自己耳背给听错了,接着台阶下,讪讪道:“哎,这是娘的错,太惊乍了。”

“像只小耗子似的”

听到这话,苏于芳没有生气,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小玉,看你那个萝卜弟弟,精神头好了又开始胡咧咧了!”

微光透过南边的窗户漏了进来,坐的笔直笔直的,撑着被子笑嘻嘻的男孩,可不正是向青。微光下,他的精神头似乎好些了,脸蛋干瘦干瘦的,向阳估计就只得自己手掌那么大,眼睛倒是忽闪忽闪的盯着她看着。

慢吞吞地捞起袖子,向阳故意大摇大摆的走向向青:“怎么几天没见到姐,现在姐回来了,就寻思着理由想找揍是吧!”。

眼见姐弟俩说闹,夫妻俩合计了一下。向学工就去开门倒水。苏于芳看着俩活宝,手里没停下,拽出刚刚放在床底下包,弄着药。

向阳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在明面上说着,走进了一把就把她弟弟给捞住了。

“爹,我要吃药了,现在我可打不赢姐!”裹着被子在她怀里扭啊扭。

“哎哎哎,这可不算数啊,胆小鬼!”伸手赏了他个毛栗子(敲头)。

“哎哟哎哟,苏于芳同志,看你女儿要打死娃了啊!”

这时向学工开门,背着手严肃的说:“看来,爹也想打死娃了”说着走到炕边上。

向阳姐弟互相对视一眼扑哧笑了,都知道他(她)爹开着玩笑呢。他爹背着的手拿出黑乎乎的药,海口大的碗还冒着热气。向青接过碗,二话没说,一仰头就给喝光了。

喝完也不说话了,就把他姐给拽着。

看这情形,两姐弟可能是许久没有说话了,夫妻俩不打扰他们,离了家去佘点粮食做早饭。

向阳爬上炕跟向青一起坐着。

向阳重生前没有弟弟,她无法体会父母的爱分给另一个人的感觉。记得她爷爷曾经问过她,要是多个弟弟会怎么样,她还记得自己回答要把他给扔掉。

现在多了一个弟弟,她的感情是复杂的。

向阳今年11岁,向青今年6岁,间隔五年的岁数,就是她想体会也难于开口。但就在重生不久后,向青的由胎带来的毛病再次犯了,乌黑着嘴眼神无光的看着她时,她才知道弟弟两字何其宝贵。

“向青同志,看在你姐我为你拼了命的份儿上,你别被那些妖魔鬼怪轻易勾搭了去。”

向青人小,心思却因为自己的病症早活络起来了,听到他姐这话,不自主红了眼眶:“向阳同志,妖魔鬼怪估计不会收我的,我可是打不倒的苏/联/同胞!”

“还苏/联呢你!我看你毛都没长齐!”说着,伸手挠他痒痒去了,姐弟打闹了一番。向阳帮拉着向青穿了衣。向青见绿油油的军装穿在他姐身上也像那么回事儿,眼里带着点羡慕说:“姐,你穿咱爸的军装真好看!要是我能有一天也穿上就好了。”

向阳眼里暗了暗,答道:“一定会的。”想到村里算命的李瞎子曾经给向青批过命,说这孩子天生有两个劫,第一个劫就是胎里带来的劫,第二个劫却怎么也不肯说。当向青父母问他解决办法的时候,那张瞎子竟然手舞足蹈的笑着说,天知道!

天知道!!亏得还给了他小半袋子玉米,不管会不会有事,向阳心里暗下决定,她一定要让他没事。

“砰砰砰!”屋檐上灰尘扑扑往下落。

“向学工同志,开门开门!”

“对,开门!”

“别以为你这是美/帝的铁/窗/门,在社/会/主/义面前只是一堆破铜烂铁,你们再不开门我们可踹了啊!”尖细的女声带着股义正言辞的份儿,说着的话却让向阳姐弟吓了一跳。他们俩什么都没说呢,大帽子还真往自己身上扣了。

向青虽然瘦弱,但是心思活络,也知道不开门,他们可是敢真踹的。不过向阳这才惊讶了,自己去姨姥姥家才刚回来,这么快就找上门,也不像那些红/卫/兵的干法。

“你们到底开不开门!”

