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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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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在这我就为什么在这。”薄一昭淡淡道。

姜泽睫毛轻颤,抬眼看了薄一昭一眼。

过了很久,他用厨房绝对听不见的音量忽然道:“老师年纪都这么大了,不合适吧?”

“……”

虽然薄一昭一直把自己是老男人挂在嘴边,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真的觉得自己老了……

他不过三十二而已,怎么就“年纪这么大了”?

不能忍。

他放下报纸,惊讶状笑了笑,只是那笑意维达眼底:“怎么了,来蹭饭还只许年轻人来么?”

姜泽听出来他在打太极,也冲他笑了笑。

这时候徐酒岁端着海虾出来了,见师生俩相视笑得诡异,有些莫名:“怎么了?”

【姜宵:我已经看过了,还是全新的,我他妈就呵呵了,她都高二了,校服还是全新的!】

徐酒岁笑嘻嘻地跟姜宵道谢,跟他约好下周五去他的酒吧拿校服,并拍着胸脯表示一定好好安排他的哥们,不把人扎哭不算完。

这边正扯犊子,便感觉到肩膀上落下一滴带着香皂味的水珠,她偏头,发现徐井年正凑在她旁边盯着她的手机屏幕,好像是看了好一会儿了。

感觉到徐酒岁扭头,他抬手指了指她的手机屏幕,面无表情道:“这男的是不是想泡你?”

徐酒岁扣了手机,把他的脑袋推开。

徐井年顺着她的力道坐直:“这谁啊?”

“你同学那个哥哥,来我这做《水墨山海》系列之傻雕……那个。”

徐井年“哦”了下认真想了想,试图把这号人从记忆力挖掘出来,想了半天想起来了:“就开酒吧那个?从武警部队负伤退伍的?”

“嗯。”徐酒岁漫不经心应了。

“把你逗得咯咯得像只智障母鸡,不是挺好的吗?你说你就跟这种人在一起多好?”

他松开她,后退了一步。

撑住自己手肘的力道猛然一撤开,徐酒岁整个人往后歪了歪,条件反射般茫然地扶住楼梯扶手,人也安静下来。

“你就为这个?”薄一昭问。

徐酒岁想倔强地说不是,但是她的唇瓣猛地一抖,狠狠地抿了起来……意识到又没忍住说了实话,她恨不得想要咬了自己的舌头。

“你学生给你递纸条了。”徐酒岁重复。

“嗯。”薄一昭淡淡应了声,“上面提醒我吃晚饭。”

“……”

他承认了。

放在栏杆上的白皙指尖无力地抓了抓,徐酒岁有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承认得太大方。

徐井年:“我忽然发现性取向这件事可以后天培养,反正你这辈子等不到我姐了,你觉得要不我们搞基怎么样?”

姜泽“哦”了声,木着脸:“请你有多远滚多远。”

徐井年将视线从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的独苗小姐身上收回来,转头看了看身边冷着脸的姜泽……

确实是都糟糕得分不出个第一第二来。

……

第二天是周末。

徐酒岁的工作室开始动工装修了,所以她工作的地方暂时搬到自己家里,这会儿她坐在画架前面对着姜泽赤着上身的背影照片摆弄——

主要是研究他背上的青龙。

说来也巧,报名截止后itatac第一时间公布了海选的比赛项目:纹身遮盖。

从满背、花臂、肩胛、花腿四个部位选择每个部位的前十佳作进入下一轮比试。

……

徐酒岁看他们这么真情实感。

忍不住也想陪他们疯一下。

这次学聪明了,上了个没有发过自己照片的微博小号,在每一个相关的话题下面连续发了几条刷频微博——

【岁岁有今昭:乔欣是因为想要抢人家的男朋友,抢又抢不过来,口不择言骂人才被打的!爱信不信!我在现场,亲眼所见,我是那个麦克风!我超响!】

……

【岁岁有今昭:乔欣是因为想要抢人家的男朋友,抢又抢不过来,口不择言骂人才被打的!爱信不信!我在现场,亲眼所见,我是那个水果盘里的西瓜,我超甜!】

……

【岁岁有今昭:乔欣是因为想要抢人家的男朋友,抢又抢不过来,口不择言骂人才被打的!爱信不信!我在现场,亲眼所见,我是那个打人的疯婆!我超酷!】

人家说,最高明的谎言就是,三句谎话里夹着一句真话。

“伤口挺深。”

“都好了。”

“薄叔叔心疼?”

“如果心疼非要打着冷嘲热讽、肆意嘲笑的旗号作为掩饰,我希望他还是少心疼我。”

许绍洋翻看男人的手臂,如今那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只是缝合的地方因为长了新肉,新肉和原本的颜色不一样还有点增生凸起……只是男人嘛,这点伤痕完全无所谓的。

许绍洋用手指摸了把薄一昭的疤痕,想了想,忽然提议道:“这疤丑的很,你新婚燕尔不要被你那小女朋友嫌弃了……要不要阿哥做个纹身给你盖了?”

