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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第 1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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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瑙的棋子裹了百花蜜,沁凉而光滑,似乎稍有不慎,就会滑落出去,凌墨不得不用力含紧。

“只含半个时辰吧。”云轩微微笑道:“我还要去看看蹴鞠练习的情况,你就替我处理今日的公函吧。”

凌墨应了一声,试探着站起来,却迟迟不敢迈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又逗乐了云轩。

“以后每日都要含十五子,半个时辰。”云轩忽然心血来潮,吩咐道:“至于什么时辰含,你自己选。”

凌墨僵住了,半天才道:“丞相。”

云轩微扬了眉看他。

“云轩。”凌墨轻声道。

“那就每隔三日含一次,可是体恤你了。”云轩的手按过去:“便是这样一直含紧,于你也是有好处的。”

凌墨在心里“切”了一声,是于你有好处才对吧。

凌墨身量颀长,背脊挺直时,却依旧比云轩矮上半个头。

云轩低头,吻上凌墨的唇,难得轻柔。凌墨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舌头卷了一下云轩的舌头。

云轩的吻立时更为霸道了,他用右手托住凌墨的下颌,左手从凌墨的颈肩滑落到臀峰上,隔着顺滑的衣料,肆意揉搓。

“丞相……”凌墨受不住了,慌乱地去按云轩的手:“棋子还在里面……”

云轩笑了起来,放开凌墨:“去处理文牒吧,等本相稍晚些时候回来,再给你取出。”

蹴鞠场上,比赛时间将至,白队黑队比分持平,两队队员紧追不舍,都想再入一球,以获奖赏。

云轩给杜百年请安,杜百年问凌墨如何,云轩回道:“谢爹体恤,墨儿已经完全退热了,只是明日最好休息一天,免得反复。”

杜百年安下心来,用手点着云轩道:“今儿晚上,你换个人折腾吧。”

云轩故意坏坏地笑着看他爹:“爹不担心儿子折腾坏了千锦,伤了您的宝贝孙女?”

杜百年冷冷地道:“你试试看吧。”

云轩被他爹的冷笑吓到,讪讪然收了笑容:“儿子不敢。”

“可惜!”杜百年忽然扼腕,原来是场中小孟临门一脚,被侍卫队的守门小东挡在了门外,将球又传了出去。侍卫队的前锋已经换成了十三。

“小东守门倒是不错。”杜百年点头表示肯定,和缓了语气对云轩道:“你这赏罚分明的法子倒是奏效,这下半局的比赛更见精彩了。”

云轩在爹旁边落座,仔细看看场内情形,吩咐风前道:“去准备银两和板子吧。”

杜百年也细瞧场内局势,却看不出什么来,偏头问云轩道:“你如何知道朗儿他们一定会输?”

这边云轩还未回话,围观的观众们已经齐齐喝出一声好来,侍卫队的十三抬腿一脚射门,子若抱着蹴鞠,一同被“射”进门内,摔倒于地。

“十三僭越。”进球的十三屈下一膝,对子若为礼。

子若站起来,放下蹴鞠,微微一笑:“球场之上,并无主从之分,你起来吧。”

十三起身,计时的沙漏正好翻转方向,铜锣被敲响,今日赛事结束。侍卫队以一分之差获胜。

云轩当场兑现奖惩。一百两纹银亮晶晶地摆在托盘上端上来,云轩亲自颁发给侍卫队领队风后,侍卫队队员一起跪下拜礼:“谢王爷、大少爷恩赐。”

“是你们辛苦所得。”云轩微微笑道:“今日参加训练的,都可轮休一日,下去休息吧。”

侍卫们行礼告退出去,风前端了另一个托盘,上面则放了一柄紫竹的戒尺。

云朗等白队组员,微垂了头排成一列,由领队云朗起,逐一跪到云轩的椅子前受罚。

云朗的左手腕刚刚拆了绷带,他虽是平举了双手,云轩的戒尺也只落在他的右手掌上。十下,掌心就肿了。

云朗挨过打,谢了大哥责罚,站过一边。云逸走过来,屈膝跪在云轩椅子前,双手奉上去。戒尺打下来,力道丝毫不减,虽只是五下,云逸的掌心也被打肿了。

小孟咬着牙挨过五下,退过一边,换云昭跪过来受罚。

云轩的戒尺抬起来,又停了手,墨儿的烧虽是暂时退了,也难保不会反复,退烧药还需云昭调配出来备用,打伤了手掌就不好了。

“你一会儿回去,先配了退烧药备用,你这五下戒尺,先由小孟替打吧。”云轩吩咐云昭,也是吩咐小孟。

云昭跪在地上,举着双手正暗自忐忑,听了大哥的话不由欣喜,垂头道:“谢大哥体恤,昭儿一定尽早将退烧药给大哥送去。”

