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 94 章
系统防盗,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新浪微博：姜知临 张熙和原打算回到酒店好好睡一觉的，可回到酒店她才发现这只能是个美好的愿望，她困得要命, 头脑却清醒得很, 根本睡不着。
她躺了一会儿终于躺不下去了，从床上爬起来去冲了个澡, 不再刻意的补觉。
在恒生、日经、道琼斯等一系列指数满屏飘红的时候, 上证、深证、创业板却绿的感人。
张熙和看看时间，才十点多，估摸着以后在自迩投资可能很少会有时间在开市期间直播了，想了想, 心中带着歉意开了直播。
直播间有些安静，很多人显然没想到万年懒癌的主播在通宵直播后, 白天还能再战一波。
观众意外中带着惊喜, 能听盘中直播自然是比听什么所谓的复盘要好很多。
很多股市投资分析师的复盘都是马后炮, 分析一下哪个股票涨停了, 为什么涨停了。
p哦，它都涨停了还用你马后炮？全国人民都知道它涨停了, 我们只关心他涨不涨停, 不想关注它为什么涨停。
观众内心狂吐槽：涨停原因无非有人做庄，有利好消息刺激, 就这俩原因还用你讲哦, 能找到第三个原因, 都算我输。
——主播今天怎么啦，勤奋的让我害怕！
——主播老婆帮我看下300xxx，开板了卖不卖？
“以后去新单位可能会比较忙，没有时间盘中直播，所以有机会就播一下，以后只能复盘或者和你们聊天的时候，我就真成娱乐主播了……”
“300xxx是吗？留着啊，不要卖，至少还有20%涨幅。为什么？因为它市值太低了啊，业绩不错，也有题材可炒，现在大盘不好，资金也需要避险，低估值低市值业绩佳的股票是最好的避风港。明天后天应该会跌一些，下周就扶摇直上了。别急。噢想现在先卖了回头低了再买啊。可以的，没问题。”
——主播，帮忙看一下600xxx，谢了。
张熙和熟练的在键盘上敲着数字，一回车，页面跳转到600xxx。
张熙和看了两眼，股票表现很差，都跌出断崖来了，她不解地问：“是怎么选的这个股票啊？”
——有机构去调研了呀，还有好几家呢，给的都高评级，建议买入呢。
张熙和：“……………………”
她翻了翻也看到了最新信息，的确有好几家机构去调研了。
她顺手敲两家公募的持仓，一长串的持仓股票中，并没有600xxx。
“看到了没？都没有的，别看人家说了什么，要看人家做了什么。”
——他们都调研了，还给好评了，为什么没买啊？
“真想知道为什么哦？”
“说出来感觉我要得罪一大批人，因为机构的研究员去上市公司一调研发现，这企业太踏马烂了，瞎了眼了这都能上市！不抛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买哦。不过人家研究员、研究员背后的机构也怕得罪人，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打个好评，没准儿什么时候还有合作的机会呢。这种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至于散户知不知，我管你哦？”
——这坑人！
——可怕……
“很多调研员的确不敢照实写，想想也能理解，你去一家上市公司调研，结果把它人家扒烂了，批个惨不忍睹。下次去别家上市公司，又把人家说的一文不值。尽管是事实，但以后哪家上市公司还自讨不自在，让你去调研？机构去上市公司调研，原本就是求合作，互利共赢的。上市公司就那么多，都得罪了也没啥好处。换句话说，就是研究员敢写，他还没领导么，领导敢让他发么，肯定不敢的。”
——这个行业真的是……很黑暗啊，这不是坑人呢么，以后谁还敢看他们的评级报告？
“那本来就不是让你们看的啊。说行业黑暗我不认同，哪个行业不黑暗，没点内.幕？都半斤八两吧。不是有个笑话么？说有个散户总能赚到钱，人家就问他，你是怎么操作的啊？他说，我就看那些证券分析师的荐股，他们推荐哪个，我就避开。”
——23333这人怎么搞的，净瞎说大实话！
——6666666艾玛，这脸打的好疼！
