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
书名:重生之豪门影帝
作者:困成熊猫
正经文案:
凌琤拼命想逃开贺驭东的世界,他恨贺驭东的自私和霸道。然而当最后失去一切光环即将离开人世,他才发现,这全世界对他最好的,从来都只有贺驭东一个人。
贺驭东说:看着你,我才觉得活着有意义。
一开始凌琤觉得这只不过是花言巧语,可现在他只想说:如果上辈子你的强大只是为了守护我,那么这辈子,我将放弃我的骄傲只为陪在你身边………
流氓文案:
凌琤:喂?驭东,你问我在哪儿?我在去干掉你后妈的路上!
贺驭东:……小心。
凌琤:放心,老子是影帝嘛,精分不在话下!分分钟变成白莲花气死她!
其实我是写文案困难户,所以……
强迫症隐忍攻x精分影帝受 1v1 he
轻松愉快的小暖文一篇,也是爽文一篇,大概也是搞笑文一篇。反正没有什么虐!
如果喜欢请给一点鼓励,如果不喜欢也请不要喷熊猫哈。码字不容易,请大家互相理解。
团结友爱棒棒哒!
内容标签:重生 天作之和 豪门世家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贺驭东,凌琤 ┃ 配角:黎长松,贺健华,高白莲,肖玉辉,吴白,顾云腾,连希成…… ┃ 其它:重生,豪门,逗比……
晋江银牌编辑评价:
半世拼搏,凌琤终于在演艺道路上做出一番成绩。不料人生最得意之时却得了渐冻人症。亲人离去,兄弟背信弃义,唯有爱人一直伴在身边不离不弃。奈何天命难违,他还来不及去回应对方的感情,就被自己视作兄弟的人亲手送向地狱。重活一世,凌琤决定解决掉前世所有的麻烦,演戏为辅,恋爱为主,来弥补对爱人的感情。他又该如何面对二十年后离去的命运?本文行文流畅,情节生动有趣。作者用朴实略带诙谐幽默的语言讲述了一个控制欲强,且患有强迫症的深情攻,与敢爱敢恨演技出神入化的重生影帝受不畏流言蜚语,勇往直前相亲相爱的故事。攻受个性鲜明,相处模式轻松搞笑,复仇的部分亦让人觉得充满乐趣,让人读之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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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日没西山,微凉的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吹进偌大的客厅。
凌琤坐在轮椅上,按下控制吊灯开关的遥控器,将整个大厅弄得灯火通明。这客厅里摆放着许多他喜欢的东西,特别是墙的北面,一整个多宝格上都是他收藏的刀具。他喜欢藏刀和军刀,觉得这些泛着冷光的利器有一种特殊的美感。至于有没有尖锐物体收集癖,这点待究,反正每天他都会坐在多宝格前面静静地看一会儿。
今天也不例外,然而这本该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时间,管家却突然过来告诉他,家里来了客人,还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还会再见到的人。于是他不由地皱了皱眉,问:“蓝叔,您、说谁?”
管家表情也不太好,“是黎长松先生,还有二少爷。”
凌琤想都不想便说:“不见!”说罢就要按下控制轮椅的按钮离开。
他不想见到黎长松,更不想见到什么二少爷!
管家刚想说好,便听门外传来一道带着讥笑的声音,“哟,凌大影帝,怎么一年不见你的脾气还是这么臭?不懂什么是待客之道吗?”
黎长松!!!
凌琤想握住拳头来压制怒气,却因为无法自如地控制肢体而宣告失败。然而这并不耽误他蹭蹭上窜的怒火。刚刚说话的这人便是黎长松,他曾经最信任,并且当成亲兄弟一样对待,恨不得掏心掏肺的人。可如今居然来看他的笑话!
管家见着凌琤的样子便知他心里冲击极大,便对一旁看好戏的贺健华说:“二少爷,凌少爷他身体不好,希望你们不要刺激他。”
贺健华哼笑一声,“身体不好?蓝叔你逗我呢吧,我大哥会包养一个残废?”
黎长松马上接腔,“哎呀二少你怎么这么说,人家那叫渐冻人症,别看身体会一点一点失去控制能力,可是感觉还是有的嘛,不耽误他用后面伺候人呐。没准大少爷就喜欢他这样的。”
“够了!”凌琤咬牙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喝,恨不得扑过去掐死他们。可黎长松说得没错,他患了渐冻人症,身体会一点一点失去控制能力。可以说如今已然到了自理都困难的地步,所以别说上去打架,就连说话都不能像原来一样灵活。虽然目前为止还能坐在这儿看他们丑恶的嘴脸,可死,那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低头,更何况对方是黎长松这种人渣,因此他毫不犹豫地说:“蓝叔,送客。”
管家露出为难的神色,“凌少爷,这,恐怕不合适。”
黎长松一屁股坐到凌琤对面的沙发上,妖媚的脸上带着满得快溢出来的得意,“是啊凌琤,你搞清楚了,要走也是你跟贺大少走。”
“凭什么?”凌琤说完疑惑地望着管家,总觉得管家刚才说出来的“不合适”意有所指。当然他更想从管家眼里找到些否定的答案,可管家暗然的神色却让他为之一颤,“蓝叔……”
管家叹口气说:“老爷让大少爷在您和继承权之间做一个选择,大少爷他选择了您。”
凌琤闻言呼吸一窒,突然觉得眼眶酸涩得厉害。
贺驭东到底要为他做到什么地步!他一个快死的废人,值得吗?
然而现实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贺健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蓝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把这个残废和我大哥的东西都给我打包了丢出去?留在这儿碍我的眼么!”
黎长松起身绕到凌琤身后,假惺惺地问:“凌琤,用不用我帮你?我看你这样……根本就起不来了吧?”
凌琤做了几次深呼吸也没顺过来憋在胸口的那口闷气。怪只怪自己识人不清,居然把黎长松这种白眼狼当成了朋友。真不知是黎长松的演技太好,还是他的眼神太差。
当年他和黎长松认识的时候,彼此都还一文不名,可能连三流演员都算不上。因为都是没什么背景的新人,所以互相也比较照顾,一来二去也就熟了。后来黎长松的母亲病了,他把他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给黎母治病,在圈子里做出成绩后更是没忘拉黎长松一把,可是谁知道这小子会在背地里咬他一口,到处散播他不好的摇言,弄得他有好一段时间都过得莫明其妙。要不是因为后期那些谣言不攻自破,他又病了根本无心去计较,他怎么也不会放过这小子。
冷笑一声,刚想说些什么,门却被突然从外面推开来。贺驭东阴沉却仍不失俊朗的面孔随之出现,而与此同时,似乎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落到了这个信步而入的男人身上。
白净的衬衫,笔挺的黑色西装,露出的白色袖口上,一对精致的钻石袖扣在水晶灯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贺驭东的眼神仿佛利刃一般刮过贺健华和黎长松的脸,最终落在凌琤的身上,逐渐变为温和。
“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他们吵到你了?”他蹲到凌琤身前,兀自为凌琤掖好了盖在膝盖上的毯子,语调轻柔得不像话。
“你、放弃继、承权、了?”凌琤着急,说出来的话就越发不连贯起来。
“怎么会?”贺驭东抚了抚凌琤的手,旁若无人地说:“那些本属于我们贺家的东西,当然是由我来继承。我是名正言顺的贺家嫡长孙,你忘了吗?”