“哐——”

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只听到隔壁李婶的声音,她扯着嗓子叫道:“还要不要人活啦!光天白日的,毛/主/席不管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了!”

“这位同志,你在这站这儿,可是打扰我们对资/本/主/义清扫进行阻碍,毛/主/席说了阶级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敌人,你这乱说咱们毛/主/席不管咱农民,可是会被抓起来的!”

向阳这也听不下去了,把向青从炕上抱下来,这都定义成阶级敌人了,要是李婶真因这个而被抓了,自己家里可是真对不起她。

一手牵着向青一手开了门。

天有些透亮了,门外站着四五个人,其中一个叉着腰背对着向阳姐弟,不用猜,这个肯定是李婶了。向阳话没说直接走上去站在李婶旁边:“婶子,谢谢你了。”

李婶原先就是个农村的,男人是一个知识分子。还好在动乱前收到点消息,逃到这个村,隐姓埋名,恰好那时候苏于芳帮了他们一把,再加上李婶没有孩子对这两个孩子特别的疼,刚向学工夫妇临走还望她这个婶子照顾俩孩子一会儿,见到这种场景哪还不挺身而出。

“没事儿,秋末冬初了,你俩不好好呆屋子里跑出来受什么糟心罪。”

“我只是出来纠正一下刚刚那位女同志话里的错误。”说着,挑衅的看了一眼那个穿的鲜活的女孩。

那姑娘立在向阳正前方,短头发,鹅蛋脸,一身崭新的军装,戴着红袖章,胸口别着毛/主/席头像,脚端端正正的开着小八字。

别说在这几个红/卫/兵里没人比得上她,就是放在现代也是一支小红花。但向阳只觉得以前看过一句话说的好,流/氓都是穿的人模狗样的,说着精神上的正直,做着手里面的龌龊。

何况是属于这个时代特有的女流/氓。

“向阳同志!平白污蔑社会主义的同胞,是极大的恶行!”

“我姐说的纠正!”

连小孩子都听出的问题,放在他们耳朵里就成了共犯。

后面一个男的红卫兵接道:“毛/主/席说,阶级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敌人,不帮敌人打敌人,却……”

话还未说完,就被向阳接了过去“毛/主/席还说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李灭美同志,你连最基本的语文都没有学好……”还来教育我们,这不是贼喊做贼吗!

向阳说完话,才觉得气氛不对劲,三个红/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隐隐将她们三人隔离开,一人身旁站着一个,还好自己紧握着向青的手没有松开。

“你们这是要干啥!”李婶子厉声道。

李灭美瞥了一眼向阳,倒不站小八字了,从怀里掏出张纸条就说:“向阳同志,我们怀疑向学工跟吴地主家还有来往,因此上面决定带你们一家去接受审问。”

李婶听完就直接护在姐弟身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些黑心肠的,去了,可就没命了!决不能让他们带走!

听完这话,向阳的心忽的摔成六七八瓣,有来往?除了见过自己村长,还有谁知道?!再看双方的武力值,三个大小伙子完全胜过自己这边老小弱。向青瞪着大眼睛,手紧紧抓住了向阳的袖子。

“抓!”

这字点燃了周围氛围!

李婶子挥手打开抓着向青的两双手,向阳在她身后对着那个红/卫/兵用手抓,用脚踢,用口咬!旁边忽的伸出李灭美的一只手,两人都没注意。她扯着向青就往外拖,向阳性/急逮着向青的手,眼前是块没清理的碎石头,却在要抓住的瞬间脚下绊了一下。

砰的摔倒在地,没了声响。

“姐!姐!”向青用力往后挣扎。

李灭美习以为常,哼了一声,拖着向青往门外走,李婶在后面嘶吼着:“天杀的,你们不得好死!”

把向阳翻过来,额头上渗人的鲜红,激得李婶放下她,蹬着脚像头牛似的冲向了李灭美!

“住手!”

院子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动作。

谁都没注意到,躺在地上穿着军装的向阳,口袋一抹白光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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