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戏
第四章
纪素像往常一样准备一手两个袋子一次拎四个袋子上楼然后再下来拎一趟，结果页弘文赶来，“别动别动我来我来！”
“我真的能行不骗你也不是装的更不是逞能！这么多年我就这么过来的你突然拿我当弱不禁风的……”纪素笑着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这么女汉子的一个孩儿妈，竟然有人会把她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她感觉可笑。
页弘文却不这么认为，“女人不能这么拼命，不然没有男人怜惜。”
“切……”纪素拎起来最后两袋跟在页弘文后面，“再不拼命我就什么都不剩了。你说假如荣建安上班儿呢我去超市买东西，回来我不拎谁拎？放车里等着晚上荣建安回来拎？”
“嗯！”页弘文回答的理直气壮，“不然呢？你越这么能干，他就觉得你什么都不需要他，小心他去找那个什么事儿都需要他的女人吧。太傻了你，男人该用的时候就得用，放着也是便宜了别人。”
纪素没有反驳，她没有什么经验去反驳。而她对婚姻付出的一切也不想对着一个跟她婚姻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倾诉，好像邀功或者诉苦似得，这会让她没有面子。
到了家门口，纪素连忙翻小包找钥匙，页弘文就站在旁边等着。
纪素有种错觉，似乎页弘文就像是这家的男主人似得，陪她去超市替她拎东西，然后回来还要吃她做的饭。
两人前后进了屋，页弘文自动将东西放在厨房。
“坐那儿休息吧我去做饭，中午想吃什么？家常菜我手艺还不错。”
页弘文在卫生间洗手，“什么都行，做你最拿手的。”
这么要求就简单多了，纪素从袋子里翻出来需要的东西放在一旁之后，开始整理买回来的东西，她需要将一切全都整齐的放在冰箱，因此这是个不小的工程。一袋两袋好收拾，六袋东西可不少。她得按照大小体型，利用好冰箱里一切可以利用的空间，最大程度的容纳这些东西还得防止将部分东西压坏，因此纪素稍微需要一点儿时间。
页弘文洗了手自己倒水喝，他很自觉的没有去厨房，而是在客厅安静的看电视，顺便等着纪素的美食。
纪素规整完东西后立刻焖米炖肉，一直到中午一点饭菜才端上饭桌。
“终于好了来吃吧，”纪素像喊荣建安那样喊页弘文，“时间紧做的有点儿糙，别介意。”
页弘文上前嗅了两下，“真香！介意什么，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比我每天的泡面和面包强了不知道多少！”他接着二话不说端起碗夹了菜就开吃，一口咽下去后夸张的闭着眼睛品味半天，“好吃！多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上次在你家吃完面就惦记着再来吃一顿！”
纪素被他的表情逗笑了，“还跟小时候似得没什么变化，就长相觉得可靠，性格还是这么不踏实。”纪素想起来页弘文小时候的样子。
“能吃到真的特别幸福，你不知道，在国外的时候基本得靠自己做饭，要么出去就是西餐吃的都快吐了，对了我的手艺也不错改天我过来给你做着吃，你也尝尝我的手艺。回来之后自己住也天天外卖或者泡面和面包，哪儿有机会吃这样的饭！简直满足！”页弘文不停的点着头。
纪素敲他一筷子，“赶紧吃吧要是融融这样我早就收了碗筷饿他一天！”
页弘文立刻闭了嘴，埋头大口大口的吃着纪素做的饭。
那么多排骨最后全都被页弘文消灭干净，他揉着肚子扶着墙往沙发挪，嘴里还不停的哼哼，“今儿吃太多了晚上还有聚会吃不下去可怎么办？素素你这手艺可不一般，回头我搬过来住你天天给我做饭怎么样？不行了我得去沙发坐坐撑死我了走过去都费劲！”
纪素看着他的蠢样子哈哈直乐，“快坐着去吧这儿不用你管你就负责躺着休息就行别的别插手啊，你看电视吧要么中午睡一下下午再走……”
“嗯……那我躺会儿。”页弘文好不容易挪在沙发上，他用最慵懒的姿势靠着沙发看电视，时不时的还要换频道。
纪素洗完了锅碗端了杯茶水过来，看到页弘文似乎已经睡着了似得，她轻轻的将茶水放在茶几上，打算靠在另一边儿休息一下。
但是她的手突然被拽住！
纪素一惊，站在那里。
