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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怨恨(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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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现在去找祖先遗物, 温顽尾随其后, 一定可以得手。

但是,余健已经被田树说服, 放弃了去请出祖先遗物的念头。

“没看头了。”温顽飘走。

余健结束讨论后便往外走,所有人都跟着离开, 恐怕是准备回家, 那他和蒙惇也该回到自己“应该在”的地方。这出戏还是要各位演员配合着演完, 就算大家心知肚明, 各自手里都有剧本。

返回村长家二楼,后院里依旧水声潺潺。

“余劲也真好意思, 直接走了, 放她自己一个人洗碗。”温顽还记得,后院的水很凉。

她作为鬼是不怎么介意,就不知道张丽春是如何习惯的。怪不得爱打牌。

温顽和蒙惇依旧如离开时一样穿过这堵墙, 回到房间里,接下来, 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发呆,一个人坐在床边低头打游戏。“我觉得你也应该买一个手机, 搞不好你会比我更沉迷。”温顽真不明白,蒙惇怎么总是发呆, 好像只需要站着躺着坐着时想自己的事情就足够了。她不行, 她一定要找点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做, 看电视, 玩手机, 要不是电脑带在身上有些不方便她更想玩电脑。

“我不喜欢会沉迷的事。”蒙惇淡淡地说。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房间里没有灯,也可能有。不知道,反正但她们没开灯。

在黑暗的屋子里,两鬼都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月光从关紧的玻璃窗透进来。

透过贴着蓝纸的窗户,让房间里也染上幽幽的蓝光。

脚步声由远及近。

开锁声,开门声接连响起——“吱呀”一声,门开了。

余劲打开门,背对着月亮,在房间里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你把我们关起来是什么意思?”温顽先声夺人。

“怕你们乱跑,万一迷路,我们村子里没有路灯我可没法把你们找回来。”余劲早就已经准备好一个理由,抛出它后便又笑着说,“你们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生气吧?我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

温顽翻了个真心的白眼,即便余劲看不见。

“你们怎么不开灯?”余劲把门边的按钮按下去,上方立刻洒下一片黄光。

温顽抬头看去,天花板上吊着一个电灯泡,没有装饰,甚至没有灯罩。

不过能亮就行。

“现在你肯开门了?”温顽从床上跳下来穿鞋子,“村长也回来了吧?”

“找我爸有事?”

温顽道:“找他告你的状。”

余劲嗤笑一声,“跟我来吧。”

“你倒不怕?”

“怕什么,是我爸要见你们,反正你们也得下楼去。”余劲回头问,“你们明天会走吧?”

“那你就误会了,我已经跟村长请求过,想要在村子里多住几天。”这事迟早要告诉他。

余劲愣住,“你们找死啊,还不走?”

“留在你们这就是找死?难道你们这里不是大山村,是什么龙潭虎穴吗?”温顽开玩笑,“可是,我既没有见到水潭,也没有见到洞穴。”

余劲翻了个白眼,“要找死就随便你。”

“你们村子里到底有什么古怪啊?”温顽旁敲侧击。

但这次,余劲没有继续大嘴巴,而是紧紧地闭着嘴,看来,他也明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

他领着她们下楼,在前屋里只有余健。

田树不在,其他追随余健的人,也不在。

“村长。”温顽跟余健打招呼,余健仅仅是随意答应了一声,看起来心事重重。

这样看,他并不是像面对安强和田树时那样,真的自信。

有趣。

温顽看热闹看得很开心,扯了两个椅子和蒙惇各自坐下,没人打搅余健的思考。

余劲也有他自己的心事,在旁边坐下,谁也不关心。

过了一阵,余健突然抬起头,似乎刚刚发现三人来到面前。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回来一阵了,爸,该说了吧?”余劲搬着凳子走到余健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虽然他已经将声音压得很低,但温顽和蒙惇都能轻易听清他嘀咕的话具体是什么。

——果然是怂恿余健将他们赶走。

“这倒不用。”余健果断地说。

温顽微微一笑,当然不用。

在死亡条件不明确的情况下,当然是基数越大,存活的可能性越高。

大山村的人本来就少,加上两个,更保命,余劲是不会算这账还是不想算呢?

