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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结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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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旋把惠姨脸上有伤的事告诉了林澈文,林澈文说:“惠姨没有声张,反而遮遮掩掩的,证明打伤她的人跟她熟识,或许有更亲密的关系,她不愿意被外人知道。”

“会是谁呢?”她跟惠姨不熟,惠姨日常交往的人,她几乎一无所知。

林澈文又说:“如果是从外面来的人,气势汹汹的态度,惠姨是可以吩咐佣人不开门的,很有可能,那个人就住在别墅里。”

“住在别墅里?”她挺吃惊的,仔细想想,现在别墅里除开照顾澈雪和澈风的保姆外,负责家里起居饮食的有两位,还有个厨房师傅,一个负责花园的花匠,还有一个就是门房。

惠姨的脸肿成那样,就知道对方力道不小,肯定是个男的,家里又只有厨房师傅和门房大爷是男的,一个五大三粗,长宽都一样,另一个年龄又大,惠姨怎么可能看上他们,她觉得这个设定不通。

林澈文提醒她:“阿晖也住在那里。”

“那就更不可能是他了。”她毫不犹豫阿晖的人品,先不说他会跟惠姨有任何越轨的行为,他那么温柔谦和的性格,怎么可能动手打人。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天惠姨对阿晖的举动,不会是惠姨主动勾引阿晖,阿晖忍无可忍才对惠姨动了手?

林澈文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有那闲心,乖乖的保养身体,给我生几个孩子。”

“你说得容易!”她停药还没多久,医生说她身体里的汞还没有完全的排出,需要一段时候的恢复和修养,为了孩子的健康,怎么得也要一年之后才能准备怀孕。

“如果你觉得闷,我送你回思伊爸妈那里去住一段时间。”

“不去。”如果放着以前,她会很乐意的,在自家爸妈身边呆着很惬意,可眼下,他明明是知道这边危险,想把她支走,留他一个人在这时面对,她怎么能放心,她很坚定:“不走,我要陪着你。”

林兰到b市来出差,特地跑来看她。

她笑着说:“怎么,把业务都做到b市来了,真行。”

“我这也是托你的福,你们家阿文给我牵了个线,我正在跟一家化妆品卖场谈合作的事。”

林兰说话间神彩飞扬,她问:“走出情感阴影了?”

“什么阴影不阴影,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交际圈子,整天围着老公孩子转,他家人反倒觉得你是吃闲饭的。”

“徐永呢,他没来讨饶。”

“饶是讨了,不过我跟他说了,我现在要出来工作,让他把孩子看好,至于以后能不能合好,看他的表现。”

林兰说:“虽然是我欠你人情,但好歹b市现在也算是你的地盘,你得请我吃饭。”

“那我请你吃海鲜。”

夏旋带林兰去鼎盛酒店的自助餐厅吃海鲜,林兰笑她:“你还真会肥水不流外人甜。”

她说:“还记得我们读高中那会儿吗,我俩都是吃货,那会儿是穷学生,吃一顿自助得省半个月的伙食费,想着将来的白马王子最好是一卖海鲜的,以后就可以天天吃,顿顿吃,现在有钱,能吃了,又不觉得是件高兴的事了,还是不长大好,小时候一个小惊喜能乐半天,现在什么都有了,反倒觉得不开心了。”

林兰说:“你这是要求太高,要是我能嫁个林澈文这样的老公,就放心大胆的在家当轻闲太太,哪怕有天被踹了,也是盆满钵满,转身就变富婆,养一群小白脸。”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她以前也有这么想过,有钱就没有烦劳,经历了这么多,她才明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钱也怕人惦记。

餐厅的经理笑眯眯的走过来:“林太太,您好,我是负责餐厅的经理,我姓卢。”

上次在林父的葬礼上,见过,她立即站起来和对方握手:“你好。”

卢经理有受宠若惊的表情,然后让服务员上了一道餐厅的特色菜,火焰龙虾,算是他私人请客,然后恭敬的说:“请慢用。”

看着桌上那只红彤彤的,足有50公分的大龙虾,林兰瞪大了眼睛:“这个够实在的!”

“人家的心意,就不客气了。”

林兰明天才去见客户,着问:“吃完后去逛逛怎么样?”

