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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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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萧妙音听到拓跋演这么一句,险些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就留在这里。”拓跋演心中对萧妙音有愧疚,原本一开始他打算册命皇后,谁知道太皇太后让中书省拟定的竟然是册封贵人的!

贵人虽然是三夫人之一,位比三公,但是说白了还是妾。朝堂之上只会听皇后的话,而不会对皇家妾关注什么。

“我对不起你。”拓跋演抓住她的手,黑色的眼眸微垂,嘴角抿紧。

“有甚么对不起的?”萧妙音知道如今拓跋演还不能做主,说句实话,如今这宫里哪一件事不是太皇太后做主?她怎么会怪拓跋演,拓跋演能从太皇太后手里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那个位置迟早是你的。”拓跋演凑过来,低沉略带嘶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萧妙音垂下眼来,默不作声,“可是手铸金人……”宫中册命皇后还有一道鲜卑族的老传统手铸金人,如果铸金人成功,哪怕之前无宠都可以被册封皇后,要是铸金人失败,那么只能是妾。

“如今太皇太后在朝堂上将宗主督护制都给改了,那么把其他的改一改也不是不可能。”拓跋演噗嗤笑道。

他如今长到这么大,朝堂上之事几乎全部听太皇太后,不过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他看到出来太皇太后提拔上来的那些汉臣里,以李平为首,还是想要在他这里示好。他并没有将后党赶尽杀绝的意思,到时候借助这股汉化之风,将鲜卑人改头换面,其中手铸金人自然也可以一块改了。

“真的能行?”萧妙音想起鲜卑人还很信这个,不过一想到这是皇家的事,而且这个旧俗对鲜卑贵族利益的牵扯几近于无。宫廷中鲜卑妃嫔稀少,这两代皇帝后宫里,就没有鲜卑妃子,那么手铸金人存废也和他们没太大关系。

不过也不保证有些老顽固拿这事拿来当抵制汉化的借口。

“事在人为。”拓跋演笑笑,他长得好看,笑起来少年的阳光俊朗让人移不开眼睛。萧妙音脸上一红,扭过身去。

“如今我这么一说,你恐怕也不信。”拓跋演是把萧妙音的性子摸个透了,“将来你就知道。”

萧妙音想甚么,他也知道。无非是嘴上谁都会说,要想让人相信还是得拿出实事来。这作风倒是和他相似。

“……”萧妙音扭过脸,“那么就到时候再说。不过,我还是不能继续住在西殿了。”

要是原来的身份,只是燕王家的小娘子,太皇太后的侄女,住在这里即使别人看不惯,也不会多说。要是正式的册封一下,还在昭阳殿,那么可能回招来非议,毕竟她又不是皇后,拿什么理由窝在这里。

“……”拓跋演原先的高兴如同一盆冰凉的水浇在火上,扑哧两下灭了。

最后萧妙音居住的宫殿选在宣华殿,册封那日,她顶着满头的假发接过了贵人印,然后拜见两宫。

她是头一个接受册封的,又是三夫人之位,仪式就正式许多。

上首的太皇太后没有说几句话,叫起的话都是大长秋来的。

只是她颇为艰难的在女官的搀扶下起来之后,太皇太后开口了,“身为后妃,应当遵循关雎之德。”

“妾谨遵太皇太后教诲。”萧妙音双手拢在袖中,对太皇太后一拜。

“皇帝子嗣重要,此事,萧贵人须得谨记。”

萧妙音点头道唯。

这话怎么听比起教诲来,更多的是像一种提醒。

何太后至今仍然居住在长秋宫中,何太后很不喜欢萧妙音,觉得这个女子有一股勾~引男子的狐媚气,不过碍着太皇太后的面子,她还是对萧妙音客客气气。

萧妙音告退后,一直躲在屏风后面的阜阳侯夫人转出来,“这就是那个三娘?原本还以为她会做皇后,谁知道如今也不过是个贵人。”

何太后一听自家嫂子这话心中立刻不喜,何太后当年也不是一入宫就被册命皇后。也是从嫔妃做起,手铸金人成功才入主中宫。

“贵人怎么了?位比三公,许多嫔妃一辈子都爬不到那个高位上。”何太后固然对萧妙音不喜,但她一向看不惯这个大嫂,听到她嘴上又没有个把门的,干脆出声敲打,“如今我们送入宫的女孩子,哪个又到萧三娘这样的高位了?”

