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强攻雒阳
吕布当年在蔡湛麾下的时候就见过英气十足的赵云。
当年的赵云性情耿直，不喜欢多说话，是个敢打敢拼的猛士，
跟他相比，吕布虽然武艺更高，却多了几分世俗和油腻。
自然，蔡湛更喜欢的也是这个少年将军。
他曾向趁着王柔战死将赵云笼络到自己的麾下，没想到刘备招招手，赵云便加入了刘备的帐下。
更让吕布无语的是，他当时也表达了希望投入刘备军的想法，但刘备客气地拒绝了自己。
说起来，那时候吕布就听说过天书的传说，
也听说刘备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他掌握了一部甚至好多部天书。
但当时吕布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是刘备编出来收买人心的手段，根本不值一提。
加入董卓帐下，得知董卓的真实身份之后，吕布才愕然发现，这世上真有天书这样的东西。
郭汜曾看过董卓凭记忆写出的部分天书篇章，他说他最佩服的便是其中的英雄赵云，
每次说起赵云在长坂坡上七进七出的故事，郭汜便兴奋地非得吃两斤狗肉才能消停。
而自己在史书上是什么模样？
吕布曾经多次就这个问题询问过天书的知情者，可郭汜茫然表示不知，
说他看的天书都是跳跃的篇章，并不连贯，董卓也不愿意告诉吕布他在天书中的模样。
我吕布不可能在书中籍籍无名，我……我的名声，不可能比赵云差，不可能比赵云差！
吕布一跑，他率领的凉州骑兵立刻崩溃，
太史慈和典韦转回阵中，很快全歼来犯之敌，这才松了口气。
“赵将军，足下为何来此？”好不容易杀出重围的于禁不好意思地挠头道。
赵云微笑道：“中山王已经开始攻城，特意让我率军包抄，没想到居然在这遇上了吕布。”
“攻城开始了？”太史慈惊喜地道，“那我们是不是也抓紧攻城？”
赵云摇头道：
“监军交代的是在野战中尽力拦截董卓的突围部队，
不要在攻城作战中损耗太多的人手。
不让董卓返回雒阳，我们就是最大的功劳！”
·
遭遇战并没有影响刘备军的计划。
元日后的第五天，一场小雪刚刚结束，刘备军便在徐荣的率领下对雒阳发动了第一次试探性进攻。
说是试探性进攻，规模也是非常庞大。
徐荣将攻城部队分成三个部分，从西面和南北两边同时对雒阳坚城进行进攻，
他亲自做西边的进攻指挥，将从董卓军手中缴获的大炮几乎全部集中在这里，
一声令下，炮火冲天而起，十几发炮弹在火药惊天动地的爆响推动之下呼啸而出，如远古巨人抡起拳头，狠狠砸在雒阳的夯土城墙上！
轰！
尽管雒阳守军已经做好了被炮击的准备，但他们大多数人是第一次感受着地动天摇的力量，还是有不少人吓得放声痛哭，各个蜷缩在城墙的狭小的角落里，祈求上天的保佑。
负责指挥守城作战的麹义也被火炮惊天动地的力量震得有点面色发白，
看着在火炮掩护下滚滚而来的刘备军，麹义一时有点失神。
这样的武器再发展下去，日后的作战会变成什么模样？
还好，能造出这些东西的只有我们这块土地上的巧匠。
等司马大人一统天下，凭借这火炮的力量，我们大概可以横扫天下，像司马大人描绘的那般占据整个世界，甚至走向星辰大海的深处。
为了这个，也得先扫灭眼前的各路强敌。
“都别哭，有什么好怕的！”
麹义随便踢飞一个土块，哼道：
“咱们也有火炮，怕个屁！”
董卓之前在偃师下了血本，他把最先进的火炮都调给了郭汜和陈纪，但收效甚微不说，还给自己挖下了一个大坑。
在麹义的指挥下，雒阳城上的炮手也哆哆嗦嗦地开始点火，一发炮弹咚地飞出，落在地上立刻将不少刘备军士兵炸得人仰马翻！
妈的，这打仗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雒阳城上的大炮还有十几门，可那些守城的大炮有些笨重不好移动，同时守卫三处城墙又不好集中火力，麹义在之前守城布置的时候，还是决定把火炮都集中在西门——
西边地势平坦开阔，适合集中兵力，这也是刘备军最可能发动主力进攻的方向。
至于其他两个方向，只能自求多福了。
好在，这个年代的火炮还不能对战争起到根本性的影响。
在火炮的强大威力之下，雒阳城的夯土城墙已经被打出了好几个巨大的缺口，其他地方也摇摇欲坠，
但通路终究还是掌握在董卓军的手中。
“冲！给我冲！”
最先出动的是韩当的敢死营。
大炮的响声让韩当营中众人士气大震，炮声刚刚结束，他们便喊着口号哇呀呀朝雒阳城冲了过去。
“远离城墙的缺口，小心坍塌！”
攻方的徐荣小心地建议，可韩当却不屑一顾。
坍塌的可能性有，但从这里杀出一条通路确是最简单的。
敌人都不怕，我敢死营难道会怕？
他们举着巨盾奋力突击，一串串的羽箭落在地上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太大的威胁，
但眼看就冲到城墙边，最前面的士卒突然脚下一空，扑通扑通猛地跌了下去！
大规模的陷坑!
