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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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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佛寺享用了一顿据说极为有名的素斋,钟老夫人显得很高兴,用得也很享受,何况儿子儿媳都在身边陪着,心情一爽利,比往日还多用了半碗饭。

谢衡倒是无所谓,只程娇偏爱荤菜,虽然这儿的素菜做得也不错,但总归不能尽善尽美,于是乘着钟老夫人去吩咐吴妈妈准备回程事宜,她瞅个空就抓着谢衡,偷偷凑近他耳朵边:“回府后,我让人将晚膳好,郎君来东院一同用膳吧。”

谢衡还没有正正经经地在东院待过多长时间呢,别说留宿了,就是用膳都是未曾有过的事情。何况,此前除却外头的筵席和偶尔钟老夫人的素心斋,他常年住在昭文居,都是独自一人用膳,唯一的一次,还是程娇自己上门留下来的。

她也不等谢衡答话,抚掌拍手就将事情给敲定了。

两人就跟偷情似的暗地里对了话,心里都有点小激动。之后回程路途倒是分外平静,就是偶遇江迁和李艳君的不快都抛之脑后了。不过两人名为夫妻,实际并无夫妻之实,不免就有些扭捏。早晨虽然亲近了,但只消回想,两人又俱都涩然,就更不敢越雷池一步了。

待回到府里,天已擦黑,日落风生,因着白日里的明媚阳光,即便刚开始入夜,风吹来也并没有丝毫凉意的。

程娇的脚还没迈进屋子,已经转头吩咐玉梅去厨房办事了,还特意说了句“老爷也在东院用膳”,厨房自然无不尽心,置下了满当当的一桌子菜色,还另有一壶秋露白,以祝雅兴。

乘着厨房备膳的功夫,程娇让人将早早备下的热水提来,匆匆沐浴一番,换了条枝红色的细棉衫,又轻便又轻薄,穿着还透气软绵,发髻也拆了,让玉枝重新绾了个轻盈的。

对着梳妆镜在脸上薄施粉黛,拿笔尖尖在蘸了水的螺子黛上刷了刷,便细细地勾勒起眉形来,再左右对着铜镜照的时候,才发现谢衡已不知何时进了屋子,就坐在梳妆台边上靠着南窗的罗汉塔上,一副闲适的模样,瞧着她画眉。

“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出个声响,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嘛……”程娇嗔道,一面低头将梳妆台面上的东西一收,转头就见玉梅和玉枝早就不见了踪影。

这两个丫头倒是乖觉!

谢衡看着她梳妆台上精致的物件,若有所思道:“女儿家的钱倒挺好挣,就是如今画眉用的螺黛都是自波斯而来。”

“这有什么,金银财帛可换不来年轻貌美。”在后世,谁都知道女人的钱是最好赚的!

程娇挺意外地多瞧了眼谢衡,见他先回的昭文居,果然也换了身石青色的绸衫,一身干干净净,清雅至极,靠得近了,还有淡淡的熏香,便拉着他手走向小厅,一边还问道:“郎君身上薰了什么这么香?”

谢衡被她这样亲近,心里正受用,随口回道:“寻常都是今宵和元月熏的,我见这味道还行,不厚重,就常用这个。”

这话一听,原本还笑得千娇百媚的一张俏脸,立时就黑了下来:“一点都不好闻!”说着就甩了他的手,径自走向小厅。

也不知道这谢衡是不是粗神经,不知道女人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丫鬟吗!虽然程娇知道谢衡书房一应日常皆是这两个丫头亲自料理,但此刻听在耳朵里就气不顺,哪里还有什么好脸色?

一落了座,程娇也不理他,自顾自地用膳。

这顿饭,吃得囫囵,没滋没味,程娇特意叫来的一桌子,其中多半还是她爱吃的几样,偏她自己没动几筷子……最最要紧的,是谢衡一脸淡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就坐她边上,还自己斟了酒来吃。

不过半分饱,程娇手中的碗筷一搁,谢衡就有几分意外地朝她扫了过来:“不吃了?”

气都气饱了,还吃?!

程娇充耳不闻,睃了他一眼,看他自斟自饮倒吃得欢,心气儿就更不顺了,心里哼哼两声就要起身,忽然被他一拉——男人的力气到底是大些,谢衡即便瞧着瘦,力却也不弱,轻握她手腕,见她站住了,就将她做的交椅挪得近些,又拉着她坐下来,哄道:“这又是怎么了?可是我说错了什么?若是我哪里不对,还妄娘子原谅。”

说着,重新提了酒壶,在她面前的酒盏上细细的斟了一杯酒:“秋露繁浓时水,味最香冽,初夏就备了秋露白,娘子好雅兴。”

程娇才不知道什么秋露白白露秋的,不过多吩咐了一句备上好酒,玉梅就端来了这个。谢衡这话说得她有些脸红,但气倒不由地消了些,嘟囔道:“随随便便一壶酒,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多道道。”