夏旋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有个地址,她说:“过会儿你陪我去这个地方转转吧。”

肇事司机叫陈志,他的妻子带着儿子住在市郊,她准备去拜访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可用的线索,如果让林澈文知道,他肯定会阻止自己去的,她一个人缺乏胆量,有林兰陪着,多个人,多点照应。

陈志的太太和儿子住的地方还算不错的小区,她听说陈志家条件不错,所以买了个货车跑运输,肇事的那辆大货车就是他们自己家里的。

她在陈家大门口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开,有邻居探出头来说:“陈太太带着儿子出去买东西了。”

夏旋对林兰说:“要不再等等吧。”

两人在小区里头转悠,看到树阴下几个老太太在闲聊,林兰笑着走过去:“大妈,我向您打听个事,你们认识12栋2单元的陈太太吗,她老公叫陈志。”

几个老大妈露出疑惑的眼神,林兰赶紧解释:“我们是社区的,陈志前几天因为交通肇事可能会面临刑法处理,他好歹也算是咱们社区的人,我们就想找一些街坊邻居,写个联名书什么的,证明他平时是个老实本份的人,争取宽大处理。”

老大妈们更加的惊讶:“陈志,他当了十多年的司机了,一直老实本份,怎么可能出那种事!”

感叹完之后,老大妈们都说:“要签联名书吗,在哪儿,我们签。”

“今天没带,我们只是先来调查一下民意,到时候签的时候,我们会到小区来挨家挨户的签。”

看来陈志在这里口碑还挺好。

两个正在离开,其中一位大妈指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一个带着小男孩儿的女人说:“陈太太回来了。”

有大妈赶紧招呼着:“陈太太,有社区的人来找你。”

夏旋有点紧张,轻轻拉了拉林兰的衣角,是不是社区的人一问就知道,如果穿帮,不仅糗大了,这条线索也就断了。

林兰回头给她递了个眼神,怕什么,慌要说得好,全靠气势。

估计之前警察已经来找过她了,陈太太的眼神里充满了防备:“你们是社区的。”

林兰非常的镇定,对陈太太说:“我们能到你家里去坐一坐吗,有事跟你商量。”

陈太太点点头:“好吧。”

看来对她们的身份并没有起疑。

陈太太的家收拾得很干净,看来是个贤惠的女人,夫妻俩不过30出头,家里的装修布置挺时髦的,听说他们在这里住了六七年,看家具陈设,像是重新装修不久,可见陈家并不是缺钱的人。

林兰笑眯眯的介绍自己:“我是社区新来的工作人员,我叫龚雪。”

然后假装在包里翻了翻:“哎,我忘拿工作证了,真不好意思,下次来的时候一定给你看。”

陈太太说:“没关系。”

林兰接着说:“警察局有打电话给我们,跟我们了解一下陈志在社区的情况,我们社区在争创下半年优秀社区,所以社区内有违法的情况,我们会随时了解,我们在小区询问了一下街坊邻居,她们对陈志的印象都瞒好了,我们社区想写一个联名信,希望能减轻对陈志的处罚,也算是对社区形象的维护。”

一听能帮到陈志,陈太太是完全相信她们了,赶紧说:“太好了,谢谢你们了。”

“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没这么简单,还有一些前期工作要做,今天来就为通知你一声,以后还有需要你配合的地方,希望多多支持。”

“好,我一定支持。”

林兰站起来:“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有一些材料要整理。”

陈太太感激连连的把她俩送到楼下,林兰把电话留给了陈太太:“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从小区出来,夏旋说:“你真能胡诌。”

林兰感叹:“要是放着以前,我可没这么胆大,这阵子出来跑销售,嘴甜了,胆大了,那个辛苦钱可是不好挣的。”

“她如果跑到社区去问,岂不是露馅了。”

“你没听邻居说嘛,他们家可是老实人,老实人可没那么多疑神疑鬼的心眼,再说了,刚才上去也没问什么敏感话题,想必她也不会起疑,先打好关系再说。”

*

林澈文带着腿伤还要去公司,她炖了筒骨汤给他送去,另外备了一份是给林澈晖的,林澈文不高兴了:“你的爱心还要分两份的吗!”

“都是一家人,你这也要吃醋,我还没审问你,你董事长室里怎么有个美艳婀娜的女接待!”

他举手投降:“好了,说不过你。”

等她把汤拧到林澈晖的办公室里,没想到林澈晖没好气的说:“你是把大哥吃剩的给我吧,我才不要。”

“拜托,两份是一样的,我是那种会拿剩菜给别人的人吗!”