这正是徐荣当时对付胡轸的手段，被麹义照抄用来对付韩当，倒是给韩当的敢死营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但悍不畏死的韩当从容从陷坑上越过去，冒着前面还有陷坑的危险冲到城下，高声道：
“把云梯给我，我爬在最上面！”
韩当如此拼命，手下的士卒自然各个用命，很快，大量的云梯纷纷搭建完成，一群群的士兵敏捷的向上攀登。
刘备军之前做过攻城的演练，这些士兵进攻的手段已经十分娴熟，
但麹义也做了类似的守城演练。
见敢死营开始攀登，他们立刻开始用油脂引火，焚烧云梯。
“不错，守城的人果然是麹义……”
对这个黄河边匆匆一晤的老对手，徐荣还是比较尊敬。
当时麹义兵少，都能给徐荣造成巨大的麻烦，
这次进攻雒阳，徐荣也根据上次麹义作战展现出的谨慎姿态仔细演练了攻城的战术。
“麹义有个最大的缺点，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指挥过大仗，总是计算手中的得失不敢死战。
敢死营，就是他们的克星，
更何况，我们手上还有陷阵营！”
这世上确实有无师自通的军事天才，但说谁能无师自通指挥冷兵器势均力敌的大规模作战那就有点扯淡了。
麹义之前太习惯保守的打法，每次作战都优先考虑如何才能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
这次看着敢死营各个如饿狼一般悍不畏死的英勇身姿，麹义下意识的又起了保存自己战力，抓紧转进的念头。
不得不说，他的指挥确实可圈可点，但在敢死营的猛攻之下，雒阳的城池还没动摇，麹义那颗心就已经开始动摇了。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战场的形式又发生了变化。
麹义惊奇的发现，本应该着手准备撤退的李傕已经率军匆匆赶到了战场，
他的手下有一万多人，各个都是精兵，据他说，张济、张绣也停止撤退，开始向城墙边集结。
“不撤了？”麹义又惊又喜地道。
李傕严肃地点点头，道：
“相国有令，所有人听从麹义号令，坚守雒阳——还请麹将军不要辜负相国的信任。”
怎么又突然不撤了？
麹义转过无数的念头，但李傕既然来了，不管如何，董卓应该是做好和刘备在雒阳决战的准备。
想到这，麹义重重点头。
“好，既然看得起我麹义，我也不能给脸不要脸啊。”
·
“不对劲啊……”远处，沮授喃喃地道。
董卓军明显进行了一次增兵，敢死营本来已经打进雒阳的城墙壁垒，又被逼的退了出来。
这次增援的董卓军不只有寻常的战兵，居然还有火枪队。
整齐的号令下，火枪开始齐射，一串串的枪弹打的敢死营抬不起头，攻势也被迫放缓。
“中山王，不对劲，要不要先撤回来？”
在后方督战的刘备沉默片刻，道：
“问问徐荣，前线的伤亡如何？”
命令下达，很快就有人回来复命。
徐荣告诉刘备，董卓军似乎改变了之前的撤军计划，开始猛烈抵抗。
李傕部出现在战场，用火枪对敢死营造成了不小的杀伤，现在他已经提前把陷阵营投入到战场，准备跟敌人决死一战。
沮授皱眉问道：
“损失有多大？”
传令兵愁眉苦脸地道：
“徐荣将军也说不准，但……三千人总是有，
死伤太多，已经超过了之前的预计。”
情况有变，沮授稍有些忧虑地问道：
“中山王，不如先让兴达暂退，休整一番再做打算？”
“现在进攻雒阳，胜算如何？”刘备问道。
“呃，”沮授一愣，道，“我军兵多将广，董卓万万守不住雒阳——除非他能拿出比火炮更厉害的武器。
不，就算能拿出比火炮更厉害的玩意，我们也能取胜，只是伤亡应该会比较大。”
刘备点点头，郑重地对传令兵道：
“告诉徐荣，我不要伤亡数字，我只要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