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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渣皇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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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从水牢里出来,皇帝只字不提先前允诺送她出宫之事,唐蜜也懒得提,总归他的反悔在她意料之中。对于他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再信,他要关着她便关着,如今她孤身一人,了无牵挂,在哪里都是一样,唯一放心不下只有唐漓,那也是一个固执容易走极端的人,她还没来得及与他说明白。

径直去了秀萤宫,院子里看不出来,走进去才发现变化,主屋中陈设没怎么挪动,只是多出了许多东西,细看之下,每一样却不陌生,竟都是他从前储秀宫里的东西。窗前小榻的地方,多了一张条案,上面堆着笔墨纸砚和许多奏折,角落里的衣架上,挂着他的朝服,妆台上却放着她往常看过的书喝茶的杯,再往里,绕过那扇曾经她亲手挑置的绘满了玉兰花的玉屏风,宽大的床榻上,则放着一只软软的布枕头,长长的一条,是个双人枕头,半边枕面绣了龙半边绣了蝶,走过去,弯腰抚上那枕边上百合花纹路细细的针脚,想起这还是小环亲手绣的,不过短短三个月,她人已经不没了。

有宫女捧着衣饰上前,听到脚步声,唐蜜立即放下枕头,回身便见他已换好衣裳进来,一身淡色的月牙白袍,不染纤尘,皎洁如月,若披着一身光辉,颜色和款式皆是她从前喜爱的。唐蜜目光未作停留,越过他扫了一眼宫女手上的宫装,偏过脸断然拒绝。四名宫女立即跪下,皇帝沉默顷刻,摆了手,目色疲倦地下令道:“下去吧,换一套来。”

几个人迅速退下,很快回转,这一次拿来的却是一套普通的春衫,鹅黄的颜色,正是民间女子流行的式样。

换好出来,简单洗漱后,晚膳已经摆好,唐蜜一言不发,径自入座吃饭,他挨着她坐下,好几次厚着脸皮没话找话,唐蜜当他是空气,他讨了几次没趣便也闭了嘴,只时不时偏头瞅瞅她吃东西的样子,往她碗里夹菜。唐蜜眼皮不抬,她吃的慢,一言不发,团子卧在桌子下面打盹,它下午吃多了肉,这会儿不饿,只是犯困,不一会儿就起了微微的鼾声,像一个雪白的圆球。

饭吃到一半,卫川进来说冯良义到了,皇帝犹豫了一下,看了唐蜜一眼,见她眉眼倦怠,坐了一天的车,当是累坏了,本想叫他明日再来,想了想,还是让他在外面候着。

饭毕,静坐片刻,卫川传冯良义进来,多日不见,他似乎比以往稳重了些,穿着依旧艳丽浮夸,不修边幅,面上却沉稳了许多,也不聒噪,上来二话不说就替唐蜜把脉,把完没说什么便径直告退。卫川下去沏茶了,皇帝起身亲自送他出门,很快便又回来。

他进屋时唐蜜正蹲在地上在给团子喂水,怕它肉吃多了不消化,还替它揉了好一会儿肚子,团子舒服的仰躺着,四爪朝天,腆着肚子让她摸肚子上的绒毛,舒服的直打瞌睡,它的世界简单而直白,吃喝玩睡,永不知忧愁,叫人羡慕。皇帝在一旁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唐蜜一直没有抬眼,他大约才明白过来她可能是在等自己离开。

像从前一样,即便生气,也绝不开口赶他,因为在她心里,始终将这座皇宫看作他一个人的所有,他的地盘,他是主人,是主宰者,她无权干涉,所以从不反抗,顶多无视他,默默抗拒他靠近,他蓦地发觉,即便是从前二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时,她也从未将自己当成过这里的主人,他好她接受,他不好便抽身离开。

“今晚朕去偏殿,你好好休息。”他终于起身,说完了却又不走,想了半天,想在她脸上偷个吻,最终不敢,只是摸摸她的头发,转身出去。

“你打算困我多久?”唐蜜蹲在地上,抬眼冷冷看向他的背影。

他僵了一下,脚步定住,心沉了沉没有出声。

放下团子,唐蜜徐徐起身:“其实我与唐家没关系,这确实是我本名,但我却不是他妹妹,只是名字一样罢了,又恰好出现在田家,所以就连定王也不知道自己弄错,你抓着我着实没用,若他有一日明白……”

