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次日一早，岳皓南照例来林一房间叫他一起去片场，房门打开，林一顶着一个巨大的黑眼圈睡眼惺忪地开了门。
岳皓南趁他不注意，在他嘴上快速啄了一下，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嘚瑟地说:“送你的早安吻，不用谢。”
林一瞬间清醒了，心跳骤然加快，脸红着躲开岳皓南灼热的视线，摸摸鼻子说:“谁……谁谢你啊……”
“快走吧，去吃早饭。”岳皓南对林一的反应很满意，脸上笑容灿烂。
接下来的一整天，岳皓南总是有事没事就调戏林一，不是趁没人注意偷亲他的脸和嘴，就是在众目睽睽下把他搂进怀里用脸蹭他的脸，直让旁边的人鸡皮疙瘩掉一地，不过他俩越是表现得有什么，人们反倒觉得他俩没什么。
林一羞的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可岳皓南毫不在意地紧紧搂着他不让他逃脱，周思灵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调侃他俩:“你们这是入戏太深了吧，出了戏还这么腻歪。”
旁边一个工作人员接话说：“要腻歪也该是皓南和思灵姐腻歪啊，在剧里你俩才是一对儿！”
岳皓南又蹭蹭林一的脸，故意撒娇地说：“人家就是要和林一腻歪嘛！”
一时间旁边吐倒了一片，连周思灵都打着冷颤离远了。
剧组的拍摄渐渐进入尾声，于是向媒体全面开放探班，每天来采访的记者不断，岳皓南带着林一在镜头前各种卖腐，剧组的其他人也将此当作宣传手段积极配合他俩的卖腐，于是此剧还没拍完就在网上吸引了大批粉丝，微博上“网络剧日月障”的话题始终名列前茅，各种赞助商已经快打爆了副导演的电话，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初期投入这么少的网络剧会收获如此多的关注。
林一看着自己的粉丝每天都在暴涨，如今已经快破三百万了，简直乐开了花，虽然仍然无法和岳皓南一千多万的粉丝数相比，但这对林一来说已经是质的飞越了。
这些天来，岳皓南的调戏从未间断，林一随时可能受到岳皓南的拥抱、强吻乃至被他摸到///she，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身体非但没有对这些调戏反感，反倒越发享受，而且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岳皓南的感情，早已远远超出了好兄弟的范畴。
这天下午拍摄结束散场后，林一最后一个进化妆间换衣服，门还没关住，岳皓南就紧跟着闪了进去，然后迅速把门插住了。
林一的脸立刻变得通红，他紧张地说：“皓南你……你要干嘛？”
岳皓南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一把拽住林一身上古装的雪白纱袖，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把脸慢慢凑近他的脸，无限诱惑地说：“每次看见你穿古装就心痒难耐，总算等到今天其他演员都走光了，化妆间就是我们的了。”
林一来不及反抗，就被岳皓南解开了他的腰带，因为夏天太热，林一在长袍里面只穿了一条小内裤，长袍刚被掀开，林一滑嫩的肌肤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岳皓南含住林一的唇细细品尝，不大的化妆间里暧昧的气氛不断发酵，上演着万种风情。
喷涌而出的炽热感情一瞬间融化了林一所有的犹豫，似乎有什么东西终于在他心里破土而生。
《日月障》的拍摄终于进入尾声，这天下午只剩了最后一场戏，就是陆无云舍命救活陆无尘，陆无尘醒来后伤心欲绝抱着陆无云跳崖而去。
林一被化妆师画的脸色惨白，嘴角淌下一滴血。岳皓南笑着戳戳他的脸，说:“一会儿你可乖乖别动，你一动我就破功了。”
林一拍开他的手说:“知道啦知道啦，快滴你的眼药水去吧。”
“我拍哭戏从来不需要那种东西。”岳皓南挑挑眉，嘚瑟地说。
“好了，别闲聊了，快躺下找找感觉准备开拍了。”导演见他俩嬉皮笑脸毫无悲伤的氛围，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岳皓南和林一听了赶紧躺好，闭着眼找感觉，岳皓南立刻便入戏了。
王导看他俩不再动弹，拿起大喇叭说:“好，各部门准备！action!”
