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37
此为防盗章 “今天,我们将走进历史, 共同探寻这些精美绝伦的古代珍贵乐器背后, 那些鲜为人知的动人故事, 一起聆听尘封千年的国之瑰宝为您奏响新世纪的乐章……”
两位王牌主持人铿锵有力的对词声传入李如意的耳膜,她紧张地坐在幕后一角,手心里全是冷汗。
明明还有一小时, 她却有种直播已开始的错觉。
晕场, 晕场, 又特么不可救药的晕场了……
李如意像捞救命稻草似的胡乱抓过瓶矿泉水, 填充勇气般咕咚咚猛灌几大口。清清嗓子,发现留在矿泉水瓶口上的大片口红印, 艾玛, 又得补妆了……
主持人忽然停顿下来, 扶着耳塞边听边点头, 问号脸转身向后寻找。
工作人员脚踩风火轮般跑到李如意跟前抱怨:“李大博士, 没听见导演叫你?你……怎么把耳机摘了?戴上快去!”
李如意赶紧放下补了一半的口红,手忙脚乱塞上耳机,咬咬牙, 套上那双一直搁在椅子边的九寸跟高红底鞋, 一歪三扭往前走。
没出三步,果断折返回来换回平底, 一溜小跑按导演指使冲到要她待的地方, 对着切换的直播指示灯咧咧嘴, 努力保持微笑。
“她怎么回事?”看着监视器屏幕上那张表情僵硬、目光惊恐的脸, 总导演忍不住飙了句粗话,他捂住话筒,怒发冲冠地质问一众副手。
大家表示很无辜:“她平时练习不这样,一直表现很好……”
“开玩笑!平时再好有屁用,谁负责联络她?去解决!”导演嗷呜一声吼。
不怪导演生气,准备今天这场节目太不容易了。仅从各地博物馆千求万求,动用数不清的资源,历经一道道卖身契般的保证手续,把堪称各大博物馆镇馆之宝的珍贵乐器以国际最高安保级别,最专业的维护团队捧星星捧月亮般安全运抵此地,已经快要花光全部力气,过程很让人肝疼。
八千年前的骨笛,七千年前的骨哨,新石器时代的陶埙、陶钟、陶铃、陶角和石磬,夏商周的精美金、石乐器,西汉壮丽的整套编钟,还有任选一件都价值难以估量的唐代九霄环佩琴,螺钿紫檀阮咸、宝钿木画五弦琵琶、凤首箜篌,雕玉横笛、尺八、吴竹笙……
能把这些东西凑在一起,已经足以惊掉人们的下巴。但今天的重头戏,是两样极具传奇身世的重器登场。
第一件,是司马相如用一曲《凤求凰》情挑卓文君夜奔,成就千古佳话的绝世名琴——“绿绮”。
第二件,是史书与传奇话本中记载过,风流天子唐玄宗李隆基同志赐给爱妃杨玉环美眉那套雕镂奇绝的玉石编磬。
这两样乐器,一直被认为湮灭在了历史的尘埃里,更有专家嗤笑,说这是酸腐文人为了附庸风雅而编造的美丽传说。
然而几个月前,在伦敦那场著名的春拍展上,这两样东西以石破天惊的姿态忽然出现在最重要的位置,一时惊掉无数人眼球。
难以置信的是,经满腹狐疑的华国考古专业人士反复鉴定,确为真品。
划重点——起拍价高的令人咋舌。
消息一经爆出便不断滚动发酵,人们纷纷在问:失踪n年的国宝怎么会无缘无故流失海外?是被偷还是被抢?!
拍卖行表态:卖家匿名,强调此乃私人藏品,无涉抢掠贩卖,严正拒绝与有意参与竞拍的买家有任何私下交涉。想要?拍卖会上见真章。
这个回复使华国的舆论进一步升级,在各大媒体和交流平台上引起了一场堪称核爆级的轩然大波。
最终,在血雨腥风的竞拍现场,一位不愿透露身份的买家以电话竞拍的方式,赢得了这两样珍品。
“绿绮”的落槌价高达93,100,000英镑;而在一众志在必得者的惨烈竞逐下,那套玉石编磬更拍出了史无前例的3.97亿英镑——新纪录诞生了!
这是那天全世界各大媒体的新闻头条。
加上拍卖行收取的至少10%的佣金,李如意实在想象不出,要是全换成嘎嘎新的红票子,得装满多少间房?
