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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皇上在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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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絮复宠了,按照传闻的说法,现在的他和贵妃是平分秋色的。一月三十天,两人被翻牌子的次数差不多,不同的是,翻到贵妃的时候,皇帝总是亲自去紫娉宫,而田絮则是被召到储秀宫。

对此皇帝没有解释,田絮也没有再问。

柳芽依旧每天出去打探消息,皇帝去了哪一宫,宫里哪几位被点过牌子的升了妃封了位,贵妃生病,皇帝又去看望了,包括送了什么稀罕玩意……他像是比卫川还要了解,总是第一时间就能得到消息。

田絮冷眼看着,冷耳听着,依旧一句不多问,也不阻止他说。终究是小环看不下去了,私下里提点过柳芽几回,田絮耳根才得以清净。

其实就算柳芽不打探,田絮也感觉得到,他和那人之间,跟以前不一样了。发生唐漓那件事后,他莫名冷了他一个半月,没有解释,后来虽然和好,但他仍能感觉到他在发生改变,这种变化,并不是指他没有以前宠爱他,或者说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只守着田絮,也开始到别的嫔妃宫中过夜,而是指他没有以前依赖田絮了。

比如他仍会让他给他更衣束发,却不会再要求他同他一道早起陪他去上早朝,比如很多时候他仍会亲昵地喊他爱妃爱妃,却不再同他撒娇耍脾气,比如他仍会去储秀宫接他,再不肯同他一道漫步。二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看他的折子,除了床榻之上的地方,他很少再搂他入怀,克制着不再随时随地地频繁索吻。

他在他面前越来越规矩,规矩得越来越像一个天子,田絮觉得,自己的身份在发生变化,他在他眼中,似乎越来越像一个妃嫔,一个同后宫其他女人一样的妃嫔,虽然他本就是他的一个妃嫔。

所有的事实都表明,他在刻意的同他保持距离,而他却无能为力,他若不愿坦白,他又何须多问。

日子于是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对于侍寝这件事,田絮并不抗拒,同样对于他偶尔的冷落,田絮也不再失望。他来接他,他不排斥,也不激动,他不来,他也不难过,有时候一连几天不见,田絮也不会想起他。

生活便是这样,多了谁少了谁一样要过,看得淡一点,失意也会少一点。如果他要的只是一个妃嫔,他就退回到妃嫔的位置上去。

无聊的时候田絮或看连环画或爬星月台上吹飞,又或者是挖夜明珠,挖出来后全部装进一口大箱子。

月芝偶尔会上门来同田絮闲话家常,田絮很喜欢这个女子,从他口中,田絮知道月芝进宫已有五年,但是五年来,他与皇帝也只见过一两次面,他是武将之女,父亲是唐家军一名副帅,在定王麾下任职,他因此而仰慕定王,无奈因为皇帝对唐家军芥蒂,他父亲为表忠心,将女儿送入宫中为妃,月芝便这么被迫入宫。

******

八月下旬,皇帝开始很忙,忙着在西边治水,东边治旱,这里蝗灾那里瘟疫,忙着召开盟会商讨来年祭天细则,却因为有几国家意见不一,总敲不定,偏偏南边的□迟迟也平不下来,反有越扩越散的趋势,朝中议论纷纷,皇帝连发几诏斥定王无能,责令他尽快平乱回朝。

好几次,田絮听见他夜里睡不着,翻来覆去地一声接一声叹气,怕吵到他,又不敢叹出太大动静。田絮知道他烦,国那么大,那么多事需要一一定夺,全摊在一个人身上,天子压力太大,但是他帮不上忙,能做的除了偶尔陪着他,便是一遍一遍安抚他慢慢来,不要着急。

是夜,**过后,二人都是满身大汗,田絮从枕下摸出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撑起身预备给他也擦一擦,再盖上被子,不妨手刚伸过去就被他一掌推开。他还在粗喘,全身□,因为欢纵身上的潮红还没完全褪去,眉宇间都是阴戾,满脸的不耐和烦躁:“滚开,别碰到朕!”

田絮一愣,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未说什么拉过被子盖好自己,侧身睡了。

片刻后,皇帝呼吸逐渐平顺,蓦地他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眼,侧身拉了拉田絮:“爱妃?”

田絮不语。停了停,他坐起来,从身后将他搂住,小声道:“爱妃,你生气了?”

田絮不答。

“爱妃,朕不是有意的,朕刚才只是累了。”他似乎有点着急,语气都很急促。

沉默了一下,田絮道:“皇上,我没有生气。”

他还是不放心:“那你转过来。”

田絮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来。

他盯着他的双眼看了好一阵,终于松口气,再次小声地重复道:“爱妃,朕真的不是有意的。”

“嗯,我明白。”田絮点头:“殿里凉气重,挂着汗会着凉,皇上自己擦擦吧,帕子枕下有。”

他点头,从枕下摸出帕子,胡乱地擦了两把,揭开凉被钻进去,再次将他搂住,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负气地道:“爱妃,朕不想当皇帝了。”

田絮不说话,手伸到他腰背上一下下漫无目的地顺抚。过了一会儿,就听他叹道:“你不知道,朕有多累……”

累吗,每个人都会累的,比如他自己,上一生便是活活累死的,比如那个人,对他说只要想着他就不知道什么是累的那个人,如今失去了信念,只怕活得更累了吧。

“想想你的国家,想想你的百姓,有了信念,就能够坚持下去了。”

“可是朕不是为了百姓,也不是为了镜国……”烦躁地把手伸向他的肚子,摸了一圈,按了按,他皱起眉,撅起嘴巴丧气地道:“为何还是这样平的啊?爱妃,你快点给朕生个太子。”