其实,她也知道,原本这些就怪不上谢衡。

这世道向来如此,漫说他们谢府,别的府上不仅通房侍妾一堆,妻妾争宠唱大戏的惹出笑话来也有不少,谢衡都算是洁身自好了,至少也没动那两个丫头。

但哪家媳妇碰上这些都得生气,见谢衡一副万事阔淡的模样,便不由自主地更生气了,索性猛地抬手将面前的酒盏一灌下肚,喉咙间顷刻就辛辣起来,呛得她咳了几声,呛得脸儿泛红、眸中带泪……

谢衡显然没料到她竟是滴酒不沾的,这年头,就是像钟老夫人都能面不改色地喝上几盅,何况那些年轻的媳妇。

微怔之下,见程娇呛成这样,忙放下手中的酒盏,将人揽了过来,另一手便再她背上轻拍了两下。见她逐渐暂缓下来,伸手将桌沿边上斟了茶水的茶盏取了来,递到她唇边。

程娇也没有料到自己酒量这么浅,别说谢衡了,就是她自己也着实惊讶,咳得连脑仁都开始生疼,实在是够呛,抬头见清茶凑到唇边,想也未想地又是一口猛地入了咽喉,谁料这时变故陡升,猛然又呛了一回,口中的茶尽数不落地全喷到了谢衡身上、衣服上,还有脸上……

这下,两个人都惊呆了……

还是程娇先反应过来,脸上蓦地一红,急忙举起袖子就朝他身上、脸上擦拭起来:“我、我不是有意的……那个、刚好那个茶……”

谢衡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下还沾了小小一粒水滴,看着程娇一改平日里的稳重,这毛毛躁躁的模样虽然少见,却显得尤为可怜可爱,见她提着袖子擦他的眉眼,又往下擦他的脸颊,直到发现他袖中细嫩的手指悄然滑过,控制不住地一把将她的手腕握住。

程娇这时也浑身一僵,先是疑惑地看向他,对上他清澄眸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一时又升了热气,心下一跳,咽了咽口水:“郎君……”

“别光顾着我了,你自己身上也湿了……”他话突然止住,视线扫到她微颤的胸脯,眼睛竟也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程娇浑然未觉,只想着谢衡这般体贴她,捧场地凑近亲了下,不过是蜻蜓点水那么一下,即便谢衡正有些意犹未尽,无奈没程娇这么快的反应……然后就被拉着走出小厅,还听到她跟站在屋外玉梅吩咐一声,叫打盆热水进来。

当然了,关于这盆热水,程娇和谢衡都没有料到,候在屋外的玉梅和玉枝都没有想歪,但一直对这对夫妻生活尤为关注的钟老夫人知道后,便笑得意味深长了……

放下谢衡,程娇就捧着衣裳绕到软帘后换了身,又拿着棉巾给谢衡和自己都擦了把脸,两人这才坐到下来,罗汉塔上各坐一边,各上了一杯茶。

“娘知道我贪这些口腹之欲,让吴妈妈给送了几两日铸雪芽,我都舍不得用,你一来玉梅这丫头就巴巴地备上来了。”她拿玉梅作借口,岂不知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这般口是心非,谢衡却只是勾了唇轻笑:“这茶是蒸出来的,是以兰花芳香、味甘而滋,前朝都用来作贡品,这还是大哥托人特意给娘送来的,不过八两罢了,倒有一半都在你这儿了,娘可真舍得。”

程娇可不知道这些来历,眸光微转下,娇嗔道:“娘这是心疼我!”喜滋滋地品了两口,抿了抿唇,又低头吃了两口。

越是了解程娇,就越是发现她同印象中的不同,谢衡从中得了趣,便越发欢喜了些……

好容易气氛和顺起来,程娇将茶盏往曲几上一搁,又开始旧事重提:“其实,方才是我说错了,你那儿的熏香清淡,闻着也舒服,”她顿了顿,见谢衡果然抬头看向她,索性就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只不过由着旁人替你置办的,尤其还是女人,又是这般贴身的东西,所以我才故意那样说的。”

她边说边瞧着谢衡脸色,见他一副洗耳恭听,又不像是生气,这才由着心情把话给说了。正合着气氛好,且她看出来谢衡并没有对那两个丫头有多看重,这才将之前言不由衷的话给和盘托出来了。

她也是想看看,谢衡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这番话,实在出于谢衡的意料之外。首先,他并没有察觉到程娇对今宵和元月的反感,何况,谁又会把这些给说出来?

谢衡微微一叹,算是看出这个娘子“耿直”的秉性了:“你就不怕让人以为你善妒?”

单只这句问话,就叫程娇怔愣了半晌……她是真忘了这一茬了!

她竟然忘了!

程娇这会儿知道自己嘴巴快了,心里便起了几分悔意,忙起身走到谢衡那头,坐到他身边。

谢衡也跟着把头扭向她,忽然脸就被她捧住了:“那你会认为我善妒吗?”

“不会。”谢衡看着程娇因为擦了把脸,洗净了面上的薄粉,却非但没有因此失色半分,更显出肌肤的娇嫩,就同她一样,伸手捧住她脸颊,笑道:“正好,我也不喜欢这个熏香,我记得娘子有许多香包,未知能否让我挑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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