“朕说过,不在乎你是谁。”他转身,认真地道:“是谁都好,朕只当你是田絮。”他走过来,眼神透着一丝哀求:“爱妃,朕不迫你,你考虑一下,只要一年,也许一年后朕便不在了,那么以后你想做谁都可以,朕不会再约束你……”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会反悔,我怎么知道一年后你是不是真的会死?”唐蜜冷眼瞧着他,嘴角挂着一丝嘲讽:”你连今日应我的事都无法做到,又凭什么来向我许诺一年之后?”

他垂了垂眼,没有吱声,半晌低声道:“朕不是反悔,朕只是舍不得,加上还有些事没有处置好,不得不留你,待过几天……”

唐蜜不想听他废话,打断道:“你说你不是为唐家军,为何又要困住我,若要生子,你可以去找别人,今时不同往日,你可以碰别人了,不再非我不可,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放,这天下愿为你生子的女人多的是,盈妃便可以,当然如果你嫌弃她配不上你,还可以去找更好的……”

他浑身一僵,一把握住她的手:“没有盈妃!”

唐蜜静静地看他。

他眼神中浮现出痛苦之色,挣扎良久,低声道:“爱妃,从前的事不提了好吗?忘了那一晚,朕已经下旨重修储秀宫,以前的一切就当做没发生过。”

唐蜜自他手中抽出手,没什么表情道:“皇上,你已经好了。”

“没好!”他一把抱住她,脸搁在她肩膀上,耍赖一般抱得紧紧的,声音痛苦且嘶哑,委屈地道:“你不在的时候朕日日都想着你……”

唐蜜唇边含笑,眯起眼睛缓缓道:“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了,所以你又开始对我有兴趣了?”

他抬起眼,眼有些红:“爱妃?”

唐蜜浅浅地笑,嘴角有一抹嘲讽:“可你便不怕我再次对你动心,恶心到你?世间女子都爱英雄,你长得这样好看,又有钱又有权,是一国之君,将来或许还将成为天下之主,多少女人都难以抵挡,我也不例外。”

他眼光闪了闪,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唐蜜冷笑:“是因为愧疚么,你觉得自己冤枉了我,还失去了孩子,心里难受,舍不得,不甘心,只是因为那是你第一个骨肉,你报复安家,废掉皇后,真的是为我吗?还是为你还没降世便已失去的太子?你攻打八国,也不过是一早图谋,你登位多年,一直忍耐,表面依仗唐家军,暗中筹划暗中招兵买马,培建军队,企图趁着祭天这件大事掩人耳目,令八国懈怠,出其不意一举夺势,你从来不是色令智昏的庸君,算盘打得比谁都精,岂会为女人去打什么仗,平什么天下,你在这里扮可怜求我回来,说日日想念我,除了为兵符,也许就算还有一分真心,可这份真心难道不是因为习惯?因我是你第一个女人,你习惯了和我,便会不习惯和别人,可这其实并不算什么难解的问题,让我告诉你啊皇上,习惯实在是一件很容易破除的事,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八天,戒掉一个习惯也只需二十八天,你可以用一个月的时间戒掉我,再用一个月的时间习惯另一个人。”

“就像你让朕戒掉浓茶一样吗?”他哑声道。

唐蜜微微怔住,抬眼皱眉,折腾了一天,她实在累了,眼开始泛花,终究是元气大伤一场,身体没完全养好,她体力大不如从前,一到晚上眼睛便会看不清东西,大脑思维也会变慢,此刻更是跟不上他的节奏。

“二十八天,朕也只是你的一个习惯吗?”他眼圈微红,涩声问道:“还是过去三个月,你已经先把朕戒掉了?”

