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新的启航
一把新开锋的刀，居然被条船开了豁口，武士又尴尬又心疼。
在一片惊叹声与羡慕声中，有人冷笑，“圣山的人可真奢侈，居然拿这样难得的木头去造小船。”
正是那个声音嘶哑的老头。
周航这下看明白了，那个老头就是故意冲着圣山王国来的。
菲尔见武士出丑，本想要借机吹几句牛，夸耀一下小船的异常来历及特殊之处，听到老头的话，顿时不乐意了，“用什么样的木头造船，是圣山的事情，与您好象没有关系。”
码头边的人纷纷点头，认为他辩驳的话在理：人家财大气粗，造船用得起好木料是人家的事，哪里轮得到外人指指点点。
“现在各个王国都被诸神之罚困扰，却不知道真正的灾难即将来临，克堡与黑火深渊的大战，现在已到了一触即发的阶段，这样的好木料，不送去克堡建筑工事，却拿去造小船，圣山早就将自己的使命忘得一干二净。”
有人笑道：“您这可真是危言耸听，黑火深渊自从上次受阻，被沃克利·杰拉德送回老家，已经很久不曾越过冥河，也没有挑衅之举，更没听过有什么一触即发的大战。”
老头儿冷笑，嘶哑的喉咙嗤嗤作响，“全是耽于享乐的愚蠢生物，你们只知道神罚带走了纳林比，却不知道神罚最严重的地区是黑火深渊，恶魔们已经无法继续居住在那里，每天都想着要渡过冥河，也许明天，克堡就会被攻陷。”
人群一片哗然。
诸神之罚的频繁降临，已经让各大王国焦头烂额，如果黑火深渊中的恶魔此时进攻南夏大陆，无疑是雪上加霜。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从来没有任何人类踏上过黑火深渊的土地，其他种族中，好象只有巨人族与地精族能稍稍忍受那里的环境。”这次连武士都倒戈相向，向老头提出疑问，他边问，边打量老头儿的身材。
巨人族高大无比，地精族瘦弱矮小且面目可憎，这老头却是个普通的人类。
面对武士的提问，老头怔了一下，不再言语，回头挤出人堆，消失在人流中。
可是他说的话，却象块石头，压在小船边每个人心中。
“可能是佐亚人或梅塔人，谁都知道，他们一直与圣山不合，这老头不过是找个借口指责圣山。”武士耸着肩，强行欢笑。
“说得对，有克堡的坚守，人族领地是不会被那些恶魔占领的……”人们互相鼓励，“谁要是敢渡过冥河，就让它瞧瞧野狼杰拉德的厉害……”
周航不这么想，他能感觉到老头说的是真话。
可能老头与圣山真有仇怨，但黑火深渊上的恶魔即将进攻南夏大陆的事，却假不了。
不知为什么，当听完老头的叙述，周航总感觉神罚有迹可循，是规律性发生，那么规律在哪儿呢？……
人群渐渐散去，小安德雷开始骂菲尔，“瞧瞧你干的好事！”
菲尔很委屈地倚着船舷慢慢坐下，“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想让她看看我们的船，哎，美丽的丽娜……”
“你愿意跟着我们一起去紫月大陆吗？”小安德雷把雪莱的事情讲了一遍。
菲尔犹豫半响，“我……我是很愿意去的，不过……唉！我还是在这里等待一段时间，如果船队有船回圣山去，我就跟着他们回去，或者与伯爵一起回圣山。”
小安德雷自然明白不能强人所难，也就不再说什么，他从身上掏出雪莱送给他的布袋，从里面随手拿了几粒宝石递给菲尔。
“陛下说，这是一路来，我们对他帮助的谢礼，你是副船长，应该有你的一份。”
“哈哈，宝石！真正的宝石！……这下丽娜不会再拒绝我了！”菲尔从甲板上猛然站起，连再见也不说一声，一溜烟爬上码头进城去了。
小安德雷看着他的背影，微笑着在心里默默念了几句祝福。
周航和满船的神兽同时给了菲尔一个白眼，为了爱情放弃理想的家伙！
到第二天，雪莱才再次来到码头，身后跟着帮忙送货的商人，身旁却走着伯爵与贝克。
小安德雷一问之下，才知道雪莱去船队办手续时，船队表示这艘船已被伯爵大人租用，如果要转租，必须要先得到伯爵的允许。
雪莱只好等着出门的伯爵归来，这一等就是一天。
归来后的伯爵听说精灵国王准备马上返回纳林比时，便先与他去船队办了手续，又到码头来送行。
小安德雷忙把昨天那个老头儿的话转述一遍给伯爵与雪莱听。
“大家都不相信，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黑火深渊真的遭遇了神罚，准备进攻南夏。”转述完老头儿的话后，小安德雷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不知道那位老人说的是不是真事，但很明显，他是特意说给我们两听的。”伯爵看着精灵王，“您觉得呢？”
精灵王点头。
“为什么这么说？”小安德雷不解的追问。
“他不敢说出他的来历和消息来源，却又当着那么多人言之凿凿地讲述黑火深渊的事，”伯爵解释道，“这是一个矛盾。”
见小安德雷没有听懂，伯爵只好细讲了一遍。“他不敢前往会议所，怕暴露身份，却又希望黑火深渊即将进攻的事被人知晓，所以不管大家说什么，他都会想办法把话题往克堡与黑火深渊上绕。”
小安德雷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并不是存心和我们作对！只是借着机会宣传消息。”
“不管真假，这件事我都必须立刻报告给会议处，这件事实在是太重大了！”
伯爵急匆匆与雪莱和小安德雷告别，然后回城去了。
等伯爵走后，小安德雷把菲尔的事告诉了雪莱，“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找船队要一个副船长，或者在水手们中间招揽一个。”
“不用了，前些天在海上，我暗自向你们学习过驾船技巧，我亲自扯帆吧。”雪莱说道。
等商人们把货物送上船摆好，小安德雷掌起了船舵，雪莱则去扯帆绳。
“等等我！我是副船长！你们别丢下我啊！”岸上传来叫喊声。
气喘吁吁的罗德·菲尔一路跑着冲向昆仑号。
“你的丽娜呢？”小安德雷问出了周航想问的问题。
“别提啦！原来她有严重的脚臭，还带着两个调皮的私生子……我觉得，海里的鱼可比那两个毛孩子可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