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两章合一
一百八十一
第二天晚上进行了新生见面会，也就是开学第一次晚点名之后，第三天就开始军训了。
在军训前一天晚上，程谨接到了来自姑姑的热情电话，被狠狠关心了一把之后，姑姑表示：过几天会过来看望。
而平常都会聊一会儿的顾慎似乎很忙，短短说了两句就让程谨早点睡。
军训第一天，程谨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的深深恶意。
从起床看到三个室友穿的一模一样开始，到程谨走进食堂吃早饭，再到全体新生操场集合聆听校长讲话，满满都是一个世界对一个脸盲的恶意。
一眼望过去：迷彩服迷彩服迷彩服迷彩服。
程谨：……
在今天之前，程谨最起码男女还是区分的出来的，而今天集合之后……
还有性别区分吗？
目前为止，对程谨来说，这些人的区别大概就是：皮肤比较黑的迷彩服，皮肤比较白的迷彩服，皮肤很白的迷彩服。
上面校长讲完主任讲，下面程谨抬头看了看前面，迷彩服。
扭头看了看旁边，迷彩服。
再看看站在最前面的教官，很好，换了个风格的迷彩服。
讲完话，教官带着各自的连去训练，程谨班和另一个班组成了一个连，按教官的说法是十一营四连，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会在一起，在之后的半个月里都会是这样的安排。
而在排方正的时候，因为身高问题，两个班被拆的零零散散的。
程谨：这下看见眼熟的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班上的人了。
这时候编好队形的教官说：“记住你左右前后的人，以后集合就按这个站，要快。”
程谨：……
好在程谨很机智的选择记住自己是第几排第几个，这样就不会出问题了。
一百八十二
上午的军训很快就过去，因为是第一次，强度并不大，只是站军姿而已。
嗯，真的不大，程谨还没觉得多累就吃中饭了。
因为是在本校内训练，到时间后，教官说了下午集合的时间之后，就让大家自己去吃饭。
程谨活动了下手脚，看了看时间，考虑了下，还是没有去找薛奇。
程谨想啊，薛奇应该会跟室友打好关系，这时候还是不要找他好了。他也可以跟自己的室友打好关系，一起吃午饭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
程谨迷茫的看着散场过后到处走来走去的迷彩服，不仅仅有他们连的，还有其他连的，都向着一个方向走，根本弄不清楚谁是谁。
还好程谨很机智的保存了室友的手机号。
刚拨出去，走到程谨身后的人就拿出手机看了眼，挂断，然后拍了拍程谨的肩，“一起吃饭？”
程谨正纳闷对方挂电话怎么这么快呢，一转头看了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男生，眼神迷茫了一下。
因为短时间内被叫错三次名字，成功get室友是个脸盲这个事实的成柯：“我，成柯。”
程谨啊了一声，想了想很抱歉的说：“对不起，没认出你，石柏生呢？”
成柯让开身子，低着头玩手机的石柏生露了出来。
程谨顿时觉得自己的两个室友是好人。
程谨：“走吧。”
一百八十三
在食堂的时候，因为人多，三人各自打饭。
然后程谨又跟自己的室友走丢了。
还好成柯是个好人，在看到程谨之后，主动过来把他带到位置上。
吃完饭后，石柏生说要去超市买点东西，程谨和成柯两人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程谨！”
程谨闻声回头，旁边的成柯也停下步子，回头看。
王宇宇几步走过来，笑着跟程谨和成柯打招呼，“中午好。”
成柯微微点头，冷淡的说：“中午好。”虽然并不认识他。
“中午好，你找我有事吗？”程谨有些纳闷这个人是谁，有些眼熟。
王宇宇没察觉到程谨没有认出自己，低头看了眼程谨的鞋子，“你脚还好吧？”
成柯安静的站在一边。
程谨顺着王宇宇的视线看了眼自己的脚，灵光一闪想起了王宇宇是那个很热心的老师，露出浅浅的笑容：“没事，王老师才是，头上还没有消肿，不用休息吗？”
“你说这个？”王宇宇伸手摸了摸头上顶着的包，不在意的说：“没事，小伤，过两天就好了。刚刚还以为认错人了，没想到真的是你，我就是跟你打个招呼。你现在是要回宿舍？”
程谨点点头。
王宇宇安静了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那你回去休息吧，中午最好睡个午觉，下午军训比较累。”
程谨点点头，就准备转身走了。
王宇宇突然又问了一句：“呃，咳，那天跟你一起的是你哥？”
程谨动作顿了顿，点头，“嗯，你找他有事？”
王宇宇轻咳了一声，“没事，我就是问一问。嗯，去吧。”