唐蜜心情烦躁,揉了揉额心沉默不言,他眼圈越发红了,红红的像是兔子,指着床下那口大大的箱子:“月芝说,你挖夜明珠不是为了卖钱,是因为你晓得朕厌恶这里,厌恶那些珠子,所以才想将那些全挖出来。”

唐蜜皱紧了眉,他再度拥住她,忍不住吻吻她细碎的头发,嗓音充满痛苦,缓缓低声道:“你说戒掉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八天,为什么过去三个月,一百零九天,朕一直无法忘掉你呢?朕打八国,的确是多年计划,却也有朕的私心,朕怕自己活不久,想要为你们母子铲除威胁,留一个太平盛世,不然朕怎会这么快出兵,孤注一掷令计划提前,原本六个月后的的祭天礼才是最好的出兵时机……爱妃,你总说朕已经好了,可是为何朕觉得自己根本就没好,从来都没好过,也好不了了……你留下来,再陪陪朕,帮朕把这里剩下的珠子都挖出来,好不好?”

夜里,皇帝走后,唐蜜心绪浮躁睡不安稳,团子缩在榻前它从前的狗窝里,睡得很香。

想起什么,坐起身来,将白日里唐漓给她的那个瓷瓶拿出来,拔开瓶塞,见里面装着一颗指盖大小的白色药丸,唐蜜不确定这是什么,但既是唐漓给的,当不会有害,倒出来嗅了嗅,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那味道很独特,不似一般的中药来得浓烈,似药似花,不仅不难闻,相反还十分清幽,几乎没有犹豫,将药丸含入口中,整颗吞下。

迷迷蒙蒙将要睡着之际,听到门吱呀一声,有轻微的脚步声来到床前,唐蜜立即惊醒,闭眼装睡,帐幔被轻轻撩开,有一道视线落在她脸上,那人瞧了她一会儿,悄无声息弯下腰,将一团毛茸茸软软热热的东西放在她枕边,直起身又在床前看了她一阵,替她掖了掖被角,恋恋不舍地转身出去。

等他走了,唐蜜睁开眼,看清楚了他留在她枕边那的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竟是美人,一段日子不见,它似乎长大了一点,显然还记得她,一双鸳鸯眼很是明亮,小巧的三瓣嘴在她脸上小心翼翼地嗅来嗅去,唐蜜犹豫了一下,伸手摸摸它的长耳,美人乖乖地蹲在枕头上不动,任她抚摸,唐蜜摸了一会儿,起身将它抱起来放进团子身边,团子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瞧了一眼,团了团身子继续睡了。

翌日早起,意外地看到进门伺候的竟然是福丫,唐蜜猛地想起来,昨日被那人打断,竟将福春的事忘记了,连忙问了福丫,知道皇帝临行前已命人将福春放了,这才放下心来。听福丫说,皇帝不仅放了福春,还封了个什么御用建造师,让他全权负责储秀宫剩下的修缮事宜,如今很是风光,她则是稀里糊涂被收进来,当了个大宫女。

福丫一身宫装,看起来有些傻气,初时见了她还有些拘谨和胆怯,看唐蜜仍是一身民间打扮,说话也同从前一样,不由松懈下来,问东问西道:“唐姐,你真的是皇后吗?”

唐蜜摇头,她又好奇道:“那为何她们都喊你皇后娘娘,还有皇上,我见着皇上了,他长得好美,也很和善,原来那传闻没有说错,我们皇上真的是九国第一的美貌!”

唐蜜沉默,福丫想起什么道:“我就说嘛,那告示上写的,要选的是你嘛……可也不对,你说了不来京城,怎么又会进宫的?”

唐蜜不知该如何回答,从前的事她不愿再提,而且即便说出来,这个小丫头恐怕也是不能理解的,想了想,她一把握住福丫的手:“福丫,你想出宫吗?”

福丫不吭声,默默垂下了头,唐蜜道:“没关系,这里没人,你可以和我说实话,如果你不愿意当宫女,我可以想办法送你回去。”

福丫这才小声道:“唐姐,我想回家,宫里虽大,也漂亮,可是不自在,说话都不能大声,规矩也多,我笨手笨脚,什么学不好。如今哥哥还在宫里做活,以后哥哥做完了活迟早要回家,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况且大灰还在家里呢。”

唐蜜点点头:“我知道了,宫里确实不是好地方,你本不该进来,过几天我便送你回去。”

福丫道:“那你怎么办,我看皇上对你很好,像是真心喜欢你,不过你好像不愿意在宫里。”

