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你/性冷淡？
事情彻底结束之后，老王给了罗绛两万的报酬，虽然不多，但是罗绛还是愉快地接受了，这下罗绛不仅拿回了自己所有的押金，老王还大方地表示，她以后住在这里都不需要付房租了，罗绛拿着厚厚的信封，觉得有些不真实但又有实实在在的满足感。
“这就是赚钱的感觉吗？”罗绛把钱收好，觉得卫霖蔷当初要办事务所的提议倒也不赖。
在卫霖蔷一遍又一遍的催促下，罗绛也答应兑现吃火锅的承诺。
于是一个小时候，一人一鬼就去了超市。
“哇……这里好大，好多吃的，真想住在这里。”卫霖蔷一进超市就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罗绛在她身后推着推车，一脸这个乡巴佬鬼是谁，我不认识她的嫌弃表情，虽然别人看不到，但罗绛还是觉得倍感丢脸。
“你要是住在这里，这家超市估计就开不下去了。”
“怎么会，我是有原则的鬼。”卫霖蔷拍胸脯表示。
罗绛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了看手中的清单，朝蔬菜区走去。
“你想吃什么？”罗绛选好底料之后，问。
卫霖蔷嫌弃地看了看蔬菜区，拉着罗绛往肉蛋区走，“这些蔫不拉几的素菜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去看看那边，还有海鲜。”
敢情这丫还是个肉食动物，罗绛推了推眼镜，开始教训起卫霖蔷来了，“怎么可以只吃荤不吃素，你妈妈没有教过你，要营养均衡吗？”
说话间，罗绛就朝推车里装了一些素菜。
卫霖蔷：“我哪记得我妈跟我说了什么。”
罗绛一愣，才想起来，卫霖蔷失忆了，怎么可能记得这些，然后又想起自己也是个没妈的，两人倒也算某种意义上的难姐难妹了，说话的时候不免也温柔了些，“那也不行，反正就得荤素搭配。”
卫霖蔷嘿嘿一笑，突然从后面抱住罗绛的脖子，在她的肩上蹭了蹭，“有绛绛就好了，要妈来干嘛，绛绛就是我的第二个妈啊。”
罗绛脸一红，被卫霖蔷猝不及防的动作惊得差点摔倒，推车因为罗绛的动作撞上了旁边的台子，惹得周围的人一阵侧目。
罗绛定了定身形，冷着个脸走开了。
“下次别这样。”
“怎么？”卫霖蔷奇怪地问，“你害羞了？”
罗绛别开头，“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没什么可害羞的，不管是人是鬼，我都不太习惯别人这么亲近。”
卫霖蔷摸了摸下巴，“真的吗？那你以后怎么办？谈恋爱？结婚？不都得跟对象滚床单的嘛，难道……你性/冷淡？”
罗绛被这句性冷淡呛得差点又是一跤，“我是不是性/冷淡，以后我洞房花烛的时候，你大可以过来观摩，只是我还真没有见过这么不检点的鬼，说话就说话，不要朝我身上靠。”
“绛绛你这么说我就太伤心了，咱俩谁跟谁啊，虽然认识不久，但是那可是一见如故，再见倾心，一个屋檐下同床共枕的人，何必这么见外呢，你说是吧。”
罗绛：……
“别乱用成语，什么倾心，谁想跟鬼住在一起。”
“不跟鬼住在一起，你怎么从你们宿舍搬出来了，说明人都不想跟你住在一起。”
罗绛沉默了，自己确实不太招人待见，从小到大她也没有什么朋友，现在勉强能和薛宜锦薇谈天说地，但是毕业之后呢，大家各奔东西，自己的生活又会回到原点，想想那种感觉，罗绛觉得很不舒服。她看了一眼正在选东西的卫霖蔷，自己一开始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物件，对她来说，鬼太常见了，常见到和她旁边的架子一样，都是被自己无视的东西，但和卫霖蔷的相处过程中，她们的关系已经在慢慢变化，就好像……
“绛绛，我要吃肉，里脊肉，牛肉，羊肉，我都要。”
罗绛回过神来，“你刚刚没有对我说敬语对吧，类似于请，或者我想，拜托，之类的？”
卫霖蔷不明白罗绛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小心翼翼地改变了一下语气，“绛绛，我想吃肉，里脊，牛羊，可以请你给我买吗？拜托拜托？”
罗绛突然笑了，她终于明白她和卫霖蔷算什么了，是朋友吧，从一开始卫霖蔷就没有把她当外人，而罗绛自己好像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木已成舟，这样也好。
“好，都买。”
“真的！？那我还要买鱿鱼、毛肚、鸭肠、鸡胗。”
“恩。”
……
买完菜之后，罗绛就开始着手做饭的事情了。
卫霖蔷站在一边看着罗绛忙碌，感慨地说：“我后悔之前说你是我妈了，现在看来，我更想你是我媳妇儿啊，这么贤惠，要是我还活着，真想把你娶回家。”
罗绛一边摘着菜一边回道：“我只是把菜洗好，然后放在锅里煮而已，你对媳妇的标准太低了，要是想娶，你应该去做火锅底料的师傅。不对，应该去新东方相亲。”
卫霖蔷探头往锅里望着，火锅这会已经煮开，浓浓的红汤在锅里翻腾，整个厨房都是香味，“怎么会呢，有个洗菜的媳妇儿也不错，何况我家绛绛这么可爱这么招人喜欢。”
罗绛把锅里的菜往水槽边一放，“还得好一会呢，厨房这么挤，赶紧出去，别挡着我干活，好了我会端出来的。”
卫霖蔷：“我收回上一句话，不过讨厌点也没关系。”
罗绛瞪了卫霖蔷一眼，把她一脚踹出厨房了。