何家这次也趁着册封贵人的东风,向宫中塞了人。这事太皇太后也知道,不过在拟定份位的时候,大笔一挥,那几个何家小娘子直接就成了御女。

左右昭仪位视大司马,三夫人位比三公,三嫔比三卿,六嫔比六卿,世妇比从三品,可是御女那真的有点寒碜了。甚至连早上来长秋宫拜见姑母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掖庭委委屈屈的呆着,后宫可没有她们的一席之地。

说到这里阜阳侯夫人觉得很委屈,当初她入宫的时候,何太后就吩咐过在家中庶出的女儿中挑选出貌美温柔的出来送入宫中,结果她人是选出来了,但进宫被太皇太后丢到掖庭去,这事和她又有甚么关系?又不是她愿意看到这样的。

“太后,家中小娘子只被封了个御女,我也伤心,可是这事和我没关系啊。”豆卢氏急切道。

她是看不惯那些那些姬妾和庶孽没错,可是入了宫代表的也是他们家的脸面,她至于盼着人倒霉么,就算那些庶女得宠了,得益的还不是她这个嫡母。

“我没有说此事和你有关。”何太后沉声道。

当初她兄长怎么就娶了这么个蠢妇?

“……”豆卢氏见着何太后沉下脸,心里委屈。此时宫人摆上漆枰,她坐在枰上,手指将挂着玉石的丝绦卷的快要断掉。

她说起那位新得封的贵人来,太皇太后还是挺照顾娘家人的,这次封了一批的人,但是打头的就是萧三娘,其他的女子最高不过是光训这样的下嫔之位。

“那个萧三娘小时候就伶牙俐齿,如今长大了仗着几分容色好就将陛下笼络在她那里,太后可要多多管教她。”豆卢氏把话题扯到萧妙音身上,方才萧贵人来拜见皇太后的时候,她虽然躲在屏风后,但是还是能将对方的形貌看得清清楚楚。

萧三娘长得明眸善睐,明明十四岁的年纪,长得已经十分出众,尤其那双眼睛似乎含着一抹情意。

豆卢氏想起自己的女儿来,若是真论容貌,萧妙音是一定压在自己女儿上面的。她女儿长相随了阿爷,打扮打扮最多只能算是清秀可人而已。

母亲都是认为自己的女儿最好最漂亮,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能不觉得好么?但事实就在眼前,她不服气也只能承认,女儿容貌是真的比不过人。

“那双眼睛简直能勾人,也不知道在长秋宫,到底想勾谁。”豆卢氏酸道。

“她原本就是燕王府中一名妾侍所出,从小养在生母身边,从来没有得过嫡母的教导。再大一点就被送入宫中,能有多少庄重?”何太后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所以太后更要管教她。”

“如何管教?”太后睁开眼,锐利的眼神看得豆卢氏后背一凉,“如今太皇太后还在,那是她的侄女,叫我如何管教?”她要是真听了豆卢氏的挑唆,去找萧三娘的麻烦,那才是十几年来的功夫都白费了。

“可是太后也是阿家。”豆卢氏嗫嚅道。

阿家管教新妇,那不是天经地义么。要是新妇敢对阿家有甚么不满,那就直接套一个不孝的名头。

“我这个阿家,当还不如不当。”何太后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和豆卢氏这个蠢货继续说下去了,如今何家女都被太皇太后直接丢到了掖庭,除非皇帝哪天想要选汉代皇帝看掖庭美人画像来决定临幸谁,不然一辈子就都耗在那里了。掖庭里一辈子没见过天颜的美人多了去。

