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番外＿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低阶异能者中开始弥漫起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
谁都不是傻子。
市面上越来越多的异常现象，足以让人判断出来……
“看起来最近有大动作，也不知道是什么性质的。”张哥语气中有兴奋和忧虑参半。
澹台锐意有些不明白：“什么大动作？还分性质？”
“什么大动作，咱们这些小人物怎么会知道？”现在已经快到市场上收摊的时候了，要不是为了和澹台锐意约了时间，他这会儿早就该走人，现在市场里就他的摊位生意最好，每天不到点就能卖完，“今天还有点空，张哥跟你普及一下。一般有几种情况，城市会发布大型任务。一种是城市遭受生死存亡的威胁，所有在城市内的人员都必须参战，这个不用详细说，你肯定能明白。”
“嗯。”这个很明显。覆巢之下无完卵，所有人都会拼命。
“一种是刚从绿荫城传出来的办法。”
绿荫城是一座相对中立的城市，用澹台锐意的话来说，那就是一座学院城，而且是以培养中级异能战士为主的学院城。最早是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牌八级战士创立，后来逐渐变成低级异能战士心目中的圣地。
在这个世界上，普通的异能修炼功法是公开的，各个系别都有，就连冷门的精神系变异都能免费得到最基础的修炼功法。如果按部就班的修炼，不难从异能者转变为异能战士。一旦成为了异能战士，就可以靠着接取一些任务，换取适合自己的更高级的功法。
总体来说，支持人们修炼到三级的功法，非常普遍，而且获取难度不高。但是想要成为中级的异能战士，除了某些天赋异禀的人之外，没有人指导，没有相应的资源，一般人几乎没有可能冲击到中级。
至于突破到高级，功法占据的比重其实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高。主要还是看机缘，看悟性。
“绿荫城最近几年一直在致力于组织大规模的学员探索各种险境，学员的整体水平提升的相当快，收获不小，学员的伤亡也被控制在一个极低的程度。这对提高城市的整体水平很有帮助。”
城市和城市之间存在着各种竞争，武力是一切的基础。
“大规模是指？”澹台锐意还从来没见过人数超过十人的队伍。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见识少。
“最起码也得千人以上吧？”张哥看澹台锐意一脸认真，不由得哈哈笑了两声，“我就是随口说说，可能性不大。”
澹台锐意像个普通的没见识的低阶异能者一样，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对了，这是你让我收的碎星果。”他略微吃力地从柜台下拿出几个布袋，每一个都有半人高，填地十分满当，“你要那么多碎星果干什么？这么多数量，价格可不便宜。”
碎星果的用处不多，但怎么也是三级的变异植物，光是这个级别所代表的含义，就足够让一个低阶异能者望而生畏。也就是低阶异能战士中，来钱快的木系，才有能力一次性买这么多。
澹台锐意打开袋子看了看，对里面黄豆大小的“米粒”十分满意：“拿来做点实验。”
张哥耸了耸肩：“行吧。时间差不多了，要我给你送货上门么？”具体什么实验，澹台锐意没说，那他自然也不会多问。别说他们还没有熟到那个份上，就是他现在生意能这么好，也是靠着澹台锐意兄弟两。身为一个生意人，他完全不会得罪自己的贵人。
“不用了，张哥把推车借我用一下，晚点我送去你家。”这是张哥用来搬货的推车，现在这辆已经换成了大的，足以放下六袋碎星果。
摊位内还有一辆小的推车，是原来张哥用来搬货的，现在搬一些摊子上剩余的东西足够用了。
碎星果的个头大，直接用水煮，不是夹生，就是糊烂，完全谈不上口感。澹台锐意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磨成碎，可以煮成粥。另外一种是磨成粉，用来制作各种面食。味道比面粉略微甜一点，以澹台锐意的方法来说，那就是：“吃着稍微有点粗，这个粉碎机的精度能再调高一点么？”
沈江瑜的嘴巴里塞满了刚摊好的蛋饼，听到问话，直接叼着饼子，把粉碎机拆开，调节了一下里面的配件，又找了几样材料，制作成各种零件填充进去，再组装起来，整个过程要不了十五分钟，然后抬头示意：“嗯。”
澹台锐意全程就看着他的手在上下舞动，纤长灵活又有力度的手指，似乎在他的眼膜上留下了残影，他下意识地抬起沈江瑜的双手，在他莫名其妙的注视中，近乎虔诚地亲吻在手背上。
“啪！”沈江瑜嘴巴里叼着的半张蛋饼掉了下来，掉在了澹台锐意的后脑勺上。
像是某种魔咒被打破，澹台锐意黑着脸，把蛋饼和散开的一种清脆的蔬菜叶一并拿下来，扔进垃圾桶里，然后默不吭声地走去浴室洗头……想到刚才沈江瑜的样子，他轻声哼了哼，干脆洗澡。
润滑剂一定要早一点做出来才行，不然像这种时候，他就可以不是这么憋屈地冲淋，而是可以两个一起愉快地……嗯，玩耍。
毕竟是“衣食父母”，沈江瑜灰溜溜地躲去楼上，按部就班地开始修炼。傀儡帝国对现在的他来说，几乎和死地无异。
异能反噬当然不会对精神系变异者有所宽待。曾经的九级战士，当然有着足够的能力控制一整个帝国的傀儡；然而我们的陛下现在才一级，连二级的门槛都还没摸到。