林澈晖笑了:“是不是证明在你心里,我跟大哥一样的。”

她白了他一眼:“公司重地,不能开玩笑,你大哥可是个醋罐子。”

林澈晖把保温桶的盖打开,热气飘散出来,他闻着:“真香,肯定很好喝。”

又问:“你不会只是单纯的拿汤给我吧,你从来没对我这么好过。”

“我是专程送汤给你喝的,顺便有事想问问你。”

他喝了一口:“问吧。”

“你是一直住在别墅那边吗?”

“前段时间是,不过这段时间住到旁边的酒店公寓里,方便上下班,再说了,家里只有惠姨带着两个年幼的弟妹,我总得避嫌。”

她小心翼翼的问:“那你有没有发现惠姨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那天去看她,她不知道被谁打得鼻青脸肿的,还躲在房间里,怕人家知道。”

林澈晖挠挠头,显得有些无奈:“这件事我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不过你算是自家人,告诉你也没什么,惠姨跟我们家厨师在一起了,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打起来,我那天回家的时候看到了,惠姨到底是长辈,我就把厨师揍了一顿,解雇了。”

“惠姨会看上厨师?那可是林家的老佣人了!”她有点不敢相信。

“我又不在林家呆,他们的事,又怎么清楚,可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顿了一下,又说:“其实惠姨还年轻,我也不反对她再嫁,只是这么公然的住在林家,还是林家呆了多年的下人,被外人知道了,肯定要诟病的。”

“那你没问问她的看法?”

“惠姨的事,我也不想多管,所以就干脆不在那里住了,她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我觉得大哥似乎有责任去问问惠姨,毕竟他是林家当家的人。”

林澈文下班回来,都是由司机把他扶到客厅,然后夏旋帮他脱下外套,再把专用的小餐桌搬过来,方便他便用。

看着她把一小碟一小碟的把菜摆好,拿热湿毛巾给他擦手,再把筷子递到他手上:“请用吧。”

他笑了:“我有时会想,要是一直腿瘸下去就好了,你每天都这么温柔体贴。”

她瞪他:“不准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谁要一直瘸下去呀!”

“好,是我说错话了,该打嘴。”他轻轻拉起她的手,轻吻了一下。

他吃了一口菜,见她在旁边愣着,问:“你怎么不吃?”

她指指墙上的钟:“你真是忙得时间都忘了,这是什么点了,你每天都没有准时回过家,我早吃过了。”

她坐到他旁边:“我今天去问过阿晖了,他说惠姨跟林家的厨师在一起了,惠姨脸上的伤是厨师打的,他那天看见了,一气之下就把厨师解雇了。”

他不相信:“不可能的,那厨师是有家事的,前年他三儿子到b市来上学,爸还吩咐我,让我帮帮他的忙,后来我把事办成了,他们一家人还请我吃过饭,我看他们一家人挺恩爱的,实再不像会跟惠姨在一起的人。”

他转而问她:“你白天都在做什么?”

“还能干什么,闲着无聊,四处转转。”

“你前两天是不是转到陈志家去了。”

她皱起眉头:“你又派人跟踪我!”

“不是跟踪,是保护你的安全,上次的事你还没长教训吗,还往那种危险的地方跑,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如果真觉得无聊,就去商场逛街买东西,那里人多,保安监控好,相对安全。”

“知道了,以后不去了。”她打算先敷衍他两句。

“你少敷衍我,要是再被我发现,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不屑:“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收拾我?我收拾你还差不多!”

他笑了:“你这小丫头,你以前可不这么犟嘴。”

“以前你是我大哥,我要敬你三分,现在我是你老婆,平起平坐!”

*

陈志的太太突然给她打电话:“夏小姐,你能帮帮我吗?”

上次临走前留了电话,陈太太打给林兰,林兰骗说在外地出差,就只好打来找她。

夏旋赶到陈太太的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陈太太比起上次,显得情绪低落焦急,陈志因为醉酒驾车,还被拘留在警察局里,她去看望丈夫,听人说起丈夫可能涉嫌故意杀人,她平时只是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人,虽然书读得不多,但故意杀人这个罪还是知道的,所以一时没了主意,只能打电话找夏旋。

陈太太说:“你们也算是政府部门,就不能帮我传传话吗,我老公是绝对不会做杀人这种事的,上次你们不是说,阿志是个老实人。”

夏旋先安抚着:“陈太太,你也别太着急,警察肯定会把事情调查清楚,我们只是社区,属于民政服务部们,公安机关的事,我们也打听不了。”

她想了想又说:“我有个表哥是刑警队的,我托他去打听打听。”