那些都是自己的侄女,既然弄进了宫里来,却落得如此结果,何太后心里有那么一星半点的难过。

“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何太后想了想,“如今大郎年少,还没见过多少美人,自然觉得萧三娘千好万好,但男子哪个不爱美色?”何太后笑笑,眼角的细纹都含着笑意,“我们家的小娘子,还是有造化的。”

“……”豆卢氏不语,再有造化那也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你记着回去好好教导侄子们,还有惠娘,性情好好拘束一下,别娇惯的太厉害,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她。”

豆卢氏几次带着女儿进宫拜见何太后,何惠被爷娘宠坏了,性子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在姑母面前也不知道收敛,何太后膝下无儿无女,也乐意宠侄女,可是侄女年纪大了,到时候要嫁出去了,哪家会接受新妇是这个性子?

“妾记着了。”豆卢氏答的心不甘情不愿。她就一个女儿,难免娇惯了些,要是日后女婿敢嫌弃她家惠娘,她就上门把对方家里给掀了!

萧妙音拜完两宫,直接就回到宣华殿中。才到殿中,萧妙音脚下就一软,两名妙龄宫人立刻过来搀扶住她。头上的假发簪子饰物加起来好沉,天知道她是怎么撑过去的。

宫人们半扶半抬将萧妙音弄到内殿,宫人们纷纷上前,取出她头发上的金簪发针,将和真发束在一起的假发解开。

头上重量一轻,萧妙音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她还是头一次头上压着这么多的东西。之前她都是梳着总角,最多挂珍珠而已。谁知道一来就是这么重的。

秦女官瞧着她满脸疲惫,心疼的给她按摩脖颈,好让她好过点,“三娘习惯就好,”说着,她顿了一顿,“妾听说皇后的那一身比这个更沉。”

萧妙音一听,眨了眨眼,原先受的那些辛苦顿时比方才加大了好几倍。

萧妙音趴在隐囊上,宫人们给她换了衣裳,她终于轻松了。

“对了,待会银耳汤给贵人来一盅。”秦女官想起萧妙音在西昭阳殿的习惯来。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萧妙音趴在那里浑身上下都不想动弹,张张口都觉得麻烦。

银耳是好东西,原来只有蜀地出产,加上蜀道难行,一匣子银耳可以要价二十车的锦帛了。

“这都是贵人应该用的,怎么是麻烦?”秦女官回头看着萧妙音。原本就是用惯了的,贸贸然停了,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猜测,不知道别人会如何猜测呢。

正说着,一个小黄门趋步进来,“贵人,方才陛下派人来,说夕食会在宣华殿用。”小黄门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可能受刑的早,这会声音也还是和孩子一样。

“贵人!”秦女官欣喜的看向萧妙音。

萧妙音懒在床上浑身上下都不想动,“来了就来了呗。”以前在西昭阳殿的时候,拓跋演还不是日日都来?

秦女官瞧着萧妙音还是没有通窍,不禁大急,“贵人!陛下过来用夕食,很有可能是要留宿的!”

萧妙音突然听出秦女官的言下之意:你还不赶紧的洗白白等待拆封?

“啥?!”萧妙音想到她如今已经是妃嫔了,妃嫔最大的功能就是睡皇帝!

宣华殿立刻开始忙碌起来,方才传话的小黄门抬头瞥了萧妙音一眼,垂下的眼眸掩去眸子中的光芒,躬身退了出去。

加了料的热汤被抬上来,萧妙音整个被剥的精光下水洗涮,泡了一身白白的出来,还被抹了乱七八糟的白玉膏。

那些东西都是魏晋时候传下来的方子,说是当年有名的美男子都用的。

一通搞完,要不是眼下这会拓跋演还没过来,她都能被换上妩媚诱人的纱衣了。萧妙音坐在那里让宫人们打扮。

等到宫人们将□□眉黛花钿之类的东西来过来,要在她脸上招呼的时候,萧妙音终于忍不住了。

“我自己来!”北朝鲜卑妇人的那一脸她看得多了,简直不能忍!!如今她才不要也被人来那么一脸呢!