“哦。”程谨心有疑惑，但没说什么，“再见。”
“再见。”
一百八十四
别人站军姿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程谨不知道，程谨平视前方看着天边那朵云，看着看着，就觉得像个人。
想着想着，就觉得那朵云好像是顾慎。
虽然认真的说他不记得顾慎具体长啥样了，但是程谨就是觉得那朵云是顾慎的模样。
好像抱一抱……嗯，如果可以亲一亲就更好了。
所以程谨前面的人往后倒的时候，因为没有察觉到危险，程谨并没有回神。然后被压倒了。
程谨：“？？？”
旁边一个男生忙大声喊：“教官，这里两个人晕倒了！”
程谨抬头看了看趁机活动手脚的男生，低头看了看，确定只有自己和这个闭着眼睛的男生之外，没有其他人更符合‘晕倒’了。
程谨：“我没晕倒，我是被压倒的。”
正好教官走过来，听了，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压住了程谨半只腿的男生扶起来，说：“正好，你扶他去医务室吧。”
程谨看了看，点头：“哦。”
可是这个人闭着眼睛怎么扶？要他背吗？
这时候站在程谨旁边的男生自告奋勇：“教官，我跟他一起把人抬过去吧。”
教官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行，既然你这么热心就去吧。”
男生忍不住笑了，然后教官说出了后半句：“送过去就回来，继续训练。”
男生：“……”
“教官，那他呢？”
教官看了眼程谨，“他看着。”
男生：“……”
程谨收到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数枚。
一百八十五
程谨和那个男生齐心协力的把人抬到了医务室，男生恋恋不舍的看了他一眼，磨磨蹭蹭的走了。
值班医生检查了一下，说：“中暑，把他衣服解开。”
程谨手刚摸到纽扣那呢，之前不知道潜伏在哪的保镖冒出来，抢了这个工作，“程先生，我来吧。”
值班医生被唬了一跳，“打哪来的，吓死人了。”
保镖：“从门口来的。”
值班医生：“……不是讲废话么，还有，这么热的天你还穿这么多，是想中暑还是怎么的？还穿一身黑baba……”
程谨：“……”本来还以为是一个很冷静冷酷的医生，一下子画风就变了。
保镖闷不吭声的解开男生的衣服，让他透口气，然后站到程谨背后。
值班医生讲的口干了，自己起身到一边倒了杯水，然后说：“还没完呢，打点水给他擦擦，散热。顺便把人叫醒，吃药，我去给你们开药。”
保镖：“……”
闷不吭声的打水，拿卫生纸擦呀擦。
程谨要帮忙，结果保镖说：“程先生，这个我熟，你坐着休息会吧。”
这时候值班医生拿着药进来，瞧了眼还没醒过来的‘病人’，“这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叫醒，吃药。”顺手往程谨手里塞了瓶药。
程谨低头，看了看小瓶子上的标签：藿香正气水。
程谨：这个我熟。
保镖掐了掐那人的人中，人醒了，程谨把药递过去，“吃药，你中暑了。”
男生晕乎乎的接过小瓶子，慢吞吞的吸了一口，然后一张脸皱成了菊花。
“一口气喝了。”值班医生说着，又倒了两杯茶，一杯给程谨，一杯递给保镖，“你们两把这个喝了。”
程谨：“什么？”
值班医生：“菊花茶，解暑。”
保镖看了值班医生一眼，一口喝掉。
程谨捧着茶杯，看着里面漂浮着的花瓣，喝了一口，“谢谢。”
“不谢。”值班医生收过男生喝完的药瓶子，扔进垃圾桶，“你们这些学生身体好点，别给我增加工作量就行。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身体越来越差了，应该多锻炼锻炼bababa……”
程谨挺直背坐在椅子上一脸认真的听着，男生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又过了会儿，值班医生见男生没什么大碍了，才转身出去，“壶里有茶，想喝自己倒。”也不赶他们走。
等他出去关上门了，保镖才弯腰在程谨耳边小声的说：“顾先生说，让您有空打电话给他。”
程谨眨眼：“到了？”
保镖没反应过来，片刻怔愣后，才说：“并不清楚，顾先生并没有告诉我们。”
程谨拿出手机看了看，点点头，“你帮我看一下可以吗？”
保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以为程谨是要出去打电话，点头。
程谨放心的出去了。
一百八十六
顾慎自以为准备的惊喜，在看到程谨敲着自己旁边的车窗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惊喜并没有起到它该起的效果。
程谨拉开车门，就兴高采烈的扑了进来。