唐蜜拉着她坐下,叹了口气道:“福丫,你才来,还不懂,这宫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真心,记住我的话,没事千万不要乱跑,谁也不要轻信,东西不要乱吃,碰到不平的事也别多管闲事,更不要随便议论皇上,这里不同外面,有时候是没有公道的。”

福丫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可是唐姐,我真的觉得皇上好像很喜欢你,昨晚上我一个人害怕,睡不着在院子里,看见皇上从你房里出来,轻手轻脚地关门,在你门口站了好久才,临走的时候,那眼神就跟团子看我家大灰似的,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

唐蜜一愣,嘴角抽了抽,福丫接着说道:“真的啊,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都不相信,那可是皇上呢!然后尽早他走的时候,还特意交代我要细心照顾你,不要吵醒你,让你睡到自然醒,嘱咐下人们将饭菜温着,时刻准备好,等你醒了起来就能吃。”

唐蜜心沉了沉,沉默不语,福丫瞧出她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也便没有再说什么。用过早膳,在外面晒了一会儿太阳,陪着团子玩一会儿,便回到床上补眠,宫里的生活寂寞乏味,实在无事可做,好在有团子陪着,福丫说说话,还能打发一下时间。午膳时皇帝没回来吃,直到晚间唐蜜才见到他人,一身的疲倦,身后宫人捧着大摞的折子跟在后边小跑,唐蜜不想跟他说话,依旧当他是空气,所幸他可能是累了,也没有很烦她,接下来几天也都如此,他早出晚归,脸上的神情一日比一日凝重,气色也越来越差,像是生了病一般。

唐蜜依旧拒绝穿上宫装,他也不迫她,只是没话找话和她说话,夜晚也很规矩,除了时不时半夜偷偷摸摸跑到她床前看她,也没有赖在她房里不走,更没有出格举动,脾气难得的好,无论她如何冷眼不理睬都不生气,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关于与八国的仗势和唐家军的情况,唐蜜曾旁敲侧击问过卫川,打探出现在确实已经天下大乱,如今八国分成三路,纷纷抱团试图对抗,但由于事发突然,好几个国家都不相信镜国会突然有此举,敢一次性打八个,待他们反应过来时,镜国的铁蹄已经攻陷了边防。这时在匆忙召集军队抵抗,已经迟了,又因为是临时保全,不团结,几个同盟国之间常发生内讧,免不了也相互猜忌,即便是几股势力集结在一起,也还是兵败如山,惨败连连。卫川说,如今的中陆用天下大乱形容也不为过,镜国地大物博,一向是九国之中实力最为雄厚的,加上此次准备了八年,百万雄师出其不意,先发制人,粮草也准备充足,可谓每一样都占了上风,唯一的弱点是地势不好,镜国位处几国之间,各方都有威胁,所以才导致明明是最强大的国家,却不敢轻易妄动,几百年来都受周围小国的制衡。苏逸策划多年,这一次,也算是孤注一掷,若成功天下收入囊中,九国统一,镜国再不会受任何人威胁,若失败,则镜国覆灭,被八国蚕食。

可就是这样一场以一敌八,孤注一掷的惊险战事,皇帝竟然没有动用全部声震天下的赫赫有名的唐家军,只派了其中半数出去助攻,另外半数随主帅唐漓一道留守宣都,负责保护京师重地,以防万一。

唐蜜不知道苏逸在打什么算盘,这样做未免太冒险,他也真敢,明知现下这种情况,唐漓对他恨之入骨,还将亲自训练的忠于自己的全部军队远派出去打仗,而将防守任务交给唐漓和唐家军,这简直是为唐漓创造了造反的条件,这个时候唐漓若要起兵,可说轻而易举。这个人,似乎天生思维与常人便不一样,想到什么便是什么,毫不讲理,打张掖市,说打就打,毫无预兆,还一次打八个,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也不知是自负还是自大,还是脑子缺根筋。

说不担心是假的,唐漓那天临走前最后的话很是让她担忧,然后提心吊胆等了几天,京城一直很平静,唐家军很忠诚,在唐漓带领下严阵以待,将国家心脏护的密不透风,一直没什么动静传出,唐蜜却知道这种平静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以唐漓对妹妹的执着,以他的脾性,不可能一直隐忍,他一定会有动作。