“可是……”凌琤将目光调转到管家身上,示意管家刚才不是那么说的。
管家低着头,一时不知该怎么辩解。先前老爷的确是发话了,而大少爷当时也确实是选的凌琤不假,不然他今天也不会把二少爷放进屋来。
“蓝叔,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进入这间宅子。”贺驭东缓缓起身,看着有些搞不清状况的两个外来人,“哪怕是贺健华也一样。他不是贺家人,所以没资格踏进这里。”
“你他妈什么意思?这里明明就是我的!”贺健华跟炸了毛的公鸡一样恶狠狠地瞪着贺驭东,“爷爷已经答应我会在董事局宣布我的继承人身份,你凭什么占着这里不放?”
“就凭你是你那个不检点的娘生出来的野种!这样的答案你满意?”贺驭东用看渣滓的目光看着贺健华,打心里觉得恶心。如果继承权和凌琤他只能选一样,他无疑会选择凌琤。可如果另一个继承人根本就没资格继承贺家,那就不能怪他两样都要了。
“我草你妈的贺驭东!你骂谁是野种?!”贺健华突然像被踩到痛脚一样冲过来揪住贺驭东的衣领,眦目欲裂地看着他,“你有胆再说一遍!”
“野种,你去问问你那个两面三刀的娘,你是贺家人吗?”贺驭东狠狠掰开贺健华的手,“还有我劝你最好离这里远一点,别脏了我爱人的眼。”说罢冷冷的视线扫过自打他回来就没有开过口的黎长松。
黎长松慌乱地别开眼,只觉得心跳得厉害。他跟了贺健华就是因为知道贺健华要继承家业,所以才想着借机来羞辱凌琤。他想不明白,明明出道的时间都差不多,他也很努力,也不比凌琤长得差,凭什么凌琤可以一直压他一头?好不容易凌琤得了绝症,终于有了他出人头地的机会,他怎么能不上凌琤这里来发泄一下!
可是他真没想到贺驭东这个痴情种居然真的连残废都要!而且如果真像贺驭东说的那样,贺健华根本不是贺家人,那他以后怎么办?贺驭东那么重视凌琤,肯定不会放过他的,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想到为了上位不惜出卖自己身体,不惜言语重伤凌琤的日子,黎长松的面部就变得有些狰狞,看着凌琤的目光越发恶毒。
贺驭东厌恶地蹙眉,沉声说:“蓝叔,送客。”
管家应声而动,站到贺健华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贺健华却像扎了根一样站在原地,气喘如牛地瞪着贺驭东不知在想什么。管家见状说:“二少爷,请吧。”
贺健华却突然一把推开管家,拿起摆在茶几上的花瓶便狠狠砸向凌琤!他知道,攻击贺驭东,贺驭东可以躲开,可攻击凌琤,贺驭东只会用身体去挡!
果然,贺驭东迅捷如电地护住凌琤,右臂一挥便将那花瓶狠狠挥碎至一旁。
贺驭东转身,冲过去一拳将贺健华打倒在地,一脚踩在贺健华的胸前宛如暴怒的狮子一样瞪着贺健华,“找死?”
贺健华呛咳一声,吐出一口血水阴笑着不说话。直到贺驭东感觉有股战栗感漫过全身,贺健华才说:“再不把你的脚拿开,你的小情儿,咳咳……可就要没命了。”
贺驭东猛然回头,就见黎长松不知几时站到凌琤身后,正手持着一把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眼里闪过一抹疯狂。
凌琤脸色胀红,因行动不便而无法有力反抗。贺驭东见状难得的慌乱起来,几乎第一时间便要过去救他,然而黎长松的话却成功阻拦了他的脚步。
“贺大少,你最好别动。还有那位管家最好也老实点儿。”黎长松持刀的手轻轻向后一凑,凌琤的眉头便皱了一下,显然是感觉到了几分刺痛。
贺健华揉着胸口起身,抹了把唇角的血,长出口气坐到沙发上看着贺驭东,嘴边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贺驭东,我的好大哥,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你他妈不是横吗?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救他。快给老子跪下!”
贺驭东恍若未闻地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凌琤。眼里夹杂着痛苦、挣扎、绝望,却唯独没有后悔。他曾无数次想过亲手给凌琤一个痛快,可他真的下不了手。只要想到凌琤会在自己眼前永远闭上眼睛,他的心就跟受凌迟一样疼痛难当。他知道他自私,可他没办法。
而凌琤则恨死了这一刻的无能为力,可看着贺驭东的目光,他却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平静。他知道贺驭东在犹豫,犹豫到底是要让他死在对方手里,还是继续让他活着。不论是哪一种,都证明贺驭东爱他,所以明知他活着也是痛苦却还是无法做出选择。
可……够了吧,他怎么能看着贺驭东被贺健华那个人渣羞辱?
凌琤颤抖着手按向前进的按钮,轮椅便跟活了一样突然向前滑去。藏刀的锋利加上轮椅的前进冲力,尽管速度并不快,却也成功让血液在藏刀上留下一抹鲜红的痕迹。黎长松吓得猛一收手,而贺驭东则是大叫了一声:“凌琤!!!”
贺驭东被这一变故弄得措手不及,慌乱地扑过去捂住凌琤的伤便口朝管家大喊:“蓝叔,快叫救护车!”
黎长松见贺驭东的背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感觉手里的藏刀就跟着了魔一样拼命催促着他下手。杀了贺驭东,杀了他!只要杀了他,这一切就都是自己跟贺健华的!
凌琤几乎是正对着黎长松,又哪里会看不清他疯狂的表情?可他已然无法再言语,便只有凝聚了全身的力气,在黎长松落刀前狠狠推开贺驭东。
然后随着“噗!”的一声,刀刺进他的胸口,剧烈的疼痛感铺天盖地一般袭来。
朦胧中,他仿佛看到贺驭东骤然变得惨白的脸,和从未在这男人眼里见过的湿润……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本来是要24号开坑的,但是憋不住了,泪奔。
求虎摸求收藏,求评论,啥都求,求给点儿动力吧嘤嘤。
话说回来,有从顾馒头那边过来的盆友吗请举个手吧喂!
哈哈哈,好吧其实就是开新坑紧张……
另外,这真的是一篇温馨有爱附带搞笑的爽文!!!!
☆、肥肉
疼,火烧火燎地疼。但疼的却不是胸口和前颈,而是后颈处。凌琤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脖子,就听旁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带着不满的声音,“医生,他怎么还不醒?”
