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想写个小剧场 苦嘉木表情讪讪的,刚才情急之下他给跪了,抱着女神的脚不放,现在才意识到这样做多不合适。
还好在室内,要是在室外,那给别人看笑话了。
他咳了一声,掩盖自己的慌乱,“我,我只是太紧张了……”
呜呜呜,女神求原谅。
阮祺然的睫毛动了一下,瞥了他一眼。
苦嘉木背后的汗毛竖了起来,女神是要把他打入冷宫吗?
不要啊!他在心里哀嚎,他挂在女神腿上的时间太短了啊!虽然他办事不够妥当,但还想为女神出力呀。他这阵子依照女神的吩咐,去和景天集团的人打交道了,刚开始的时候景天集团的人百般推脱,连高层的脸都见不着,不知道女神跟他们说了什么,最后竟然帮他们宣传。女神真是棒棒的,经历过他们的冷脸后,他知道说服景天的人有多难,但是后来竟然是景天集团的高层亲自来接待他,这待遇天差地别。
他对女神更佩服了有木有,有女神在就像是刷满了buff啊!所以当女神说让他不再跟着她的时候,吓得他腿软,竟然跪了下来,傻乎乎地抱着大腿喊忠诚。
他心如火灼道:“女神,不要赶走我!”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下次改!
阮祺然道:“我并不是赶你走,那边需要你,你去带带仪又雪。”
苦嘉木确定女神的话并不是把他赶走,他才收起紧张的神色,心里抹了一把汗。仪又雪不是微姠公司最近风头正热的新签明星吗?他还记得初次见到她的场景,似乎对女神不够尊敬的样子,他一直不觉得她会是站在同一边的。
怎么让他去带呢?女神跟微姠公司的人挺熟的,他们是什么关系?苦嘉木虽然好奇,但是他懂得,不是所有的话都要问出口的。只要还能为女神效力,她们是什么关系并不重要……顶多是他看在她和女神认识的份上,敬上几分。
“那女神你怎么办?呃,我不放心女神你一个人呀。”要是他走了,谁来接送女神?谁来端茶倒水?要是女神被欺负了怎么办?越想越担心,苦嘉木说,“要不,我再找一个助理吧?”
还可以帮他观察女神四周有没有不怀好意的人,然后把消息告诉他,这样他能即可知道女神的身边的事情,第一时间解决女神的烦恼,做第一优秀腿部挂饰,真是好主意!
然而好主意被无情地拒绝。苦嘉木说有什么事一定告诉他让他来帮忙,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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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振凯最近很自鸣得意,自从他在行动上支持祺然后,不少朋友询问视频里的人是不是她的女朋友,他当然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们,不是!但是不忘暗示……背后的女人是啊!
他没有传播流言喔,只是提前一点点,就提前一点点,宣告他们的关系。真的只有一咪咪,反正祺然肯定会发现他比臭榴莲有用多了,最终投入他的怀抱。而他的朋友提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
他只是让他们做好送礼金的准备~
所以和他有点交情的人,都知道万年光棍乾振凯为博红颜笑一掷千金,不顾酒店的名声推波助澜。
他们归功于,老光棍做事没头没脑行事冲动。
哎,老光棍真可怕,更可怕的是这条光棍还任性妄为。
……
“乾哥哥,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我爱的其实是你。”
阮祺然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他温柔地看着她道:“只要是为你,什么我都愿意。”
“乾哥哥真好。”阮祺然抬起精致的脸庞,蝴蝶一样的睫毛眨了一下,对他放电。
乾振凯看着她渐渐靠近的脸,薄唇微启,彼此的呼吸变成同样的节奏,然后……
“呵呵、呵呵呵……”乾振凯痴傻地咧开嘴,不知不觉地笑出声。
“叮铃铃——”
铃声打断了他的浮想,他不悦地看着手机,无备注姓名,谁啊?竟然打断他的好事,差点都亲上了……
其实为什么想像那么多次都没亲上,因为他小时候有点心理阴影……不过这种事他是不会承认的,肯定是这通电话的错!