纹身?

薄一昭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个敬谢不敏的表情。

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他懒洋洋地摆摆手:“免了,为人师表的,像什么话?”

“你还准备教一辈子高中生啊?”

她心疼得别说心,人都快碎成一块一块的了。

站在愤怒中心的少年蹙眉,“啧”了声。

徐酒岁抹了点药水,发现红药水把男人的脸搞得姹紫嫣红还带着一点青,比原本看起来还要惨,干脆扔了手里的棉签,一脸凶神恶煞瞪向她亲弟:“你还敢给我‘啧’?信不信把舌头剪了你的?”

少年脸上的不耐烦停顿了下,看了眼垂眼坐在沙发上没说话装无辜的男人,胸口那个火烧的——

恨不得穿越回一个多月前掐死那个错把敌人当队友的自己。

“你就心疼他,”徐井年粗声道,“你怎么不心疼心疼自己啊?”

“我心疼自己什么?”

徐酒岁鄙夷地瞥了徐井年一眼,又转过头望向薄一昭,立刻换了个表情——

“老师,疼不疼?”

薄一昭想冲她笑一下,但是这会儿实在是笑不出来,他只好摇摇头,拿过镜子看了眼自己的唇角,然后面无表情地扣了镜子,用酒精把红药水擦掉了。

人不能总拘泥于过去,舍弃不了,割舍不掉,蒙住双眼还以为自己能够做的很好。

“——师父,这是什么?”

姜泽从设计图草稿下面抽出一个小本子,拍了拍上面的灰,递了过来。

徐酒岁接过来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本册子,翻开里面都是她刚刚入门的时候,零散练习的刺青常用元素练习图……

般若,罗刹女,玫瑰,骷髅,佛像——

每十几页专门练习一个元素,造型不同,十几页后会有一个空白页,上面龙飞凤舞的潦草字写下一个分类元素,是许绍洋的字迹。

指尖在一个画了一半,又被暴躁地胡乱涂抹掉的般若上蹭了蹭,她这才发现这个涂鸦的右上方,同样的笔记还批注:暴躁什么?

像是发现了个小彩蛋,徐酒岁笑出声来。

想到了她成为刺青初学者的时候……

充满向往,也充满干劲,难得的是一直有人在旁边扶持着她。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望着薄一昭沮丧地说——

“老师,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男人目光微敛, 抬起眼看向面前的人,见她一副窘迫得很不得原地挖个洞钻进去, 不知所措又无辜的模样……薄唇轻启,轻轻叹了口气。

“平日里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他语气平和, 停顿了下,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的咬字,“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他似乎意有所指。

徐酒岁有些敏感地抬起头,小心翼翼看了薄一昭一眼, 发现男人的目光还是平日里生疏冷漠的样子……

又不像是真的察觉了什么。

很想问问那说好的补英语还算不算数。

但是理智告诉她:闭上狗嘴,现在不管说什么大概都会被拒绝。

“噢。”

这话说的,就好像他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感觉到从门那边投射过来的瑟瑟发抖的目光,许绍洋勾了勾唇角,嗓音却低沉冷清:“活着,并且这会儿正端着酒,瞪着眼站在门口并盯着你的屁股。”

他话语一落,房间里的注意力“唰”地一下就转移到了门口——趴在椅子上的裸男目光太热烈,站在他身后懒洋洋说话的男人目光又太冰冷,这冰火两重天,徐酒岁倍吓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藏在门后像是惊慌兔子似的少女。

裸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

许绍洋:“嗯。”

裸男:“我们这什么时候招童工——”

许绍洋:“这就要问陆老板了……愣着做什么,进来。”

徐酒岁踩着机械的步伐进去,站定了,盯着男人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她完全没想到在奚落人家的画技之后还会有第二次和人碰面的机会,如果这个能出现在vip包厢的客人投诉她,她今晚的工资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

意识到可能会一晚上白干这件事,她咬了咬下唇:“那个……刚才——”

没一会儿,男人的声音从里面响起:“门没关。”

徐酒岁“哦”了声,伸手摸索着开门,进了门发现男人正坐在电脑前跟人家打越洋视频,余光见了徐酒岁进来,他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坐下等。

男人手里捧着个文件夹在飞快翻阅,时不时抬起头对电脑那边的人说两句,他语速很快,大概对自己的某个观点非常坚定——

徐酒岁认真听了下,发现专用名词太多,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从他严肃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他本职工作相关的。

都说认真工作时的男人最性感,徐酒岁不得不同意这句话,看着男人那薄唇一张一合,她差点都要觉得英语之所以成为国际语言,只是因为它听上去很性感。

………………………………虽然理智告诉她并不是这样的。

后来大概正事说完了,电脑那边说话的人变得不那么正经,这次说什么徐酒岁听懂了,那人问薄一昭,老师当得开不开心,学校想让他回去以后带一批研究生。

对此男人的反应就是蹙眉,抬手将衣领扣子解开了两颗,并斩钉截铁地说:“not possible! never!”