他死了吧?怎么可能会醒?凌琤觉得有些混乱,却在感受到手里的温度时猛然一僵,两眼瞬间瞪圆。
他没死?!
难道贺驭东最后还是心软了?他依稀记得贺驭东让蓝叔叫救护车。
不对,就算是那样,他的胳膊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灵活。
凌琤扫视了周围一圈,心跳快得不像话。这里不是他所熟悉的环境,花哩胡哨脏得不像话的墙面、旧蓝色的铁窗、掉漆掉得露出斑斑锈迹的病床、和,和背对着他的,似乎练了缩骨功(?)的贺驭东……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门口挂着的半门帘上,那上头以弧型印着《双桥市医院》五个字。
双桥市,那是他出生的地方。
医生揉揉额角,正有些不耐烦,就听旁边病床上的人突然说:“咦?大夫,你看那小伙子醒了。”
医生和贺驭东双双转头,果见凌琤已经睁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有些慌乱,胸口起伏得厉害。
贺驭东见状赶紧问:“你感觉怎么样?”
凌琤看着显然比他所知的贺驭东要小了两号的大男孩儿,缓和了一下说:“还,还行。”
贺驭东皱了下眉,想听听医生是怎么说的,便在一旁等了一会儿。
医生问了凌琤几个问题,之后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才明确地说:“观察到明天,如果一直没什么异常就可以出院了。”
贺驭东道了谢,而凌琤则状似疲惫地闭上眼睛。他现在脑子里乱得厉害,怕再不闭眼他的眼神就会泄露出太多不必要的信息。他觉得他需要好好想一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贺驭东绝望的吼叫还在他耳边盘旋,怎么刚闭眼就换了个场景?
这一定是在做梦。
凌琤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直到疼得快飚泪了才重新睁开眼睛。
还是双桥市医院,也就是说他很可能不是做梦,或许真的重生了。这时候的他还没进入娱乐圈,没有存款过亿,没当过影帝,甚至还没开始减肥!
他还记得,他和贺驭东认识时他十四岁,正是他人生中最胖的时候。
抬手一看,果然,手指都是胖乎乎的,跟香肠一样。估计……他现在起码得有一百七十多斤……吧。
妈的,膝盖好疼。
贺驭东看着凌琤原本平静的脸上突然现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便问:“怎么?是不是哪儿难受?”
凌琤转眼,略有些贪婪地看了眼贺驭东,才垂下眸子说:“不是,我就是觉得不好意思,本来想帮你的,结果给你添麻烦了。”
因为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住院,所以他记得比较清楚。当时他从学校拿完考试成绩回家的路上恰巧遇上贺驭东跟人打架,他就忍不住上去帮了一把。其实是因为考试考砸了,心里有气想发泄一下,再加上对方三个人打贺驭东一个,他看不过眼,所以才脑子一热就冲了上去。后来却被贺驭东的对手闷了一棍子,当时就晕了。
当时住的就是这家双桥市医院。
贺驭东看着他略显腼腆的样子,有点奇怪。当时这小子打架的架势可够狠的,不像什么斯文人,怎么醒了却是这般温顺?但想归想,贺驭东脸上却始终很平静,他说:“淡不上什么麻烦,谢了。”
凌琤:“不客气……”
贺驭东抬腕看了看表,“已经挺晚了,不用通知一下你父母么?”
凌琤听到这问题下意识地皱眉,好半天都没说话。他记得二十年前因为怕父母担心,所以醒来便趁夜回了家。结果他父母直接把他给赶了出去,原因是,被他打的人家里找来要跟他们要医药费。凌琤清楚地记得,当年他母亲一再强调,祸是他自己闯的,拿不出钱就得自己出去赚,别给家里添麻烦。
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关心过他,没问他有没有受伤,甚至没问他有没有吃过晚饭。而也正是那一次,让他清醒地意识到一个一直存在,但都被他找各种理由忽略掉的问题——他的父母对他的关爱并不像正常父母。
他有个弟弟,叫凌尔祥,比他小六岁,家里宝贝得不了,有好吃的好穿的从来都是先可着弟弟来。一开始他以为这也算正常,毕竟谁家不是最疼老小呢。可后来他发现这么说也不对,因为别人家疼老小,那也是在有了老小之后,起码在那之前都是对大的好。可是自打他有记忆起,他就从没有感受过那种,发自内心的,无私的父爱母爱。在没有弟弟前他以为他的父母就是这样的人,可有了弟弟之后他才知道,他的父母并不是天生就对孩子疏离,只不过是不同人不同待遇。
他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他们并不是一家人。他是被领养的,而他父母之所以会领养他,并且让他姓凌,不过是因为他们生不出孩子罢了。所以后期他母亲得到治疗,有了凌尔祥之后,他就变得多余起来。如果不是碍于邻居们的闲言碎语,只怕他早被赶出家门不下十次。
贺驭东见凌琤半天不说话,便问:“怎么了?”
凌琤想了片刻说:“我没有家。”
就算一开始有,现在也没了。他没忘记上一世回家时被养母嫌恶的情形,也没忘记他得势后他们跑来要抚养费的情形,更没忘在得知他患了绝症之后他们毅然转身的背影。
或许是凌琤眼里闪过的哀伤和决绝太过明显,贺驭东有些沉默。直到听见凌琤五脏庙里传来的抗议声,他才起身说了句“我去买晚饭”,然后离开。
凌琤借着这段时间想了很多。如果没记错现在应该是暑假期,贺驭东到双桥市是为了完成一份贺老夫人布置的假期作业,为时一个月。
上一世的这一个月他是在打工中度过的,因为被赶出来之后就没有再回去。不过那一个月里他并没有再见到贺驭东,再见那是又隔了两年之后。可他这次不想再跟贺驭东分开了,因为他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有一个二十年可活,所以他要抓紧时间,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这次他决定换个方式,尝试一下走捷径。
贺驭东买完饭回来的时候凌琤已经把事情理了个七七八八,不过由于这一切太过玄幻,他还是有些愣神。贺驭东把他拍醒了叫他吃东西,而凌琤则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贺驭东,我想出院。”
贺驭东面色一沉,“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凌琤这才想起来,他醒来之后贺驭东确实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真是百密一疏。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什么,面上极为镇定地说:“你去买饭的时候我问的护士,他们说送我来的人叫这名。”
贺驭东勉强接受这答案,但是并没有同意凌琤要出院的说法。
凌琤偷偷松了口气,也不再坚持己见。
当晚,凌琤睡的病床,贺驭东则在走廊里窝了一宿。这要是搁以前凌琤一定十分费解,因为他知道贺驭东有钱,不可能连个宾馆都住不起。不过现在的他却十分清楚这个中原由。好在是夏天,倒也不至于冻坏。可夜里他还是忍不住出去看了几次。
要不是因为他浑身上下能脱下来的就一件又脏又破的半截袖,医院的被子又全是白色,他早就拿去给贺驭东盖上了。
而可能是他这种懊恼的样子让病友们都看不下去了,十一点多的时候,有个陪床的大娘给了他一条好几种颜色的布片拼成的夹被,让他去给外面的朋友盖上。
凌琤道了谢,轻手轻脚地出去给贺驭东盖好,这才又悄悄走回病房。
却说黑暗中,贺驭东略复杂的眼神落在那条夹被上,久久没有措开。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太暖心啦,好多都顺着面条爬过来简直不能更开心!
