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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随便来防一个盗 学堂停课可是大事, 先头是因为白大力入赘沈家, 算是办喜事,学堂停了, 大家伙也没在意, 后来白大力又去了,那是丧事,死者为大,白大力又算沈肃继父,操持丧事也是在理,学堂顾不上也没人说什么,可这都离沈肃收地一事也过去好几日了,学堂怎还不上课?有村民就急了, 方回考上榜眼, 吹吹打打地往沈家送了东西他们可都瞧着呢,卯足了劲要让自家娃沾沾喜气, 竟然学堂一听课,就再没上过,这可怎么得了!
“村长, 这沈肃该不会就不上课了吧?”有村民找了几个人跑到村长家里打听消息。
“是啊村长,这事可不能不管啊。”
“就是, 我们大家伙可都是交了束脩的, 也不是白让沈肃上课, 怎么就不上课了, 也不说一声,耽误了孩子,他沈肃能配不成。”
“我家虎子,可是书念得最好的,指不定能当大官嘞。那可是观宗耀组的事,赔也不行,能赔的上吗。”
“村长,沈肃不会是记恨白大力跟他娘的事,不上课了吧?这可跟我们没关系,当初村长你也是点了头的,可不能赖我们,再耽误了我家孩子念书。”
村长眼见着他们越说越不象话,被气得哆嗦:“谁再乱嚼舌头就给我滚出去!你说你们几个,哪里来的脸皮,还敢说束脩,那点东西喂狗都不够,也就沈肃瞧在一个村的,教也就教了,你们好意思给竟然还好意思提……”
“那可是一刀肉嘞,我们家可好久没吃上肉嘞。”一个矮胖村民忍不住嘀咕。
他平时就是村里小气的,要不是怕被别人说自己不送孩子念书,他是不会送的,所以他也就最计较,一直盯着沈肃,生怕他对其他家孩子多说了几句,自己家吃了亏。村里都知道他德行,这回能忍这么久,也是怪事。其实也不是他能忍,而是不想自己出头,到时去请沈肃,万一要出点好处,他出头,可不就他出东西。这几日不上课,他都肉疼得很。
村长看着聚到自己家里来的这几个人,他们虽然没说,但分明心思一样,觉得沈肃学堂停课占了他们便宜了,他们也不想想沈家每年教书也就那么每家一刀肉,也就够做一盘肉菜的大小,那是十里八乡都没有的事,他们竟然不知足。
“你们走吧,要说你们自己去说,免得到时候又说我这做村长的联合小肃占你们便宜。不要说你们不会,白大力那事,我没拦着,都能被你们扯上关系,我是村长我认了,这事,你们自己去,我不会管。不过,你们去的,自己想好咯,别后悔。”
“村长,你可不能不管,你是村长啊。”
“不高兴的,就开宗祠,投票,罢了我这村长,你们爱谁当村长就谁当。”
这话一说,几人马上就闭了嘴,推攘着离开。他们家里事多着呢,谁有空做村长,一天到晚鸡毛蒜皮的事多如牛毛,烦都烦死,啥好处没有,那点名望他们还真不想要。
村长家的担忧地看着离开地几人,问说:“当家的,真不管?”
“管屁。”村长难得骂自家婆娘,村长家的立马闭嘴了。村长看了自己婆娘还有独子和儿媳妇一眼,郑重叮嘱,“最近都老实呆着,不要往前凑。”
村长儿子白秦木说:“放心吧,爹,我们有分寸。只是沈先生不会一直不上课吧?要是一直不上,我怕村民会闹起来。”
村长也不确定了,但还是摇头让一家子安心:“不会的。”
那几个人离开村长家往回走,越走越不甘心,觉得村长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家没孙子要念书的,当然不着急,干脆一合计就往沈家去了。却是半路就撞上了沈肃、白落梅还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庄稼汉子一起过来。
矮胖村民直接被其他人推了过去。
沈肃一行三人停下了步子看着他,矮胖村民回头瞪了其他人一眼,然后冲着沈肃笑说:“先生,我们正找你呢。先生,就是学堂里吧,停课也有段时间了,我们几家的娃在家里都玩懒了,一点样子都没有,我们就想着问问先生,学堂什么时候复课,帮着管住这些娃。我们也是不会做学问,实在没办法。”
沈肃嗤笑,算是想起来了,前世也有这么一回事,说是白大力那段时间,耽误了村里小孩儿念书,硬是让自己留下教了课再走,害得自己晚了一个多月上京,差点赶不上科考,一路上紧赶慢赶的,还得了场大病……就是那时候,白落梅为了请大夫,被羞辱,跪了人一天一夜……
“定安?”白落梅感觉沈肃情绪不对,偏头见他神情狰狞,满眼猩红,顿时吓了一跳,忙拍了拍他,“你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肃错眼看向白落梅,他满脸担忧之色映入眼底,沈肃顿了顿,缓过神来,缓缓而笑说:“无事,沙子迷眼。”
白落梅不信,但这会儿人多,他也就算了。
沈肃看向矮胖村民说:“学堂上课一事,明儿会让村长知会你们。”
得了话,以为明日便会开始上课,几个村民很高兴,矮胖村民想了想说:“先生,那这段耽误了课的时日是不是要补上,不然我们比往年的少了这些许时日,可亏大了,你知道的,我家娃比较笨,那是一天都少不得。”
白落梅嘲讽说:“补上可以。拿秋收那段时间补,别人都回去妈妈忙活地里,你家的送过来上课,你觉得呢?”