“谁啊?”他没好气地问。
“乾大少,最近忙得很呀,都不出来喝茶了。”
“屁话少说,没事我挂了。”
“是我,我大骚啊!”听到他不耐烦的声音,电话里的人赶紧自报家门。
然而乾振凯语气更不好了,“敢在我面前叫大少的还没几个,你是哪来的东西。”
“我不是东西……呃不,我是东西……我是大骚啊大骚,乾大爷,你家隔壁院的大骚啊!”
乾振凯想了一下,好像真有那么个人。
他惊讶道:“……那个喝自己尿的傻逼?”
大骚哑口:“……”
半响,他艰难地开口:“……乾少,您能不提这事吗,那是小时候不懂事……”
那时候跟小伙伴比赛谁尿得更远,比到后面突发奇想,如果把尿尿高会怎么样?于是尿了自己一脸……然后他“喝尿”的事迹广为流传,因为跟他比赛的小伙伴输了,不甘心地四处宣传,等他爸妈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多了一个广为人知的“癖好”。最后落得了个“大骚”的花名。
说多了都是累。
想起每次别人都大骚大骚地叫,校花见到他直接捂着鼻子绕道,苦逼的童年……直至今天他已经习以为常了,能用平常心看待,但那个开端并不想被人惦记着啊!他小时候可是把那个小伙伴打进医院的。
“你找我什么事?”乾振凯听说过他也是因为这个“光辉事迹”,当时他就在想,这么傻逼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免得被传染。虽然同个大院,两人的学校和生活圈都不太一样,所以两人并无太多交集,看他备注都没有就知道了。所以对方打电话来必定有什么事情。
大骚问:“听说你的酒店也播出那个热门视频?”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
听出他语气不好,大骚赶紧表明自己的来意,“我并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只是听说……”他解释道。
原来是问他视频的来源,乾振凯了然。他对询问这件事的人都特别的“耐心”,又多了一个人知道他的媳妇啦啦啦~心满意得地介绍起他未来的媳妇。
不过他跟所有人介绍的时候,都不会说出阮祺然的名字。要是阮祺然知道了害羞咋办呀!那会妨碍他们尽早在一起的进度的。还有那些色眯眯的色狼,他要防备着!
所以他的说法是“这是我的女人,谁敢动他,我就动谁。”——以他在b市的势力,还没谁不给面子的。
大骚挂了电话后,沉吟半响,拉出微博,把他发送的“#这人是谁?略叼啊。”的最新动态删除了。
留给关注大骚微博的人一团迷茫。那个啥话都敢说的大骚竟然删微博了?!
乾振凯心情炒鸡棒,只是有些惋惜还不能光明正大地把祺然的名字说出来……
秘书进来道:“乾总,有您的礼物。”
“是什么?”
“一束花,送花的人叫阮祺然。”
乾振凯瞪大眼。
送花人感动地想:……好重!
因为花束非常大,乍眼看过去只看看见人身体的下半段。所以他没看见有一个男人气势汹汹地跑过来,一幅要吃人的凶恶表情。
他只觉得手中一轻,手上的重量没有了。
乾振凯抢过花束。
“诶,那个花是送给乾振凯的啊。”送花人道。
“我就是。”说罢示意后面跟上来的秘书给点小费,乐滋滋地捧着花束走了。
花束很大,一路走的小心翼翼,西装被压皱了也毫不在意。
回到办公室锁上门。乾振凯忍住内心的火热,把桌面的东西一扫而下,小心地把花放在桌面上。花海占据了办公桌,跟严禁的红木桌格格不入。就像一帮大老爷们里混进了个羞答答的小姑娘。
他围着花束转了一圈,欣赏小姑娘美丽的风情。情不自禁俯身嗅了一口,轻吻小姑娘的娇躯,馥郁芬芳的香味充斥鼻尖,萦绕心头,有点熟悉的味道。
祺然竟然给他送礼物,还送的是玫瑰,这是示爱吗?这是几朵玫瑰?他发现上面有一张卡片,他打开卡片,上面写道:999朵粉色玫瑰赠与你,愿你此刻好心情。
……999朵粉玫瑰的是什么意思呀?