对于这章解释一下先。一开始想写的是凌琤重生到刚跟贺驭东结婚的时候。但是我想,那时候贺驭东已经爱上他了,而重生后的凌琤也爱贺驭东,那就只有斗后妈和混娱乐圈可写。并且最重要的是,如果那样的话,在凌琤的心里可能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十来年,那样真的太虐。然后我个人比较喜欢相爱前的一些点点滴滴,所以才回到了比较早的时候。嘤嘤求不要嫌弃凌小胖!只要你们爱他我会努力双更的!我们也会努力尽快瘦出腹肌萌嘴,纤腰细腿的!请相信我!看我这么认真的眼!(⊙.⊙)
谢谢以下小伙伴给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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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山
贺驭东有个怪习惯——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睡非白色床品,并且颜色越深越花哨越好。如果是白色,他的表情就会相当难看。凌琤知道,这是因为贺驭东小时候曾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死在白色床品上,当时染了近半床血的场面对还是孩子的贺驭东来说刺激太大,以至于之后一直都无法接受白色床品。
爱乌及乌,厌乌也及乌,跟贺驭东住的日子里凌琤也习惯了花哩胡哨的东西,所以第二天确定身体无碍之后,他就决定出院。医院大面积的白确实不讨人喜。
出院手续是贺驭东办的,钱也是贺驭东付的。凌琤看着一共有近二百块钱的各项费用,只能摸摸鼻子说:“等我赚了钱再还你。”
贺驭东看了他一眼,说:“不用”然后把包甩到背上便出去了。
凌琤跟在贺驭东身后,将自己之前就想好的说辞搬了出来,“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是趁着假期过来玩儿?”
贺驭东不算疏离,却也不算热络地说:“恩,随便转转。”
凌琤知道贺驭东这次来是听了贺老夫人的安排,做一次市场调查。尽管贺驭东现在也不过刚满十八岁,但作为贺家的接班人,在教育上总归和一般孩子不太一样。
贺家祖上从清朝中期开始做生意,到改革开放时已经积累了巨大的财富,只可惜文-革时大半都折了进去,甚至赔上了贺老爷子的命。如果不是当时贺老夫人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国外幸免于难,现在有没有贺驭东都是两说。
可是你要不要这么防备!!!
光看背影都能看出来贺驭东有多抵触有人跟着他,凌琤简直郁闷得不行。难道真的要像上一世一样,先去修配厂当学徒,包吃住,然后一个月拿着二三十块钱的工资,等攒够了钱再去闯荡?那也未免太坑爹。想他喂过鸡,喷过漆,捡过破烂洗过衣,卖过笑,倒过票,搞过传销贩过药,信过主,沾过赌,当过老板炒过股,都快十项全能了,绝对不能越活越回去!
主意一正,凌琤一把拉住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的贺驭东,“贺驭东,我们打个商量?”
贺驭东正有些郁闷找不到之前下榻的宾馆,听到凌琤这么一说,便在原地站了下来。巧了,旁边正好是个公园,不知谁在外围的栅栏上开了缺口,进去不用绕到大门口。贺驭东打头进去,见凌琤还在原地发愣,便说:“不是要打个商量?进去找个地方坐着说。”
凌琤赶紧钻进去与贺驭东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我是这样想的,你不是打算在这里走走么?那我来给你当导游?”
贺驭东转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凌琤再是再接再励,“包吃住就行。”
贺驭东面无表情地看了会儿凌琤身上的肉,直到把凌琤看得快要炸毛,才说:“不行。”
这次他出来多少都有些潜在危险,他那个不省油的后妈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可以扯他后腿的机会,所以以后没准还会有类似之前的事情发生。况且凌琤还没成年,跟着他万一有什么事他没法负责。想到此,他便对凌琤说:“我不管你跟着我有什么原因,但是我不能收留你。如果你有什么别的困难我可以帮你,可一会儿吃完中午饭你该回哪还得回哪,不能再跟着我。”
凌琤闻言默了一下。像现在这样两个人毫无顾及地沐浴在阳光下,让他有种切切实实的,重新活过来的感觉,简直不能更好。可的确,要想跟着贺驭东,他还要有更充份的理由才行。
真是感谢上仓让他曾经是一名优秀的演员,入戏简直不要太快!
于是贺驭东一抬头,就见到一张略带着自嘲的脸。这张脸的主人露出了一道不带纹丝笑意的笑容说:“我没什么可回的地方。我养父母嫌我多余,很婉转地把我赶出来了。要不你以为为什么住院三天都没有人来找我?咱们打架那地方就是我学校附近,当天也不是没人看见,如果他们真想找,你觉得会三天都找不到么?”
这回换成贺驭东沉默了。凌琤见他有所动容,便继续说:“我知道我现在这样跟着你可能让你困扰,但是你放心,我就是想有个暂住的地方,只要找到工作能养活自己,等时机成熟了我会离开。当然,欠你的我也一定会还你。”
贺驭东最终什么都没再说,只是起身继续找宾馆。凌琤长长吁了口气,不由暗暗庆幸这是二十年前的贺驭东,不然他可糊弄不住。
贺驭东订的客房是一间套房,卧室连着一间客厅的那种。凌琤进去之后便直接说:“我去洗个澡可以么?”
贺驭东看着那一张略有些胖乎乎的,带着一点点讨好的脸,实在是无法拒绝,便“恩”了一声。
凌琤进了浴室之后直接把身上的衣服脱个精光,然后欢快地洗起来。洗完他打开浴室门向外一探头,“贺驭东,能不能先借我一套衣服穿?”
贺驭东看他那一身肉,直接找了一套最肥大的运动装递了过去。谁知凌琤接过去之后居然问:“内裤呢?没有内裤吗?”
