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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71.70.6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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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早产

这一年的四月注定多事。

丁二身体本已每况愈下,可不知是否因为心愿达成,心情舒畅,病情竟有回缓之势,连大夫都啧啧称奇。

丁家求神拜佛,只望幼子能够病愈,哪怕明知机会极微,也要尽人事,听天命。

这边难掩雀跃之意,远在千里外的京城怀王府,却突然传出怀王妃难产而亡,一尸两命的噩耗。

怀王痛失妻儿,不愿长留在伤心之地,向元衡帝请奏出京治水。

这一去,明面上是监督修建工程,其实奉了皇命暗中查探多年来治水不力的根本原因。

晋江沿岸各地府城、县城的地方官员也不是傻子,闻弦歌而知雅意,猜也猜得出派一个早成年的亲王出来,不可能只是为了修建水坝,防患于未然。

一时间官员之中颇有些人人自危的架势。

不过身为亲王,同时也是皇帝的亲生儿子,怀王自有旁的朝臣比不了的绝对优势。

任凭那些官员如何藏匿证据,串联勾结,顶多只能把曾经贪墨的事情赖去,却别想做出什么栽赃嫁祸,害怀王落马,失去圣意眷宠,以至被调离岗位。

怀王从前在京中并不如何显露才干,今次也不知是否化丧亲之痛为力量,不过短短数月,竟抓出十余人来,再顺藤摸瓜,牵出千丝万缕,把晋江中上游的官场搅得“一塌糊涂”,几乎无人幸免。

有人被罢官治罪,自然也有人要被外放接任。

说不上是幸运还是不幸,在翰林院已经数年的燕驰飞被元衡帝下旨派至芜城任知府,不日便要启程。

如今已是九月初,孟珠怀胎八月,即将临盆,芜城虽不算远,也有百里路,一路舟车劳顿,显然对孕妇不宜。

且先前怀王妃难产身亡的阴影还没从京城勋贵家女眷中散去,从燕家到孟家,从丫鬟到主子,竟无一人认同孟珠想随燕驰飞一同到芜城上任的想法。

“知道你们小夫妻情意正浓,舍不得分离,可一辈子流流长,哪在乎几个月功夫。”大蒋氏身为婆婆,少不得要劝说几句。

可平日乖巧的儿媳对此事却格外执拗。

“李太医说我脉象稳定,稳婆也说我怀相很好,再说,还有两个月才到生产的日子,此去不过三两日路程,根本无需担心。”孟珠如是说,“而且,如果我不去,待到冬月生产,又要坐月,孩子满月时正是年关,冬日严寒,孩子幼小,更不适合上路,非得耽搁到春暖花开,又是三四个月过去。算起来怎么也要分开半年之久了,驰飞哥哥他一个人在外地,身边都没人照料陪伴,那怎么行。”

她大腹便便的,又赶上生产坐月,这半年里又能照顾得燕驰飞多少?

大蒋氏明知儿媳不愿与儿子分开,也不好戳破这些借口,为了让孟珠安心留在京城待产,只好请了亲家母过来劝说。

万氏对着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可就不像婆婆对着儿媳那般婉转,左右没有旁人在场,直接了得训斥起来:“你呀!怎么嫁了人,马上都要当人家的娘了,性情还像个孩子似的。姑爷新到地方上去,有许多事忙,哪里顾得上你?你们小夫妻两个到了那里,没有长辈在,就算我和你婆婆派再多有经验的婆子跟过去,那也不是主子,等你生产坐月的时候,有了什么事情谁给你拿主意?”

孟珠委委屈屈地说:“有驰飞哥哥呢!”

“生孩子的事情上男人能顶什么用?”万氏反驳道,“他是知道怎么安胎接生,还是懂得坐月中的忌讳?没有生育过的女性长辈在身边,少不得要吃许多苦头,一不小心做了病,将来上了年纪可有得你难受后悔。”

万氏说着说着,发现孟珠低着头呜呜咽咽地哭起来,给吓了一跳:“哎?这是哭什么?我就是劝你,又没骂你,也没把你关起来不给去。”

她一边哄一边掏出帕子来给孟珠擦眼泪:“好了好了,不哭啦,眼瞅要做娘了,当你还小么。”

孟珠抹眼泪抹了好一会儿,才停住。

万氏越想越无奈:“都说闺女出阁后,就会成长懂事,可你怎么越活越小?从前在家里也没这样,说两句就要掉金豆子。”

嘴上抱怨归抱怨,心里却很高兴。若不是女婿宠婆婆疼,从来没受气挨挫磨,也不可能半点不长大。

万氏也不是个精明的,对女儿在夫家的待遇感到心满意足的同时,便忘掉了正经事,最后笑逐颜开地无功而返。

不论亲娘还是婆婆,对孟珠前世的遭遇都一无所知,劝也劝不到点子上,最后只能靠燕驰飞出动。

身为一名男子,燕驰飞确实如岳母万氏所说的那样,半点不懂得妇人生产事宜。他反复询问过大夫,都说难产与是否经历旅途劳顿并没有直接关系,不过孕妇养胎当然最好是静养,如非必要,最好还是不要远行。

换成直白些的话就是:旅途劳顿未必会难产,不旅途劳顿也未必不会难产,不过休养得当的相对来说还是比操劳过度的好些。

于是,燕驰飞便觉得孟珠生产前还是不要动,等到来年开春再带着孩子与他团聚最好。

孟珠当然不依的,连着两个晚上发噩梦都是前世燕驰飞出征后,她大着肚子在家中,被燕老夫人等人害了的情形。

燕驰飞只好搂着她,轻声细语地哄劝:“现在父亲母亲都在,与前世情况不同。别说夏侯旸那人还被关在小南宫里寸步不能离开,根本不可能为了私欲蛊惑大哥与二叔,就算有此一事,如今爵位还在父亲身上,害也害不到咱们孩子这里。”

他的意思当然并非有人想害燕靖便无所谓,只不过是让孟珠宽心而已。

“何况我也派了人盯着小南宫的动静,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咱们立刻便能知晓。”燕驰飞继续说。

孟珠委屈哒哒地钻在燕驰飞怀里,瓮声瓮气地说:“可是,你不在,我害怕,而且,孩子出生后你也不能立刻看到他了。”

“来日方长。”燕驰飞耐心说,“等你养好了身子,孩子也大些,你们两个一起到芜城去找我,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就不分开了。不过,能达成这个情况的条件是你和孩子都平安无事,健健康康的,不是吗?”