他也给人送过花,都是送1314朵,女人不是喜欢花捧大吗?所以他定花都是定数量最多的,花店的人都会帮他放到车上。真正自己去买花也是给母亲生日的时候买过,听店员说99朵代表长长久久,那999朵呢?
永远的长长久久?他把贺卡叠整齐,在脸上摸索了一下,珍惜地放置于口袋的内衬里贴身放好,拍了拍,确定已经放稳了。
拿出手机查询——
粉玫瑰:甜美的初恋、温柔的求爱、赠花人的爱心与对被赠花的人的特别关怀。
999朵粉色玫瑰代表:无尽的爱。
无!尽!的!爱!
宛若璀璨的烟火在高开中骤然绽放,人的心情也心花怒放。
我的祺然你终于醒悟了吗!终于知道还是哥哥我好,乾振凯热泪盈眶。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花瓣,等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了。
这束他要怎么收藏呢……去问问有没有什么可以维持现况不让花朵凋谢的方法,然后做个透明的玻璃罩放在办公室里好了……还是放在家里的床头边?
然后他们两个一同起床的时候就能看到……
不行,越想越忍不住了。甩甩头,抛开各种美好的想法,他要先给她打个电话。
嗯?
他忽然发现手背上有些红点,零零落落地,而且有蔓延的趋势。他拿着手机的手顿住了。
“哈……哈求!”他摸摸鼻子,怎么好像鼻子有点痒?难道是因为最近太兴奋了,睡不好了?
“乾总,那位送花的人好像还有话要跟你说。”秘书敲了敲门口。
乾振凯打开门,却拦着不让他们进来,美丽的花只能自己欣赏嘛!
“什么事?”
送花的人道:“对了,还有一张卡片要交给你。”
“哈……还有卡片?”乾振凯忍住想打喷嚏的欲望。
想起刚才卡片上寥寥数字,并没有提到别的,难道真正的表白卡片在后面吗?
他打开一看。
花香吗?多谢你多此一举的帮助啊,不过既然是多此一举的,那就不回报了。by果向薇。
乾振凯:“……谁让你把花送过来的?”
送花人道:“果向薇。”
“……你确定是买花的人是她?”
“嗯,不确定呢。”
他心头亮起一道光。
送花人继续说:“买花的好像是秘书助理什么的,她说是帮老板买花。”
晴天霹雳。
地动山摇。
“……”
秘书觉得他的老板好像有点石化了。
“……哈求!”响亮的喷嚏镇醒了乾振凯,他的手抖地像筛糠,好几次才把贴身藏着的卡片拿出来。
999朵粉色玫瑰赠与你,愿你此刻好心情。
愿你此刻好心情……
好心情……
好个屁!
嘲笑他!
把卡片揉成一团,摔在地上狂踩,他要毁尸灭迹!
果向薇!你好啊。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玫瑰上的香味有点熟悉了,就是小时候过敏同样的香味!
算准了他会中招吗?
秘书和送花的人看着他像暴龙一样狂踩两张卡片,时不时还打喷嚏。
他转脸看着秘书问道:“你有打火机吗?”