“很多人都觉得是分析师能力不行，肯定有菜的，但厉害的人家凭啥就告诉你牛股让你赚钱哦，人家肯定遮着捂着自己先赚。还有一些因为政.策原因不能说，这个行业木秀于林也没什么好处，还是中庸一点好，你们看那些出名的，什么这个系、那个系，拉帮结伙搞股票的，哪个最后有好下场？”
——主播推荐两只好股票吧？
“想做中长线还是短线？”
——中长吧，没精力天天盯着。
“中长线啊？茅台，别犹豫，都不用看现价，直接市价委托买就行了。”
——主播，我就有茅台啊，就是成本有点高……
“多少啊？不可能高的啊，茅台刚创新高。”
——三十多啊。
——66666666兄弟你好6，这仇恨拉的我给你满分。
张熙和：“……………………”
张熙和：“房管呢？干活了干活了，这种人不封了他还留着过年吗？”
——封封封，大盘跌的我见我爹都不喊爹了，他股票逆市创新高居然还敢说话！不封不足以平民愤！
众房管都知道张熙和说封人都是就着气氛表达一下心情，没有真要封人的意思，都一笑忽略。
那个茅台三十还嫌成本高的，笑嘻嘻地给张熙和送了个“520流星雨”，附加了一个么么哒，屏幕上礼物特效，一个小男孩对着张熙和亲了一口，转身就跑。
满屏都是“66666666”。
——主播，为什么茅台股价那么高，还不断创新高啊？
“这个……唔。它业绩的确好，这个没得说。当然也有很多业绩同样好的股票跟茅台没法比。茅台股价高其实也是一个原因，价格高，散户不敢买，基本都是机构在买，遇见股市大跌，散户很多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买了这只股票，就很慌，急着抛售。但是机构不一样，机构买股票要有一个站得住脚的原因，想随心所欲是不可能的，这也导致了在遇见大跌的时候，机构比散户更坚定，不容易跟风抛盘，股价自然就稳定。往往大盘一跌，这样的股票就涨，资金也在寻求避风港，买的人多了自然就涨了。”
——那大盘一直这么跌，到底什么时候是头啊？
——641不死，股市跌跌不止！
——跌的我都不想看股票了，主播唱歌吧！
“国内这个政策市啊，一般不能用常理度之。也是很神奇啊，全球股市普涨都小半年了，就国内一枝独绿，坚定不移地要走出独立行情。甭管经济形势好不好，大环境好不好，我就是要跌～”
“监管的手的确有点长了，还是希望能谨言慎行吧，没事别学我，到处瞎比比。”
“其实投资者也是太给政策脸了，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反应过度，其实没这个必要，搞出无量下
跌，那所有人都是输家。反正股票能不炒就不要炒，进场就是送财童子没跑的。是是，你们说的没错，只有收税的是赢家。”
“我唱歌要人命的，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唱了啊。”
倦意来袭，张熙和揉揉眼睛，“这会儿有点困了，我终于困了啊啊啊，补个觉去啊，再不补觉你们就见不到明天的我了真的。下了下了么么哒，大家先拜拜～”
——快去睡吧么么哒～
——主播好眠～
——诸位，我要跟主播梦里相见去了，走了～
——………………
***
梦里张熙和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站在了上帝视角。
周围是一片黑，隐隐有着男女的争执声。
温度有些低，让张熙和浑身带着寒意，忍不住双手抱住臂膀，自己给自己取暖。
争执声渐渐大了，张熙和慢慢朝声源走着。
奇怪，那声音怎么好耳熟，仿佛印在记忆深处又溶于骨血之中，是谁？
张熙和往前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一扇门，争吵声仿佛就在门口。
不知为什么，她想去开门，一探究竟，手却不住地抖，身上却好似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开还是不开，胶着间，门“吱嘎”一声亮出了一个小缝，封外是与里间截然相反的白，明晃、刺目。
她下意识地遮住眼睛，却在指缝间看到瘫在地上的人，和蜿蜒在地面的血线，血珠仿佛有意识般顺着往门内流，流向她的脚边……