页弘文微微睁开眯缝的眼睛，“别走……坐这儿陪我一会儿……”他嘟嘟囔囔的说着，似乎还没睡醒。
纪素试图挣脱，但是却发现页弘文用了力气。
她有些犹豫，但还是坐下来。
页弘文握住了她的手继续打盹儿，半天后才闭着眼睛说：“就靠这儿休息一下，吃太撑了忍不住想睡觉。”
“你睡吧我上另一边儿去，”纪素再次试图挣脱开手，但依旧没有成功，“这儿太挤！”
“不挤！”页弘文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的眼，他盯着纪素看了半天，终于像是反应过来似得松开手，“喝口水，渴。”
纪素把茶杯给他端过去，页弘文接着一口气喝光。
“你说你家也收拾的干净，家务做的也好，做饭还好吃，带孩子也尽职尽责，你男人为什么要离婚？你问了没？是不是有外遇？”页弘文拧着坐起来。
纪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七年之痒，一起相处久了就厌烦所以离了。外遇不外遇的我现在不想知道，知道了只会闹心不知道还痛快点儿。”
“也是，那假如真的是外遇，你没想过心里不平衡？”
纪素摇摇头，“压根儿没想过，都离婚了想那个干吗，还不如踏踏实实照顾融融。”
页弘文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笨点儿也好，省的整天闹心。”他贴着纪素坐着。
纪素几乎已经感觉到了他的体温，她有点儿不敢动。除了上次页弘文主动勾肩之后她就没有这么近距离的靠近过他，现在进到体温都能感觉到，纪素有些不知所措。
离开的话，万一人家没有那个意思，她是不是有点儿自作多情？要是不离开的话……贴这么近是什么意思？
纪素身体有些僵硬，页弘文感觉出来了。
他继续抓住了纪素的手攥在手心，贴着纪素的耳朵问：“怎么这么紧张……怕我？”
纪素没敢说话，他的气息呼的她有些痒，这种情况本来该拒绝，但纪素却没有那么做。她紧张，又有些害怕和担心，但莫名其妙的竟然还有些期待。她想知道接下来页弘文要干什么。
见纪素没有再躲，页弘文的嘴唇顺着耳朵落在她的脖子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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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这幅样子，页弘文也放开她。
“这么一下子就不行了，功力不好啊，平时你男人不吻你？”页弘文笑着跟她聊，话题虽然有些不对，但他的样子却更像闲聊。
这给纪素减轻很大心里压力，也更容易交流。
她摇摇头，“他不太喜欢吻。”
“那办事儿的时候怎么办？前戏靠手？”页弘文有些惊讶。
纪素摇摇头，“没有什么前戏。”
页弘文又问，“直接干？”
“嗯。”
“……”页弘文皱皱眉，“能舒服么？”
纪素摇摇头。
“哎……可怜！”他捏了捏纪素的脸，但是却看看时间，“时间差不多我得走了，去趟医院之后晚上聚会，吻技靠勤练，我先走了回头给你电话。”
纪素眼看着页弘文走到门口，她终于挣扎着站起来要送。
“别送了去休息吧下午还得接孩子吧？回头聊！”他指指手机，又挥挥手，离开的时候主动带上门儿，留纪素一个人在家里。
纪素挪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去，脱力似得靠在靠背，脑子一团乱。
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从来没有想过跟荣建安以外的人发生这么亲密的接触，但是事实却发生了。
她觉得有些愧疚，不知是习惯性对荣建安的，还是对融融的。
但是尽管有些愧疚，她还是投降了。页弘文的吻热烈又强势，她想做抵抗却完全没有能力，而且可耻的是她对此有了感觉，很久都不曾体会到的感觉，重要的是……似乎有点儿湿了。
想到这里纪素连忙去了卫生间，用水冲了冲并且换了内裤。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才到接融融的时候，这两个小时怎么熬？
纪素发现，尽管页弘文走了，但是他留下了一些燥热。