田絮很久不见他露出这般孩子气撒娇的模样,怔了怔,终是笑了,无奈道:“皇上以为只要生个太子就万事大吉了吗,即便我现在生出来了,也不能让他一落地就替你坐上这个位子啊,在他可以替你分忧之前,还要先教他吃饭,教他喝水,教他穿衣走路,教他说话,不仅如此,待他会说话了之后,你还要教他读书,教他做人,教他怎样当一个太子,教他怎么处理朝政,等他长大……做完这一切,皇上才可以卸任退休,将担子交给他啊。”

他苦着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把手缩回去,翻个个身,闭上眼闷闷道:“可是朕没时间了。”

田絮正要问什么叫没时间了,他沉沉又道:“田妃,朕必须快点生下太子。”

沉默了一会儿,田絮从身后抱住他,缓缓说道:“皇上,生太子不光是为了太子,他首先是你的孩子,其次才是一个太子,他首先要得到父亲的爱,长大后才得替父亲扛起责任。”

******

那日过后,田絮又失宠了,莫名其妙的失宠,不同于之前的赌气冷落,这一回是直接将他由妃降为嫔,没有理由。

皇帝开始突如其来地开始宠爱月芝。

田絮听到这个消息后愣了很久,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不发一言。

他再也不召他过去,连续宿在月芝的翠夕宫。

宫里传言炸开了锅。月芝仍旧向从前一样来找田絮闲话家常,对此小环十分愤愤,总是冷脸相对。田絮对月芝却恨不起来,不是因为知道月芝喜爱的另有其人,而是这种事,怎么怪也怪不到女人头上,那个人毕竟是皇帝,只要他愿,这后宫里的女人,他想宠谁都可以。

而且月芝这个女子,他还是喜欢的,二人虽然性格迥异,爱好也不同,但十分投缘,他欣赏月芝的坦荡直率和热心,欣赏他说起唐漓时明白坦荡的失落,欣赏他耿直的个性,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简单而直接,不耍心机。宫中寂寞,能有一个朋友说说话,田絮觉得很庆幸。因此当月芝坦坦荡荡跨入秀萤宫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与他谈笑风生的时候,田絮依旧同往常一样笑脸欢迎,表现的毫无芥蒂,坦坦荡荡,只是从不聊起皇帝,月芝也从来不提。

九月,月芝生辰,宫中大办寿宴,皇帝请来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和杂耍团马戏团魔术团,为月芝祝寿,节目多到让人眼花,皇帝虽忙于朝政无暇到场,并在当天下旨封月芝为芝妃。

那是田絮第一次走进月芝的翠夕宫,那殿宇不大,却很精致,布置得十分有意境,架子上摆满了珍玩古件,样样都是御赐精品,不像他的秀萤宫,空有华丽的外表,响亮的盛名,里面空空荡荡,住了几个月也毫无生机,冷到赐给他这座宫殿的人自己都不愿意走进。

那天的杂耍很好看,戏文也是,魔术更是精彩,作为月芝在朋友,他得以坐在离主位最近的座次上,几乎是正对着台子,似乎是从来没有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东西,田絮看得目不转睛,从头到尾笑满了全场。

宴毕,辞别月芝,因饮了酒,略微有些头晕犯恶心,出了翠夕宫在门口吹了好一阵风,才好了一点。正要走,却见他徒步匆匆而来,一身雪白雪白的常衣,像一只可爱的兔子,又像狐狸。

“爱妃,节目好看吗?”他走到他跟前,眼仁弯弯,唇角都是笑意,带着气喘,轻轻问道。

田絮看着那双好看的眼,忽然笑了,抬手一指身后道:“皇上,你问错了吧,寿星是那一位呀。”

他望着他片刻,缓缓敛了笑,点头道:“是啊,你是田嫔,朕问错了。”侧了身,越过他径直走向身后从殿里赶出来接驾的月芝面前道:“芝妃,节目好看吗?”

月芝一怔,看向田絮,目有不忍。

他全然不闻,伸手将惊愣的月芝从地上扶起来,目不斜视地柔声道:“今日你是寿星,朕允你不跪。”

田絮猛地侧目,头晕目眩,手脚冰冷,像是被人狠狠在胸口上打了一掌。他记得他说过的,他说他讨厌女人,讨厌女人的触碰,他说除了他之外,没人能令他例外,他相信了,因为即便是佟芸珍,摸了他一下,他也恶心的洗了三次手,他亲眼看见的,可如今他也亲眼看见他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另一个女人的手。他还记得他说了很多很多,例如他的身体只让他一个人碰,例如他不骗他,他以为他不当真,原来还是记在了心里。

仿佛是一下子懂了什么,田絮抬脚,缓步走到他身前,凑近他耳边:“皇上,你要的只是个太子对不对,至于生母是谁,并不重要,你说喜爱我……只是喜爱我的身体。”

他一僵,瞳孔瞬间放大。田絮转身,步伐极快,声音冷冷清清:“苏逸,那些话,我当你收回了。”

“等等!”

一直未出声的月芝这时忽然喊了一句,挣开皇帝的手,快步上前追上田絮,将一样东西递给他,诚恳道:“你肯来我已很高兴,这个我不能要,太贵重了,月芝承受不起。”

田絮并没有去接,只淡淡地扫了一眼那支凤钗。当日定王大婚,他帮着挑选贺礼,他在旁边捣乱,非说他戴这个好看,田絮不要,第二日他却执意叫卫川将东西送到了他那里,那是他送他的唯一一件首饰,却是一支他不能戴的。

“芝姐收下吧,就当它是一支普通的朱钗……其实是我除了这个,亦没别的可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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