“二位有话直说吧,我和顽顽都会配合。”蒙惇沉声说完,又看温顽一眼,“是吧?”

温顽轻轻点头。

“蒙先生肯讲道理就好。”余健很高兴地说,“是这样的,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换一个地方住?我倒不是不想留你们在我家,更不是想要赶你们走,不过,因为最近村子里有点事情,所以我们可能要腾到村中央去住。”

“哦。”温顽暗暗猜测,难道田树的主意就是所有人住在一起?

如果是这样,怪不得需要村长下命令。

但是,光是住在一起,就真的能安全无忧了吗?

温顽不这样想,或许,大山村还是要求到那件祖先遗物上。

“温小姐?”余健观察着她的表情,“你们答应吗?”

他本能地从二者中挑出了那个常常能做决定的人。

“没问题啊。”温顽爽快地答应,“现在就过去吗?”

“是,我们一起……咦?”余健看了看周围,问余劲,“你妈呢?”

后院水声未停。

“还在洗碗吧?”余劲朝后院走去,“我去叫她。”

“快点,所有人都在等我们。”余健催促道。

“我知道!”余劲乐呵呵地高高举起他的手摇了摇,推开木门,走进后院。

不久。

“妈!”余劲发出一声嘶嚎,“你怎么了!”

出事了!

温顽和蒙惇对视一眼,当机立断冲进后院。

只见井边倒了一个女人,浑身是血趴在地上,冲水的管子里有冷水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将大半个院子的地都浇得湿透,女人背上的血也随着这潺潺流水四处狂涌,她几乎是躺在一个血潭中。余劲神色发狂,抱着那个女人嚎叫不止。

这女人正是晚饭时才见过的张丽春。

余健颤颤巍巍踏过门槛,看着这一幕,摇晃几下就晕倒过去。

蒙惇赶紧跑过去扶住他,余健年纪不小,要是直挺挺摔下去恐怕也要步他妻子后尘。

温顽则冲到余劲身旁,将手指放在张丽春脉搏上,良久无语。

温顽可以肯定张丽春回天乏术,但眼前是女尸的儿子,身后是女尸的丈夫——

她不忍讲。她不怕死亡,但亲口把死讯的现实告知家属,她不敢。

余劲当然也探过脉搏与呼吸,他知道事实只是不愿意承认。

他又害怕又后悔,抱着张丽春大哭起来。

余健晕倒了,又醒过来。

这对父子对别人的死讯可以冷漠相待,但对家人的感情自与旁人不同。

他抱着拐杖,像是陡然又苍老了十岁,慢吞吞走到井边,看着张丽春的尸体发愣。

“这也是今天那个凶手做的吗?”温顽突然开口。

她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就会毫不犹豫地切入,如同她知道不该开口时就绝不多说一个字。

余劲哭得没空理她,余健则还有三成理智,听到这句话顿时一愣。

“很容易想的,总不会是那人自己把自己的头割下来。”温顽耐心地解释。

余健苦涩地点点头,“事到如今,我索性都跟你说了吧。”

张丽春之死,给了他很大打击。

之前他总想着要保住自己的命,没想到妻子却也成了死者一员。

他之前或许真的打算一直对温顽蒙惇瞒到最后,此刻心灰意冷,倒是肯说实话。余健把这段时间的事和盘托出,温顽虽然猜了个六七成,但余下三四终究不详。其实事情很简单,从大约半个月前起,大山村里就开始不断死人,死者的尸身不见,只有人头被割下,放在路口,显然是故意教人发现。

基本上,一两天要死一个人,一开始村子里的人都很害怕,但是习惯以后,一个个也变得麻木了。温顽暗想这村子里的人倒是不简单,虽说她也见惯了尸体,至今都不曾麻木,这些村民亲眼看到一个个曾经的熟人死去,竟然能“习惯”?一个个心理状况都异于常人。

她心里吐槽不止,面上却不断点头,道:“嗯,原来如此。”

这是每一个倾听者都应该拥有的反应,但要把“嗯啊这是”说得令人信服也是一门本事。

反正,死的人多了,人头见多了,大山村的人都惯了,见到有人死,还不免庆幸。

庆幸什么?

这次见到一颗人头,就意味着自己又能多活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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