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官来了也要杀
所谓鸳鸯树，就是两棵树离得特别近，中间的距离不超过五尺，而且两棵树的粗细程度及树龄相似，如果是大小不一样，则被叫做子母树。
见这一对鸳鸯树正好和对面别院里的主房成平行角度，江文远道：“就在这里！”
众人点头，把所准备的东西掏出，其实也都是码头做托盘所截下来的木撑子、方木等材料，还有一些绳子。
许三拿起一根木撑子，在鸳鸯树间比了一下距离，再用锯把撑子锯断，和两树之间的距离相同，再撑子两头用布垫了，在齐胸高的地方卡在两树之间，再在两树之间绕了一道绳子，用细撑子插入其中，转动了几圈上劲拉紧。
内有木撑子撑着，外有绞子绳往里拉，就让两棵鸳鸯树更加固定了。
许三说道：“总领帮，好了，你来看看这样行不行？”
江文远走过去检查一番，说道：“绞子绳打开，重新系，把绞子绳下也垫上布片。”
李能掌道：“有这个必要吗？”
“有，我们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见江文远说得坚决，许三等人也只得把绞子绳打开，把里面垫上布片，再次绞子绳上劲，又让江文远检查了一番，这一次江文远点头：“很好，再在撑子上方也拉一道绞子绳，仍然要垫布片，不能弄伤树皮！”
李能掌等人应声，按江文远所说，又在两树中间的撑子上再加一道绳子绳，眼见得两树之间已经十分牢固。
让江文远去检查了一番，又道：“再在膝的高度再加一道绞子绳，要最粗最强，就七层十四道，用水把绳子蘸湿，还要注意上劲是这样的方向！”
说着，用手比划着转了一下，接着又道：“而且绞动绳子的绞子棍要更长更粗一些，至少要一人那么高。棍头上要钉一个瓢状的东西，叫做挑斗，可以有缝隙，但是一定要结实，稍时会有很大的力！”
一群人又按江文远所说的去制作，先把准备的绳子在一边的水洼里蘸湿，再松松地绕在鸳鸯树之间齐膝位置，绕了七层十四道，又把一个更粗更长的撑子取出，插入绳子之内，再进行旋转加劲。
但是刚转一圈就出现了问题，李能掌道：“不行呀总领帮，棍子太长，挡着绕不过去！”
江文远道：“斜着，再把撑子插到底，上完劲后再抽出。”
许三几个也按他说的去做，果然便能绕过去，此时的人群中就有夏竹林，虽然他出国留过洋，对西洋的机械制造也见过不少，但是对这种最原始的操作反而难以上手，虽然事后明白斜角之间的距离最远，但是不及一个斜着更为直接。
众人正在忙碌间，忽见远处那套别院门前来了一群人，足有十几个，来到门前敲门，一个女子从里面走出，因为距离过远，看不清，也听不清。
江文远向连环脚道：“走，带我走近些，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连环脚带江文远往那院子近处而去。
李能掌轻叫一声：“总领帮！”见江文远不回头，便向一名持弩手道：“你去，拿着弩保护总领帮！”
那名持弩手应一声，追到江文远身边。三人出了树林，再走近一些，便听到那群人的说话声，那女子道：“……你是说那群人离开了茶楼！”
江文远道：“难道便是说的我们吗？看来他们的探子挺厉害，我们一动他们就知道！”
再听那十几人中有人道：“我们担心大哥安全，便来这里保护！”
连环脚用手一指，向江文远低声道：“这就是徐春山包养的双胞胎环环还和佩佩，也不知道这个是环环还是佩佩。”
江文远点头轻“嗯”一声，继续绕在黑暗处往前去。
又听女子道：“可是你们大哥不是说不让来打扰吗，他这人喜欢清静，人多了他休息不好！”
“可是……可是现在情况紧急，还是应该小心为上！”十几人中为首一个道。
忽听得院中一个声音喊出来：“佩佩，怎么了，是什么人哪？”
江文远听出来了，这声音就是徐春山。
那女子佩佩往门里应道：“是朱阿六他们，他们说见清帮那些人离开了，不放心你的安全，要来这里保护你！”
再听院中徐春山的声音有些不耐烦道：“让他们进来说！”
“是！”佩佩应了一声，带十几人进入院中，再把院门关上。