顾慎无奈的抱住怀里的人，防止他滚下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一边说着，一边让程谨把腿放进来，关上车门。
好在他让人停在角落，应该没人看到他。
程谨扶着顾慎起来，跪在座椅上，搂上顾慎的脖子就要亲。顾慎忙捂住他的嘴，转头对前面坐着的保镖兼司机说：“你去买包烟。”
保镖麻溜儿的打开车门下去了，动作可迅速了，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顾慎这才浅浅的亲了程谨一口，“乖。”
程谨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很开心的在顾慎脸上蹭了蹭，然后回答顾慎之前的问题：“我刚刚看到你在这了，就过来了。”
顾慎挑眉，调整了坐姿，然后伸手让程谨坐在自己腿上，不用那么累，说：“现在应该是军训时间吧，你请假了？”
程谨摇头。
顾慎感觉有些不妙：“你偷跑了？”
程谨摇头。
顾慎看着他。
程谨小声的说：“我前面的人晕倒了，然后我把他送到医务室去了。然后就过来了。”他也知道这行为不对，但是……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的时候再来。”
程谨有些犹豫，“可是还有两个小时。”
他不想让顾慎等太久。
顾慎这一次成功跟上了程谨的脑回路，“我整好可以睡一觉休息一下，等你军训完了我再带你去吃东西……嗯，你们晚上还要训练吗？”
程谨点头，“按时间表来说，下午训练到五点半，然后晚上六点半继续，八点半结束。教官说今天第一天让我们放松一下，和隔壁连拉歌。”
也就是说，时间不够。除非顾慎愿意跟程谨在学校附近吃饭。
但是那样就违背了他的初衷。
虽然现在社会对同性恋包容性大了很多，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接受。顾慎倒是不惧怕外界的眼光和评论，但是他身为一个名人，曝光度和普通大学生不一样。
顾慎叹了口气，在程谨脸颊上亲了亲，说：“那你做一次坏孩子吧，我们去吃好吃的。”
程谨毫不犹豫：“好。”
虽然这么说，顾慎还是安排了一下，才把程谨带走了。
一百八十七
正在检查大家站姿的教官突然背脊一挺，转头就看到面无表情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
教官：是个狠角色！
保镖：咦，居然不是国防大学生当教练？
教官：“你有什么事。”根本不用问，看对方眼神就知道是找自己的。
保镖：“我雇主刚刚不小心撞到了程谨，他要带他去医院，但是程谨不愿意，非要过来训练，先生让我来说一声。替他请假，如果没事的话晚上送回来。”
“程谨？”教官扬声问了句，“程谨是我们连的吗？”
“报告教官，程谨是刚刚走的那个。”
教官回忆了下，想起那个高高瘦瘦白白的男生，“严重吗？”
保镖：“现在还不知道情况，要检查了再说。那么我先走了。”
教官：“诶，你还得跟他们辅导员说一声。”
保镖微微点头：“已经通过电话了，再见。”
教官：“……”
晚上集合的时候，程谨还没归队，他被车撞的事就传出去了。
一传十十传百，计算机系一个班的男生被撞成重伤，不得不退出军训住院养伤的消息，就这么长了翅膀的飞啊飞，飞到了隔壁的学校里，然后飞啊飞啊飞，就飞到了薛奇的耳朵里。
薛奇：“哦，真可怜，刚开学就碰上这糟心事。”
程谨：阿嚏！
一百八十八
“那个姓于的人已经定案了，以后谁问你都说是我打的，知道吗？”在送程谨回学校的路上，顾慎突然想起这件事，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说。
姓于的就是上次计划偷袭顾慎不成，被程谨发现的那个人。
要说他惨吧，也说不上。就顾慎而言，他是不愿意承认这种人是自己的粉丝的。不管这个人嘴上说着爱啊爱的多么好听，实际行动上却是对顾慎本人的一种隐私侵犯和伤害。
如果没有程谨的话，这种人顾慎一般都是让人直接压到他该去的地方，理都懒得理。
但是这个人的计划刺激到了程谨脑子里的那根神经，当时程谨在顾慎的安抚下已经平静了下来，偏偏这人还不知死活的拔了刀冲上去。
最后那人胳膊上被划了道口子，程谨手上被溅了不少的血，可把顾慎吓得够呛。
最后这人因为故意伤人罪入狱，而顾慎则是“正当防卫”什么事都没有。程谨动手的事，除了程谕和顾慎，谁也不知道。
即使是李煜，因为不在现场，也不了解具体情况，只能顾慎说什么是什么。
程谨之前对这件事很抵触。因为他觉得，一人做事一人当，是他造成的结果应该他去承担，别人他都不乐意，更别说顾慎了。最后还是程谕和顾慎联手劝下来的。