“咦？”沈江瑜停下修炼。前两天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而错觉不会连续几天。尽管不明显，他的异能的恢复速度正在加快。
所以，这几天到底做了什么和以往不一样的事情？
澹台锐意进浴室比较匆忙，什么都没带。蘑菇内部有着天然照明，并不存在窗户，他干脆就大大咧咧地走了出来。嗯，求偶期的雄性总是想尽办法，向配偶展示自己的强壮。
他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沈江瑜却第一次觉得有些不忍直视：“快去穿衣服。”
“哦。”他很快就穿好了……一条内裤，走到沈江瑜身边，盘腿坐下，“新做的？”
自从澹台锐意的农田产出有所富余之后，他就会种一点适合提炼纤维的植物。各种性能当然没有他们从魔鬼森林里采集到的那些质量好；但是做一些日常衣物已经足够奢侈。通常采用变异植物纤维或者是变异动物毛皮制作的衣物，有另外一个名字——防护服。
各种性能完爆商场内出售的所有日常衣物，哪怕是外观方面，沈江瑜的审美也堪称大师级——开玩笑，他给傀儡做了多少衣服？那可是一个帝国的傀儡！
没见穷鬼们对自己的身家，还比不上一个哪怕最低级的傀儡时，那种嫉妒到发绿的眼神么？
出于异能的损耗程度，傀儡帝国的最低级的傀儡，也相当于中级异能者的水平。而从属于傀儡帝王的亲卫队，是个百人团，清一色的八级。队长是一位实力和九级相当的顶尖八级空间系的异能战士。这才是真正的赫赫有名的傀儡军团。
当然，在傀儡帝王的记忆中，除了队长外，并没有人真正闯到过傀儡军团面前过。
以往他构筑的铜墙铁壁，现在却变成了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陷阱。算算他给傀儡军团和“臣民们”储备的能源，能够用多长时间来的？
澹台锐意有些不满沈江瑜的走神，抬起他的下巴亲了一口，问：“在想什么？”
“唔？”经过几天的适应，他已经渐渐适应澹台锐意时不时的亲密行为，“我在想，其他几名九级异能战士的领地，已经被探索过了。资源肯定已经被瓜分完毕。不过，这些资源并不会满足某些人的胃口。”
九级需要的资源无一不是极端属性的东西，而且九级能用的，对其他的级别，哪怕是八级的异能战士来说，恐怕也无异于自杀。
治疗师那里他们不敢动，除非他们愿意冒着得罪全世界最顶尖的一波治疗师和药剂师。但是治疗师的藏品恐怕也会被他的那些学生们瓜分一空。
“所以摆在眼前的，最大的一块肥肉，就剩下傀儡帝国了？”虽然有所猜测，但是这个人真的是傀儡帝王。澹台锐意不知道弥漫在心间的，到底是赞叹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
当之无愧的全世界最强大的王者，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那样被他捡到？
“没错。”
“现在傀儡帝国内的傀儡，还是……活着的？”
活着？沈江瑜对这个词语感到一分讶异：“嗯，他们是活着的。”他勾了勾手指。
澹台锐意惊讶地发现他的手自己抬了起来。他并没有抗拒这份感觉，而是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异能的运行路线：“这是傀儡术？”
“是的。”沈江瑜很快就放弃了控制，全程不过三秒钟的时间，还在澹台锐意对他根本就没有抵抗的情况下，他已经感觉到非常吃力，微微喘了两口气，才接着道，“其实傀儡师的根本，在于比其他人更加庞大的精神力。纯粹的精神力能够造成的攻击力，并不够强大。同级的异能战士也好，变异动植物也罢，他们在数量上绝对没有傀儡师强大，但是在本质上却和傀儡师并没有什么区别。精神力变异战斗的实质，是通过合适的媒介，让精神异能转变为其它异能输出。傀儡是一种最佳的途径……”
这个晚上，澹台锐意花了四个小时，被科普了一番傀儡师的基础知识。
他只能说，没有任何成功是可以复制的。精神力变异在战斗上并没有任何优势，而要将这些弱势变成强大的战斗力，沈江瑜在其它方面的付出，让自以为已经足够努力的自己，感觉到一丝羞愧。
没错，沈江瑜的岁数是比他要大，光是看他创立了一个帝国，并且一路修炼到了九级，哪怕沈江瑜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天赋异禀，他的岁数也不会小到哪里去，哪怕他的外貌看上去十分年轻，还……很乖很好欺负。
他伸手一推就把沈江瑜摁倒在床上，在他瞪圆的眼睛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缩影，俯身亲了上去，辗转厮磨：“闭上眼睛。”
青年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像是蝶翼轻展，随即温驯地合拢，全情投入。闭上的眼睛里满满的诧异。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让他这几天产生修复的，竟然是他的口水！！！
在有条件后，他并不是没有配置过一些治疗药剂，但是对他的伤势别说是收效甚微，根本什么效果都没有。至于更高级的药剂，他还没有条件去制作或者购买。请治疗师治疗，更是空中楼阁。说起来，他的这一身难以恢复的伤势，还是拜治疗师所赐。
一心多用对傀儡师来说，简直就是天赋技能。不过分心还是分心，沈江瑜几乎没有发现，因为他态度的软化，让某个机会主义者对他的侵占，已经到了接近侵犯的地步。
