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流派
这一个月来的非凡经历，已让龙云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是听到这个世界可以飞升成仙，多少还是让他难以置信。
他按捺住内心的惊疑，理性地问道：“二者除了等级划分的名称不同之外，其功法可是有极大区别？”
老者点头道：“二者不只是有区别，而是完全不同。”顿了顿，解释道：“修真炼道追求的是长生不老，与天同寿。而长生，无非两个途径，一是强化己身，二是融入自然。”
这二条皆不难理解，地球人的养神法门也不外如是。练武术、打太极、跑步、健身，都是为了锻炼身体，强化己身。而中医和道家所讲的静心养神，便是感悟自然。传承千年的天人合一，也正是此意。
龙云会意地点了点头，示意老者继续往下说。
只听老者道：“古人为了寻求大道，曾经分出三个流派。第一个流派认为人乃天之化身，强己定可胜天，于是只选择强化自身体魄这一途径。第二个流派则认为，天人相应，欲求长生，必得自然，所以参悟自然法则，希望将自身融入自然，以企永恒。第三个流派，既不盲目自大，也不妄求虚无，便择中而行，选择二者兼修。”
“大道本无疆，殊途而同归。但是经过千万年的验证，前两个流派始终成就有限，渐渐人才凋零，至于衰落，而第三个流派则日渐兴盛，成了主流。”
老者的话语通俗易懂，龙云立时明白道：“《九天龙玄经》功法是第二个流派遗留下来的吧？”还有一句话，他不曾说出，那便是“地球上传承下来的各种武学，应是第一个流派的心血”。
老者点头道：“不错。”
龙云听闻《九天龙玄经》乃是没落的第二流派所留，微感失望，暗想道：“前人已经验证过，该流派难成大道，我学来又用何用？”
老者看出其心思，道：“你可知道，第二流派虽然没落，但是史书中记载的为数不多的高手，几乎全部出自第二流派。而且，也正是第二流派之人逼迫龙族显身，向世人验证了世上有龙族的存在？”
“龙族？”龙云惊道，“前辈是说，龙并非是一种图腾，而是真有其物？”不自禁想起自己曾经反复做的一个梦，梦中好像提到了龙族。
看到龙云惊讶的神情，老者反倒有些讶异，说道：“如今，世上有龙族，已非什么秘密。只是，龙族居住在人迹罕至的仙山洞府，非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露面。”
提到龙族时，老者的眼神中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此刻龙云另有心思，并未察觉。
龙云怔怔不语，暗忖道：“这个世界竟然真的有龙。难道我的梦是真的？如果这个世界有龙，也有神仙，那么想要回到地球，岂不是轻而易举？”此事若凭空想来，总是有些荒诞。但是货真价实的无字天书就在自己手上，让他觉得一切都有可能。
老者以为他一时难以消化如此多的讯息，便默默等候，不再言语。
龙云沉思良久，忽然笑道：“多谢前辈成全，此功法我学了。”
虽然《九天龙玄经》属于没落的第二流派，但是自己所修习的龙拳，也是来自没落的第一流派，半个月前，他才以龙拳与两名高手对敌而不落下风，足以证明没落并不代表这不行。
记得某位名人说过，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或许，没落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对的人而已。
龙云表现出来的信心，令老者微感意外，但心中高兴，也未多想。他却不知，龙云之所以欣然接受，完全取决于对武术的崇拜。在地球上，武术虽然没落，但谁也不敢说，武术不行。也正因为此，龙云莫名地相信，第二流派虽然小众，但并不代表着差。
老者高兴之余，还是提醒道：“一旦开始修炼此功法，便不可再修炼第三流派的功法，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龙云答道。
龙者又道：“除了此书之外，你没有任何师父教授，我也教授不了你。其间你会遇到成倍的困难和阻力，皆需要你一个人摸索前行，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龙云毫不犹豫道，心中却想起高考时的情形，暗道：“经过高考的艰难，还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
老者再道：“《九天龙玄经》乃是大器晚成之道，在大道未成之前，因为体质较差，必将弱于第三流派的弟子。换言之，你将时刻面临生死之危险。你可想清楚了？”
龙云郑重道：“低调做人，专心悟道。这一点我做得到。”
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低调做人。这也是我想告诉你的最后一点。第二流派虽然没落，但是此功法的名头极盛，一旦被人知道你修炼此法，必将引来杀身之祸，切记，切记！”
但闻此功法如此抢手，龙云大喜之下，捧着《九天龙玄经》的双手竟微微有些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
没有人知道，一向习惯于埋头苦干的他，有多么渴望成功。但是因为社会上的各种因素的制约，单纯的努力并不能通往成功，反而步履维艰。而这本需要自行参悟的《九天龙玄经》，完全符合他的心性和现状。即便所谓的飞升成仙是如此的虚幻和缥缈，但是以他目前的处境，只能选择相信。而且，他有一种预感，此书将是改写他人生的一把钥匙。
老者不知其心中所想，又忙安慰道：“不过，此事也无须太过担心。能够知晓此功法之人，绝非泛泛之辈，除非你略有小成，崭露头角时，方才会有人注意。只要你低调修炼，必不会有事。”
龙云不便透露心思，点头答应。
一时的隐忍，只为日后的辉煌。龙云也已暗下决心，不到功法大成，绝不外露锋芒。
然而，他又怎能想到，世态无常，命运无轨，非人力所能掌控。当他走出此屋的那一刻起，他已经被历史的洪流裹挟，一路向前，无法左右，想要重回地球时那样的低调，已然不可能了。
之后，老者又向他叮嘱了一些今后修炼上需要注意的地方，诸如不可贪功、不可心急之类。但对于他要入伍之事，既不过问，也未阻拦。
一直到午后，门外想起兵卒吆喝的声音时，龙云向老者拜了三拜，郑重道别。
当出门时，老者忽然将其唤住，略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如果有朝一日，你功法大成，可否回到村里，替我办一件事？”
相处时日虽短，但其为人令龙云衷心敬服。龙云想也未想便道：“再造之恩，没齿难忘。若有大成之日，晚辈必当赴约，以谢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