王导一声令下，现场马上安静下来，耳边只剩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岳皓南在地上仰面躺着，慢慢转醒，坐起来第一眼就看到身旁一动不动的林一，立刻扑上去试探他的呼吸，然而一切都晚了。
岳皓南抱住林一的头，痛哭出声:“不!师兄!没有你无尘怎能独活！师兄！”岳皓南把头抵在林一的头上，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林一的脸上，他抱着林一的手剧烈颤抖着，似乎真的是遭遇了巨大的悲恸。
场外的工作人员无不动容，心中默默赞叹岳皓南高超的演技，周思灵更是直接红了眼眶，她揉揉泛酸的鼻子，喃喃自语:“这傻孩子，真的入戏太深、动了真情啊……”
剧本上写的陆无尘抱着陆无云的尸体哭完就可以结束了，然后直接打横抱起他慢慢走远，但岳皓南并未就此打住，他不断抽噎无声流着泪，不再嚎啕大哭，但这种拼命压抑感情的悲伤更加让人心疼。他让林一靠着自己的肩膀，温柔地用手擦去他嘴角的血迹，然后细心地整理好他的衣衫，整个过程眼泪从未断过，但嘴角却是微笑的。
导演并未打断他，对他自己临时加的这些戏份非常中意，默默看着，心下赞叹。
做完这一切，岳皓南才轻轻抱起林一，面色平静地慢慢走远。最后在导演提前标定的位置站定，目光空旷而悠远。
“cut.”王导轻轻喊了一声，但大家都没说话，岳皓南也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林一躺在他怀里，悄悄睁开眼，看他满脸泪痕地看着自己，眼神悲伤的让人心碎，林一伸出手，轻轻给他擦掉下巴上的泪，柔柔唤了一声:“皓南……”
“林一……答应我……绝对不会离开我……快答应我……”
林一从未见过岳皓南这个样子，在他的印象里，岳皓南永远都是一副运筹帷幄、自信满满的样子，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操控中，原来他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萱萱在场外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走过去，拍拍岳皓南的肩膀，担心地说:“老大你还好吗？拍摄已经结束了，你可以把林一放下来了……”
岳皓南像是突然醒过来，他愣愣地放下林一，任由萱萱搀扶着走到了片场外一个安静的角落。
岳皓南坐在凳子上，用手捂住脸，肩膀仍在不住地抽动，下巴上的泪滴不断滴落到泥土里，晕染出一个黑色的圆圈。
萱萱默默离开，留他一个人坐着，工作人员们马上围住萱萱，担心地问:“皓南以前拍戏也会这样？”
萱萱叹口气说:“每次拍戏老大都很入戏，不太容易走出来，只不过这次是最严重的一次。”
林一听了这话，心里难受不已，他走到岳皓南身边，轻声叫他:“皓南……”
岳皓南抬起头，露出血红的眼睛，他勉强勾勾唇算是笑了一下，拉过林一的手捂在自己眼睛上，闷声问:“林一……你会不会离开我？”
林一心中一痛，马上说:“怎么会呢，我永远都在。”
“刚才我睁开眼看见你躺在旁边一动不动……感觉你好像真的……不在了……我吓坏了……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如果我无法留住你……我……”
“皓南别说了，那都是戏，是假的，我还在，一直都在。”
“我知道那是假的……但我就是害怕有一天连你也会离开我……”
林一一愣，也？曾经有谁离开过吗？
虽然很想问，但他终究未能问出口，只是摸了摸岳皓南的头，什么都没说。
不管怎样，剧组总算顺利杀青，岳皓南的情绪稳定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谈笑风生，剧组的人也没多问，开开心心去吃杀青庆功宴了。
饭桌上气氛非常融洽，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半月，但大家朝夕相处已经很熟悉，关系都不错，尤其几位演员都性格随和不摆架子，很受工作人员喜欢，这最后一顿饭岂能轻易放过他们，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都被围得水泄不通猛灌酒。
周思灵酒品极差，每次喝醉就胡言乱语，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曾经因此惹过不少事，赵雯担心她这次又捅娄子，一直守在她身边，有来敬酒的就尽量挡了，实在挡不了的就替她喝。
另一边，林一不敢喝醉，就怕自己醉了没人管岳皓南，所以一直畏畏缩缩东躲西藏，哪里人少往哪走。岳皓南就完全不同了，不管他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的，先开始林一还想着帮岳皓南挡挡酒，但看到岳皓南就像个巨大的吸铁石一样把源源不断的人吸引到自己身边，他只怕草率地接近岳皓南会连累自己，便只好默默退走在远处悄悄看着他了。
岳皓南自然觉察到了林一的目光，他假装没注意到越发放肆地痛饮，反正不管他喝多少酒除了饱腹感不会有任何醉意就是了。