江文远仍未停步，径直走到门楼底下，隔着门缝往里去看，应着屋中映出的灯火，倒也能看得清，院落中站着一群人，其中就有那徐春山，在他身边还站着两个女子，长相一模一样，站着不动腰肢也能摆若流水，想来也不是正经的良家女子。
再听刚才进入院中那朱阿六道：“不是我们有心要打扰大哥，实在是那群光蛋已经离开了茶楼，咱不得不防呀！”
又听那徐春山道：“是呀，不得不防，还是小心为妙！”突然他又似想到了什么，说道：“但是与其让你们在院中保护，还不如直接报官，让官府的衙役来保护，这样吧，朱阿六，你带着佩佩去衙门报官，就说……就说发现有人暗中窥视，让衙门速派衙役来保护我，只要有衙役来为我护院，看你们还怎样杀我！”
那佩佩极不情愿：“为什么每次跑腿的都是我，怎么不让姐姐去？”
徐春山哄道：“是你勤快呀，你放心，等一下被窝里会格外奖赏你的！”
佩佩妖嗔一声：“坏死了，还有外人在呢就说这些，走吧！”带朱阿六往大门处走来。
江文远、连环脚及一名持弩手连忙避开，闪到墙角暗地里，眼见那佩佩朱、阿六出了门，又关上，进入大街，往东去了。
连环脚在江文远身边，低语道：“怎么办呀总领帮，他们要报官！”
江文远道：“怕什么，就是官站在这里，我们也照杀不误。”
连环脚和那名持弩手心中都“咚咚”直跳。
江文远道：“走，我们再去准备准备！”往小树林内而去，连环脚和那名持弩手后面跟上。
“总领帮，你看我们做得行不行！”见江文远回来，许三说道。
江文远走过去检查了一番，按了按那绞子棍的力度，又让再加三圈的劲，他又在两边各找到了一对鸳鸯树，再说道：“在这两个地方同样的方法也制作一套，我要照顾到他们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李能掌、许三等人应一声，按刚才的方法去制作。
没用多时，另外两套也制作好了，江文远又去按了按强度，再让稍加调整，又对扛山虎道：“你力气大，带几个扛活的弟兄去附近多找一些石头过来，要人头大小，尽量均匀一些！”
扛山虎应一声，顺树林走开，找石头去了。
又过一时，便听得人声嘈杂，一群人赶到那别院门前。江文远在树林内也能看清，前面的两个正是朱阿六和佩佩，后面二十几个都是衙役的打扮，为首一个衙役道：“你们十几个守在院外，你们几个跟我进去！”
因为衙役的声音大，离得远也能听清。
稍时便见大门打开，为首几名衙役及佩佩、朱阿六都进了门。大门外、院墙边都站上了衙役。
接着便听院中有声音传出：“白头儿，有劳了，大半夜的还劳动大驾，实在于心不安哪！”正是徐春山声音。
再听那白头儿的声音道：“无妨，知府老爷亲自交待，让我好好看护徐爷，我就守在这个院落中，看看别人能把徐爷怎么着？”
又听徐春山道：“这些白头拿去，给弟兄们买包茶叶！”似是在给这白头行赏。
树林中，李能掌到在江文远身边，说道：“官府的人在里面，咱还干吗？”
“干哪，为什么不干，官府保护他们的，咱杀咱们的，互不想干！”江文远道。
转头去看，便见扛山虎他们已经找来了一堆石头，足有七八十个。
扛山虎问道：“先生，那我们现在还干什么！”
“等，等人脚歇定，他们入睡之后，我们便开打！”说完，用手搬了一下石头，掂量几下，又到在三只抛石机上按一下挑杆的力度，再用树枝在地上算着什么，最后又站在三架抛石机后面往前看了几眼，明确前面没有阻挡物，才算放心。
在李能掌身边蹲下身来，江文远问道：“刚才我听他们说那群光蛋已经离开茶楼了，是说我们呢吗？”
李能掌道：“正是说我们的。”
“怎么叫我们光蛋呢？”江文远不解问道。
李能掌笑着解释道：“因为入我们帮的都是一些无业流氓，一穷二白，因此外人都称我们为青皮光蛋，有时还称流氓光蛋。”
那时的流氓还没有赋予现代的意思，其是指流动不安的亡民。
“哈哈！有意思。”江文远笑道：“这么说，我就是你们这群光蛋的头！”
李能掌道：“虽然他们称呼我们为青皮光蛋，但是日子不一定有我们过得好！”
其他的人听到，也都纷纷道：“是呀，自从跟了总领帮，我们就不是光蛋！”
又聊了一会儿闲篇，便见前面的院落之中没有了光线，虽然院落外站岗的衙役仍在时不时的行走，但已经十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