“那不行。”
矮胖村民不高兴了,“这怎么能行。地里没人忙活,饭都吃不上,拿什么念书。照我说,应该在秋收后补上,反正沈先生也不上京考试了,闲的很,不比我们这些人劳碌命,要在地里忙活。沈先生是做学问,自然有人送吃的,比不了的我了,比不了……”
沈肃不理他,干脆侧身对带来的庄稼汉子说:“您瞧见了,人也就这么回事,只有比这更过的,没有更好的,要还是不要,事先想想,能不能出手,我也不强求。”
那人笑说:“行吧,我家人多,不怕那闹事的,我相信沈先生人品,不会骗我,那我就不去看了,回去寻人来签契。”
沈肃点头,跟白落梅送走人,至于那几个村民,是一眼也没往那边给,矮胖村民凑上来,也装作没见着,人也只能憋着,不能惹急了。
未免夜长梦多,第二日,沈肃给李春花留了二十两银子,就收拾东西搬到了镇上。先头十五亩地急着出手,一亩地卖了二十两银子,一共是三百两。沈肃与李春花说好,每月会给她一两银子,还有二十两是备用的,若是不够,就找人捎信来镇上,正当的,他都会答应。
牙行给沈肃房子虽离主道远了些,但好在安静,正适合沈肃抄书。没错,沈肃来镇上,就给自己寻了份帮人抄书的事来做,一本厚些的书也能得了十来文钱,这还是看在他沈肃的名声上,书斋觉得打出沈肃手抄本应该能让一些学子来买。
安顿好,白落梅跑商之事也提上了日程。
因这,沈肃想起前世白落梅头回跑商回来晚了几日,王三婶还出来抢过白落梅在白村的房子,后来是白落梅平安回来,把王三婶一家好生揍了一顿,这才拿回房子。不过白落梅名声也坏了,白落梅乐得高兴,彻底断了王三婶这门亲。后来三叔公借题发挥,诬赖白落梅不敬长辈、不孝,还害了镇上江家闺女性命,总之就是胡搅蛮缠,愣是让他不得回村祭拜父母亲……虽然白落梅后来做了皇商,白村态度彻底反转,到底是让白落梅神伤了好一阵。
想起这事,沈肃喊了白落梅,认真说:“黑豆腐,你在白村那房子的地契给我,我帮你收着。”
白落梅点头,回头就把地契给沈肃了。沈肃还觉不放心,到刘家村使了些银钱,寻里正开了个证明,证明说万一白落梅意外身亡,那么他的房子、地还有银钱以及家里一应东西全留给沈肃。
他们这地方,村里设村长,每三个临近村会有一个里正。这里正选的是三个村里最德高望重的,故而权利大得很,里正认下的事,没人会有异义。
从里正那回来,沈肃把另一份证明塞给了白落梅,跟白落梅的内容差不多,就是身故后托付之人换了换,还多加了一句每月给李春花一两银子,给李春花养老送终。
“你不用给我。”白落梅不要。
沈肃瞪人。
白落梅立马改口,好生将证明收了。
两人一回到镇上,白落梅就被江家的人请走了,要商量跑商事宜,虽然江家答应带上白落梅,但也不是白带的,白落梅要帮着做事,到了那边可以顺些东西回来卖卖。沈肃回了住处,开始抄书,他字好,写得又快,但一本薄书也要四五日才能抄完。只沈肃不愿做先生抢镇上其他先生饭碗,目前只能先做的,日后再谋后路。
左右抄了两页,就有一个声音脆脆的姑娘叫门:“沈肃在不在?”
“不是说叫定安吗?”这个声音软软的,倒是好听。
“小姐放心吧,我找人打听过了,是叫沈肃,是个教书先生,来镇上后帮书斋抄书赚银钱勒。”那个脆脆的声音略微得意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