纪素想要平静下来，可是做不到。这么久被压抑的情绪就这么让页弘文调动起来，她知道不该去想，但是却怎么都停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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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过神儿来她立刻去卫生间洗了手，接着冲了一澡洗掉身上的汗，然后从里到外完全换了一身衣服，看看时间，然后靠在沙发上面休息。
不知不觉开始犯困，纪素忍着困意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才接融融，稍微睡一下不影响……
纪素甜甜的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突然一下子又醒了，她像是忘了什么似得赶紧看时间，已经五点……
糟了！接融融晚了半个小时！
她猛地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拿，抓了钥匙就下楼。
赶到幼儿园的时候足足晚了一个小时，因为赶上了下班儿高峰。
见到融融的时候，融融一下子就哭出来，她蹲下来抱着融融，“对不起宝贝儿妈妈不小心睡着了结果来晚了。对不起宝贝儿对不起，让你害怕了是不是？”
融融抽噎着满脸挂着眼泪点点头，“爸爸不要我们了，我以为妈妈你也不要我了……”
纪素一听脑子嗡了一下，眼泪瞬间掉下来，“融融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爸爸跟妈妈离婚的？”
融融一听这个哭的更加厉害，“我……我听……你们吵架……说的……”
纪素控制不住眼泪，看着融融的样子她更加心酸，“对不起融融，妈妈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好么！不哭了融融，妈妈永远都陪着你好么？爸爸还会经常来陪我们，所以尽管爸爸妈妈离了婚，但你依然是我们最爱的人！”
不管融融能不能听明白能不能理解，纪素愧疚的不停解释。
幸好幼儿园已经没人在，只有值班室里面的一个老师留在那里值班儿。
纪素好不容易哄好了融融，也擦干净自己的眼泪，她想补偿融融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补偿。她心疼的要命，于是问融融，“晚上想吃什么妈妈给你买，零食也可以。然后吃了零食就忘了其他的事儿，只要记住爸爸妈妈永远爱你，怎么样？”
融融一听这个眼睛又要泛红，但他乖乖的控制住了，接着点点头。
纪素二话不说就带着融融去超市，里面很多零食平时不怎么给融融买，但今天她没有控制融融的选择。
又过了几天，纪素接到了荣建安的信息：生活费和融融的学费都打你卡里了，查收一下。
纪素紧接着就拿起手机查余额，果然已经汇过来了，于是她回复“收到”两个字。
之后荣建安并没有来电话，而页弘文也没有再来电话。
她觉得他们都忙，所以也没有主动去电话或者信息。
晚上荣建安妈却给她打来电话，“干嘛呢？”
纪素说：“陪融融。”她开始有点儿不耐烦，荣建安妈打来电话向来都是有事儿。
“明儿把融融送我这儿把，好多天没见他，该过来玩玩儿了。晚上你再接走，明儿你们想吃什么我和你爸提前准备。明儿让荣建安也回来吧一块儿过来吃个饭。”
婆婆的用意纪素听出来了，她想了想，“行，明天一早我就带着融融过去。建安那儿您打电话吧我就不打了。吃什么都行，您看需要什么明儿我去买。”
“东西咱家里都有，明儿带着融融来就行。”荣建安妈挂了电话，纪素叹了口气。
她一点儿都不想去。
但是融融不能只跟她一个人接触。她想制造很多机会让融融跟别人交流，这样也许会让他闷闷不乐的情绪有所改善。
所以她依旧硬着头皮答应了婆婆的要求。
第二天一大早纪素就带着融融往婆婆家走，到了地儿才听婆婆说荣建安上班儿忙，得晚上才能回来。
纪素有些为难，就这么跟公婆处一天太别扭，于是找了个借口，“没关系妈，我今儿把融融放这儿，我出去半点儿事儿去，就不带融融了，免得他不爱带着到处乱跑还危险。”
“行，”荣建安妈很痛快的答应下来，“你去忙你的吧把融融放这儿就行。你干嘛去？”