从小就作为澹台家族的继承人培养，无论是作为商人，还是作为一个大家族的执掌人，澹台锐意虽然不满沈江瑜在这种时候走神，但只要结果是对自己有利的，他并不介意好好利用。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走神放纵自己所作所为，本来就说明沈江瑜对自己也充满了同等的感觉，不是吗？反正澹台锐意一点都没有乘人之危的自觉。
于是，等沈江瑜回神的时候，他身上的最后一件遮蔽物已经被澹台锐意扯下。少年用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态度，把他卷进热情的漩涡里难以自拔。
从没有过类似体验，也从来不关注这方面信息的沈江瑜，反应生涩无比，但不得不说，很爽。
同样没有过体验，但是拜现代铺天盖地的信息轰炸所致，至少拥有理论知识的澹台锐意，感受要更深刻一些，也有一些不满足。
当青年在他身下，因为他的举动做出种种反应的时候，在内心满足的同时，他还升起了一种诡异的独占欲——只有他，才能让沈江瑜露出现在的表情，让他呈现出这样的风情……只有他才可以。
哪怕沈江瑜或许对他还没有同样深刻的感情，但是并没有反对他们之间的亲密行为。
澹台锐意将沈江瑜小心放进清理干净的床上，埋首在他的颈窝，颇有些懊恼地喃喃：“润滑剂还没做好。”
在这方面知识匮乏的沈江瑜不明白：“润滑剂怎么了？”通过刚才那一场，他好像打开了某扇窗户。以前他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一方面是忙于修炼，另外一方面也是没有人敢把他压在身下吧？他侧过身，用手指描摹少年的脸庞。嗯，其他人也没有澹台锐意好看！
“唔！”沈江瑜突然瞪大了眼睛，一声轻喘，伸手往后扣住某只在他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徘徊的手。
但是单论力气，现在的沈江瑜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澹台锐意的。少年的身体往他的方向轻轻一挤，两个人就变成了零距离接触。少年的一条大腿挤进他的双腿中间，用一种暧昧的力度摩擦，在身后探索的手指更过分的在那个部位描摹按压，让毫无经验的青年浑身细细的颤抖。
“如果有润滑剂，我就能进去了。”
强烈的暗示动作，让沈江瑜完全明白，到底是什么部位，进入到什么部位中去。他不自禁地低头看了一下，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那么大，可能么？
刚洗完澡的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这样的动作让他们完全无法自抑，很快就重新滚成一团。
从此以后，两人平时还是按部就班的工作修炼；但是除此以外，亲密动作也越来越多。每天晚上的“滚一滚”，或者滚n滚，已经成为例行公事。
男票的配合，让澹台锐意几乎试遍了他知道的各种姿势。唯一让他感到不顺利，甚至焦躁的是，润滑剂的进展依旧十分缓慢。
在此过程中，只感觉到爽的沈江瑜，从一开始的有些紧张，到现在完全的乐在其中，只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而在这个过程中的“获得”，让他有些期待更进一步的发展。只是这么几天，他的异能等级已经接近二级。
而澹台锐意也不是一无所获，在昨天晚上，他已经顺利突破到了二级。
既然对两个人都有好处的事情，为什么要反对呢？
“市场上能买到润滑剂，你干嘛非得自己做呢？”自从在某方面开窍后，沈江瑜也开始关注起一些以前从未关注过的信息，譬如说某些一直存在还颇受欢迎的店铺，某些特殊功用的花样繁多的各类产品。
他以前怎么会认为那些东西缺乏攻击力和防御力，药剂的功效也稀松平常，而缺乏关注呢？明明那些东西都是好物啊！
对那方面有着刻意了解过的澹台锐意，继续严肃地配置着润滑剂：“我看过那些配方，几乎都含有刺激性。”本来就是特种用品，市面上的润滑剂几乎清一色含有催情效果，不管是采用哪一种途径，这种效果本身就是对身体的刺激。而且他有自信，他们两个之间不需要催情，也能达到生命的大和谐。
“我希望，你的一切反应，都是因为我。”而不是其它的外因。
沈江瑜眨巴了一下眼睛，从实验台上跳了下来：“好吧，虽然我对药剂并不怎么擅长，但是我想我能帮上一点忙。”最起码在理论知识方面，他很有自信。
任何一种药剂配方都经过了长久的验证。哪怕是最低级的营养剂，其中涉及到的运算也足以逼疯任何一个外行。
好吧，这里的外行并不包括沈江瑜。哪怕他现在只有不到二级的水准，运算能力也绝对不比一些中级的药剂师弱，更加上庞大的理论知识储备，区区一种润滑剂的改良，不说信手捏来，也绝对无法对他造成太大的阻碍。
在沈江瑜参与后，不到两天时间，润滑剂就改良完成。至于成不成功，还需要实践证明。
然后他们就实践了一下。
经检验，药剂的改良很成功。
沈江瑜觉得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过程除了最开始的不适之外，两个人很快就被，快感淹没。在结束后，澹台锐意神清气爽，他却下不来床，哪怕他在过程中突破到了二级中的地步。
“那个”的质量完全不是口水能比拟的。
澹台锐意端着粥进来的时候，神情无与伦比的飨足。把爱人做到下不来床什么的，带给人的成就感远远超出他第一次赚到一大笔钱。
宛如新婚早起一样，两个人黏黏糊糊地吃完早饭，谁也没提起出门工作。
本来也没有几个木系异能战士，会天天守着农田。澹台锐意偶尔缺勤个两三天并不是什么问题。