贺驭东黑着脸,又去找了一条干净内裤。
还别说,凌琤换上干净衣服之后看起来比原来好多了。贺驭东发现这小子虽然胖,但是五官却长得极好。浓眉大眼,顾盼神飞,挺秀的鼻子总是带着点笑意的嘴,让人想不喜欢也有点儿难。但这并不是他留下凌琤的理由。事实上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帮他打架。虽然他并不缺凌琤这么个帮手,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凌琤用真诚的笑容面对他的时候,他心里总是莫明觉得十分温暖,让他不想推开。
中午,两人一起去吃饭,贺驭东让凌琤点菜,凌琤便点了一堆贺驭东和自己都爱吃的。贺驭东看着凌琤满载笑意的眼,心里隐隐觉得有点奇怪,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后来他付了账,一本正经地说:“我就在双桥市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你可以跟着我,算是我还你之前帮我一把的人情。但是在这之前我得提醒你的是,像之前那样的事情可能还会发生,也就是说随时都可能有危险。你自己考虑一下。”
凌琤连眼都没眨一下,“那我更得跟着你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不管有什么事都能有个照应。”前一世他直接从医院离开,然后两年内都没再见到过贺驭东,根本不知道之后贺驭东发生什么事。不过贺驭东既然认为还有危险,那他说什么也得多注意着些。
因为之前两天都没有休息好,再加上下午下雨,两个人就在宾馆补了一觉。凌琤想到贺驭东不喜欢白色,便提议直接睡在防尘罩上。虽然不太卫生,但是防尘罩是金色的,至少让贺驭东心理上舒服了不少。
凌琤听到贺驭东平稳的呼吸声,忍不住睁开眼看了他一会儿,直至确定这一切真的不是在做梦,他才重新闭上眼睛开始思考之后的路要怎么走。都说八十年代摆地摊,九十年代买股票,可是这些都有个前提——得有钱。
他现在一分钱没有,别说买股票了,就是想摆个摊也是不可能。可若说到跟贺驭东借,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没有不赚钱的买卖,只有不努力赚钱的人。
转头看着外头越下越大的雨,凌琤心里有了数。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凌琤便起了床。贺驭东还在睡,凌琤轻手轻脚下地,去外头找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借了纸和笔,给贺驭东留了张纸条便出了门。他寻着记忆回了趟学校,然后找到门卫大爷,借了他那辆破得即便不锁也不会招贼惦记的二八自行车,骑着就往山里赶。
小时候曾经和同村的人还有养父母去过很多次山里,都是在这个季节去采蘑菇。双桥市不沿海,但是城市周边的山却是有很多,而且山里的特产还不少。在农村这些可能不是特别稀罕,但带到城市里就不同了。城市里的人更注重营养价值,还有野生的食物不含任何化肥这一点,也是让人非常看重。
凌琤骑了近两个小时才骑到他最为熟悉的凤华山,在山脚下时他把自行车放到了一个农户家里,跟这家的大娘借了两个编织袋和一个紫穗槐编成的土篮子。一开始大娘还不大乐意,后来听凌琤说是想弄些蘑菇卖钱给自己攒学费,老大娘这一感动,二话不再说就让他拿去了,还给送了一穗刚煮好的粘玉米当早饭。
凌琤啃着香甜的玉米,踩着泥泞上了山,在山里到处转悠。他对松蘑和榛蘑都比较熟悉,而这两样也是这山里最多产的。特别是这个时节,刚下完雨的时候是采蘑菇最好的时候,他找到一片采完再到下一处转悠。把松蘑和榛蘑分类装在两个袋子里。至于累?那是什么东西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天晓得能再这样灵活得游走在各处他有多爽,精力好得甚至觉得能陪孙猴子去取经。
却说这时候,宾馆里的贺驭东正对着手里的字条出神。那是凌琤写的,上面字不多,干净又工整,就是字形看起来有点像凌琤本人一样,有点圆。字条上面大概意思是说出去赚钱去了,晚上回来。
贺驭东不由的有些皱眉。凌琤虽然长得不小,可如果没记错今年也不过十四岁。这一大早出去能上哪儿赚钱?
正有些疑惑,敲门声却突然响了起来。贺驭东问了句“哪位?”,外面便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贺驭东起身去开门,站在门口的,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便说:“少爷,您让我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贺驭东:小胖,既然你是重生的,那我问问你,十八年后的我爱吃蘑菇吗?
凌琤面色诡异:爱,不过白天爱吃素蘑菇,晚上爱吃肉蘑菇。
贺驭东:…………………………你真猥-琐。
凌琤:我一说你就马上联想到重点,咱俩到底谁猥-琐啊摔!!!
这两天jj一直在抽,看着忽上忽下的点击,都快吓出蛇精病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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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单
来人叫赵凯,是贺驭东的二叔安排在贺驭东身边的保镖。贺驭东打架那天这人去找房子,没在跟前儿,不然根本也没有凌琤出手的机会。所以说命运就是这么奇妙,总是在无意间胡闹。
赵凯进了客房说:“那三个人都是外地的,有两个跑了的暂时还没找着。被您打断腿的这会儿让我送进局子里去了。听他的口供,跑的那两个应该是五旗山的人。”
贺驭东觉得“五旗山”这地名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是什么地方。
赵凯见状斟酌了一下说:“太太有个表弟在五旗山,但不能肯定跟这次的事情有没有关。”
贺驭东冷哼一声,“除了她还会有谁。这事先就这么着吧,我和贺建华一起出来,她巴不得我死了再也回不了贺家。不过现在还不是内乱的时候。老太太这次给的任务重,但是奖励也大。这次绝不能失手。”贺驭东说罢眼角瞥到桌上的纸条,便问:“对了,帮我的那小孩儿查了没有?”
赵凯点点头,“查了。这小子挺有意思,在学校风评特别好。别看家里穷,但是成绩是全年组最好的。不过就是养父母不太地道,一开始以为自己不能生育就收养了他,结果后来又能生了,就嫌人碍眼了。我听老师说,那天这小子是去学校取成绩单的,但是取完就说自己以后再也上不了学了。”
贺驭东眉峰一挑,“怎么?考得不好?”
赵凯面上闪过一丝不忍,“哪啊,考得很好,总分七百他差五分满分。可是他家里人似乎说过,不考满分就不让再念了。”
贺驭东想起来,之前凌琤是说过,他养父母嫌他多余,很婉转地把他赶了出去。
不满分不让念书,的确很“婉转”。
赵凯不知道贺驭东面上闪过那一抹嘲讽是怎么回事,却也不好多问。便说:“对了少爷,房子我已经找到了。离中心公园不远,环境不错,两室一厅。但是还要再过两天才能搬过去,因为房主说要收拾一下。”
贺驭东对此没什么意见,但是想到凌琤也要跟过去,他便把凌琤被他留下来的事情跟赵凯说了一声,顺便告诉赵凯,“回头你有时间就多留意一下,要是他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记得帮他,但别让他知道。”
赵凯哑然,这可不像他家少爷的行事风格。出手快狠准,不留任何不必要的感情才是他们少爷做事的原则。收留个未成年算怎么回事?好吧虽然少爷自己也不过刚刚成年。
但想归想,挑战雇主的决定是不明智的,于是赵凯转而问:“那孩子现在搁哪儿呢?”