刚把所有材料准备好，薛宜打了电话过来，得知罗绛在家做火锅，也没有放过蹭饭的机会，于是过了一会儿后，罗绛家的桌子上就摆了四个碗。
“红红，这里除了我和你，怎么还多了两个……碗。”
薛宜看了看四周，觉得后背有点凉。
“忘记告诉你。我家里有两只鬼。这会准备跟我们一起吃饭。”罗绛本来不想告诉薛宜的，但想着以后肯定也瞒不住，索性简单把事情说了。
“……”
“你开心就好。”薛宜叹了一口气，罗绛那么固执，反正自己劝也没用，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自己会判断。
说完，薛宜就拿起了筷子。
“你不害怕吗？”罗绛惊讶于薛宜的淡定。
薛宜嘴里嚼着菜，“跟你在一起这种事不想见也见多了，怕啥，何况你不是说卫霖蔷还帮过我吗？既然是好鬼，还怕什么。”
罗绛有些惊讶，但也释怀了，“想不到你还挺想得开。”
薛宜摆摆手，“你就异于常人，我当然要跟上你的步伐啊，不然怎么做你的朋友。”
罗绛笑了笑，朝卫霖蔷和丫丫点了点头。
两只鬼才放心吃东西。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薛宜看到筷子凭空飘起，从锅里捞出一大筷子肉之后，还是觉得新奇不已。
但当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还有一双筷子在锅里夹得欢乐的时候，薛宜有些担心罗绛了。
“绛绛，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食量，我还真是担心你养得养不起。”
听到这句话，卫霖蔷不高兴了。
“我可不是吃白饭的，挣钱我也是有功劳的，我是绛绛的合伙人，合伙人知道不。”
薛宜看到筷子激动地在空中上下摇摆了几下，问罗绛：“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罗绛看着卫霖蔷塞着一嘴肉，脸上带着不甘时，眼里含着几丝笑意，“没有，她也就偶尔吃这么多。”
看到罗绛维护了自己，卫霖蔷有些惊讶，给罗绛投去一个‘谢啦’的眼神。
薛宜听完，赶紧拿起筷子给旁边的盘子上有堆上一筷子吃的。“你别生气，我这个人就这样。”
薛宜虽然看不见卫霖蔷，但做人嘛，该道歉就得道歉。
罗绛给卫霖蔷换上一个新的盘子，把原本吃过的肉处理了一下，顺便转达了一下卫霖蔷的话，“她说没关系，还说你这个人不错。”
薛宜谦虚地笑笑，随后开始聊起了今天找罗绛的目的。
“我们还有一个月就放假了，今年我爸妈说要回老家过年，我跟我爸妈说了，我放假直接跟着你回村子里了，反正我奶奶年纪大了，我提前过去照顾几天，还能跟你一起玩，我爸妈平时要上班，我待在家里也挺无聊的，到时候一起走吧。”
说到这里，罗绛的表情凝固了，她慢悠悠地端了一杯水，接着喝水掩饰了一下不自然的表情，然后才开口到：“我放假一般不出门，就待在家里，我奶奶也不太愿意我出门。”
薛宜想了想，她对罗绛奶奶的印象不多，但模糊记得确实是个古怪又凶恶的老太太，可是罗绛都这么大了，不会还管着罗绛不让出门吧。
“哎哟没关系，实在不行，我就去找你，我这么可爱，你奶奶肯定会喜欢我的。”
罗绛稍微松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也许她是瞒不住的，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也许薛宜粗枝大叶，也许薛宜根本没有听到那些传言，也许……也许她是不会失去这个朋友的。
想到这里，罗绛也就点了点头。
“好，一起回去。”
送走薛宜后，卫霖蔷扒拉在门边，幽怨地看着罗绛，“绛绛，假期你要回家吗？我要跟着你去。”
“瞎掺和啥，要命了不，我奶奶可不是一般人，到时候被她发现，你就直接回阴曹地府报道吧。”
“可是可是……你走了，我就又要饿肚子了，丫丫又不陪我说话，我不饿死也得无聊死。”卫霖蔷眨巴着眼睛，试图用真诚打动罗绛。
“那也不行，我没来之前你不也没饿死无聊死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期，我奶奶最讨厌我和鬼接触，到时候不仅是你，我也会有生命危险。”
“哎呀，这不是你走了不习惯嘛，我会躲远点的，不会让你奶奶发现的。”
“不行。”
“绛绛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不行。”
“你个死没良心的，你忘了当初我……”
“不行。”
“我这也是担心你啊，万一你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谁救你呢，你那个朱砂痣也是个忒没用的，哪像我全自动、操作简单，还不用……”
卫霖蔷话还没说完，罗绛就直接拒绝了，“不行，而且我想，我的运气也不会这么差。”
不管卫霖蔷怎么死缠烂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罗绛就是不同意，最后她也只好放弃。
“哎，原来你爱我爱得这么深沉，怕我被你奶奶弄走才不让我去，既然这样，那好吧。”
罗绛：……
“这样自我催眠，也是可以的，但是结果还是一样。”
卫霖蔷：嘤嘤嘤嘤，小绛绛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