而拍下这两样稀世国宝的土豪买主,转手就赠送给了华国国家博物馆。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热血沸腾网友们经过锲而不舍的发掘,终于人肉出是咏而归集团的杰作——老板杜云飞是个低调的令人发指的家伙。纵横商圈十数年,媒体只拍到他一张走动中的模糊侧影,私生活?欠奉。
李如意作为一名音乐考古学专家,今晚的任务就是担任这两件惊世乐器的专业解说。
因这两件极带话题热度的乐器,节目尚未开始,网络在线的互动参与人数就轻松突破了三千万,预计直播开始后,这个数字将以几何式跃升飞速增长。
完成最后一次走位的李如意步履虚浮的回到座位上,手脚冰凉,脑海里一片空白。
话筒里的导演硬生生憋住了咆哮,但主持人,摄像,舞台监督……目光里的焦灼与绝望藏也藏不住。制作人抱头蹲在墙角,面壁思过他是该祈祷奇迹发生还是干脆一头撞死自己算了。
李如意捂了会儿脸,机械地拧开水瓶盖,咕咚咚猛灌下去。
“哎哟喂,李大博士,您看起来有点紧张啊!”
听见这个娇滴滴的声音,李如意一口水险些呛死自己。她放下水瓶警觉转头,发现降落在眼前这位艳光四射的红裙女,正是她最想掐死的昔日同学兼情敌,专挖闺蜜墙角的头号狐狸精金巧颜。
金巧颜宣示主权般紧紧缠住胳膊的超级帅哥杨鸣轩,如今已是蜚声国际的著名小提琴家了。
看见他,李如意隐忍地牵了牵嘴角,下意识挺直了脊背,不想理睬这对狗男女。
杨鸣轩尴尬地笑了笑,稍稍有些迟疑:“如意,我知道你肯定行……只要别紧张,一定要相信自己,加油!”
相信你个头!李如意在心里痛骂。
打量着李如意的表情,金巧颜“嗤”地笑了一声:“唉,千好万好,总砸在临门一脚,如意,这么些年了,老毛病还没改啊,实在不行我替你?”
“我没问题!”面对金巧颜赤|裸裸的挑衅,李如意面容寡淡地昂了昂头,“怎么,全世界那么些舞台还不够您两位嘚瑟,跑这儿来刷存在感?”
“不是为了给您这位老同学捧场吗,”金巧颜不为所动,目光落在如意椅子旁边那双红底鞋上,啧啧了两声:“呦,christian louboutin啊,假的还是借的?”
“巧颜……”杨鸣轩微微蹙眉。
“操心事真多,跟你有关系?”李如意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金巧颜说的没错,这双鞋是好基友硬借给她的,说鞋子对女人来说很重要,头回上这么隆重的节目,绝对不能输阵。否则就凭她,下半年房租还没着落,哪有余钱买这种奢侈品。
“如意,如意,你为什么没有练习,为什么还坐在这儿……”这边还没消停,背后有个巴拉巴拉的声音响起。
闻听此声,李如意哗啦起身推开椅背,头大如斗。
她的顶头上司,同时也是她的博士导师,华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顶着万年不变的地中海发型,一脑门亮晶晶的汗,颤巍巍地往这儿赶。
大概是因为太过焦虑,承载着制作人和总导演最后希望的王副院长,居然没发现乐坛巨星杨鸣轩在此。
“如意啊,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关系到咱们全院的荣誉,你是我一力推荐的,就因为你还不是咱院的正式在编人员,我顶着多大的压力啊!你可千万不能丢老师的脸,一定得争气……”王副院长每回出现,都有种话痨附体之感。
金巧颜幸灾乐祸的冷眼旁观,杨鸣轩想拽她离开,她偏不走。
“你为什么会紧张呢?我觉得还可以克服一下嘛,你看,平时练习的时候不是挺好吗?只要保持住平常状态就没问题,咱们音乐考古学爹不疼娘不爱……这回能不能申请到那笔科研经费,全看你表现……”
杨鸣轩终于劝离金巧颜,在观众席前排双双落座。
李如意默默咽了口唾沫:“王老师,这么重要的活动我都代表研究院出面了,工作编制的事是不是可以解决了?”