而且，现在澹台锐意出现并不是很合适。在昨天的实践过程中，他一下子突破到了三级。
喝完粥后，沈江瑜的喉咙稍微舒服了一点，一开口还是带着微微的嘶哑：“你现在暂时别出门，把等级伪装到刚刚突破到二级的样子再出去。方法以前教过你一部分。”
以澹台锐意的年纪，在没有什么背景的情况下，能够突破到二级，会被叫一声天才。运气好的，能够得到大人物的亲眼，得到一定的栽培和资源。然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到三级，别人只会想他一定是得到了什么奇遇。无论奇遇代表了什么，都不是一个小小的初阶异能战士能够保住的。
“在魔鬼森林里收敛自身气息的那套？”不再是一无所知的小白，他现在多少明白自己从沈江瑜处得到的那些功法有多么不凡。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诀窍，也全都非常难得，关键是在实用性方面太过优越。在自己的世界中，他从未接触过这些；他正统的修炼是从认识了沈江瑜之后，不得不说，他的起点比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都要高出许多。
在市场上，张哥对绿荫城充满了推崇，然而对他没有丝毫吸引力。他不认为绿荫城能够给予他的，会超出沈江瑜给他的。
“是的。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控制自身的气息。不过和在魔鬼森林里的一味收敛不同，现在你需要做到的除了收敛外，还需要表现。”
澹台锐意在异能方面的悟性很好。不然沈江瑜这个从来没有过教学经验，教导的也是高端知识的家伙，未必会有足够的耐心，来一一指点澹台锐意的修炼。
其实沈江瑜自己明白，澹台锐意能够迅速理解并且做到的条件，除了悟性之外，还有对异能惊人的控制力。
在他见过的异能战士中，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最起码也是六级……半步已经跨进七级门槛的那种六级战士。他们对自身异能的理解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程度，唯一欠缺的可能是积累，也可能是某种让他们感悟的契机。
而现在，澹台锐意才不过刚刚三级。
多可怕，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就从一个普通的异能者，变成了一个三级异能战士。
如果照现在的进度，他怀疑到任务出发的时刻，澹台锐意已经能成为中级异能战士了。毕竟，那样的一个任务，需要准备的方面太多，也绝对不会只是他们所在的这一个城市的行动。
牵扯越多，发动的时间越慢。药剂的准备只是第一步。
澹台锐意花了一天时间，就能够将自己的气息控制到让沈江瑜点头的地步。
“还不是很圆满，不过瞒过这个城里的人不是问题。”反正这个城的最高武力值也就是七级罢了。
既然沈江瑜盖了戳，澹台锐意当然十分放心，第二天就继续去上班。
依旧守在农田门口的管理员看着澹台锐意笑容亲切又惊讶：“还在想小哥你怎么这两天没来，原来是突破了。”虽然他从那天的二级九星藤就知道，这个小家伙距离突破不远，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本来按照他的预估，突破的时间应该在两个月到半年之内，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
澹台锐意腼腆地笑了笑：“是的，我没想到那么快，想不到侥幸成功了。”
管理员摇了摇头：“修炼从来没有侥幸，这都是你的努力。对了，刚好你到了二级，最近有一些待遇不错的任务发布，你看看要不要接？”
澹台锐意从善如流地查看了一番，然后保守地接取了一个二级作物的种植任务：“我先试试手。”
管理员想到他的地里目前还都是一级作物，接取更多的任务也没有地方种植，至于扩大种植规模……在以前倒是容易，现在因为某个原因，农田已经全部种满，并没有多余的土地以供出租。
“行，你先试试手感。等你现在地里的这一波一级作物成熟后，应该就能将大部分替换成二级作物了。”管理员一边把任务的种子找出来给他，一边问道，“对了，今天怎么没看见你哥哥？”
“他这两天照顾我，累坏了，在家休息呢。”
这个说法也很正常。他们虽然居住在城市内，但是异能战士的突破永远都伴随着不可预测的风险，哪怕低阶战士的突破往往不会有太多的意外，然而给亲人护法，消耗的精力绝对不小。
管理员点点头，终于没有再问什么。
日子似乎按部就班地继续进行。当澹台锐意田地内的作物全都替换成二级作物的时候，沈江瑜接取到了一个任务。
这是一个强制任务——制作防具。
好吧，分配给沈江瑜的工作，只不过是其中的最初级的一部分——原材料加工罢了。
理论上，能够在这个行当里从事哪怕学徒工作的，异能水平也最起码都达到了四级，还是那种对四级的异能理解比较深刻的。普遍来讲，水系、火系和木系，这三种类别的从业人员最多。
精神系变异者本来就比较少，而且比较……废柴。
在一开始，他们对这么个废柴还是抱有一定好奇心的。然而看着他半天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消耗完异能，所有人都转移开了注意力。好吧，作为一个废柴，他确实已经足够努力，然而废柴依旧是废柴。要不是任务时间比较紧，他们也不至于去抓一个只会制作一些小道具的一级异能战士的壮丁。
