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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把焱苍的手甩开,凝眉喝道:“胡闹,沧溟并未犯下大错,吾等安能擒之?”
那老头说完就气冲冲的驾云走了,焱苍松了一口气,这脑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也就是说,现在是上古末?当年发生的事会重演一遍?
焱苍不由想卿澜了。
这厮心知自己不靠谱,如果此时卿澜不在身边,还有点没底呢。
正郁闷,远处过来一个人。一身素衣,长发被一根与衣服同色的布条在背心稍稍一束。
这人长的不如卿澜精致,却也有种说不出的清秀和……熟悉?
对,这低眉顺目的模样,焱苍怎么看怎么眼熟。
那人走到焱苍跟前,辑礼:“拜见神君。”
焱苍没说话,还在琢磨这人是谁,他想他肯定见过此人,只是不记得了。
那人却继续道:“多谢神君为元心做主,不过着实没必要了。”
元心?
焱苍瞪大了眼睛,细细一看,可不是么?
只不过脸上的婴儿肥没了,可那双黝黑的眸子还在。焱苍没想到,这元心居然也是有来头的,还是上古界的人。
那么,他被禅古上神捡回来也不是偶然了?
焱苍被元心的话弄得满头问号,却又不能问,只得干巴巴地转移了话题:“卿澜在何处?我找他有事。”
元心毫不怀疑,笑了笑,表情相当柔和:“神君莫不是忘了?前些日子我家神君约了你对弈,你可是答应了的。”
焱苍故作懊恼的一拍脑门:“刚才气晕了。”
元心:“方才我看见禅机神尊气冲冲的过去了,神君,你又惹他生气了?”
“可不是吗?”焱苍讪讪笑了笑,跟着元心去了卿澜的府邸。
话说,这上古界的房子跟后世也没什么区别嘛?
到了卿澜的府邸,焱苍才发现,元心在上古界居然也是卿澜的小跟班,并且还是在府里的威望还颇高,天奴见到他还会行礼。
卿澜在院子里看书,元心奇道:“神君,你不是约了人下棋吗?棋盘我早已摆好,是否移至此处?”
卿澜明显一愣。
焱苍觉得奇怪,卿澜不是会忘事的人,他那过目不忘的本事强着呢。
却见卿澜摆摆手,吩咐元心去准备酒水,说今日不下棋了。
焱苍心中一动,道:“前些日子,本君在别处喝到一种酒,名玉肌露,卿澜可曾喝过?”
元心好奇道:“还有这种酒?竟然跟神君的名号一样,实在巧。”
卿澜神色一松,朝元心摆了摆手。等元心一离开,焱苍直接一把抱住了卿澜,语气急促:“卿澜,是你吗?”
卿澜勾勾唇:“当然是我,难不成,前两次梦境,你见到的不是我?”
“哎哟,不是你还能有谁?卿澜,我想你。”
卿澜:“有多想?”
焱苍:“越是抱着你,越想,怎么都不够。”
卿澜失笑:“幸好你我寿命长久,否则,你还怎么过?”
后面的话没机会说,焱苍狠狠吻住卿澜,梦境跟现实毕竟不一样,还是怀里扎扎实实抱着这个人比较踏实,否则,做到一半就被迫停止什么的,就是神仙也很无奈啊!
不对,这也是梦境!
只是这一次,他们的梦境终于重合,两人同处一个梦境中。并且,人是真的,梦,也是真的。
焱苍发现卿澜已经越来越不排斥他的碰触了,亲吻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卿澜的情动。
热吻过后,焱苍追着卿澜问他都梦见了啥,可惜卿澜啥都不说,倒是三言两语便把焱苍的话套了个干净。
卿澜给焱苍倒了一杯茶,心道,这个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在追着自己跑啊!
两人热乎话儿还没说够,就听外面有人报备说是沧溟来了。
沧溟大刀阔斧的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天奴,焱苍跟卿澜一时不解,只听沧溟道:“既然元心已是本君的人,那么本君便接他去我的府邸,这两人是本君亲自挑选的,绝对忠厚,卿澜,就当我赔给你的。不过我要说明的是,我跟元心的事只是酒后的无心之举,与情义无关,卿澜,本君心仪的是你。”
一听这话,焱苍当即拍案而起:“沧溟,你再说一次?”