小孟的手掌虽不是铁打的,不过替昭儿挨打,他责无旁贷,恭应一声,跪到云昭身侧,举起手来,暗暗咬了牙忍痛。

小孟的手心已是肿了,虽是准备好了被打,但是看见云轩手里的戒尺真扬起来,也是害怕,便小声求道:“昭儿要想拿到退烧药,还需小孟帮忙,求大哥轻责。”

云昭的脸立刻就红了,瞪了小孟一眼。

云轩没理小孟的话,反是加重了力道,啪啪啪啪地打足了五下。

小孟一下下忍过去,眼瞧着自己的手心肿成馒头样,怕是连笔都握不住了,就更觉疼痛。

委委屈屈地谢了罚,小孟和云昭同时奉命退过一边,他侧头去看云昭,想寻求些安慰,云昭却是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孟立时觉得六月飞霜,真是挨了打也不讨好啊。

子若又羞又怕,他哪如此正经八百地挨过戒尺。他自幼循规知矩,又得皇上哥哥的偏心,在宫中之时,除了偶有斥责,便是罚跪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莫说是挨打了。

进了杜家门后,云朗曾寻机教训了他一次,打了他几下屁股,虽是不甚重,子若却难免耿耿于怀,又去皇上和云轩那里递了小话,从云朗那里报复回来。

可是今日这五下板子,是因比赛失利被罚,子若虽是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未知的疼痛,依旧让他胆寒。

“请丞相大人责罚。”子若跪下去,跪直身体,微垂头,双手掌心向上,略举过头顶,神色虽是力求镇定,眸中惊慌的神色却是早都落在众人眼中。

云斐不由叹气,似子若这样的天之骄子,进了杜家,也是备受欺凌啊,就更别提自己了。

只是云轩对弟弟们向来一视同仁,子若也是弟弟,没有丝毫特别。他拎起戒尺,待要打下去,云朗已经一个箭步踏过来,跪在子若身边道:“朗儿愿替九儿受罚,求爹和大哥成全。”

子若心里一暖,却又觉面皮发热,垂头道:“子若身为团队一员,对战失利,甘愿受罚,无需他人代替。”

云朗用肩膀轻轻碰了一下他道:“我是你的贤夫,替你受罚也是我分内之事,你不必介怀。”

子若脸色一红,低声道:“你都挨过十下了,我难道连五下也挨不得吗?不用你多事。”

“我这可是心疼你。”云朗低声道:“免你埋怨本将军不会疼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你退一边去。”子若又被云朗说恼了。

云朗和子若低声斗嘴,在旁人眼中,却是觉得两人这是在公开秀恩爱。

云轩只是略带笑意看着两人,竟是难得不曾斥责。

杜百年也觉得云朗这一对有情有趣,就发话道:“既然云朗有心,就替子若担三下吧。”

杜百年发话了,云轩、云朗和子若一起应是。

云轩的戒尺就左一下、右一下,轮着落下去,打了云朗三下,打了子若两下。

云朗再挨三下,固然是痛,却是忍着面色不变。子若却更是只挨一下,就痛得脸色煞白,第二下勉强忍过去,背脊之上都是冷汗了。

子若从不知道,丞相大人打人是有这么痛,相比这两下戒尺,云朗以前曾打过他的那些下,简直是如同“拍灰”了。

云朗和子若也站过一边,云婓又叹气,认命地跪下来,等着被打。云昭那里有孟大哥替打,子若这里有云朗二哥分罚,像自己这种孤家寡人,就只能是自己“笑纳”了。

一圈打完,正过规矩,云轩请杜百年训示。

十日后,就是正式比赛的日子了。杜百年吩咐大家要集训十日,每日都要抽出固定的时间来练习,而且每隔两日,都要与侍卫队进行模拟赛,以锻炼实战经验,提高技能。

当然了,所有的模拟赛也都有奖惩,若是不想天天被打肿手心的话,就要“谨记教训,认真训练,力争上游,勇夺胜利!”

云轩和弟弟们一起恭声应是:“世家之战,杜家必胜!”