“今天回来的很早。”每天只工作半天不到的沈江瑜，到家的时候竟然意外地发现澹台锐意已经在家了。
“嗯。”澹台锐意看上去有些焦躁，来回转了两圈才说道，“我好像又要突破了。”
沈江瑜走到他身边，把他推进沙发，自己双腿一跨骑了上去，低头和他脑门贴着脑门，过了片刻说道：“没关系，突破吧，基础很扎实。”虽然速度是快得有些离谱。初级阶段的积累，凭借着种种有利条件，突破的速度快一点，也没什么不正常的；现在到中级，对这个家伙来说，竟然一丝瓶颈都没有，仿佛和初级一样，果然是怪物吗？
既然确认了没有问题，沈江瑜就想离开，却被澹台锐意扣着腰不放，只是操纵精神力就轻易将碍眼的衣物抛开，抬头亲吻过去：“我想，我需要一点帮助。”
沈江瑜当然不会拒绝，哪怕他知道结果不会太美好。但是怎么说呢？他其实很喜欢看少年为他失控的样子。
于是，第二天沈江瑜是下午才去上工的，行动间还有些勉强。
主管看他这幅样子，把原本到口责备咽下，反而给他批了假条。现在的工作强度，他们这些中级异能战士都有些受不了，眼前的这个青年不过才一级，哪怕每天只工作半天，这么长时间坚持下来也不容易。
三个月后，城市中的外来人口剧增。原本提供给普通异能战士的蘑菇营地，也被收回。取而代之的是城主亲自出手催生的一颗巨木。直入云霄的参天巨树，让澹台锐意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高级木系异能战士的强悍，等他们搬进巨树内部的时候，他还有些飘飘然。
沈江瑜关上房门，看到他这幅样子，忍不住失笑：“你怎么了？”
“我以后也能够做到吗？”实际已经达到五级，然而为了保密一直缺乏实践机会的澹台锐意对自身的实力并没有太过直观的了解。
沈江瑜失笑：“当然。而且你能够做到的比他多的多。我说，你不会直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木系吧？”
从很早以前，他就有过猜测，毕竟澹台锐意表现出来的特性，和木系异能有很大的差别。最起码他敢肯定，哪怕是被成为生命系的木系异能战士，如果和他那样亲密接触，也不会有现在的效果。哪怕澹台锐意表现出来的，始终都是木系。
只是那个揣测太过惊悚，他也一直不敢肯定。
“我不是木系？”
“没错，你拥有的是源能。”
源能，除开九级和极少部分的八级，其他人根本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相对于异能，源能是更高一阶的能量。
“所有的九级战士，所追求的就是将自己的异能变成源能。在修炼的过程中，从异能者一直到九级，其实并没有质的区别，异能始终都只是异能。”源能代表的是另外一种生命层次。哪怕是看似在九级这条路上已经走出很远的自己，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够真正接触到源能。
澹台锐意并没有接受这个说法：“就算我拥有的是源能，但是我很弱。”最起码他敢确定，像城主那样一瞬间催生这么一颗巨树，他是做不到的。
“不，你只是不熟悉能量的运用。”沈江瑜突然轻笑道，“想想其实你的源能和我的精神力，在运用上倒是很相似，同样都得先转化为其它属性的异能。区别在于，我的精神力在转变过程中会产生损耗，我需要达到1的效果，必须付出2甚至是2.5的精神力。而你的源能要达到同样的效果，只需要付出0.1，甚至不到的能量就能够做到。你现在所谓的突破和等级，只不过是身体在不断适应罢了，异能的等级划分对你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你也不会有什么瓶颈。你会一路突破到九级，然后步入新的领域，成就完整的自己。”
他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神情中有欣慰，有赞叹，也有一丝惆怅。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普通人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比不上某些人与身俱来的天赋。曾经的他也是其中一员，然而和眼前的怪物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澹台锐意的眉头微微皱起，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拉进自己怀里，闷声道：“我不喜欢你刚才的表情。”就好像他是什么怪物，就好像他还身处于那个几乎所有人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世界。
如果连沈江瑜都逃避他……
“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或许一开始，只是从报答和安全等等方面的考虑，让他一直和澹台锐意在一起；而现在，哪怕理智上他清楚地知道澹台锐意，或者说是源能代表的意义，感情上这些外因都无法左右他对澹台锐意的感情。
“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是你。”没有其它理由。
被告白的冲击让澹台锐意浑身一震，然而他还是有些不确定：“哪怕我是个怪物？”
“哪怕你是怪物。”
澹台锐意当下摸出了两个戒指。他有些紧张，手指甚至有些颤抖，试了三次才把戒指套上沈江瑜的手指，有些语无伦次：“抱歉，我知道戒指有点丑……那个，我的意思是，在我故乡的习惯，结婚需要婚戒……我做了好久……只能催生出六级的材料……”