一听有熟人,陈太太的眼里突然泛起了希望之光:“谢谢,真是太感谢了。”

她又问:“上次警察打电话到社区来问,说陈志是不是平时爱喝酒闹事,而且我听有邻居说,他的确有爱喝酒的毛病,一喝完就发酒疯,打扰四邻。”

陈太太赶紧摇头:“你别听他们胡说,我们家阿志很少喝酒的,他当了十年的司机,哪怕人在外头跑长途,没有我的监督,他也是滴酒不沾的,他那天喝酒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他不会喝酒的。”

她赶紧安慰:“人生在世,哪有不犯点错的,有这次教训了,以后督促他多注意就是了。”

夏旋指指四周:“你挺贤惠的,看,把这个家收拾得多干净,井井有条的。”

“我就在家带孩子,无聊的时候只好做这些?”

“那你不工作,现在他又在警察局,你们要怎么生活,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既然是社区的人,我们肯定会帮到底的。”

陈太太笑着说:“我老公有个朋友,让我在他的烤肉店里帮忙,对我很照顾,我可以带着孩子去上班,有空的时候,老板还帮我看着孩子,现在还是好心的人多。”

“哪家烤肉店?也在社区里吗?”

“就在前面那个小区的门口,叫罗家烤肉馆。”

她觉得这个名字听着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她说:“那就好,你耐心等着,陈师傅肯定会没事的。”

出了小区,反正那家烤肉馆也不远,顺道去转转,当她走到烤肉店的门口,看着那块门匾,她突然记起,这不是阿晖朋友开的烤肉店吗,她来过一次,店里的招牌菜是密制烤牛肉,还说是家传秘方!

她有联想过,总觉得不太可能,阿晖的朋友多是古道热肠,见别人有困难,帮帮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夏旋一有空就会往警察局跑,负责案件的聂警官知道她是林澈文的太太,对她也格外的客气,除了工作上的一些机密不能说以外,尽量满足她的疑问。

她了解到陈志在警察局里拘留的这段时间,警方也没有放弃对他的审讯,只是他仍一口咬定,是醉酒后神志不清,才开车撞到了林澈文的车,如果找不到确凿的证明,就只能以交通肇事罪来论处。

聂警官说:“我们调查发现陈志有赌博的前科。”

*

夏旋累得往沙发上一躺,觉得自己不是干侦探的料,就连跟陈太太说话,她都满手心是汗,就怕被拆穿,隔三岔五跑来跑去,苦不勘言,她还有点泄气,说不定人家就是酒驾呢,白忙活一场。

林澈文问她:“跑出点什么结果来没有?”

她赶紧坐起来:“你说什么呀,我只是随便出去逛逛。”

“你不用瞒着我,你一天做些什么,我都知道!”

她也懒得掩饰了:“知道就别问。”

他坐到她的旁边,惩罚性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么跑来跑去的,不如直接问我好了,或许我知道的比你还多一点。”

她一愣:“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这种技术能跟专业侦探比么!”

她挽住他的胳膊:“快说。”

“那个陈志之前一直是个老实人,正因为是老实人,才容易上钓,前两年他瞒着老婆在外面赌博,欠那些所谓的‘老乡’不少钱,这些他都是瞒着老婆的,你去那里怎么可能问得出来。”

“你快接着说。”她想知道结果。

“这群‘老乡’里有个人私底下跟陈志的交情特别好,姓罗,表面上是个餐馆的老板,但在那一带的一些隐秘赌场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放高利贷的。”

她没好气的说:“我今天去找过聂警官,他可没说这么详细。”

“有些东西没有找对渠道,是打听不到的。”他又说了:“而且我还打听到,阿晖还是那边一个地下赌庄的股东。”

“什么!”她不敢相信阿晖会做这种违法的事:“真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是不相信你老公呢,还是相信他!”

她瞪着他:“你不要用吃醋来岔开话题,到现在了,你不是也不相信我吗!”

她的眼眶红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安全,你却还在怀疑我。”

他搂住她:“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一点也不好笑!”

他继续说:“现在最关键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把幕后指使人给引出来。”

*

夏旋决定去探望一下惠姨,离上次有一段时间了,惠姨脸上的伤应该已经痊愈了,她提前打了电话过去,惠姨准备好下午茶招待她。

林澈文并没有遵照遗嘱,而是每个月固定支一笔费用给惠姨,而且一再强调,哪怕是她改嫁,这笔费用也会一直支持到她过世为止,所以,她还是可以像从前一样宽裕的生活。

惠姨今天刻意的打扮了一翻,妆容精致妩媚,神采奕奕,风韵犹存。

家里有人在搬东西,进进出出,夏旋问:“这是怎么了?”

