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惊现血迹
抬眼见田母瞪着她,田媛舔了舔嘴唇,嗓子干涸嘶哑:“我身体一向好,打针浪费钱啊,吃点退烧药也是一样的。放心,两颗药下去,明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所以说,装病什么的,倒霉起来假的也能成真的。
田母想想,觉得也对!田媛从小就不怎么生病,一年到头吃药打针的次数屈指可数,感冒这种小病,还是吃药比较好。俗话说能吃药就别打针,打针能好就别吊水,更何况,她是她老妈,哪能不知道她那点小九九?
从小最怕的事情就是打针了!连小时候打个预防针,都哭得昏天暗地的。
“行了,我一会儿给你买药回来。”田母弯下腰给田媛掖了掖被角,确定她的手都乖乖的搁在被窝里,这才又说:“今儿就别看书了,生病了脑袋昏昏沉沉的,看了也记不住。”
“哦!”田媛应着。
八点半,田父田莜田果起床,得知田媛病了,也没喊她,穿好衣服就下了楼。田媛也确实晕得厉害,躺着还好,一起身就眼前金星乱窜,阁楼上光线又不好,等到田母拿了药来喂她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田媛吃了药,又喝了一碗白粥,精神才稍微好了点。她打算起床去问问陶逸恒的决定,田母却拦着不准她起来:“吃了药就好好睡觉,起来吹什么风?”
“妈……”田媛拖着音调喊了一声:“我想去厕所啊,您总不能让我尿床上吧?”
“那快去快回。外面冷得很,把棉衣穿上。”
田媛无奈的把一件大红色足像五十岁大妈穿的棉衣套在身上,推了推田母:“您下去吧,一会儿来生意了,老爸就顾不上田莜田果了。而且,也快11点了,您不得买菜做午饭?”
好不容易把田母劝走了,田媛费力的穿上一双白球鞋,径直就朝方钢材家走。为了怕田母出门买菜遇上她,她还转着脑袋四下逡巡着,活像个偷偷摸摸的贼。
不出意外的在方家抓到了陶逸恒:“呀,商量的结果怎么样?”
陶逸恒一脸难色,从未打过照面的方中强跳了出来:“不行!几个破气球能挣什么钱,我看你是想骗我侄儿的钱吧!田家小妹儿,这么小就学会勾引人了?”
几十岁的大男人把勾引一词用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身上,心思是有多龌龊!
“小舅,你误会了,她没有你说的这种意思!”陶逸恒的脸又红又黑,走上前挡在田媛面前。
田媛对方中强本就没什么好感,被他这么一戏弄,更是反胃,张口想赏他几句,又怕陶逸恒难做,只能翻个白眼硬生生压制住怒气:“陶逸恒,你小舅貌似不太欢迎我,我去外面等你。但是我得先强调一点,我没有任何要骗你的想法,如果你也觉得不妥,并且能短时间借到钱,那就当我没说。”
说完,田媛便率先迈步走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腹诽:看在我们家陶逸恒的面上,不跟你一般见识。
方中强一双牛眼瞪着陶逸恒:“不准去!你才跟她认识几天啊,小丫头片子一个,她的话你也信?”
陶逸恒望了望田媛的方向:“小舅,那您能借我五百块吗?”能借到最好,不能的话,他还真要考虑下赚钱了。哪怕不是卖气球,端盘子当‘背篼’也行!
方中强顿时蔫了:“也,也不是小舅不借你,小舅的钱都压在钢材上了,最近生意又不好,实在是拿不出多的钱给你。要不,我找别人给你借二百?”
杵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马小敏急了:“借?你找谁借!难不成又是你那几个狐朋狗友?方中强,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和他们拉扯不清,有事儿没事儿就聚一起赌钱喝酒,我就不管你了!你也不看看,自从你认识他们之后,我们这个家变成啥样儿了?哼!你要再这样,我就,我就跟你离婚!”
“小舅妈,您别急啊,消消气,我不会让小舅去借钱的!”陶逸恒一脑门的冷汗,要是因为他让小舅和小舅妈离了婚,那他就罪过大了。
半天才把小舅妈安抚住,又好说歹说让小舅答应不去借钱,陶逸恒这才三步并两步的跑到田媛等他的地方,因为跑得有点急,说起话来气喘吁吁:“那个……田,田媛同学,你说的卖气球真的几天就能赚五百?”
田媛同学?听到这个称呼的某人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能啊!问题是,你确定你可以去?”一阵冷风吹过来,田媛觉得脑袋又开始晕了,腿也有点软。更重要的,啊啊啊,快要忍不住了!
她刚才说要去上厕所不是随口说的啊,该死的陶逸恒,说话快点行不行?
“我……”陶逸恒刚说一个字,就看到田媛充满怨念的眼神,一下子把话又吞了回去:“怎么了?哪里不对?”
田媛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没事。你继续,继续……”手却悄悄的扶在了墙上,脚尖也踮了起来,大腿紧紧的夹在一起,像拧麻花似的。
陶逸恒忽然把头低了下去:“我小舅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能说服他。而且我已经18岁了,这些事情可以自己做主,就是,就是不知道本钱要多少,我,我……”
田媛咬住嘴唇:“本钱我先帮你垫着,也免得你担心我是骗子。”
“这怎么好意思?”陶逸恒猛的抬起头来,下一刻,田媛已经缓缓滑倒在了地上,面色绯红,冷汗布满了额头。陶逸恒被吓了一跳,冲过去扶她:“田媛同学,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你家在哪儿,我先送你回去!”
田媛指了指小巷的尽头:“能不能先扶我去那儿?”
感冒头晕什么的都是浮云,三急问题才是最要紧啊!
在陶逸恒脸红成柿子前,田媛艰难又无比飞快的蹿进了公共厕所里。果然,排掉了废物之后头疼头晕腰酸腿软的症状都好了很多,田媛神清气爽的准备出去‘调戏’一把陶逸恒,却隐约听见有小姑娘躲在厕所哭泣?
听声音还有点耳熟。
她敲了敲厕所的隔板:“是谁在哭?”
被她一问,哭泣声戛然而止。田媛心中生疑,缓缓推开了隔板。
“田妞妞?怎么是你?”惊讶之余,田媛看到了她大腿上隐隐的血迹,顿时声线颤抖:“你,你,你这是怎么了,哪来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