萧妙音看了看,粉底基本上算是没有,她向来不怎么涂脂抹粉,如今只能勉为其难的擦了点粉,眉心中贴了一枚小巧秀气的花钿,其他的东西一概不用。

年纪不到,还没长到那个程度,浓妆艳抹反而落了下层。

“……”秦女官拿着一只匣子,看着那边已经化妆完了的萧妙音,她清了清嗓子,“贵人,今晚您很有可能要侍寝,有些事也应当知晓了。”

萧妙音看着秦女官跪下来,打开这只匣子,从里头拿出一卷画轴,画轴慢慢在她面前展开,上面笔法抽象的男女交缠图像缓缓在她面前展现。

“……”就这个?

“贵人,男为阳,女为阴,阴阳交合万物长生之理。”秦女官开始拿出一大堆的话来忽悠萧妙音了。

萧妙音看着图上的那对人简直是发愁,她连真人的都看过了,画上的根本打动不了她,不过她听说拓跋演那边没有教导过人事,拓跋演自己都和她讲了,他把太皇太后派过来的宫人给打发走了。

萧妙音当然相信他没有被别的女人碰过,两人又不是没有过亲密的事,要是有肯定看得出来。

“阿秦,这到时候就放在眠榻上吧。”好给拓跋演指导一下。

“……”这下子换秦女官说不出话来了。

临近黄昏的时候,萧妙音又在脸上补了一次妆,其实她这个年纪根本就不用化妆,豆蔻年华,哪怕面上不施加半点脂粉都是漂亮的,不过耐不住秦女官一遍遍提醒,她往脸上扑了一层紫粉,眉心的花钿再次正了正。

“贵人,陛下至。”小黄门进来禀告道。

萧妙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说完,她从床上起来,让宫人给她穿好锦履。

走到外面瞧见皇帝的仪仗,萧妙音拜下,“妾拜见陛下。”

她今天拜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这会再来拜拓跋演,觉得完全不适应。她好像根本没几次拜过他的……

拓跋演瞧着拜伏在地的萧妙音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今日是作后妃打扮,原本幼女的丫髻已经换成了妇人的高髻,裙摆在身后如同鱼尾铺开。

“起来吧。”拓跋演一边说一边亲自伸手去搀扶她,“以前也没有这么行大礼,今日这么一来我倒是不习惯了。”

萧妙音顺着他的力道就伸直腿从地上站起来,“这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么。”若是以前拓跋演来了,她只要跑到门口去接他,伸直干脆窝在床上大睡,等到拓跋演都凑到面前了,她才模模糊糊来一句‘你来了’。

以前是做客,这下子是真的给人当媳妇了。她自己都有点转不过弯来。

“有甚么不一样的?”拓跋演有些好笑,“若不是你不肯继续住在西昭阳殿,也平常也无甚区别。”他托着萧妙音的手臂就往内殿走,步履放慢,好让萧妙音能够跟得上。

“要真的住在那里,说不定又会被人说呢。陛下自然是无人敢说,可是我就不一样了。”萧妙音吸了吸鼻子,在宫里头还是小心点没错啦。

“谁告诉你这些的?”拓跋演简直不知道萧妙音那一套是怎么来的,“只要东宫不开口,就没有人说你。”

萧妙音一笑,靠在他身上。

夕食很丰盛,小乳猪烤的金黄金黄的,小刀一割开,里头的油汁就淌了出来。

萧妙音吃的半饱就不吃了,晚上吃多了油腻对身体不好,拓跋演十七岁正好是长身体的时候,在平常人家这年纪的半大小子都能把爷娘给吃穷,拓跋演自然是不会把宫里吃穷,可是萧妙音看着他闷声不响的把半头小乳猪都解决掉了的时候,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你怎么不多用一点?”拓跋演问道。