贺驭东想都不想便说:“说是去赚钱,谁知道在哪儿。”
凌琤要是听见这句肯定会说,爷这会儿刚下山。但他听不见。非但听不见,他这会儿还忙得要死。因为运气比较好,他采了两袋子蘑菇和一篮子圆枣。虽然整个人也弄得一身汗,鞋子也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但是心里充实得很。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两个编织袋和一个土篮子都是农户家大娘的,他还了人家东西,那还怎么把这些山货弄到城里去。
大娘没想到凌琤居然纠结这个,当下乐得不行,“你这小伙子,那两个袋子和一个破土篮子能值几个钱。要不你就给大娘留点蘑菇吧,我家人进了山就分不清方向,都吃不着这东西,你给我留下我正好尝个鲜。”
凌琤自然没意见,赶紧任由老大娘自己拿。大娘也是个厚道人,记得这些蘑菇是人家孩子要卖了攒学费的,便只一样蘑菇捧了一捧,之后留了一碗的圆枣便算了,甚至还说:“要不小伙子你吃了晌午饭再走吧?正好我家里人过午要去城里买农药,你可以坐着他的拖拉机去。”
凌琤有些心动,毕竟一大早出来到现在也累了,可是一想到蘑菇怕颠,颠碎了就卖不上价了,便拒绝了,说“谢谢您了大娘,我这着急拿去到晚市集上卖,就不多留了。等下次我再来的话给您带好吃的。”
大娘还没说话,她孙子倒是开口了,“凌哥哥,那我想吃糖!”
凌琤笑笑说:“行,哥下次来的话给你带糖。”
大娘红着脸揪自家孙子的耳朵,“臭小子,你还糖呢,我看你长得像糖!还不快去念书?不念书长大了就像王小二一样得去放牛,放牛你知道不?”
穿着棉布裤衩手里捏把花生的熊孩子呸一口吐出花生皮,“那我也去采蘑菇呗,凌哥哥会采,我也会采。”
大娘掐腰也“呸!”了一声,“你采那是狗尿苔!给猪猪都嫌臊!”
凌琤“噗”一声,赶紧蹬上大二八走了。
下午三点半之后,在市里好几个地方都有集,好多菜农去那里卖菜,也有一些做糕点的,还有一些常见日用品什么的,都可能有卖。
凌琤抓紧时间往市里赶,却也不敢骑太快。他尽量往平稳的道上骑,如果是太坑坑洼洼的地方,他甚至下来推着走也不会让蘑菇颠着。就这样,约莫两点半的时候他就到了市里。因为兜里还没钱,他也没去买点什么,心里嘀咕着就特么当减肥了。
到了集市之后他扫了一眼,找了个卖土鸡和鸡蛋的小贩旁边坐下来,然后摆上了蘑菇。榛蘑倒是一般,但是松蘑的味道却是很特殊的,他这么一打开袋子,周围就有不少的人闻着味道走过来。这个时间一般都是家里的老人出来买菜,而不少老人都是知道榛蘑和松蘑的,便过来问价钱。
凌琤听了一下周围的菜价,最终给自己的蘑菇定为两块钱一斤。这时候猪肉大概是三块多一斤,蘑菇比猪肉便宜一块多,说不上便宜却也说不上贵了,毕竟这可不是随便能买到的东西,即便有人卖,一般也都是卖干货,像这样新鲜的刚采摘的确实很少见。
有个戴眼镜的瘦高老人说:“小伙子,给我一样装一斤。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平时少见啊。”
凌琤没秤没袋子,便跟一旁卖笨鸡的人借了一下,顺便问问秤砣线摆在哪个位置是1斤,然后给老人秤了二斤装好,收了四块钱。
旁边卖笨鸡的人赶紧推销,“大爷,这蘑菇炖小鸡才是最香呢,您要不买一只小鸡回去炖蘑菇?”
老人犹豫了一番说:“成吧,那我就不买猪肉了,今儿个吃小鸡炖蘑菇。”
卖笨鸡的小贩麻溜地挑了一只不大不小的,将鸡腿倒拎了过来。凌琤极有眼力见儿地拿了绳子把鸡腿帮忙绑好,又打听了一下哪里有卖方便袋的。小贩说:“这袋子隔三差五的有人来卖,不一定什么时候来。要不我匀你一半吧,反正我这些个鸡蛋也用不了多少袋子,小鸡也不用袋装。”
凌琤感紧道了谢,花一块钱匀过来四十个。
卖笨鸡的大哥人不错,直接把秤放在中间,让凌琤用的时候自己拿。凌琤见他仗义,每次有人买蘑菇便也给顺便推荐一下小笨鸡。
鸡怎么也是要比蘑菇贵一些,所以买的人不多,但总体来讲今天卖得比往日好。凌琤把蘑菇卖了一半的时候,小笨鸡也被人带走三只。
凌琤趁着没人的功夫低头数了数,一共有四十二块钱。这时候天也有些晚了,他便琢磨着是不是要便宜一点卖了算了,就听有人问:“小伙子,这个松蘑,全包了要多少钱啊?”
凌琤一听这是大买卖啊!赶紧说:“就这些了,您要是包了就给一块八一斤。”
问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的,显然觉得还是有些贵,便问:“再便宜点不行么?”
凌琤说:“大姐,您看我这个一点儿虫子都没有,特别干净。我这卖不完只要送饭店,人家直接就收了。真的不能便宜。”
大姐觉得很纠结,但是她就喜欢吃这些大脑袋的东西。早先买过干货,可是一泡特别老不说,而且还有虫,但这些却都是又小又干净的蘑菇丁,自家收拾一下晒干,肯定特别好。于是说:“你就再便宜点么,便宜点我就全要了。”
凌琤一脸舍不得,最终一咬牙,“一块七吧,大姐你也别讲了。我卖这东西是要给自己攒学费的,我这天没亮就往山上赶,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上呢。”
大姐这一听也不好再往下讲了,便说:“要不那榛蘑你也一块七卖给我吧,不过你看这么多,我也不好拿,你能帮我送一段路不?”
凌琤痛快地说:“行,我秤一下看有多少。”
笨鸡大哥立马把秤盘卸了下去,改用勾子勾住编织袋。最后一算,两样加起来有二十四斤多一点,不够二十五斤。凌琤便说:“大姐,我再给你点圆枣,你就给我凑个整,四十一块钱行吗?”
大姐把东北女人的爽朗劲儿发挥个十足十,“行!”
随后凌琤把蘑菇打包挂上自行车,推着便跟上大姐给送到家楼下。之后凌琤把蘑菇给人倒进盆子里,收拾了袋子,接过钱问:“大姐,这附近哪里有卖布料的啊?”
“布料?”大姐一愣,“做什么用的?”
“做床单。”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燕折雪小伙伴投喂火箭炮,谢谢懒羊羊158小伙伴投喂地雷。在这里郑重声明,此文真的不虐!!!一定能看得很开心的!
☆、换居
凌琤回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七点多,贺驭东吃完了晚饭正在房间里看新闻。见他回来了,贺驭东便说:“吃饭没?没吃就吃点儿,给你留桌上了。”
凌琤扫了一眼小圆桌,上面果然有两个饭盒。明明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东西,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什么都值了。他将夹在胳膊底下的袋子丢过去给贺驭东,然后说:“给你的。”。
贺驭东接过来,一时有些狐疑。等回过神将袋子打开看了看,就发现里头是一个床单和一条夹被。两个都是同一种格子布的,颜色为浅蓝和灰相间,特别素雅。
凌琤之前把自行车放到学校的车棚里,顺便用外头的公用自来水刷了刷鞋子,所以这会儿鞋倒是挺干净,并不见多少泥土。可他的身上还粘腻着,于是便进浴室里先冲了个澡,之后换上他自己的衣服才出来吃饭。
贺驭东眼尖地看到凌琤的手指头全是黑的,便问:“手怎么弄的?”