越洋电话打完,薄一昭扣下电脑,这才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一脸懵逼看向自己的小姑娘。

薄一昭:“……”

晚上十点,正是酒吧夜店最热闹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地穿过舞池乱扭人群,来到吧台前坐下,吧台后面的人给他倒了杯酒。

姜泽一口喝下,发现是他平日里喜欢的absolut vodka。

抬起头便看见吧台后面站着个长卷发的年轻姑娘正撑着吧台冲自己笑——她一头卷发十分厚重,挑染了几根显眼的粉色,穿着快到腿根的牛仔热裤和吊带背心,画着浓重的烟熏妆,遮挡去了脸上大部分的青春痕迹。

姜泽放下酒杯,皱眉:“姜童,你怎么在这?”

“大哥叫我来的!”被叫到名字的姑娘冲他露出个耀武扬威的笑容,弯下腰凑近姜泽,为了压过周围嘈杂音乐大声道,“二哥,大哥越来越变态啦!你猜怎么着,他管我要我们学校的校服嗳——然后今天打电话,催命似的催我送过来!说明天一定要用!”

姜童才高二,以前姜宵从来不让姜童来酒吧鬼混,还声称见到她一次就打断腿……

今天姜童接到电话时,人都惊呆啦!

这会儿她拎着还套着塑料袋封的崭新校服,献宝似的给姜泽看。

“他要你们学校校服干什么?”姜泽挑起眼角扫了她一眼。

姜童耸耸肩,下巴冲某个方向扬了扬:“你自己问他咯?”

他们落座的时候,那桌的人都没怎么反应过来:他们这辈子什么时候听过班长大人用这种讨论女儿的温柔声音说过啊?!今儿算是开了眼见了!

徐酒岁坐下来,撇了眼隔了几个座位的乔欣,她周围围着几个穿着普通的女人,气质和外貌自然不能和乔欣比,但是看着也是精心打扮过,日子过得不错的职业女性。

其中一个长卷发的,伸手捏了捏乔欣的肩膀,一脸担忧地看着乔欣……其他几个面面相觑,互换口型:怎么回事啊?

上学的时候,所有人都默认高205的薄一昭和乔欣天生一对,金童玉女。

家世相符,从小一块长大,上学有时候都是其中一方的家长一辆车带过来的……

高考完两人双双出了国,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板钉钉上的事儿了。

今天薄一昭来同学聚会,带了个女朋友,不是乔欣。

这他妈什么剧情啊?

在场的部分人都替乔欣尴尬,更何况她自己脸上也是一副挂不住的模样。

乔欣周围的气氛沉重。

薄一昭捏着她的胳膊,只觉得手里的人软到,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她的胳膊折断……他低头看着她,干燥温热的掌心贴着她被夜风吹得略微冰凉的皮肤。

她鼻尖都哭红了,眼角也红通通的,水珠挂在长而卷翘的睫毛上,眼睛里包着一泡泪,水汪汪的……

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一滴眼泪顺着面部轮廓下滑,挂在她下巴上将掉未掉。

“行了,我刚才不该这么说你,”他声音软和下来,连带着哄,“别哭了。”

盯着那滴眼泪,他被勾着,下意识抬手想给她把那滴眼泪抹掉……她却缩硬着脖子往后躲了躲,一脸不合作地拧开脸。

看她踉踉跄跄后腿,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要不是她的手肘还在他大手里,她大概已经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薄一昭微蹙眉,这才觉着不对:“脚怎么了?”

徐酒岁恼了,顶着哭得沙哑的嗓音:“说了脚疼!你要问几遍!”

她声音里带着恼火。

“忙什么,”他头也不抬地顺嘴问,“别告诉我‘忙学习’。”

“……”

忙养家糊口也不能告诉你啊。

徐酒岁撇撇嘴,看着认真审阅她试卷的男人,那修长的指尖就捏在试卷的边缘,让她看着看着一不小心就想到下午——

下午这只手。

被她舔过嗳。

……窒息。

自己把自己想得面红耳赤,她抬起手,不自然地揉了揉有些发热的耳垂,小声哼哼了下,有些心虚地问:“老师,问你个问题。”

“问。”

“那天在素描教室里,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两个小时后。

徐酒岁那继承了全家美貌基因的真高中生小表妹一蹦一跳地上了楼,敲敲徐酒岁的门,甜滋滋地叫:“阿姐,婆婆喊你和姐夫下楼吃饭哩!”