“嗯,吃不下了。”萧妙音摇摇头,再多吃真的会消化不良。

食案等物都被撤下,两人在殿内逛了一圈,萧妙音抱住拓跋演的胳膊抱怨,“这里正殿都没有西殿的大,刚开始还让重新整理了一遍呢。”

拓跋演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颊,“长秋宫倒是比这里大上许多。”

这话听得人差点跪在地上,宣华宫毕竟是嫔妃居住的宫殿,即使是三夫人也没法和皇后居住的长秋宫相比,要是换个妃子对皇帝抱怨这些话,要是被传出去,可能等着的就是流言蜚语或者是宫中长辈的责罚,但是这位……

秦女官壮着胆子抬头,看皇帝是真的没有半点讥讽的意思,甚至一双黝黑的眼里满满都是笑意,她立刻坐实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心里的激动如同海浪狂卷上来。

两个人一路就走到了内殿最里面处,秦女官停下脚步,示意守在帷幄旁的宫人将帷幄放下来。

拓跋演这次来宣华殿,自然不是抱着和萧妙音谈人生谈理想来的。他不多时就有些按捺不住,眼睛往萧妙音的脸上瞧。

少女的肌肤在烛火下显得十分细腻而有光泽,她没有加太多的艳丽装扮,只是额头上一枚桃花花钿,其他的根本就见不着。

一道优雅的弧度从胸口起伏而下,脖颈雪白修长,这么多年,她终究是长成了。

拓跋演扶住她的手就有些魂不守舍,原本是扶住她的手臂,这下子缓缓的滑到她的腰上。

萧妙音一愣,而后就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了。

男人在这方面原本就渴望的多,尤其拓跋演也算是情窦初开吧?她想到这里就好笑。萧妙音自己不是什么纯情少女,认为所谓真挚的感情就是男人只爱而不想发生点什么。要真这样,那才是真的有病需要看看了。

她一笑,咬着唇,眼里也含了一份狡黠,双手伸出抱住他的脖子,脚尖踮起,在他耳朵边吹了一口气,这样的小手段在她看来都是小意思。抱住她腰的手一紧,听见拓跋演呼吸也粗重起来。

拓跋演心下一团火,喉结上下滚动。他掌心贴在她腰上,没有动作。

“……”萧妙音等了一会,没等到拓跋演的公主抱或者是亲。

这人到底是怎么了,平常也没见着他有那方面的毛病啊?萧妙音快抓狂,她都不介意自己十四岁了,怎么拓跋演到这会就出岔子?

“阿演~”她拿捏着嗓子,甜甜蜜蜜的叫他名字,她就不信了,还拿不下一个少年!口里唤着她贴上了他的唇,描画舔舐,最后渡入进去,终于拓跋演终于有了动作,抱住她卷起舌尖狠狠的回敬。

人被抱到眠榻上,衣裳被扯开全部丢到下面,他一遍遍的用手和唇来描绘她的躯体,情热的恨不得此生只和她一起。萧妙音缠住他的腰,疼的呲牙咧嘴,一遍遍吸气放松躯体好让那痛苦减缓下去,偏偏拓跋演初次经历人事,兴奋的不得了,哪怕他第一次很快结束,过了一会又重振雄风压了过来。

她又咬又挠,才让他缓了力道。

这是她的新婚夜,萧妙音细细喘息,她看着帐顶上垂下的银香薰球,薰球在她眼里也是晃荡的。

“阿妙?”拓跋演吻着她湿热的发鬓和迷蒙的眼睛,“我们一生一世在一起好不好?”

萧妙音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已经没办法想东西了,听到他这么说,口里说不出来,嘤嘤唔唔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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