“嗯嗯,会考虑的,哦,今天的事是头等大事……”
“……”
直到直播前五分钟,王副院长才被絮叨的想挠墙的工作人员死命拽走。
如意着急想去厕所,却被化妆师劈面拦住,一边替她补妆一边做心理建设:“宝贝,放心大胆的上,你这种脸型最上镜,不走演艺圈可惜了,来来来,笑一个,对!这多漂亮。”
化妆师是个热心肠,“你这身衣服搭配不错,高跟鞋不常穿是吧,赶紧换上走两步,省的等会儿不习惯。”
听了化妆师的话,李如意套上那双九寸高的高跟鞋来回练习走路。这档口,直播前最后十秒的倒计时开始,两位盛装华服的主持人在一群舞衣飘飘的女孩簇拥下隆重登场。
金声玉振,悠扬的音乐声鼓舞着李如意的士气,尤其当她看见观众席上的金巧颜用一种准备看笑话的目光挑衅地盯着自己时,她的头脑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
如意踩着高跟鞋挺直腰板,那种梦魇般如影随形的怯场感,伴着激荡人心的编钟鸣响消失不见。
如意对他常年霸占娱乐版头条的新鲜奇闻略知一二,因此权当听了个笑话,略过不提。
张正义问:“说说看,你想怎么个兼职法儿。”
“张总,刚才您也说了,您的日程安排特别紧张,我想您不太可能放下公司主业,天天沉浸在古玩收藏里吧。我还有三个月参加高考,假如一切顺利,九月份就可以来上学。”
“等一下,”张正义打断如意的话,“你确定自己能一定能考上?听说你们艺术类专业的考试……水|很|深啊。”
昊哥表示鄙夷:“张总,情报落后了吧,谁让你昨天不去玩下半场,赵宇航那个女朋友叫什么丽莉的,说如意钢琴弹得特别棒,把全考场的人都给震了,这要考不上,岂不没天理。”说着,他悄悄向张正义递了个眼色。
云飞看见,抿了抿嘴角,没吱声。
张正义沉吟片刻,心中早有算计:“如果专业考试顺利通过,你文化课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对这一点,如意很有把握。
“那就好,”张总点头,“你接着往下说。”
“都在同一个城市,如果张总有物件需要我看,赶过去很快,不会误事。要是去外地淘澄古物……我估摸您时间这么金贵,为此频频外出的概率不大,即使出去,也很难超过一周时间。实在需要,我可以向学校请假。”
如意最后做了个总结:“我说的兼职就是这个意思,张总觉得行吗?”
昊哥听完这番话难得没捣乱,因为他清楚这是张正义做决策的时候。
张总镜片后的眼瞳似有光点收缩:“我有个条件,如果你保证能做到,我这边没问题。”
“张总请讲。”
“你刚才说,这个秘密除我们之外没人知道,是真的吗?”
“是真的,除了您三位,还有您身边参与过这件事的人。”
“我身边的人可以忽略,我的要求是,你必须保证要牢牢守这个秘密,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会跟你签个协议,除我之外,在一定期限内,除非得到我个人许可,不得擅自受聘于任何人。”
“张总所指,是仅限这个行业吧。”
“跟古玩相关的一切行业。”
“您别限制其他行业就好,毕竟我所学的是音乐专业。”如意笑了,她看出张正义在紧张什么。
“张总,要是有人满世界嚷嚷,说自己一眼能断古物真伪,您觉得这人会是什么下场?”
“我猜,大概连上门求聘的伯乐还没等到,造假团伙和半瓶醋砖家肯定已来不及的抢先联手将其团灭。我没傻缺到这个地步,反而,我得求您替我严守秘密,因为我还想多活几天。”
嗯,是个聪明女孩,三个男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个眼神。
张总久历江湖,也算阅人无数。似这般知轻重,懂进退,既有真本事,还难得不张扬的人其实并不多见。
想把这类人才笼络住,必须真诚善待。唯有如此,才能使对方实心实意地为自己效力。何况对方还是个赏心悦目,言谈风趣的小美女呢。
张总习惯性的轻敲了两下桌子:“就这么定了!等你九月来上学时,我会跟你签一份正式协议。”
他盘算了一下时间,居然得等六个月,真让人焦急。
虽然说好的人才值得等待,但他实在担心:万一在此期间如意出点意外怎么办,恨不能派几个保镖24小时跟踪保护才好。
张总心里想着,脸上不动声色:“如意,之前我提过的待遇,底薪不变,一切照旧。”
“一切照旧?不是说好做兼职吗?”如意领会错了张总的意思。
“是兼职啊。”
兼职底薪两万?如意可没敢想:“不合适吧,毕竟是兼职。”她之前觉得能给四分之一,五千一月就不少了。
“虽然是兼职,但工作性质与全职其实没什么区别,你说得对,我不可能有太多精力投入到这方面来。”
“我还是觉得……”
“你要是觉得多,”张正义镜片后的眼睛贼咪咪地笑,“那就多给我寻几样宝物,不就什么都有了。”
刘天昊啧啧两声:“剥削!压榨!你看你看,这就是赤|裸裸的资本家的万恶嘴脸,给你一分他想赚回十块。如意,甭理他,听我的没错,别管他给你开多少,后面加个零咱才能答应,他要不同意,到我那儿上班去。”
“耗子,别捣乱!敢挖我的人,当心你脑袋!”
