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找人
这次去京城原本两个月的路程生生又拖了半个月,越是临近京城检查越严格,大街上到处都是巡查之人,可每次问起他们要查什么,却都三缄其口。这种沉默给他们带了一种扑面而来的压力,距离八月十五只剩下一个半月。体内的血沁活跃了起来,甚至演变到不用内力催动就自行飞速运转,相当于昼夜练习,内力充沛稳固。可蒋帅却越来越不安。
刚到京城,随便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安顿了起来。洺湘这些日子实在受了不少的苦。素来爱干净的他这次连澡都没顾得上洗,倒头就开始睡。风餐露宿的这两个半月实在是辛苦他了。他这人皮肤平常千娇万贵的,连细棉的衣裳都嫌不好,如今穿粗布衣裳,身上都扎红了。看的蒋帅阵阵心疼。
几乎没囫囵睡过几个安稳觉,尤其是临近京城的那几个落脚点,甚至半夜都有闯进来查房的。再加上他心思重,经常自己吓唬自己。精神越发萎靡。现在好容易睡着,蒋帅竟舍不得这会儿离开。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刚喝上两口,就听见外面敲门之声传来:“进来!”蒋帅虽已稍加变装,但那通身的气派还在。任谁也不敢小看。
店小二道:“这位客官,刚才有个人送来一封信,让我交给您。”说完从袖口掏出。
蒋帅心里咯噔一声,说了句:“知道了。”
刚到京城,就有人送信,看来行踪已经暴露了。打开一看,字体清俊雅致,一看就是傅文宇的无误。信上只有一句话:未时三刻,风行客栈,不见不散。
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多时辰,他一点也不着急。反倒是躺了下来。看着睡的香甜的洺湘被困意缠上,打了一个哈欠,轻轻的眯了一会儿。下意识的把小家伙搂在怀里,似乎只有这样做能多几分安全感。
不知过了多久,能感觉到一个柔和的视线一直盯着他的脸上。蒋帅睁开眼睛,见洺湘醒了这会儿正在他的怀里乖巧的看着自己。也许是刚睡醒的缘故,漂亮的狐狸眼上沾了点湿意,叫人怦然心动。
蒋帅哪里忍得住,在他额头上亲了亲,道:“醒了怎么不叫我?”声音还有几分刚睡醒的慵懒。
咕噜噜……
他还没说话,肚子却先叫了起来。蒋帅笑了笑:“起床吧,咱们出去吃点东西。”
“恩。”洺湘脸色微红。
随着蒋帅简单的吃了一口饭菜。蒋帅忽然道:“你说的那个素锦到底是谁?在什么地方?你为什么那么关心他”最后一个问题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话语都带这几分酸味。
洺湘垂头丧气道:“他是我的师父,当年要不是他护着我,我也不会有幸进将军府,可是他却失踪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直到黑骑说出他的名字,我才知道原来人被黑骑扣住了,在这世上除了你之外,他是唯一跟我有关系的人。”
“这么重要?”蒋帅的酸味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直接拉着洺湘的手,紧紧拽着,似乎这样就能把这人圈在身边似得。
“恩。”洺湘眼泪啪啦的掉了下来:“您不知道,在那种吃人不见骨头的地方他一直护着我,可是我当时年轻不知事,却几次把他的事情搞砸,是我对不起他,如今被黑骑控制起来,大概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可能命格不太好,跟我相关的人一个失踪了,一个即将陷入危险,可是我却偏偏什么都做不到!”
他这一哭,蒋帅的心都软了,直接把他圈在怀中:“不是你的错,我帮你找人。”
“你怎么帮我?”
“去蒋府一趟。”
这话刚落音洺湘顾不得擦眼泪忙道:“别去。”
“我必须去,除了你的事情,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处理。”
“可是……”
“万一我要是真的回不来了,你就素锦一起离开京城,我答应你,人我一定会帮你救回来。”蒋帅擦着他的眼泪,这小家伙连自保之力都没有,怎么那么让人心疼。
“不会的,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来。”洺湘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尽量。好了,别哭了,一会儿你还要陪我出去见一个人,不能叫人看笑话。”蒋帅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就算安置了这家伙,仍然不放心,看来还得他亲自来。
洺湘的眼睛哭的又红又肿,只能用冰水先敷一敷,褪掉那一圈红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才去了风行客栈。
蒋帅刚一进去就看见傅文宇坐在那里,看来他是包下了整间客栈。在这京城里他似乎过的很好,冷清的气质里添了几分儒雅,一身雪白的衣裳穿出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傅文宇见到他身后的洺湘道:“只让你一个人来,怎么把他也带来了?”他微微皱了下眉头。
蒋帅倒是毫不以为意:“他一个人在客栈我不放心。”
“还真是贴心!”傅文宇这话也听不清是讽刺还是何意,对洺湘道:“你先上楼随便找间房休息,我跟他还有些话要说!这个客栈都是我的人,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后半段明显是说给蒋帅听的。
蒋帅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洺湘一个人默默的上了楼,直到人影在眼前看不见,才收回视线。正对上傅文宇那冷清的眼:“这次你尽快除掉蒋栋,也是三皇子的意思,只要蒋栋一死他能保你平安!”蒋栋是有兵权又是太子党,现在两方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时候,若除掉蒋栋自是大功一件。
“可以,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傅文宇对他心有愧疚,有意要补偿,他主动提起自是最好。
“第一帮我查一个叫素锦的人,他在什么地方?第二帮我照顾洺湘,万一我回不来了,送他们离开!”
傅文宇如鲠在喉,几乎维持不住他此刻的淡定:“没有为自己的吗?”
蒋帅坏笑了一下:“若能,最好把我的血沁拔除掉,平白当了近一年的和尚,这罪遭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