十秒内没有回应。

小表妹一脸困惑,抬起手正想再敲敲门,这时候,门背后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了下,“啪”地一声巨响,她吓了一跳。

“表姐?”

声音变了调——

刚才原本是想叫上过楼问题的哥哥再上来叫他们吃饭的,结果他死活不肯上来了……

她都没仔细想这是为啥!

只听哥哥说他上来的时候,姐夫脸色好像不是很好,他们不会吵架了吧?

不会打架了吧?

“我可以和你撑一把,”徐酒岁回答得飞快。

徐井年翻了个白眼,此时二人并肩走到一楼走廊,少年撑了伞,长腿一迈头也不回地走了……身体力行地诠释无情二字:谁要和你撑一把伞?

徐酒岁愣了下,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最后一跺脚,不追了,直骂“小王八蛋”。

徐井年把徐酒岁扔下先走了。

徐酒岁只好撑着伞哭唧唧地夹在放学学生人群里走在后面,出校门的时候还被一个不长眼的中年男老师拦住,问她哪个班的,怎么不戴校牌,外套里面穿的是不是吊带背心。

徐酒岁没好气地掏出身份证拍在他面前。

等那个老师看着身份证一脸震惊地打量她,她一把抽回那张小卡片,翻着小白眼气哼哼地转身走了。

路过菜市也没去买菜,心想中午就喂徐井年那个小王八蛋吃糠。

就在这时,拐过街角,她余光一闪,看见街对面的甜品蛋糕店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她完全想不到会出现在那种地方的身影出现了——

薄一昭。

徐井年转过头盯着说自己玻璃心的人,半晌,伸出手捏了把她的脸,面无表情揭穿她:“你先把快咧到耳根子的嘴角放下再装玻璃心吧,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被他捏疼了脸,徐酒岁手里正捣鼓蛋糕的叉子顺手往他嘴巴里塞……姐弟俩嘻嘻哈哈地闹着,徐酒岁的手机微信亮了。

她放下手里的蛋糕凑过去看了眼,发件人是“小船”。

小船是当年徐酒岁刚毕业,还在当纹身学徒时候一起学习的师姐,这些年联系得不多,但是关系一直很好。

只是这并不代表徐酒岁就愿意和她联系了。

脸上的笑容变淡了一些,徐酒岁拿起手机点进微信,然后发现小船发来的是一个刺青比赛的简介连接。

点进去看了眼,是itatac(inteational tattoo art caival)今年比赛的邀请函。itatac是一个世界级的刺青比赛,每隔四年一次,规模很大,会请很多著名的权威刺青师以及艺术家来当评审。

这一届的itatac在俄罗斯举办,时间是两年后,但是俄罗斯那边场馆已经建起来了,所以在各国的海选初赛也随之展开。

徐酒岁其实挺有兴趣的。

她想了下,还没来得及回复,这时候小船那边一连串的语音就发过来了,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薄一昭刚要说不,回头一看徐酒岁的脸色,见对方杏眸黑亮,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他愣了愣,挑起眉,还不等来得及说什么,徐酒岁转身冲着徐井年招招手:“过来替你姐夫。”

然后颇有些迫不及待地拖着薄一昭回了她的房间——

哪怕离开了那么多年,舅舅、舅妈家二楼她的房间还给她留着,天天打扫。

这是徐酒岁正儿八经的闺房,回家时候压根没通知舅舅和舅妈,眼下一看床单却是新换的,她心里顿时感动成了狗……

只是被男人一把抱起来放在白色的床单上时,那点儿感动瞬间被紧张替代。

“干什么!干什么!”

她伸手推那个凑上来要亲她的脑袋——

“外面一屋子人呢!”

“唔,腥。”亲吻她指尖的男人面无表情、充满嫌弃地扔开她的手,“弄虾了?”

“外面一屋子人!”徐酒岁拒绝他扯开话题。

薄一昭深深吐出一口气——

会。

当然会。

他连太空空间站的保险丝都会换。

暂时在她的装乖里放弃了继续奚落她,男人琢磨着还是赶紧把电接上,然后该上医院上医院比较妥当……

于是拧开脸,一脸正经地问:“工具都放哪了?”

“这边——”

徐酒岁转身,像只兔子似的往回蹦。

一边蹦还要一边心不在焉地指路。

只不过这次她忘了脚上还踩着徐井年的拖鞋,这拖鞋平日里穿着走路还行,但是鞋底有点滑,徐酒岁穿鞋底还大,所以她这一跳,脚跟往里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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