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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绝地大逃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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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景中秀又名张二狗。十二地支,戌者对应狗。于是,在第二天的戌时正,杨夕第二次开启了食盒。

这一次,邢铭又问了问题,依然是战部手语:

“汇报你的位置。

“死狱,则一炷香后开盖。

“非死狱但在南海,则两炷香开盖。

“出了南海但很近,则三炷香开盖。

“出了南海远得没边了,则四炷香开盖。

“不知道什么地方,五炷香开盖。”

显然,因为送过沈从容一只“珍馐锦盒”,残剑第一时间便从沈从容手上的盒子开始排除。

面对一只单向传送的盒子,邢铭相当聪明的让杨夕做选择题,并且把传送时间这个唯一能由杨夕掌握的变动,运用得相当好。

薛无间一拍大腿:“好个残剑,干得漂亮!”

沈从容立刻亲手点香,死狱封闭了三年,也就只有他这种精致人,才会仍有香这种存货。

屋里所有人,眼巴巴望着那香。

一炷香燃尽,杨夕又一次打开盒子。还是选择题,

“旁边还有多少人?

“个位数,一盏茶。

“十位数,两盏茶。

“百位数,三盏茶。

“千位数,四盏茶。

“万位数,五盏茶。

“比死狱原本的人数更多,六盏茶。”

于是一屋子开始喝茶。沈从容瞪着自己的好茶:“怎么就换茶了?还有,有必要这么多人一起喝么?”

薛无间偷笑:“大约邢铭觉得,香这东西,死狱不好找吧。所以邢铭怕第一个问题的答案,燃了五炷香,然后就没了。”

众人中大半灌了五盏茶之后,沈从容一脸肉痛。

杨夕又一次打开盒子。

“滞留,以及联系的原因?

“被困住了,走不掉。一百个俯卧撑。

“有事要做,求帮助。二百个俯卧撑。

“已经在出来,但是找不到路。三百个俯卧撑。

“其他,四百个。”

于是一屋子人又开始做俯卧撑……

沈从容气得嘴都哆嗦:“老子刚泡了第二壶,怎么又换了?邢铭这是个故意玩儿我么?”

薛无间眨眨眼,也不知道为何。

杨夕叹口气:“大约邢师叔终于想起来,这才是最节约的办法吧。我们昆仑穷惯了,沈先生您多担待。”

然而一屋子俯卧撑做的速度根本不一样,沈从容气喘吁吁:“按谁的算?妈的,为什么是百?”

杨夕想了想,“个的话,大约不太好预测。那边儿肯定也有人跟着做呢。理论上应该是我的速度,可是……”杨夕咬了咬嘴唇:“我的速度邢师叔又不可能知道。”

看了看仍然一丝不苟俯卧撑的薛无间,“邢师叔听说有万人以上,那么,按剑修的平均速度差不多。按薛兵主的应该没错。”

沈从容趴在地上,浑身散发着暗黑气场:“所以,这回又不用取平均数了么……杨夕,你能不能别等老子都做完三十个了才说?”

杨夕讪讪笑,艾玛,总是坑到你,这是怎么回事?

薛无间做完一百个俯卧撑,站起来拿手扇扇风,俯视一屋子累得死狗样的法修、阵修、丹修,淡定道:“有点热啊。”

沈从容:= =凸!

再次打开盖子,杨夕遇到了一个难题。

“剑在吗?枪在吗?乌龟在吗?女人在吗?”

“每隔一百个俯卧撑的时间,在的话拿一张饼,不在连拿两张饼。”

这是什么意思?

“这肯定是代指什么东西的暗语,”沈从容一手在桌面上轻敲,这次的回答不是按时间卡,所以大家还能群策群力一下。“杨夕,这套符号,并不是什么都能表达吧?”

当然不能,手语能表达的意思,多是很简单的。战部手语更是大多跟战斗常用的有关。许多意思都要拆开来表达。

比如南海,就要一个“南”,与一个“大片的水”来表达。

而死狱,则是“南”“大片的水”“地下”“坐牢”。

不过杨夕学会了不必要的不说,也就没告诉他们这些是手语。

要说这套符号里最难表达的,大约就是名字吧……

杨夕目光扫过,薛无间正在吃饼。

杨夕忽然死死盯着他。

薛无间一顿:“不是都看完了么?不能吃?”