凌琤也没打算瞒着,便把自己这一天做的事都跟贺驭东说了说。手指黑其实是因为手上一直接触蘑菇上的粘液,染上的,一两回洗不净。
贺驭东一开始听得挺有趣,可当知道凌琤早出晚归,累了一天赚的钱什么都没给自己买,反倒最先给他买了床单和夹被的时候,他的笑便直接僵在了脸上。如果说一点都不动容那是假的,至少在他母亲过世后,还没有人在这些细支末节上关怀过他。更何况凌琤还只是个半大孩子。
贺驭东很久都没说话,久到凌琤把饭都吃完了,饭盒也洗了干净空上水,他才说:“过两天搬地方,不在这儿住了,到时候再用吧。”
凌琤没多问,把脏衣服洗完躺上床就睡着了。贺驭东知道他累,便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到很小,最后确定自己根本什么都没看进去,干脆把电视关上了也闭上眼睛。
贺驭东原本是打算着早点睡,第二天也跟凌琤去山里看看。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四点半醒的时候都没看到凌琤。看了留在床头柜上的字条才知道,这小子是拿着昨天没卖完的圆枣去早集市去了。
贺驭东去找到服务台值班的工作人员问了附近早集市地点,之后就当晨练一般溜哒着去找凌琤。他到的时候凌琤正在给人装圆枣。这小子没秤,就花两毛钱买了个塑料杯子,论杯卖,一杯五毛钱。
昨天的时候圆枣还是有点生的,可过了一宿便软和了许多,好多人尝了之后发现味道不错,便都买了点。贺驭东走过去的时候基本上都已经卖出去四分之三了。
凌琤见他来,着实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贺驭东蹲下来,帮客人把枣子装好,才说:“随便转转。今天怎么没去山里?”
凌琤见篮子里的余货也不多了,干脆不卖了。他撑着方便袋,然后让贺驭东把剩下的圆枣全部倒了进去,说:“昨天就是一时新鲜,今天就不会那么好卖了。再说我要去山里得赶挺远的路,可那些一早来卖菜的人就住在近边儿,他们想卖怎么都比我快。不信你瞧着吧,今天晚市集的时候肯定不止一份卖蘑菇的。”
贺驭东一听也知是这么个理,便提了提手里确实已经破得可以下岗的土篮子,问:“这还要?”
凌琤指了指垃圾堆放点,就一个字:“扔。”
凌琤拎着一小袋圆枣,跟贺驭东一起找到卖早点的小摊坐了下来。贺驭东要了一份馄饨,凌琤便把他拦住了,说:“还是喝豆浆吃油条吧。”说完不等贺驭东同意就跟小老板说:“我们要四根油条和两碗豆浆。”
小老板应声忙活起来,凌琤偷偷跟贺驭东说:“这里卖的馄饨里面用的肉不好,都是边角料,回头你想吃我们自己买肉包。”
贺驭东本来以为凌琤就是这么一说,谁知搬新租的房子那天他才知道,凌琤这小子是真的有一手,而且特别擅长做面食。
因为贺驭东行李不多,所以他拉一个箱子,凌琤再帮他背个包,两人就这么搬到新租房去了。而这次也是凌琤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赵凯。
凌琤对赵凯印象颇深,前一世他活着的时候赵凯仍然在贺驭东身边工作,不过那时候的赵凯已经是贺驭东整个保安队里的队长了。总得来讲他对这人印象不错,是个十分忠实可靠的下属。
只是如今这个可靠的下属正一脸不赞同的神色看着他,“你是说你晚上还要跟少爷一起睡?”
凌琤往大屋床上铺着自己洗完在阳光底下晒过的床单,连头都没回,“次卧里不是就一张单人床么?主卧是双人床。所以当然是我和贺驭东一起睡。难不成让我跟你挤单人床?”
赵凯看了看凌琤的身板,决定这种问题还是丢给主人去想为妙。
凌琤铺完床去看了看先前和的面省没省好,见差不多了便调了馄饨馅备着,之后开始做馄饨皮。贺驭东和赵凯都觉得,凌琤或许可以去开一家馄饨店,生意肯定不错。
凌琤听了笑而不语。认真说起来这馄饨还是因为贺驭东才学的,跟外面卖的不太一样。外面卖的多数是就着煮馄饨的汤水直接调味道,而他做的这个是要单独弄汤的。每次煮馄饨前都要在另一个锅里弄上汤,然后对好料再把清水煮好的馄饨放进汤里。
贺驭东特别爱吃馄饨,而且喜欢往馄饨里放大把的紫菜。这些凌琤都记着,他还记着贺驭东专门为他学做饭,因为后期他病了之后身体不好,贺驭东就想尽了法子给他弄他喜欢的东西吃。其实相比起以前贺驭东对他的好,现在自己做的这些真的不算什么。
晚上躺在一起睡不着,凌琤问贺驭东,“明天你打算做什么?”
贺驭东思索了片刻说:“赚钱。用最短的时间赚最多的钱。”
不是只做市场调查吗?凌琤差点问出声,却在最后关头忍住了。
其实赚钱不难,特别是像贺驭东这样有本钱的人,更容易。如果没记错,今年七月三十号的时候,《人民日报》就会发表证监会和政府有关部门共商稳定和发展股票市场的文章,推出“停发新股、允许券商融资、成立中外合资基金”三大利好救市的政策,挽救股市低迷的问题。随后会引发八月狂潮,至九月时上证指数飙升好几百点………
问题是怎么让贺驭东去买股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二更了哟,求给勤奋滴熊猫点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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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糕
凌琤想了大半宿才想好怎么忽悠贺驭东,可惜没派上用场。
贺驭东起了个大早,这次反倒是凌琤起得有些晚了。不过晚也没晚哪去,贺驭东在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凌琤也迷迷糊糊晃到了洗手间门口。脑子还没恢复最佳状态,就没避讳太多,站到马桶前撸下裤子就开尿。
听着稀里哗啦水声的贺驭东:“……”
凌琤转头瞥他一眼,“几点了?”
贺驭东吐了口中的水,“快五点。”
凌琤抖抖小鸟,“哦”一声提上了裤子,站到贺驭东身后,看着镜子里的贺驭东。
这家伙从小就这么帅,肤色健康,俊眉修长。眼窝深邃迷人到爆,鼻梁挺直,抿着唇的时候严谨中透着一丝性感,就是比过了而立时少了几分儒雅的感觉,而且面部线条也没有那时候那么刚毅。当然,肯定也没有那时候稳重,不过确实比同龄的老成出一大截,所以虽然这会儿自己的心理年龄比他大了许多,但是相处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太难受。只不过喜欢的方式确实有些变了。以前是享受着贺驭东的照顾,现在是反过来想照顾贺驭东,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摆到贺驭东眼前。有那么一点儿……想宠溺对方的意思。
贺驭东洗了把脸,突然觉得背上有点扎得慌。他下意识地移到门口一顿,说:“我一会儿去中心公园跑步,你去不去?”