她慌乱地去躲，却怎么也躲不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嘭”的一下，她慌乱中不知道撞上了什么，扭头一看，却发现那是一个摇篮车，里面一个笑得天真无邪的孩童睁着大眼睛看她，干净、澄澈，下一秒，她在那婴孩眼中，看见了自己眼中的惊慌、恐惧、无助。
“猪！你是一只猪！你是……”
张熙和猛然坐起，头疼欲裂，她双手插进了头发，双臂抵着双膝，浑身都在发抖。
小邢：“你俩过来帮拿一下东西。”
boss：“我就说嘛，女孩子出门怎么可能就一个行李箱，化妆品都得一个行李箱了。”
小邢：“真就一个，就是稍稍有点沉。”
张熙和傻乐。
打开后备箱，boss往里看了一眼，伸手去拿，“不就行李箱大点儿？还能有多……窝草……你这里装了啥？”
张熙和：“书……彩页的，有点沉。”
boss：“你这可不是有点沉，你这是太沉了，不知道的以为你这里装了一个世界。雍容你去吧，我和小邢把箱子抬上去。”
雍容：“嗯。”
张熙和：“老板请一定需要我！！老板你有我电话吗？我电话是12345678910。啊不好，老板你还得记还得存，你把你电话告诉我，我给你打过去，对了，我手机号就是微信号，老板加一下吧，叫我很方便，啊还有……”
boss：“别还有了，这儿两个给你出苦力的电话你要了吗？微信你加了吗？我俩坑哧吭哧满头大汗比不上一个闲人？你觉得这公平吗合适吗？赶紧上楼开门去。说真的，我第一次觉得没在这房子里安个电梯是个天大的失误。”
小邢：“绍辉和雍容跟你说多少遍你都没搭理，我们二楼也很需要啊。”
boss：“三楼就是给妹子准备的，谁让他俩住上去的？活该，还电梯，懒死他们得了。妹子都没说高呢，学学！”
张熙和：？？？
我只是还没来得及说……
请不要对我产生误解……
boss：“你收拾着吧，一会儿下来吃饭。”
……
五点半，虹桥。
雍容坐在车里等。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杨锐了，事实上，他们的连电话都很少打。
这几年他俩一起做过最多的事就是徐骁尧的祭日一起去祭奠，逢年过节一起去陪徐骁尧的母亲吃个饭呆上一会儿。
虽然不太联系，可真正有事时，他们最信任的还是彼此，或许曾经感情到过一定的深度，即便不联系，也丝毫不影响什么。
等的百无聊赖，雍容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他吸烟从不过肺，徐骁尧总说他抽烟也不过肺，不知道吸个什么劲儿。
杨锐开了车门坐进来的时候，雍容左手夹着烟撑在方向盘上，转头看他。
杨锐皱皱眉：“掐了。”
雍容笑了一下，把烟按灭，问：“想去哪儿？”
杨锐：“去郑姨那儿吧。”
雍容：“你是专门来喝汤的？”
杨锐：“差不多吧，饭吃的腻歪，就想这一口儿。”
雍容笑笑没说话。
车开进一个颇偏僻的老住宅区，里面不通车，雍容把车停在外面，两人又往里走了一段才在一家“关夷鲜汤”门前停下。
灯管老旧，原本“郑”字右边和“姨”字左边已经不亮了。
店门大开着，香味已经弥漫出来。
两人进屋的时候，郑姨正忙着擦桌子，一抬头看见雍容和杨锐，高兴的招呼着他们坐。
“郑姨鲜汤”外面虽然老旧，屋子里面却很干净。
餐是不用点的，只做一样儿，不用等。大锅炖的鲫鱼和羊排，肉都炖碎了，滋味全炖进汤里，大碗盛了两碗出来，现煎的金黄小饼，入口薄脆。
杨锐喝着汤。
雍容：“怎么，不辞职？在这儿耗着？”
杨锐：“不辞，跟你混。”
雍容小口喝着汤，懒得听他胡扯。
杨锐：“辞个p啊、老子签了竞业协议，两年，辞了两年不能搞股票，两年后大盘长什么样儿我估计都忘了。”
雍容：“你签竞业协议做什么。”
杨锐：“脑残了啊，我特么以为我能在这儿干一辈子，所以说没事儿不能总想着安逸，这颗心起了就算是完了。当时戴志承和陈子恒承诺的什么似的，进去以后才发现金和的高层是真乱。难为他们在外装的一团和气，搞得业界风评那么好。其实现在也挺好的，工作不用做，高薪拿着，还有提成，虽然不高。你们好好做，我能拿多少提成就看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