婚戒什么的，这个世界倒是没有这个说法。但是定情信物倒是有。沈江瑜其实也偷摸着准备了一枚耳钉。他的选材要比沈江瑜宽泛得多，出于低调的考虑，也没有选用什么名贵的材质，但是从外形上来看，却足以在商场内卖出高价。
一人一个耳钉带好，沈江瑜笑道：“我们这里的习俗，结婚是去登记领证。”
没错，这个世界一样是需要扯证的。而且对同性恋人来说，扯证对他们或者是她们，意味着他们可以去相关部门申请代孕。
这里的代孕和澹台锐意所理解的不一样，而是通过双方的细胞结合，用某种异能手段，创造出下一代。全程都无需某一方大肚子。
扯证的途中收了无数代孕小广告的澹台锐意，脚步有些发飘：“我们要生孩子吗？”
身为土著，沈江瑜倒是没有太多激动兴奋的心情，而是理所当然道：“生啊。不过这个城的代孕机构都是分部，咱们到总部去做。”
两个人跟所有的新婚夫妻一样，商量着未来的打算。不过在这之前，他们首先要解决的却是某个“期待”已久的强制任务——探索傀儡帝国。
此时的城市中，已经人满为患。要不是几位高阶异能战士的强力压制，恐怕城中的社会秩序早就已经混乱。
伴随着任务的发布，张哥也意识到自己之前和澹台锐意所说的“一千人的大规模行动”，到底有多天真。
“光是我们城，就聚集了几十万人了。”而探索傀儡帝国，绝对不是几十万中低阶异能战士就能成行的。
其它靠近傀儡帝国的城市，一定也在做同样的行动。
十天时间，这些周边城市就为之一空。除了必要的人员留守之外，其他人全都全副武装地聚集在了傀儡帝国的边境外。
总数超过百万人，对傀儡帝国实现了包围。
澹台锐意不自觉地看向身边的沈江瑜。恐怕这些人完全不知道，傀儡帝王就在他们中间，还是作为被第一批推出去的炮灰。
作为傀儡帝王的……皇后（？），澹台锐意知道的比其他人要多很多。譬如说，傀儡帝国的傀儡有两种行动模式，一种是全自动托管模式，傀儡会按照设定好的某种“程序”进行运作。在大部分情况下，所有的傀儡都是出于这种状态。另一种是手动模式。傀儡完全由沈江瑜亲自控制行动。
而目前的傀儡帝国，所有的傀儡都处于第一种模式。虽然攻击力依旧非常可怕，然而对一些顶尖的高级异能战士来说，比起傀儡帝王还活着（？）的时候，威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至少他们敢有信心，在有足够的炮灰和时间的前提下，他们能够挖掘到傀儡帝国的宝藏——谁都知道傀儡帝国是最为富有的。
【放轻松，现在只是外围，对我没有威胁。】沈江瑜通过意识沟通，安抚澹台锐意紧绷的神经。
澹台锐意传过来的意识都紧张地有些僵硬：【我没法放松！】
【好吧，那一会儿我们进去之后，立刻找机会死掉。然后我们立刻离开，去九扶城做代孕。】假死本来就在他们的计划内，不过开始他准备把这些敢冒犯他领地的人狠狠教训一顿，但是现在好像没有必要。只要他恢复了，今天这些人让他受到的损失，明天他们都得给他跪着还回来。在有澹台锐意的现在，恢复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且他发现他的异能性质有点逐渐向澹台锐意靠拢，带了点源能的属性。相比较重新收复帝国而言，他其实很偏向于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修炼。
【立刻？】
【反正我们只不过是缺乏攻击力的一级和二级啊。】
【没错，进去立刻死掉才是正常，活久了反倒不对劲。】
两人商议完毕，带头的高阶异能战士也下达了进攻命令。
所有的中低阶异能战士，全都脸色刷白。哪怕世界上原本的九位九级战士已经身亡的消息已经扩散开来，所有人都知道傀儡帝王已经死了，但是傀儡帝国在他们心目中造成的固有印象实在太恐怖，让他们胆怯，却因为高阶异能战士的压制无法退缩。
两相冲突之下，反倒激起了他们的凶性。
在冲天的喊杀声中，铺天盖地的攻击几乎在一瞬间淹没了在眼前的属于傀儡帝国的一个小城。
城市的防御系统在经历了短暂的时间后，被击破，大量的攻击落入小城内，也有大量的攻击从小城内攻击向队伍。
伤亡十分惨烈。
密集的人群让他们连躲避的空间都缺乏，来自小城的攻击无需刻意的标准，每一次都能带走大量的生命。
低级异能战士的异能储备本来就少，第一波的攻击已经几乎让他们的异能消耗一空，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异能来为自己撑起防御。
战争打响的半个小时内，几乎所有的低阶异能战士全都战死，他们甚至没能够踏上属于傀儡帝国的土地。
然而，他们属于炮灰的使命也已经完成。
小城只不过是一个小城，守备力量并没有多强大。以往不过是别人摄于傀儡帝王，才没有发动攻击，如今他们有足够的人和足够的高端战力，哪怕是对耗也足够把小城攻下来，以及以后的每一个城市，直至拿下傀儡帝国的王城！
主持这场战争的高阶异能战士们全都雄心万丈，完全没有心思注意到沈江瑜和澹台锐意隐没在附近的山林中。
【一群蠢货，难道他们以为防御只是这样？】沈江瑜往澹台锐意的背上一扑，【走吧，我们该逃命了。】哪怕他并没有实际踏上傀儡帝国的土地，但是他不确定自己的气息会不会被傀儡军团捕捉到。如果答案为是，那傀儡军团一定会来追杀他。
森林是澹台锐意的主场。哪怕沈江瑜告诉过他，他的异能是更高的源能，可以用出其它任意系别的能力；但是他出了偶尔用出过一点点暗系异能之外，还是对木系的亲和度更高。
这一次在山林间更加明显。整个森林都为他臣服，他的意志能够主宰整片森林！
并不是错觉。