“……有。”秘书赶紧道。老板你的脸上也开始张红点了啊,表情好可怕。你要什么都给你,赶紧去下医院吧。
他幽幽地看向送花的人,“把花……哈、哈求,丢到垃圾桶,越远越好,不要让我看见。”
知道他对某种香味过敏的只有两个人,而做这种事的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他不能让祺然知道他接了情敌的玫瑰,还嗅了很久……想到他曾经摸索过那张卡片,脸上的突然好痒,这绝对不是过敏的感觉……
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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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祺然对此毫不知情。
她把苦嘉木派走的一个原因是,忙了一些时日了,他能有更多的时间陪陪家人。另一个原因是想让他成为全能型的经纪人,在微姠他能够接受更加系统的学习。相当于一边学习一边休假。
她下一个去的新剧组并不打算呆很久,而且还要找个时间解决赵导演和艾琳娜之间的问题。赵导演的拍的电影除了跳楼那一幕,其他被艾琳娜批得一无是处,两人又是一顿好吵,现在两人一边磨合一边整理镜头,把电影重新剪辑。一边合作一边又互骂,三天两头跑到她这里互相揭短。
她决定……在他们剪辑的这段时间去新剧组报道,等他们弄得差不多了再回来解决他们的争端。——让他们再互相折磨吧,这几天听得她耳朵都有点疼。
心爱的甲壳虫有点蒙灰,车头一转驶向新剧组,新剧组的地点还挺远的,一路颠簸后,甲壳虫的外表又多了一层灰尘。
新剧组似乎也跟灰扑扑的甲壳虫一样沉浸在灰色中。
苦嘉木嘴角抽了抽,吃个东西有必要这样夸张吗。
“这冰棍味道不错,在哪买的?”老狐狸问。
阮祺然不说话。
苦嘉木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开口,“其实你拿的不叫冰棍……”
赵导演一拍大.腿,用“你的脑子有坑”的眼神看着他道:“哎,你这小娃娃,冰棍都不认识,这样不行啊,出了社会怎么混啊。”
苦嘉木:“……”泥煤的不认识,它明明叫雪糕!
女神在翻看什么?苦嘉木瞄了一眼,全英文……看不懂。看到阮祺然淡然的模样,苦嘉木决定,不跟这个大肚腩伪艺术家一般见识。
但是有些人你是越不想理会,他就越作你。
赵导演啾着雪糕,故意发出像亲吻的声音,“人老了,体力跟不上啦。”又啾一口,“如果有哪个尊敬老人的可爱年轻人帮一把,老人家内心肯定舒坦。”再啾一口,“小娃娃,你说是吧。”
见没人回应,赵导演默默又拿起第二根,继续说,“年级大了,总被人欺负……”
阮祺然被他的无赖劲弄得无语,放下平板道:“赵导演,你说的对,老人家不要吃‘冰棍’。生冷的东西对胃不好,轻一点胃粘.膜损伤,重则急性胃炎,胃炎和反流性很难根治的。要是你见了哪个老人家,仗着身子骨看上去硬朗硬要吃,一定要劝告他劝告他。”
“哎哟,我说……”赵导演想说什么,阮祺然已经起身离开了。他也不拦她,反而拖着也想跟过去的苦嘉木,“你这年轻人,真不懂事,老跟着干啥,来来来,咱们聊天。”
苦嘉木苦着脸坐下,这老头一点都不可爱,一点都不想跟他单独相处。
“年轻人,做事沉稳一点。”赵导演说。
苦嘉木一开始对老头的话不太想回应,不过听着听着,觉得不对了。