“车险到期了我得赶紧去续保险，要是人多排队可能我过了中午才能回来。中午你们先吃，下午我肯定就回来了。”
“行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荣建安妈没有挽留。
正好纪素也轻松的离开那里。
其实车险还有好几个月才到期，纪素想着这白天的时间是去逛街呢还是回家做家务。
最后还是决定去逛逛街吧。
她有多久没有逛街来着？纪素自己也记不清了。
自从有了融融她的生活就像打仗似得，做什么都得再快些更快些。
因此买东西从来都是靠网络，她就快忘记商场门儿从哪儿开了。
平时融融去了幼儿园，纪素也根本没有心思逛街，真有要买的那也是直奔目标去，买了就回，还得有足够的时间去接融融。所以难得轻松一天，纪素开车去了商场。
她走马观花似得看着，发现除了儿童用品的店她愿意进去看看之外其他的店铺压根儿就没有进去的欲望。
她想给婆婆买件儿衣服，刚才去看到她穿的那件已经好几年了，好像从她生融融前婆婆就有了那件儿衣服。
有了目标她就有逛的动力，于是她看到差不多的店面时就会进去溜达一圈儿。
很快给婆婆相中一件薄外套，而且还打折，不算贵也不算便宜，价格在她每个月的预算内。她刷了卡买了那件衣服，接着继续看。
也不知道看什么，但就是开始了挨个看。
她发现现在漂亮的店面还真多，她被一家别致的化妆品店吸引了目光。
她的化妆品现在几乎没有。怀孕的时候说不能化妆就放在一旁，之后有了融融更不能化妆，算算日期都过期了于是全部扔掉。
看着好多年都没有接触过的彩妆用品，她走不动了。
旁边儿导购小姐很热情的上来推荐，不但给她免费修了眉，还设计了精致的日常妆容。
照着镜子的纪素突然间有点儿不认识自己，肤色也好，妆也好，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而且看起来很时尚，还没有那么多肉。
尽管她不算胖，但依旧是生过孩子的身材。
这妆容太让她动心，不过猜想那价格就有些舍不得。
这么一套少说的上千，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一定会超出预算。
导购小姐热情的继续推荐着旁边儿的香水，纪素忍不住问了句，“刚才给我用过的彩妆，加起来都是哪些东西，共多少钱？”
导购很热情的把每样东西都摆出来，告诉她正确用法之后，才拿出来计算器给她算价格，并且声明，“我们家彩妆正好做活动，满八百送价值三百的护肤小样儿，满一千二就送价值五百的护肤和卸妆，要是满一千五就送一个正价的卸妆水，特别划算……”
“你算算共多少钱？”纪素问着，心里也做好了被吓一跳还面不改色的准备。
“两千二。”导购很快给出价格，“两千二的话您可以获得一个正价的卸妆水和一套价值三百的小样儿，这赠品加起来就有八百多特别划算……”
纪素特别纠结。
要说这妆她喜欢死了，但是价钱却可恨死了。要是拿这个月的生活费买了这个，其他方面就得紧一紧……怎么办？
“其实每个东西您要用的话至少能用两年，量都非常大，所以平均下来也不算贵……”导购似乎看出来她的犹豫。
纪素一想，两年两千二……仅仅是彩妆而已，好像还是有些贵。
“您看您化完妆肤色多么自然和精神，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似得……”导购依旧不遗余力的推荐。
纪素想想几年没有碰过的化妆品，想想为了照顾家一点儿都没有形象的自己，又想到了那天看到的跟荣建安一起走着的年轻女孩儿，还有页弘文……上次只是吻，以后如果……
纪素最后决定动用自己的私房钱来买这些，两年花两千二，还能想办法攒回来！
最后纪素刷了卡，拎了一个大手提袋离开商场。
眼看时间正好中午，纪素懒得去婆婆家吃饭，于是自己找地方解决了午饭，之后又溜达了很久，淘到几件折扣很低的衣服之后，开心的上了车。
果然还是得花钱才能改善情绪。
纪素到了婆婆家楼下，上楼之前她认真的整理了一遍买来的东西。
那个大的手提袋里面除了买的化妆品，还多加了两瓶颜色很好看的指甲油，一个大红色一个水粉色……哪个颜色都显得手又白又纤长。
这次逛街勾起来纪素很久没有化妆的欲望，她想试着花点儿时间给自己，起码下次见到页弘文的时候不用像黄脸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