只是眨眼的一瞬间，两个人就出现在了魔鬼森林的中心。
看到眼熟的七曜兜，澹台锐意不由得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转过头笑着对沈江瑜说道：“小鱼，我……”
温热的、浓稠的、带着甜味的血液，淋了他满脸、满身。
青年的身体依旧乖顺地趴伏在他的背后，头颅却落在了一个男人的手上。男人并没有将多余的视线落在澹台锐意身上，而是将全副的注意力投注在那颗头颅上，进行着某种精细地研判。
澹台锐意整个人似乎都冻结了。他保持着扭过头的别扭姿势，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变化，任由自己被喷射出的血液浇灌成一个血人。
然后，渐渐的血液似乎喷完了。澹台锐意也微微动了动。似乎花费了全身的力气，他才能够将背上青年的尸体放置在七曜兜下。他慢慢走向那个男人，伸出一只手：“把小鱼的头还给我。”
明明是七曜兜的地盘，凶残的变异植物们此刻却像是最普通的植物一样，没有任何异常，更不用说表现出一丝攻击的意思。
在澹台锐意的感知中，可以清晰地接收到植物们传递过来的信息——它们并没有感知到眼前这个男子的存在。
但是，澹台锐意看得见，也感知得到。
空间！这个男人是傀儡军团的队长，沈江瑜用顶尖八级空间异能战士做成的傀儡。
男人看了看澹台锐意，伸手将手上的头颅抛向他：“替身傀儡。陛下在哪里？”
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傀儡，他几乎以为他是真人。当然，傀儡军团本身就全部都是由真正的八级战士制作而成，这也是傀儡帝王为人诟病和恐惧的地方之一。哪怕这些人落在沈江瑜手里，几乎全都是因为他们先招惹的他，譬如这位队长就是前来刺杀他的。将他们制作成傀儡，对沈江瑜来说，完全是废物利用。
澹台锐意没有理会他，接住头颅后，转身走到尸体边上跪下，小心翼翼地将头颅和躯干接上。
男人却已经失去了耐心，应该说他并没有足够的能力，让他能够长时间停留在傀儡帝国的领土之外。哪怕拥有一定的自主权，甚至是思考的能力，男人毕竟只是傀儡，在缺乏了傀儡师的操纵和支持下，他能够做到的只是藏身在某种类似于空间夹缝中，来达到一定的自由行走的目的，然而这只是十分短暂的，对他的消耗也很大。
还是同样的前提，没有傀儡师的操纵和支持，傀儡无法自身补给能源，唯一的补给只能是返回傀儡帝国，替换能源。
“陛下在哪里？”
“我在这里呀。”被男人认定是替身傀儡的沈江瑜的尸体，突然开口说起话来。他的脸上有澹台锐意捧着的时候沾上的染血的指印，看上去格外瘆人。
男人却没有丝毫为之所动：“你不出来，我就杀了这个人！”
澹台锐意的“视线”中突然看到，自己的周身被密密麻麻的刀片包围。这是空间刃？他用异能试探了一下，并没有刻意转变什么，高质量的源能在触碰到空间刃的时候，直接就把空间刃给融化了。
这样的变化让男人瞬间就察觉，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铺天盖地的进攻一瞬间就倾泻在了澹台锐意身上。
空间系的攻击向来诡异又凌厉，男人将空间异能发挥到了极致，并且在察觉到无法奏效的一瞬间，就急速推开。
一只纤长的手却摸上了男人的颈侧：“太晚了，队长。”
带着一抹绿光的异能，近乎实质化地从他的颈侧侵入到体内，再度被傀儡师接手的队长，几乎在一瞬间就从空间中强制拉了出来，直挺挺地跌落到地上。
在他背后，沈江瑜和澹台锐意从空间中跨了出来，两个人的面色都很难看。
源能是比异能更高质量没错，并且源能也能够模拟出任何一种异能，但这并不表示澹台锐意用得很轻松。
在跨越空间的时候，两个人就将自己和替身傀儡交换，自身躲藏在植物覆盖的森林里，借此瞒过八级空间战士的探查。若非现在队长出于“托管”状态，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沈江瑜还要借着澹台锐意的能量，通过自己对异能的理解，将源能过渡到自己身上并且施展出来。
澹台锐意对倒地的队长依旧心存戒备：“他现在是死了？”
“唔？”傀儡没有死活的说法，沈江瑜擦了擦满脑门的虚汗才点点头，“被我强制关机了。”
虽然傀儡在理论上说，只要能源充足，就能够活动。但是身为傀儡师，他当然给自己留了个后门，以防万一。现在他的能力并不足以控制队长，至于销毁的话，付出的代价太大，还是现在这样就好。
至于傀儡军团中的其他成员，并没有足够的能力来追杀他。
澹台锐意慢慢往前走了一步，突然伸手把沈江瑜紧紧抱在怀里，全身忍不住地颤抖。
刚才那一幕把他给吓坏了。哪怕知道那是替身傀儡，他也难以忍受。
沈江瑜轻轻拍抚澹台锐意的后背，感受那里的布料已经被汗水浸透：“用低级材料做的衣服质量不够好，趁着在这里，弄点好的。”
澹台锐意没吭声，埋在他的肩窝点了点头，良久才松开手。
两具替身傀儡算是一次性用品，不过澹台锐意还是非常慎重地把两具傀儡一起埋了，弄了个夫妻合葬墓。
沈江瑜哭笑不得：“你那个傀儡不是没事么？”
“保护不好媳妇儿，要它何用！”再说，小鱼身边有他一个人就够了，干嘛还要多一个和他长得一样的？
媳妇不媳妇的，沈江瑜不和他争。在魔鬼森林里的日子格外惬意。中心地带本来就不会有什么人进入，他们现在还有设施完备的蘑菇房住，干脆窝在里面，专心养伤和修炼。
要不是他经常和澹台锐意两人……双修，恐怕源能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就会把他当个炮仗给点燃炸裂了，哪里还能够传导释放？