赵导演自顾自说了一大堆话,就跟说相声似的,有理有据有头有尾,包含人生感慨、生活阅历、个人见解。他听得云里雾里,有些似懂非懂,但是觉得他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这是——在教导他?怎么有种老师上课,他在听课的感觉?……难道……
“还有,在外面不要老是叫她女神女神的,心里的仰慕不应该这样……而是应该……”
他冷静一想,的确最近有点失去理智,作风不如以往干净利落。看着喋喋不休的赵导演,苦嘉木忽然升起了一点点敬仰,有点感动——原来这老头深藏不漏,可能错怪了他。
赵导演吧嗒吧嗒嘴:“哎呀,说得嘴巴都渴了,小娃娃,再拿一根冰棍过来。”
苦嘉木:“……”还我敬仰,还我感动。
微风轻拂,道路两旁的树叶随着风轻轻抖动身躯,寻找合适的位置,分秒必争地光合作用。
副导演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果然一头汗水,有点无奈。赵导就是卡着不给过,哪里是嫌弃拍不好啊,还拖着一帮工作人员。那些工作人员的心里肯定在骂他,他无辜背锅了,你们快去找导演啊,他才是罪魁祸首!不过最受怨念的肯定是拍戏的两个演员。
导演没说停,她们也不敢停,两个姑娘晒了半天,虽然脸颊润红得透出妆粉,还得拍。
但是他还是要说:“卡——再开。”第五次了。
暗暗叫苦,导演什么时候叫停啊。
阮祺然轻声道:“我来。”
炎炎夏天,工作人员们因为灼热的空气,呼吸有些窒息,变得急躁。而她干干爽爽的,就像刚从冰柜出来,清凉平静——呃,对方刚刚的确在吹着风扇乘凉来着……
副导看了看她秋日晴空般明净的眼眸,又看了一眼聊得嗨起,似乎已经忘了这边的导演,让出了位置。——今天的气温真高我不想奉陪快晒鱼干了啊啊啊啊!
阮祺然看了一会,道:“仪又雪出去。”
副导演了然,这是拿她开刀了?向导演的眼神示意……抛给了空气。
于是默不作声。
两个演员拍摄了多次同一幕场景,说着寥寥几句台词,异常苦闷。而且是户外,没有阴影可以遮挡,头顶热的像火炉,这个场景内容不多,只是讲究“慢”。受罪的就是演员了,重复同样的台词,不需要经过思考,皮肤炎热的感官被放大了。人的大脑很奇妙,快乐时,时间飞逝,痛苦时,一分一秒更是难熬。
两个演员的脸色都有些颓废。
不过细看,两人的神态颓废中有些差别。
两个外貌各不相同的女子,样貌平凡的年竹韵更显得从容,美丽娇艳的仪又雪有些焦躁。
年竹韵很镇定,对方感受到的灼热,她也感受到了。但是比起对方,她更镇定。
该责怪的是对方。
看,你还拖累了我。
她的余光瞄到一个人走过来,嘴角挂起一丝微笑。然后她果然听到了宣判——
“仪又雪出去。”
她看着比她美丽,比她拥有更好机会的年轻美丽的女孩,向另一个更美丽英气的女孩怒气冲冲地小跑过去,低头不语。
仪又雪的喉咙本来就快冒烟了,踩着高跟,几乎要穿刺地面,噔噔噔地冲向阮祺然,咬牙道:“为什么让我出去?!”
“哟~让谁出去呀?”一个带着有点轻佻地声音问。
两人又搂又抱,窃窃私语了半响,才依依告别。进到摄影场的时候,她的嘴角还带着笑,以及得意。
这个春风得意的女孩,跟她同一个剧组,演女二,一个痴情痴恋男一的悲情角色,大概能引得不少同情泪。而她是女四,还是女三?都是观众看不到的配角。
年竹韵嫉妒这一类女孩,因为她拥有好的机会,却仗着年轻仗着有后盾,不会好好把握真正的机会。人不自立,难以自强,依赖他人得来的东西终究是随时可能会失去。
她的眼神飘到角落的导演身上,不觉得一顿。不知导演对这个连续迟到了几次的女孩是什么印象?