沈从容一鞋底子扔过去:“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薛无间淡定道:“我一会儿还得俯卧撑呢,不吃难道饿着?”

杨夕忽然起身:“我想到了。”转身回到食盒钱,扭开,拿了一张饼。阖上。杨夕看了看,这次的饼连符号都没有。

薛无间二话没说,把饼往嘴里一塞,腮帮子鼓起,呼呼呼呼呼,做了一百个俯卧撑。

拍拍手站起来,嚼了嚼饼:“喝,邢铭还挺厚道,换成椒盐儿的了!”

杨夕张了张嘴,本想告诉他,这次主要卡拿饼的次数,时间什么的,直要隔一阵子就好,不需要俯卧撑得那么精准。

但是看薛先生做得那么认真,就没忍心告诉他……

沈从容:“杨夕,那是什么意思?你说说看?”

杨夕:“邢师叔是问我,死狱的四位狱王还在不在。剑是薛先生,枪是古先生,女人是已叛变的西区狱王秦幼女……”

虽着杨夕的叙述,沈从容的脸色就开始青了:“艹,为毛老子是乌龟?!”

薛无间惊奇的看着杨夕:“神奇的是你居然还能猜出来?”

沈从容向着杨夕和薛无间各扔了一只拖鞋!

杨夕没敢躲,硬挨了一鞋底子。脸上多了个鞋印,讪讪道:“大概,沈算师卜卦的时候都是用龟甲……所以……”

沈从容黑着脸:“我发誓我以后算卦都用占星之法。”

杨夕于是把后半句咽回去了。——也有可能邢师叔就是心情好,逗你玩呢= =!

然后杨夕又从盒子里连拿了两张饼。表示枪已不在。

薛无间吃不下了,呼呼呼做了一百个俯卧撑。

又从盒子里拿了一张饼。表示乌龟仍在。

薛无间又做了一百个俯卧撑。

沈从容心里不顺畅,又扔了杨夕一鞋底子。

杨夕脸蛋儿上,顶着对称的俩鞋印。

唉,这年头的爷们儿不是傲娇就是蠢萌,可真不好哄。_(:3」∠)_

杨夕最后为表示女人也不在了,又开了两次盒子。第一次拿出了一壶酒,第二次拿出了一张绘了图文的饼。

杨夕看见那壶酒,嘴角抽了抽。

沈从容已经迫不及待:“这啥意思?”

杨夕:“这个倒是没啥,大概是,邢师叔猜到是薛兵主在做俯卧撑,送壶酒润润嗓子。”

薛无间接过酒,快意一笑,坐在地上就喝起来。

沈从容不甘心:“为啥就不能是送我的呢?他不是应该刚刚接到我还在的消息吗?没准是送壶酒庆祝呢?”

杨夕嘿嘿一笑:“也……也有可能哈?”

屁,就冲他拿乌龟指代你,酒就不可能是给你的……

……

昆仑山。

邢铭两手握着一根擀面杖,挺殷勤的道:“大师兄,辛苦了。”

白允浪从地上爬起来:“邢铭啊,为什么是我做俯卧撑啊?”

邢铭神色诚恳:“杨夕那边只能卡时间,所以这个计时必须精确。厨子就算了,可战部那帮小子都看得懂手语,万一哪个嘴不严实……师兄,那可是你关门小弟子。”

白允浪气结,又拿徒弟威胁我。小时候拿师父威胁我,大了拿徒弟威胁我,不带你这样当师弟的。

抬手指着邢铭,半天没说出话来。

邢铭严肃认真的举了举擀面杖:“别指我,我还得烙饼呢!要不你烙?”

白允浪被戳中死穴,他一心剑道,连丹器符法都不会,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饺子都下不熟。

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盯着看戏的高胜寒。

高胜寒扇子一展,悠哉游哉道:“别看我,敝人瘸。”

邢铭接过话茬:“所以大师兄你看,这事儿真的非你不可!”

白允浪从小儿被师弟们合伙算计,可惜从来不长记性。居然还想垂死挣扎:

“可是……”

邢铭一脸沉痛:“难道把小师叔拉来做俯卧撑?”