“想把房间重新整理一下,以前房间里很多老爷子的东西,看到了总是难过,想着收到库房里存着,以前老爷子行动不便,我那房间空空的,现在买了几样新家具,看着也充实一点。”

她很赞同:“人总不能用回忆来过日子,毕竟日子还长。”

喝了一口惠姨泡的菊花茶,她说:“很香甜。”

“这菊花是我在院子里种的,摘下来晒干了收着,不是亲近的人,我还舍不得拿出来。”

她面带微笑,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惠姨,虽然爸不在了,我和阿文还是一直把你当成长辈来尊敬的,我觉得你私底下又温柔又亲切,所以有些话,我就直说,如果说得有不当的地方,你可别生气。”

“哪里会,一家人才不会计较这些,你说吧。”

“惠姨,你现在还不到40岁,正是青春年华,如果你有遇到合适的人,能照顾你,关心你,我和阿文都会赞同的。”

惠姨愣了下,然后笑了:“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谁还能看上我呀。”

正聊着,有佣人来说:“太太,贴墙纸的工人来了,想问问具体贴在什么地方?”

“唉,这些人做事丢三落四的,总让人不放心,你先坐,我去一会儿就来。”惠姨起身跟着佣人走了。

库房在花园的东北角,正好要经过夏旋休息的地方,看着佣人不停的往那边搬东西,她一个人坐着也无聊,就过去看看。

库房门口杂乱的堆着东西,惠姨吩咐先搬过来,再慢慢登记整理进去。

所有的家具摆件都有防尘罩盖着,她随意的掀起来看了看,欧式的矮几,做工精美,一点破损都没有,就这么不要了,还挺可惜的。

还有以前惠姨房间里的沙发,她觉得那靠垫的花纹很漂亮,花鸟图,她还照着买了一个抱枕,看书的时候用。

沙发的旁边放着一个大的塑料包装袋,她随意的看了看,发现里面是几张相框,其中两人张是惠姨和林父带着两个孩子的照片,另外两张是惠姨的艺术照。

夏旋把惠姨的照片拿出来仔细看了看,没想到惠姨也会大胆豪放的拍那种全、裸的艺术照,露出曲线优美,皮肤光滑的后背,微微侧着脸,眼眸似水,光与影在她的身上交,她的无媚与性感,淋漓尽致。

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林澈晖的形象,他不就最擅长拍这种光影与人体的和谐交融,她惊觉,这会不会是阿晖给惠姨拍的,如果真的是,惠姨到底是长辈,在他面前赤、身裸、体,岂不是......

她不敢再往下想。

这时,惠姨找过来了:“你怎么在这里。”

她赶紧把相框放回袋子里:“我随便逛逛就到这里来了,看这里堆这么多东西,一时整理不了,早知道我就找几个帮手来了。”

“这两天天气好,我又不急,可以慢慢整理。”

*

林澈文看到夏旋拿着笔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他一把抢过来,上面写着一些名字,画着无数歪歪扭扭的线条。

他说:“在破案?”

她赶紧抢回来:“你少打趣我,我不是想不通吗?”

他在旁边坐了下来:“说来听听。”

“你猜,我今天在惠姨那里看到什么了,她的艺术照,全裸的那种,你说她把那种照片放在房间里,爸那种老古板的人会喜欢吗!”

“不许评论!”

“对不起。”她跟他道歉,又说:“而且我发现那张艺术照的手法跟阿晖拍人体经常用的技巧是一样的,他以前跟我说过,光和影的交融是人体最好的装饰,能够凸显一个人的风情和特点。”

她看他的脸色不对:“又怎么了?”

“还好意思说,你以前怎么能同意他帮你拍那种露肩露胸露大腿的照片。”

她怯怯的说:“当时想着要为艺术献身嘛。”

“当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做这种事之前,是不是得提前告诉我一声。”

“你这种脾气,能告诉你嘛,你还不得把我给拆了。”

他戳了一下她的脑袋:“所以才让人有机可趁。”

夏旋支着头:“如果阿晖真跟惠姨有什么,你这么神通广大,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他摇头:“你别看阿晖整天吊二郎当,他真做起事来,可是谨慎得很,而且他现在根本就不回林家别墅了,在这个当口,既然真有什么,也得保持警惕。”

她提议:“不如我们来个引蛇出洞,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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