接下来,大家又各抒己见,研究战术战略,总结今日经验。云轩又和云朗商议确定了排兵布局,上场及后补人选,直议论了盏茶时分,才结束今日训练。

云轩回到书房时,果真是半个时辰之后,凌墨已替云轩处理好全部的文牒,正用一方柔软的白布擦拭桌案,却是不敢蹲身,只尽量地弯腰下去。

云轩进来,看见凌墨的样子,又是忍不住笑,凌墨脸红了,欠身道:“丞相回来了,墨儿已经处理好公函了,请丞相验看。”

云轩点点头,坐到桌案看,随手翻检公文。凌墨放了白布,净了手,站在一侧,等候云轩之命。

云轩书房是家中重地,平素都由风前或大风堂侍卫洒扫,一般的仆役不得私自入内。云轩的书桌和书椅原本是由他亲自擦拭,后来交给凌墨打理。

“以后擦桌擦椅这些活儿,你也不必做了,我会吩咐千锦做的。”云轩忍着笑意道:“你只伺候好本相就行了。”

“是。”凌墨应了一声,欲言又止。

云轩只当不知,让凌墨去煮茶,他拿了一册史论,准备读书。

凌墨只得小声道:“丞相……墨儿还等着丞相……”

“如何?”云轩问。

凌墨就知道丞相大人是故意的,却也不敢恼他,只低声道:“请丞相为墨儿取了棋子吧。”

云轩瞧凌墨窘迫、委屈又不敢着恼的样子果真是分外有趣,放了书道:“今儿这么乖,本相当然不忍再罚你,去准备吧。”

凌墨其实早都准备好了,得了云轩的吩咐,才转身去书房的隔间内,端了托盘出来,上面放着一个翡翠碗,一个翡翠筷枕,枕上放着一双翡翠雕柄的象牙筷子。

凌墨被云轩罚含子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便是这些东西也都是早都备了几套,卧房内,书房内,或是地下石室,都可随手取用。

凌墨伏身在书房的软榻扶手上,云轩侧靠坐在软榻上,很有兴致地用象牙雕琢的长筷,一枚枚将棋子取出来。

只是云轩再如何轻柔,凌墨都觉颤栗,何况有时他还故意用筷子挑来挑去,弄得凌墨难忍低.吟,尤其是最后几枚棋子,压得太深了,云轩拨弄几次,确实夹不出来。

云轩不耐烦起来,弃了长筷,探指进去,才取出来。凌墨已是被他弄得气喘吁吁。

云轩瞧凌墨此时的样子,如何能忍住不折腾他:“回房去吧。”

“墨儿……还要看书。”

“本相要弄你。”

凌墨不由羞恼,低声道:“丞相便是天天弄,也不够吗?”

“不够,什么时候本相老得动不了,才不弄你。”云轩一把抱起凌墨,腾身而起,施展轻功,连门也不走,从书房的轩窗越出去,足尖点过中庭的花树,再穿了卧房的轩窗而入。

凌墨来不及挣扎,云轩已是将凌墨抖手扔在床中,长袍也不及褪,云轩一把扯落凌墨身上的阻碍,又扯落自己的束带,硬.入了进去。

秋清离去探望子清,面无表情地给子清上药。

“秋师叔能否轻柔一些,要疼死清儿了。”子清嘟囔。

秋清离的手停顿了一下:“子清少爷请谨慎称呼,秋某如今已是杜家家仆,当不得这一声‘师叔’了。”

子清微微一笑,起身披了外袍:“您与家父同师学艺,情同手足,这份同门之谊,秋师叔忘了,家父却一直记在心底。”

“宁王来了京城?”秋清离低声问。

“被丞相大人发觉,已匆匆离去了。”子清淡淡地道:“不然秋师叔以为,子清如何会挨这顿饱打。”

“京城是非地,丞相大人更难相处,子清少爷也宜尽早离去,免折羽翼。”秋清离收拾了药箱,起身告辞。

“秋师叔留在杜家,是为了风副堂主吗?”子清已是端了茶,轻品:“秋师叔真得不介意,一直与人共享爱人吗?”

秋清离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只有侍童出来相迎。风下应该在风上的院子里吧。

秋清离端坐窗前,看着天上明月。第一次见到风下时,风下长身玉立船头,翩翩公子,浊世独立。

第二次见风下时,风下一身鞭伤,肌肤染血,眉间依旧带笑,举止亦是温文尔雅:“有劳先生为风下疗伤。”

秋清离为风下疗好了伤,却是伤了自己的心,心里插进了叫“风下”的匕首,拔不出来。

“单日归秋清离,双日归风上”,秋清离与风上,对风下的拥有,从暗到明,由争到止,表面平和,却深挖不得。

也许,可以做一些事情来改变,以前不可以,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月满西窗。凌墨的腿软得用不上一丝力气,趴在床上,侧了头,一动也不想动。

云轩虽是意犹未尽,却难得地体贴,抱着凌墨去沐浴。接了竹管的水,为凌墨灌洗,小心轻柔。

“云轩。”凌墨轻唤了一声。云轩“嗯”了一声。

云轩为凌墨披了小衫,伸手抚过他的眉眼。窗外落.英点点,拂阑干,碧人身上春衫,香薰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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