酒宴一直从七点吃到十一点，到最后大部分人都喝醉了，又唱又闹，有的人在笑，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已经躺地上睡了，有的人提前离场回了酒店。
林一仍是没逃过厄运被人强灌了两杯啤酒，此时正晕晕乎乎地趴在桌子上。
岳皓南临窗而坐，任清凉的山风灌满自己的鼻腔，冷冽的感觉让他从未有过地清醒。岳皓南习惯性地摸兜掏烟，却突然想起自从答应林一戒烟后已经快半个月没抽烟了，只好拿出为了抵抗烟瘾带的口香糖，嚼了两粒，目光落在角落里趴在桌上的林一身上。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红通通的耳朵，可爱极了。岳皓南不由自主地露出温柔的微笑，真没想到爱情竟然会给人带来如此奇妙的感觉，曾经唾弃的一切都美好起来，仿佛连灵魂都得到了救赎。
岳皓南吐掉口香糖，站起身，走到林一身边，伏在他耳边说:“林一，别睡了，咱们回酒店。”
林一挣扎着抬起头，定了两秒，看清是岳皓南才嘿嘿笑了两声，点点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岳皓南赶紧扶住他，把他拉进怀里，搂着他对几个仅存的还算清醒的人说:“你们慢慢喝，我带林一回酒店了。”
那些人自然是不同意的，又是挽留又是劝酒，但岳皓南丝毫不理睬，直接搂着林一走了。
岳皓南把林一带回自己的房间，把他放在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看他竟然还能自己坐着，就是眼神有些迟钝。
岳皓南把水递给林一，他愣了一下才接过去，缓慢地喝了一口。
“林一，趁着你现在喝醉但是还有意识，我要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林一又缓慢地喝口水，眨了眨眼，说:“嗯，你说。”
“林一，我喜欢你，不是朋友的喜欢不是兄弟的喜欢，是恋人间的那种喜欢，是想上你的那种喜欢。”岳皓南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扶着林一的肩膀直视着他，继续说:“如果你现在拒绝我，我就当你是喝醉了思维不清，明天你再问我这件事我就打死不承认继续和你做兄弟，如果你答应了，我现在就上了你。”
林一彻底懵了，他大张着嘴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可以在岳皓南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和天花板上暖黄色的灯光，可他的脑袋却像浆糊一样无法思考，岳皓南的一席话并没有让林一产生应有的震惊，反倒让他有种被求婚似的幸福感。
岳皓南看他满脸通红犹豫不决，微笑一下，偏头吻上他的唇，并不深入，而是温柔缠绵地细细啄他，像是投入了所有的深情，每一次触碰都凝结着化不开的爱意，让人一不小心就沉入其中无法自拔。
林一的心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他多想就这样抱住岳皓南告诉他自己是多么不可救药地喜欢他，告诉他这些天来自己是如何日思夜想地渴望得到他，但他不能……他不能接受岳皓南……林一眼泪汪汪地推开岳皓南，带着哭腔说:“皓南……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虽然我承认我也喜欢你，是恋人间的那种喜欢，但我已经有许冉了……我曾经让许冉怀过孕，我答应过她绝对不会辜负她……我不能这样背叛她，我是一个男人，我必须遵守我许下的承诺……如果老天能让我早点遇到你……”
岳皓南勾唇一笑，他自动屏蔽了林一所说的除“我承认我也喜欢你是恋人间的那种喜欢”之外的所有话，不等林一说完就紧紧抱住他，吻了一下他的脖子说:“我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要你，其他的事都去见鬼吧，我现在就想要你。”
林一浑身发烫，他感受着从岳皓南身体里传来的悸动心跳不已，酒意上脑，他像中了邪似的回答说:“那就做吧，这次做到最后吧。”
岳皓南听后心中狂喜，但他还是压住脸上的笑容，闷闷地说:“你现在喝醉了，头脑不清，我不能趁人之危。”
林一捧住岳皓南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现在很清醒，我想要拥有你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我对你的喜欢一点不比你对我的少。”说完林一就面红耳赤地狠狠吻住岳皓南的嘴，粗暴地扯开他的衬衣，如同赴死搬面色凝重地解///////开了他的裤子。
岳皓南倒吸一口冷气，他完全没想到林一会这么主动，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喷薄而出的感情直接把林一按倒在沙发上。
夜晚柔美而漫长，黑暗笼罩着一切，任所有的期许和爱恋尽情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