白允浪:“不是……”

高胜寒眉毛一挑:“怎着,难道你是想把大长老叩关叫出来,我就知道你是个忤逆不孝的,苏师父养你都白养!”

白允浪:“我没!!”

邢铭仰天叹息:“唉,若是掌门在的话,说不定愿意替你做俯卧撑吧,毕竟他最疼你……”

高胜寒怒目:“我说大白……”

白允浪扯着脖子喊:“我做!我做!老子做还不成么?”

邢老二和高小四儿立刻闭嘴。

对视一眼,比了个手势——好兄弟,默契仍在。

围观的厨子们,从没见过昆仑高层相处的日常。被这如魔似幻的画风惊得外焦里嫩。

邢首座!高堂主?白断刃……

你们这么调皮,花掌门他知道吗?

(花绍棠:唉……熊孩子长大了,就变成大熊孩子了嘛。本掌门晓得,哎?那个蛋站住,你别跑!)

白允浪呼呼在地上坐俯卧撑,连着做了四千多个,再强壮的身板子,也有点扛不住了。微喘道:“邢铭,你不说那边儿俯卧撑的,肯定是薛无间么?你确定那矮子,能做这么多?”

高胜寒眉毛一挑:“掌嘴,掌门听见矮字儿又该飚了!”

邢铭从沉思中回神,亲手把白允浪扶起来:“大师兄,你先别做了。”

白允浪一屁股坐地上,一把扯住他衣袖:“刚才那信儿,不是被另外几个盒子……”

邢铭未语,高胜寒已然插言:“不会,若是被另外几个盒子截了去,杨夕那边儿没得任何提问,只会着急,不停开盒子才对。”

目光望向传送阵那边,刚刚最后一张饼递出去后,这都有快一个时辰了。里边儿的新饼都放凉了。

话音方落,阵中新饼嗖的一声不见了。

高胜寒愣住,隔了一个时辰才取,狐疑道:“那丫头,该不是手语没学全,解错了意思?”

邢铭想了一想,沉声道:“再传一次试试。”

伸手从旁边儿去了一碗辣椒酱,淋淋离离的沥在一张白板饼上。

“何物,困住?

“人,一百俯卧撑。

“地势,二百。

“怪,三百。”

邢铭把饼压在传送阵里,白饼红字。相当的醒目,与之前都有差异,若杨夕真的少收了一张饼,应该也能反映出来不一样。

结果这饼,刚放进去,嗖一声就没了。

邢铭又续了一张白板进去。

这回,是过了一个半时辰后,才有的动静。

邢铭缓缓点头,终于开口:“这丫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通知我们。”

于是干脆放了一张饼,红辣酱写上:

“容我等讨论,半个时辰后回复。”

到底是什么呢?

邢首座背着手,低着头,原地开始一圈又一圈的转。

高堂主腿脚不好,于是携了椅子去厨房门口,抱臂望天。

白允浪见望天望地都被他俩占了,干站着又没有思路,于是趴地上,继续俯卧撑!

高胜寒望着外头的云彩,忽然说了一句:“她非要这么传话,应当是笃定我等不会问她这样问题。那她要递的消息,必然是惊世骇俗,寻常难以想象的。”

邢铭点头:“且必然和这问题有关,这个问题是她认为,我们可能问的,跟她想传达的最接近的。”

手指在面板上勾画:“人、地势、怪,莫非她是被其它什么困住?可是还能有什么,若是阵法,也该归于地势。若是被捆了绑了,也定然是人所为……”

白允浪忽然从地上跳起来,“我觉得你想复杂了。”

邢铭猛一抬头,“怎讲?”

白允浪眯着眼:“杨夕的意思,可能就是……第三个,怪,然而是很特别的怪。”

邢铭一双漆黑的眸子,骤然缩成了一个黑点:“上古神怪!!”

待半个时辰的时限到达,邢铭又传一张饼去。

上古神怪这个说法,手语里虽有,但那是开战之后加上去的,杨夕不一定知道。

于是,饼上写着:“危险,强大,天劫,怪。是,拿一张饼。不是,连拿两张。”

几乎是立刻的,一张饼被拿走了。

三人几乎同时骂了一声:“操!”“干!”“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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