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是该离开好,还是该留在宫里。毕竟她虽然厌恶苏逸,也不希望唐漓因她而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唯一能想到的法子,是尽快找机会向唐漓说清楚,否则再耗下去,迟早会出大事。

想了许多办法,也联系不上唐漓,秀萤宫如今被严密看守,就连房顶都有侍卫十二个时辰日夜时刻巡视,她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数十人高手。

日子越往后,唐蜜心里越急,据说外面战事形势很好,捷报频频传来,有两个国家已经撑不住举了降旗,皇帝心情似乎比之前好了些,没那么凝重了,气色却越来越差,像是突然之间生了病,经常咳嗽,食欲也不好,人一下子便瘦了下来,好几次夜间,唐蜜听到偏殿的动静,似乎是卫川急宣冯良义的声音。

这一晚,唐蜜早早的上了床,因为有心事却一直睡不着,及至子时,听到细微的响动,门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照例来到床前,唐蜜假装熟睡,隐在被子里的右手却握着一柄匕首,帷帐被撩开,那人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瞧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弯腰坐在床沿上,伸出一直手轻轻摸上她的脸,那手有点冰,带着寒意。唐蜜忍着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那只手终于拿开了,他起身,站了起来,终于向门外走去。听到他脚步声离开,唐蜜顿时松了一口气,岂料那脚步声只走了几步,便又回转,皇帝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似是下定决心,又倒回去撩开帐子,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亲,见她没反应,他于是忍不住又去吻她的嘴唇,第一下唐蜜尚且忍着,岂知他越发得寸进尺,一吻再吻,唐蜜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被子,将匕首架在他的脖颈上,低斥道:“别碰我!”

他愣了一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按,唐蜜手一麻,不知怎么地就脱了力,匕首掉到被子上,他捡起来,远远地丢开,抱着她认真地道:“别怕,宫里很安全,不会有人伤你,朕把她们都弄走了,没人可以伤你了。留着这东西不好,会割到自己。”

她整个人都被他箍进怀里,他身上的气息很冷,比她还要冷,还不到五月,入了夜还是很凉的,他身上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抱着她暖暖的身子委屈地道:“爱妃,朕睡不着,想看看你。”

唐蜜挣扎了一番,无力地放弃。他抱了一会儿,见她不反抗了,十分欣喜,犹豫地低下头道:“爱妃,朕想和你睡。”

唐蜜冷冷地瞪他,他偏开脸,假装没看见,厚着脸皮去掀被子,整个人迅速钻进去,从身后搂住她倒在枕上,手自然而然贴上她的小腹的位置,缓缓摩挲。唐蜜浑身一僵,挣扎几番,挣脱不开,被子快被踢掉了,人却还在他怀里,被他抱得更紧,当他的手穿过衣摆,滑入内衫,贴上她小腹的时候,唐蜜终于气急,手肘向后猛然用力撞上他的胸腹:“苏逸,你怎么不去死?”

声音带着浓浓的厌恶,在幽暗的房间中回荡,身后静了一瞬,他痛得弯起身,捂住胸口,气息不稳地道:“,爱爱妃,朕不是……”意识到她说了什么之后,他停下来,撑起身看她,手依然捂在胸口,脸色很白,眼睁得大大的,大口喘气,似是痛苦难当,却强自忍耐,声音发颤道:“爱妃,你刚刚,说什么?”

唐蜜跳下床,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重复:“苏逸,你为何不去死?”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口血喷溅出来,捂住胸口倒在地上,整个人从床上栽到地上。唐蜜愣了许久,摸到手上被喷到的粘稠的血液,才愣愣地低下头。

他躺在那里,双目紧闭,手依旧紧紧地捂在胸口,一张脸白得像是透明,似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起来,起来……”她喃喃,声音很低很平静,染了血的那只手却在止不住发抖:“起来,我知道你在演戏,不要再装了,你身体很好,我问过冯良义,无病无灾,怎么可能忽然就不行,我不相信,你演得再像我也不信……”

【作者有话说】原谅我更的慢,你们不知道我的痛苦,最近放暑假,家里总来人,常有小朋友,压根没办法安静码字,我……唉,好吧,所幸这文还有几张就快完结了,不然我会痛苦之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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