云飞举了举手:“两位首长,你们什么时候能对我大方点儿啊?亏我整天鞍前马后的劳心费力,太让人痛心了!我宣布从此刻起,开始罢工。”
大家嘻嘻哈哈一笑,意向初步达成,如意如释重负。
不过兼职月薪两万……这这这,是真的吗?她得为张正义卯足力气干活才行,不真实的感觉之外,还多了点思想负担。
如意看了看时间:“呀,快九点了,我得赶紧往回赶。”
“又怕爹妈查岗?”昊哥一脸迷惘。姑娘眼瞅就到十八岁,父母紧张孩子到这种程度,在他认知范围内确属罕见。
如意笑了笑:“爸妈总觉得我是女孩,格外不放心,等上了大学,我就能独立了。”
“还回那个地下室?”张正义对“光明旅社”的印象糟糕透顶。
“是啊,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如意本人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唉,明珠蒙尘啊!张总心中暗自嗟叹。
以男人的眼光看,小姑娘的身材比例极好,五官皮肤都不错。只因年龄差了一丢丢,或是缺乏打扮的意识,让人感觉她比实际年龄青涩,尚没来得及完全长开。
可惜啊,这样的女孩,要脸蛋有脸蛋,要才华有才华,居然生在普通人家。若能当公主一样宠着哄着娇生惯养,肯定能出落成亭亭玉立,容色倾城的大美女,可惜,可惜。
张总臭不要脸地脑补了一番把如意当花瓶一样供着的各种场景……想起她九月才能入学,懊恼地磨着后槽牙,在心底连说了几十个可惜。
他扶了扶眼镜,勉强维持住了正人君子的形象:“既然怕父母担心,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这个收好。”他指指桌上的六万块钱,特别后悔给少了。
行驶中,车外各种暗昧不明的灯光落在云飞脸上,斑驳的光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云飞脑子里,全是下午见到杜嘉雄时的场景,以及一幕幕难以忘怀的往事。前世今生般的重重画面交织错落、堆堆叠叠,将他漫天漫地包裹缠绕,挥之不去……
趁车内光线昏暗,李如意悄悄打量这枚帅哥。嗯,正面帅,侧面更帅,确实是位货真价实如假包换360度无死角的超级型男。他若去演电影,话都不用讲,往那儿一站就是风景,靠脸吃饭准红。
隐隐约约中,有股好闻的男用古龙水气息幽幽飘来,像柠檬味剃须水和干净清爽的烟草香混合在一起,总之就是很好闻。
自顾开车想心事的云飞,在如意眼中看来,恢复了他刚走进烧烤店时的高冷范儿。
就他们俩人,何必这么高冷,自己又没欠他钱。
难道是因为害羞,不好意思和刚见面的女孩主动说话?嗯……从前世大范围相亲的各种奇葩经历来看,不排除这个可能。
话说俊男美女(美女是如意自封的)大晚上坐在辆异常安静的车里,气氛迷之尴尬,这样不太好吧。
李如意决定率先打破沉默。
为给型男留个好印象,她轻轻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努力使声音变得好听一点:“您姓云?这个姓氏很少见,我还是第一次碰上。”
好像遭遇到了传说中的信号传输障碍或服务器抽风,过了老半天,如意几乎怀疑刚才的话是不是真说出口了,还是只是自己的臆想时,但见云飞潦草地目视左右路况,爱答不理地说了个“嗯”字。
what?就一个“嗯”,什么意思?至于吗!
李如意差点被这个简约到极致的回复给噎死。这不是高冷,是冰冷,是森森冒冷气把人活活冻死还不带除霜的大号冰箱。
你帅怎么了,你帅你有理?!
她当然不知道对方刚刚经历了一个体验异常糟糕的下午,仍未能从突发状况中抽离出来。所以她的第一反应是:狗眼看人低!
呵呵哒,姐从前世起就最看不惯这样的。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就是土豪身边的一小跟班吗,拽什么拽!难怪老话讲阎王好见小鬼难搪,绝对是真理啊。
不行,必须对这种嫌贫爱富,人前人后耍弄两面派的伪君子,进行秋风扫落叶式的无情揭露和沉重打击。
“哦,我看,刘总的年龄比云先生大不了几岁吧……您还是个秘书?”李如意的语气有明显的挖苦。
李如意还真不信了,男人听见这种人比人气死人的风凉话能依旧坐得住。
然而这次更绝,该同志直接没理她。
“哎吆,让云秘书开个金口可真难,您这么拽,您老板知道吗?”
再次遭遇服务器抽风导致的菊花旋转暂停后,好像嫌弃车上的女孩太过聒噪,云飞从鼻孔中充满讥讽,微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
这个“哼”字与第一个“嗯”字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是浓缩提炼,画龙点睛般的大写鄙夷,仿佛跟她多说半个字都浪费他宝贵的生命。
我去!李如意心中疯狂吐槽。阴阳怪气,说句人话会死?能目中无人到这个程度,姐也是服气的。
这已经不是眼高于顶,故意把天聊死的问题,根本算是人格分裂——刚才撸串时,你不是表现的挺嗨皮吗。
若换做过去的李如意,肯定会选择不再吭声。大家彼此相安到家,一拍两散,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江湖永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