不过，该受伤还是得受伤。好在双修之法大好，他的恢复速度很惊人。
对空间异能越来越熟悉的澹台锐意，想要给家里添置些什么东西，也非常简单。就算是有些买不到的，家里不还有个手工达人么？
进攻傀儡帝国的大战，准备得浩浩荡荡，平息得却异常迅速。不过三天时间，在扫平了傀儡帝国各个边陲小镇后，真正踏入到帝国内的异能战士们，正式遭遇了傀儡军团。
数量过百的八级异能者，哪怕只是托管状态，也足以横扫那些把战线拉得过长的队伍。当初这么考虑是为了利益分配——谁打到的就归谁；然而现在却造成了力量过于分散。等到他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高阶异能战士覆灭后，剩余的中级异能战士和极少数低级异能战士们，纷纷撤离。
就澹台锐意出去采购的几次来看，整个世界都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寂静中。
这个世界的人口并没有他原本世界的人口那么多，但也绝对不少。上百万人在这个庞大的基数面前，其实所占的比重并没有那么大。然而其中牵扯到的高阶异能者，和身为世界中坚力量的中级异能者的损失极为沉痛。
一些当初选择观望的势力纷纷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们加入的话，“战果”一定会比现在的要好一些，但是得不偿失。
反正既然傀儡帝王不在了，那么只要不踏入那块领地，是不会再面临扩张威胁了。摆在眼前的第一要务，反倒是得加紧收编那些损失巨大的城邦。
在整个世界陷入到一片势力的重新洗牌中时，澹台锐意和沈江瑜两人正揣着一只小崽崽逛街。
为了手上这只崽崽，他们已经在代孕中心所在的城市居住了整整两年时间。
此刻已经是高阶异能战士的澹台锐意，已经不用再靠着种田养家糊口，而是开了全球第一家餐厅和食品公司，刷新了全世界人民的味蕾。如今所有城邦和势力，都在加紧研究关于口感的课题。
学术城绿荫城在这方面走得最远，已经成立了多个学校食堂，每天都会推出许多……创造性和想象力并重的菜品。不过生意并不是很好，已经发生多起食物中毒事故。
“马上就要回去了，你食品公司的搬迁搞定了没？”重新回到九级，并且实力往前再度跨越一大步的沈江瑜，早就已经将傀儡帝国重新纳入囊中。
周围那些观测的势力，在发现傀儡们竟然开始重新建造起城市的时候，差点没吓尿。其他的九级都死了，为什么那个祸害竟然还活着？！
澹台锐意正在认真研究几种尿布，闻言慢了半拍才回道：“嗯？遇到点麻烦。员工们的情绪有点激动。”
事实上，在听说公司总部要搬迁到傀儡帝国的时候，所有员工都认为自己在做梦，要不就是老板在做梦。
在如今世界上八级称霸的格局下，据说唯一还活着的傀儡帝王，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制霸全球。
好吧，似乎是多了个九级的木系战士，毕竟毗邻傀儡帝国的那片魔鬼森林的变化，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但是，既然那位从来没出现过，应该和以前的九级战士一样，属于圈地自嗨的死宅。
以食品公司如今在全球的地位和代表的财富，他们无论去哪个势力都能受到欢迎，何必去傀儡帝国找虐呢？
傀儡帝国没有移民啊亲！
傀儡帝国没有人不需要吃东西啊亲！
在好不容易搞清楚老板不是开玩笑的之后，员工们纷纷傻眼了。要知道他们现在能够进入这家公司，全都是过五关斩六将费劲千辛万苦，才能留下来的。当然待遇福利都棒棒哒～要让他们放弃这份工作，过不去心里那道槛。可是如果不放弃，那他们简直就是在拿绳命在作死！
“嗯，这样啊。那我们这两天去一趟电视台吧？”
澹台锐意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好。”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各大媒体纷纷播出转载一条新闻——傀儡帝国即日起接受移民，大鱼食品公司将作为第一批入驻傀儡帝国的企业……
没有正常人愿意去傀儡帝国！
但是总有一些好奇心特别强大的。帝国的移民速度并不算快，但移民条件一直在逐年提高，等到人们发现傀儡帝国的生活格外美妙的时候，移民的门槛已经高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了。
宽敞的充满自然气息的卧室内，一个小豆丁拔腿直冲大床，到了床边也不刹车，直接跳起来砸了上去，把床上的青年猛然砸醒：“老爹！”
澹台锐意的体魄强健，并没有被蠢儿子砸去半条命，但是被砸醒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伸手就把儿子圈住打了两下屁股：“老爹被你砸死了，谁给你做饭吃！”
“厨师爷爷啊。”澹台沉回答得很顺溜，“爸爸说，让你醒了就下楼去看新房子。”
澹台锐意抹了把脸，想起之前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里，回来竟然累倒了。他看了看时间，睡了足足二十个小时。
把儿子抱下床，他一边吩咐一边往洗手间走：“小沉，你先让厨师爷爷给我弄两个三明治，再弄杯果汁。”
一切收拾完毕后，所有人来到预定的空地上，澹台锐意低头看着手上的一个怎么看怎么像普通蘑菇的货，用异能催生了一下，然后空地上就多出一只两层楼的蘑菇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