凌琤正有此意,赶紧说:“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好。”说完以赶场的速度收拾完自己,然后便套上了贺驭东给找的一套运动服。
贺驭东没有凌琤胖,但是比凌琤高了差不多十公分。凌琤穿着他的衣服倒也没觉得小。两人进了公园之后一路延着羊肠小道跑,并没有说话。不过相比之下,贺驭东跑得明显十分轻松,凌琤则要费劲了一些。没办法啊,他平时都不太跑步的,至少前一世,在十八岁之前他都一直比较胖,基本就是全身上下除了头发细哪儿都不细的那种。
贺驭东见凌琤跑得满头汗便停了下来,找个地方坐下。凌琤琢磨着,是时候该把昨晚想好的说辞抬出来了。结果刚要启口,贺驭东便说:“我打算在这里弄个小加工厂,你觉得做什么好?”
“加工厂?”凌琤皱了下眉,顺势往下说:“报纸上不是说炒股票来钱快吗?”
“股票?你知道的还怪多的。”贺驭东诧异地看了凌琤一眼。
事实上他隐约觉得有些奇怪,赵凯明明说过凌琤家庭条件并不太好,可在他看来,凌琤却不像个穷人。就像穷人永远装不出真正的富人相一样,富人也很难装出真正的穷人相。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不说别的,就凌琤拿到他的衣服时完全见怪不怪的表情,到新租屋的时候对着家里全套好家电时的淡漠甚至于略嫌弃的样子,还有靠自己的努力一天赚了一百多块钱,这对于一个普通的十四岁孩子来说,难道不该是值得兴奋的事情?可是什么都没有,好像什么都不能让凌琤沉得惊讶。
有时候他甚至会忘了凌琤其实比他小四岁。
“你不是想用最短的时间赚最多的钱么?办厂子不是很费时间?”凌琤没注意到贺驭东,一门心思都在想着怎么能帮贺驭东最快完成任务。
贺驭东也决定先不想那么多,反正这孩子挺讨他喜欢,于是他说:“这是我家人的要求,要在双桥市建一个厂子,或者作坊,只要有生产能力就算。并且要成功,要赚钱。”
“多久?”
“一个月。”
“那你有什么想法了么?”
“最快的当然是食品加工,但是双桥市的购买力一般。”因为贺健华年纪比他小两岁,所以分到的是比较大的城市,而且还附带一个出谋划策的人员。所以这一次确实是有一点麻烦。
“购买力一般,但是双桥市人口可不算少,可以卖一些比较亲民的东西。”凌琤抹了把汗说:“走吧,回去吃完饭没事咱们各处转转。”说着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出手。
贺驭东无语地瞪了片刻眼前的五根香肠,默默地起身当作没看见。
凌琤狠狠咬了咬牙才没往贺驭东的屁股上踹过去!居然敢嫌弃他!
两人回去吃了粥和包子便出了门。第一站去的是市场。明明市里有公交,赵凯也能开车,但是他们是徒步去的。路上凌琤不住地说,不住地介绍,不住地四下看。而贺驭东则是听着,不明白的地方就问凌琤。
凌琤现在有个想法,但不知道贺驭东会不会同意,那就是弄个做雪糕的小加工厂。他每次遇到路边有卖雪糕的都会看一看。如今刚兴起用冷柜放雪糕卖,商家们都是把雪糕包装皮贴在纸板上,然后摆在醒目的地方,让人一看就知道冷柜里都有哪些雪糕。他看了看,发现上面有好些他吃过的,当时卖得特别火爆的雪糕都还没有开始卖。
这会儿正是应季的时候,只要这些能做出来,想必应该是一份不错的买卖。
贺驭东见凌琤似乎有些犹豫,便问:“想到什么了?”
凌琤说:“你说弄个雪糕加工厂怎么样?”
贺驭东默了一下,“你上山那天我联系过一家加工厂,他们就是做雪糕的。不过因为经营不善,要连设备带厂房出售,价钱也还可以。现在问题是产品,如果没有新产品,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也做不出太大成绩来。总不可能等着现找人研发。”
凌琤一听心思更活络了,“新产品才不是问题,只要厂子能搞定,新产品我帮你想。”
贺驭东保持怀疑态度,结果当下就被凌琤拉着往市场走,买了一堆五谷杂粮。贺驭东被迫拎着一袋袋的粮食往家走,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中暑了,要么干什么听凌琤的?
凌琤也顾不上休息,回家就开始洗米洗豆子,洗干净之后他把这些用水浸上,之后又去买了些冰糖和白糖回来。贺驭东见状也不再犹豫,叫上赵凯便出去了。
赵凯开着车,从后视镜看了眼贺驭东,略带着些许不赞同的口吻说:“少爷,您觉着凌琤能做出新产品来么?二少那边已经着手开始弄生活用纸加工厂了,咱们也没有太多时间。”
贺驭东望着窗外,好半晌才说:“他目前为止好像还没做过离谱的事,而且我想买下冰天地这家加工厂也并不是因为凌琤。老太太说这次的奖励是一家厂子,但是赵哥你想过没有?贺家现在所有的厂子都是大厂,老太太不可能说给就给,所以我猜测,她是不是想把我们自己弄的厂子送给我们?毕竟这一笔启动资金是她给的,说是她送的厂子也无可厚非。”
赵凯想了想,“确实有这种可能,还是少爷想的周到。可这跟买雪糕加工厂什么关系?”
贺驭东:“贺家是做食品生产加工的,有自己的品牌。但是这次老太太说了,谁敢用家里的品牌,直接扫地出门。但是我们自创品牌,如果真能做得好,相信她也不会反对并入贺家,也就是说如果发展好了,最后还是有机会借家里的光。”
赵凯忍不住在心里说了一声“你个小狐狸!”,才说:“那如果老太太想发展造纸业呢?”
贺驭东揉了揉额角,手边翻着一份舅舅从美国发来的报纸,“不太可能。”
老太太近一个月都在了解大型超市运作模式,未来五年的发展方向基本已经定了。
车很快开到冰天地雪糕加工厂。贺驭东和赵凯下了车,彻底结束了之前的话题。
冰天地的老板姓康,叫康庄,三十多岁的年纪就已经微微有些发福,贺驭东这是第三次见到他。
按理说这个季节正是雪糕厂忙碌的时候,但这里却显得有些冷清。康老板把贺驭东和赵凯请进自己的办公室,脸上的愁容总算舒展开了一些。他知道,这两个人能再来,就意味着他这里要易主了,他欠的钱也能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