不过这跟她,并无太大关系。她的眼神回到剧本,她的那份剧情台词很简单,拿到剧本第一天背的滚瓜烂熟了,她现在在看其他角色的台词。
“导演儿,”仪又雪卷着音,带着自信地笑容道,“不好意思,有点儿事耽搁了。”
她的声音本来就细细软软的,说话带着尾音,她的尾音听在耳里挠在心里,恨不得挠上一挠。
赵导演摆.弄着摄影机,头也没抬,“嗯”了一声,随意指了一处。
仪又雪一看,顿时脸搭下了。
简单的折叠椅,一张烂桌子——这是她休息的位置?越是骄傲的女人受到冷遇越难堪。
“导演儿,这……”
“先去坐着,等会还有个人。”赵导演打断她。
仪又雪想发脾气,又发现四周的人都在看她,脸色不太好,环顾四周,发现男女主角的待遇差不多,脸色刚回转,等近了看,却发现有一处休息棚搭的特别好,铺着凉垫的竹椅,遮阳伞、垫着桌布的桌子,竟还有垫脚的……于是忍不住了,“那边不是还有一处吗?——我就要这了。”说完得意地四顾左右,笃定不会有人来反驳她。
赵导演开口道:“有人了。”
仪又雪气急,只觉得这个导演是针对她,四周窥视的目光很讨厌,她一定要让他们吃吃苦!她拿出手机,想拨出电话,然而听到一阵抽气声“哇……”,——这些家伙终于知道不能得罪她了?然而一抬头看见一辆线条流畅的车转了个弯儿,帅气地停靠。
betley pale sapphire!宾利车,四百九十万。她脑海里的数据库嗖嗖地报出价格——她男友开的才两百多万——是谁?
宝蓝色的车门打开,驾驶座下来一个男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然而他下车之后,快走几步,打开后侧车门。所有人都确定后面的才是正主。
单色小白鞋,合体的牛仔裤,微折的裤脚让腿显得更修长笔直。只是看到一条腿伸出来,已经让人想象车里的人究竟长什么模样。有人被前面的遮住了视线,伸长脖子,样子稍显滑稽,不过这时候没人笑话他,所有人的视线都往那边看了,刚开始没有注意到的人也在其他人的提醒下,望过去。
简单的高腰牛仔裤包裹着腿,高挑的个子更显高,宽松休闲的白色t恤,白银色的手表扣在莹润的肌肤上,利落的短发,明明身无繁缀,宛若身披银袍,让人眼前一亮。
黑珍珠般的瞳孔扫视了一圈,被她看到的人呼吸一顿,似乎窒息在她的目光中,当她略过时,又后悔为没有溺弊其中,带着惋惜。
她勾起唇角,英气十足的眉毛微挑,轻声道:“嗨。”
——有不少人不自觉回应道:“嗨。”
苦嘉木努力死守内心,要是谁沉溺在她目光里就完蛋了,以后跟她谈什么,哪怕是被卖了还会帮她数钱……呃,他好像已经卖了自己……也是因为被她眼睛吸引……苦嘉木看着那些一个眼神痴迷的人——眼带同情。这些看脸的家伙,之后千万不要失望呀。
掏出手机,拍照拍照,这些都可以发到微博上……题目就叫“就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顿时被掏空”“什么才叫真.明眸皓齿笑颜如花”……
拍照的咔嚓声让傻乎乎站着的人回过神来,有些人才发现自己的手举到了胸前——刚才人家不一定是叫他啊,怎么不知不觉回应了呢!
几人“嗖”的收手,涨红了脸。
年竹韵心里暗赞,好一副年少英姿。视线瞄了一眼仪又雪美女,得体的妆容,时尚的着装,再对比少女毫无粉饰的面容,简洁地着装。仪又雪让她羡慕的年轻活泼的颜色,在女孩英姿下风吹云卷,淡了。
这才是气场。
年竹韵叹了一口气,她要是有这份气质,也许早就红了。
剧组里的人都是“活捉一只富二代”的感觉,那辆车一看就是价格不菲。而且对方好美心跳好快我曹我耳朵是不是红了……
仪又雪愣愣的,也是刚回神。当导演迎着对方坐到那个特殊待遇的休息棚了之后,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道:“喂,她是不是坐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