沧溟见焱苍没事就赖在卿澜这里本就气恼,不过元心的事是他理亏,也不好在卿澜面前跟焱苍吵起来,于是只是冷冷地看了焱苍一眼,便转过头。
焱苍和卿澜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明白了前因后果。
沧溟不想面对此事,只想速战速决:“卿澜,元心在何处?让我把他带回去。”
卿澜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冷声道:“那,神君把元心带回去后打算如何安置?”
“如果他愿意,可以贴身伺候我。”
“以何身份?”
“自是与你府中无二。”
这时,元心淡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神君,元心哪里都不去。”这话自是对卿澜说的,然后转向沧溟,低头道:“神君多虑了,元心不过一介奴仆,当不得神君以二换一,不过是失了清白,元心还不至于为此赖上神君。”说着朝卿澜跪了下去:“神君,元心哪里都不去,愿永生侍候神君。”
所有人都知道,元心不同于一般的天奴,玉肌神君待他如同亲人。
换奴事件到此为止,焱苍从别人口中渐渐理清了前因后果。
原来,元心不知哪根筋打错了,对沧溟情根深种,可惜流水无情,沧溟这厮正好是焱苍的情敌。
前些日子,上古界天尊举办酒宴,沧溟贪杯喝醉了,跑到卿澜这里大发酒疯,抱着元心行了不耻之事,事后却无事人一般拍拍屁股走人。
所以焱苍才气得请禅机神尊拿了沧溟给元心一个公道,可惜被拒绝。
在这些真神眼中,沧溟是神君,而元心不过是天奴,岂能相提并论?
“卿澜,我一直就觉得那小子不安好心,在玉肌山时,他那么小就知道觊觎你,真真可恨。”焱苍决定了,反正他也不清楚他的府邸在哪,干脆就在卿澜这里落脚,贴身护卫。
嗯,贴身的。
于是,卿澜看着已经躺在自己床上的某人,十分无力。
偏偏某人还心心念着他这辈子可能唯一一次的洞房花烛夜,不满道:“当日你我可是拜了堂的,这在人间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卿澜,不要害羞。”
卿澜正色道:“你我出现在此的目的是要找出当年陨落的真相,神君,你想多了。”
焱苍:“……”
……
上古末发生了许多大事,凶兽横行,人界灾难频发,这些都不受各位真神控制。为了捕杀凶兽,许多真神陨落,在位的真神越来越少。
元心第一次见到沧溟是在蛮荒之地。
那时的他只是个人类,刚刚成年,因为食物匮乏,他的身体很不好,偏偏彼时人间也是猛兽的天堂。
元心现在想起来都还记得那时他的绝望,他被一只独角兽一路狂追,本以为会就此成为独角兽的腹中餐,却不曾想一个身穿黑衣黑甲的人从天而降,他只用一只手就把那头凶猛的独角兽扔了出去。
这人就是沧溟,是上古界有名的战神。
他对元心说的第一句话是:“卿澜想要个人界的孩子,就你吧!”
等到元心明白这句话中的含义时,他已经走不出来了。
玉肌神君和焱苍神君都鼓励他表白,于是他义无反顾的站到了沧溟面前,沧溟的回答是:“本君救你,是因为你长的合卿澜的眼缘。”
元心有点憨,也有点呆,既然连命都是他给的,流水无意又何妨?
那天沧溟撕碎他的衣服,把他按在身下,进入的时候,他听见沧溟叫的是“卿澜”……
那一刻他才明白,有关系的,他在意。
可是第二天沧溟甚至连半个字都没有说,没有解释,没有歉意,更没有安抚,他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天奴。
尊严肯定是要的,元心想,他的恩应该算报了,往后,他就好好当天奴,恪守天奴的本分。
空中又传来焱苍神君的笑声,元心勾了勾唇,有这两位神君在,这神界的日子可比下面要有意思的多。
焱苍跟卿澜耳语:“沧溟那小子,以前还是崽子的时候分明是护着元心的,怎么现在如此绝情,本君真恨不能揍他。”
卿澜幽幽道:“此事神君问错人了,卿澜不懂你在说什么。”
焱苍挑眉:“真心不懂?”
“真心不懂,听他们说,我当真是一块寒石变的,据说与天地同寿,连心脏都是石头所化。”
眼前一晃,一只手突然伸进卿澜的衣襟,某人的声音含着笑意:“是吗?给本君摸摸。”
卿澜原本是在说正事,没想到这人突然耍起浑来,赶紧飞身掠开去,冷下脸来:“焱苍,再胡闹,就回你自己的府邸去。”
焱苍无不得意道:“不成不成,本君已经是你的人啦,卿澜莫不是要休夫?”
卿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