孟珠终于不情不愿点了头。

翌日便打起精神督促丫鬟仆妇们给燕驰飞打点行装。

长风堂里开库房、装箱笼,忙得热火朝天,金玉楼里的燕老夫人也早就坐不住,遣了亲信去请孟珠过来叙话。

“老夫人说了,有许多事情要嘱咐世子夫人,还请您单独过去一趟。”传话的妈妈十分和善,看不出什么不好,就是说话时把“单独”两个字音节咬得格外重,摆明做个强调。

孟珠也不是傻子,打眼色叫红荞绿萝去通知大蒋氏。然后“单独”一人带着如霜过去。丫鬟是下人,不算“人”嘛。

到了金玉楼,燕老夫人见状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仔仔细细地问起燕驰飞外放的事情来。几时动身,哪些仆妇跟去,四季衣裳药品准备得如何等等,端得像是个关心孙儿的好祖母。

孟珠坐在梨花木圈椅里,同样仔仔细细地把所有问题回答完整,只是几上茶水点心一点没动。虽然燕老夫人未必会直接在吃食上动手脚这么愚蠢,但孩子是孟珠自己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必须事事小心谨慎些。

“不去才对,要我说你也不应当跟去。身为正妻,自然要代替驰飞孝敬父母,打点家务,咱们国公府这么大,多少事务等着人打理,你婆婆年纪也大了,精力不济,就等着你接手呢。”

虽然已是九月,但因为秋老虎的到来,天气格外闷热,燕老夫人坐的罗汉榻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小丫鬟,手上不停地为她打扇,羽扇飞舞,晃悠得孟珠有些昏沉欲睡,听了这话却一激灵醒了神。

“婆婆身子健壮得很,做事又精明,我还得多历练些日子,不然真的接不起这么大个家的事情来。”她实话实说,完全没意识到逆了燕老夫人的意思,已算是顶嘴,“而且相公一个人在外地,身边没人照料,真的让人不放心。”

燕老夫人并没有表示对被顶撞的不满,反而越发慈眉善目地说:“真是个有心的好孩子。你说的很对,男人在外面,身边怎么能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我知道你对驰飞好,是个尽责的妻子,不过就算将来你过去,也是半年后了,那前头半年怎么办?”

怎么办?

燕驰飞那么大个人了,自己会吃自己会穿,跟去的也有小厮仆妇,府衙里也有下人厨子,显然既不会饿着也不怕冻着?

还要怎么办?

孟珠觉得与大蒋氏商量过一应安排,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一时讷讷地答不上来。

燕老夫人便自顾自地说下去:“所以说,你还是年纪轻没经验,这怪不得你,实在是你婆婆就是个悍妒的,上梁不正,自然不会教你为男人着想。还好祖母我如今脑子还管用,能帮你想得周全。驰飞身边还是得放个人,白日里帮他打点衣食,管理后宅杂务,夜里嘛也是个伴,男人的事情,难不成你还想他旷上半年等你去?”

这是又要提给燕驰飞纳妾的事情了?

孟珠刚要开口说话,就被燕老夫人打断:“我知道你忙着,没工夫操心这些事情,所以人选我都找好了,是你二婶子娘家远亲的一个侄女。”

燕老夫人说到这里,冲旁边打了个颜色,先前传话的妈妈就到后堂去领了个姑娘出来。

那姑娘不过十六七岁年纪,容颜说不上绝色,却自有一股柔媚的气韵,五官单看算不得多么出挑,搭配在一起看着却格外舒服讨喜,且身姿袅娜,莲步款款,几步路都走得彷如弱柳扶风一般。

“她叫许承欢。”燕老夫人笑着说,“承欢啊,过来见过你孟姐姐,今日便由她带你回去……”

说到一半突然怔住。

就见坐在圈椅里的孟珠躬身低头,捂着肚子轻声呻吟起来。

如霜反应最快,立刻开口说:“老夫人,世子夫子这几日操持世子的事情,有些疲累,身子一直不爽利,时不时便要腹坠腹痛,这会儿怕是又犯了,奴婢先扶她回房去休息。”

孕妇腹痛,可大可小。

燕老夫人虽然致力于给人添堵,却也还没想过当真害死自家未出世的曾孙,此时自是早忘了许承欢,只连连挥手:“去,去,快去,别耽搁,别忘了请大夫来看看。”

“好!”如霜答得干脆,“外院里住着两个精通妇科的大夫呢,一叫就到,老夫人请放心。”手下更是麻利,已搀扶着孟珠起身向外走去。

两人走出垂花门,迎面碰着了前来救援的大蒋氏。

如霜把适才经过学了一遍,大蒋氏就笑着夸起孟珠来:“好孩子,真是难为你这么机灵,不过下次可不许拿孩子做筏子了,多不吉利。”

“娘,我不是装的。”孟珠细声细气地说,“真的疼。”

一句话说得大蒋氏和如霜顿时吓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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