这时候听到那个人的事，程谨皱了皱眉，“明明是我打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程谨也不是任性的小孩子，知道顾慎有自己的考量，虽然心里对自己有些嫌弃，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顾慎亲了亲他的额头，笑着说：“乖。”
程谨拉住他的手，玩起了手指，“你等下去哪？”
顾慎沉思了一会儿，说：“我还在休假，没什么工作，等你军训完了我再回公司吧。”
“真的？”程谨心里有点小高兴，“我有个东西送给你。”
顾慎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嗯？是什么？”
“先不告诉你。”程谨笑眯眯的，“本来还想到时候去找你，你在这边的话我做好了就送过去。”
“嗯？”顾慎微微挑眉，“军训不累？还有精力做东西？”
“还好，不是很累。”程谨说，“本来暑假就应该完成的，但是出了点小毛病，我要修一下。”
顾慎没有想太多，以为又是手工之类的礼物，“你开心就好，但是要注意休息，别累着了。”
程谨点头：“嗯！”
顾慎的车一直开到程谨宿舍楼下，看着程谨进楼了，顾慎才离开。
在回酒店的路上，顾慎撑着下巴沉思着，突然问开车的保镖：“你说我送他什么礼物比较好？”
司机：“……”
“哦，也是，你也不太像会送人礼物的。”顾慎看着车外闪过的夜景，嘀咕，“那首歌还没有写完……送什么好呢……”
一百八十九
程谨回寝室的时候，很快引起了室友的注意。
石柏生似乎很累，已经在床上躺着睡着了。
成柯听见开门声的时候转过头就看到了程谨，上下扫视了一眼，还没说什么，坐在床上玩手机的李瑭一溜烟跑下来扶住程谨，有些担心的问：“程谨你没事吧？”
程谨纳闷：“我没事啊。”
为什么一副他马上要死的表情。
李瑭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没有看到包扎之类的东西，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我说他们就是胡说嘛，才刚开学呢，哪有人那么倒霉就被撞进医院的。”
“啊，”程谨这才知道李瑭说的是他请假的理由，“那个是骗人的。”
李瑭：“对啊对啊，明显的骗人的嘛，他们也信。诶你下午去哪了？”
成柯看了李瑭一眼，然后对程谨说：“现在还有热水。”
“下午约会去了，”程谨说着，转头看到自己桌上装着饭菜的碗，“咦，这是谁没吃完的？”
“原来你不是单身啊！单身狗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李瑭捂胸，咋咋呼呼的说，“这个是成柯帮你打的，不过现在已经冷了。你饿不饿？我可以去学长那弄点热水给你泡面吃。”
“谢谢你，”程谨对成柯说，然后又跟李瑭道谢，“谢谢，不用了，我吃过了。”
成柯点点头，放下手里的书，上床，“我先睡了，晚安。”
李瑭突然说了一句：“成柯好沉稳好细心啊，感觉好像哥哥。”
程谨侧头，想了想，把成柯跟程谕放在一起对比了下，认同的点头：“嗯，我也觉得。”
李瑭一拍手：“决定了，以后成柯就是我们宿舍的老大，石柏生老二，程谨你老三，我老四。”
成柯：“……”
程谨倒是没什么异议，纯好奇的问：“为什么你最后？”
李瑭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我最矮。”
成柯：“……”
程谨：“哦。”
就这样，在石柏生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他老二的名头就定下来了。
一百九十
入睡前。
【程谨：你怎么帮我请假的？】
【伴侣：哦对了，这个，忘记跟你说了。我明天会让人送一份资料给你，你直接跟你们辅导员说你只是被车子蹭了一下就可以了。】
【程谨：嗯？】
【伴侣：情况说的严重一些比较好请假，放心，这些都是我当年用的招数，完善过的，不会出问题的。】
【程谨：……】
【伴侣：怎么了？】
【程谨：刚刚姑姑发短信说，辅导员给她发了短信，她明天来看我。】
填父母联系电话的时候，程谨父母双亡，就把程童绮填在了母亲栏，程谕填在了父亲栏。
【伴侣：……】
【程谨：我要跟姑姑说实话吗？】
【伴侣：……你姑姑比较厉害，但是对你挺不错的，你悄悄告诉她吧。】
程谨不明白顾慎说的是什么意思，实际上程童绮给程谨留下的印象就是一张哭花了的脸，至于好不好，他真的不知道。但程谨还是回了个好。
【伴侣：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
【程谨：好，晚安。】
【伴侣：晚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