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这后续来的好快么么哒!】
【这波自爆我是真的佛「狗头」「狗头」】
【………………啥也不说了,@sd巴黎心疼你们,可以谈违约金了。】
……
短短十分钟,微博已经被转发三万,评论五万——
没办法,这年头明星爆炸很多见,螺旋自爆还真的就独此一家。
当时“心疼乔欣”有多起劲的网友被啪啪打脸,当初多“心疼”,现在就有多愤怒。
保姆车门拉开,表演完毕的薄一昭将手机放到呆愣的乔欣膝盖上,拉着徐酒岁的手将她拎下车——
乔欣疯了。
乔欣的粉丝也疯了。
“……”徐酒岁被他蹭得痒痒,又躲不开,哭笑不得,“干什么呀?”
她被男人压着两人拉拉扯扯作一团到了电梯旁边那面墙边——
男人一把压着她的肩膀将她固定在墙上,大手掐着她的下颚,抬起她的脸,吻她。
带着酒味火热的舌尖长驱直入。
肆意掠夺她口中的空气。
徐酒岁被亲得措手不及也莫名其妙,但是她知道不能跟醉鬼一般见识,所以任由他压着吻了一会儿……
到了后面伸出手主动抱住了他的腰。
直到男人摆出了没完没了的架势,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她这才满脸黑线,气息不稳地将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猛地呼吸了几口夹杂着有他气息的新鲜空气,她被亲得一张白皙的脸蛋染上健康的水红。
她仰着下巴瞪他:“喝那么多,就是为了大半夜来耍流氓的么?”
薄一昭没有醉的那么彻底,看她这神气活现的样子,心中喟叹自己何其能干拐了这么个浑身往外冒仙气的小姑娘回家……低头,十分爱怜息啄了她脸蛋一口:“没有,这就走。”
这人和这酒吧老板说话的态度也很随意……想来身份也不止是普通刺青师那么简单。
这种人徐酒岁没想过要招惹的,于是又略带欣赏地扫了一眼那以人皮为画纸的“九龙拉棺”后,她便准备退下。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又被叫住,她回过头,男人已经打开了纹身机,“滋滋”声响中,银色的头扎入肉里,顺畅地往下划,割下一道浓墨重彩的黑线……
“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男人头也不抬,嗓音温和。
“中央美院。”徐酒岁回答。
男人不说话了,倒是趴在那的酒吧老板“唷”了声,没正经地笑道:“咱们这服务生质量真的高啊,果然是高素质正规酒——啊!”
最后的尾音因为纹身机走针至臀缝嫩肉变调,整个人屁股都紧绷了起来。
“放松。”许绍洋拍了下他的屁股,顺手拽过纸又给他糊了层乳白色的凡士林,“你这样绷着我怎么下针?针都叫你夹断了。”
徐酒岁:“……”
这对话真的污到没眼看。
“同行找茬?还是你得罪人了?”姜泽低头看着她,淡淡地问,“还是我哥之前的那个帖子真给你找麻烦了?”
“没有,不是。”徐酒岁皱眉摇摇头。
“最近小心点,”姜泽不放心地说,想了想道,“算了,最近我都来,你别赶我走……真出什么事,让我哥那个惹祸精来给你磕头认错。”
徐酒岁没说什么。
她也隐约觉得是要出点什么事儿。
只是没想到那出事出得那么快,当天晚上就有了动静——
因为身体实在提不起劲,徐酒岁晚上九点半就关店回家了,洗了澡刚吃了感冒药,睡意正浓地爬上床,刚掀开被子,手机响了。
她拿过电话看了眼,是姜泽,想也没想就接起来,然后就听见电话那边姜宵暴怒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姜泽低沉的少年嗓音响起:“睡了么,你回店里一趟,你店被别人砸了。”
徐酒岁握着手机,一脸茫然——
什么?
黑暗之中,男人无声地勾了勾唇角,黑沉的眸中温度稍有回温,嘴巴里却十分正经提醒:“学生以学业为重。”
徐酒岁被他吓唬了一路。
眼下见他语气放温和,胆子也回来了。
抬起头正想刺一句“隔壁学校的学生成绩老师你也管么”找找场子,谁知道大概是想要找场子的心情太迫切,雨天地湿路滑,楼道又黑,脚下居然真的踩空了一个台阶——
整个身子往前扑!
走在前面的人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回过头拉了她一把,也不知道一个物理阿宅哪来那么大的臂力,直接将她拎得双脚腾空了起……
徐酒岁惊得低尖叫一声,膝盖一软,稳稳扑进男人怀里,胸前柔软撞进一副结实的胸膛——
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洗衣液香扑鼻而来,徐酒岁双手死死地抓着男人手臂上衬衫布料,以求平衡。
薄一昭却想了点别的,比如:她在他怀里,软得像一团棉花。
“今天摔第二次了。”
徐酒岁趁机反思了下,也有些回过味来。
手撕绿茶婊的时候她都忘记了乔欣还是个公众人物,坐拥粉丝千千万,如果那个死肥宅真的把视频发到网上……乔欣的粉丝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虽然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立场哪儿站不住脚了,但是这年头的脑残粉和脑残黑一样可怕——睁眼说瞎话,黑的也洗成白的,谁管你真相是怎么样?
想到这,她有些心惊胆战。
……还好男人发现得早。
对了,原本发生冲突的时候,好像他是已经站起来准备解决问题的,又被她摁了回去——
在他千叮万嘱不要闹事的情况下……
她又干了惊天动地的一架。
像个泼妇。
“……”
中途在便利店门口停了下,男人下车去给她买了个小蛋糕垫肚子,还顺便买了个口罩——
亲自撕开了包装给她戴在脸上,巴掌大的精致脸蛋被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徐酒岁打开粉饼盒子看了眼自己的新造型,唉声叹气。
怎么就成过街老鼠了?
然而坐在驾驶座的男人却仿佛一点没听见她的唉声叹气,盯着她露在口罩外面那双圆亮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抬起手,拇指腹压了压她的眼角下方一点点:“你这里有颗痣,以前都没发现。”
他停顿了下,又说:“怪不得那么爱哭。”
徐酒岁被他说得脸红,含糊地辩解“我也没那么爱哭”,一边用手推他……男人顺势拉过她的手腕,俯身在她盖在口罩下的鼻尖上轻吻了下:“闷吗?”
“还行,”她郁闷地说,“但是我要戴着这东西多久啊?”
不会要一戴就是几个星期吧?
视频上她的脸其实也没那么清楚……
“我还给你煮了牛奶,你洗完澡再喝……老师,要吃饼干吗?”
这边正和徐井年瞎扯,徐酒岁终于想起走廊上还有一个人。
一抬头,就对视上站在徐井年身后那男人高深莫测的眼神……昏暗的光线下,那双眼睛深得见不着地,看得她心惊胆战——
怎么了?
我穿短裤了?
没有啊,穿的牛仔裤!
下午太作现在他回过味要找我算账了?
徐酒岁正心中揣测不安,男人又懒洋洋地把目光收了回去:“不用了。”
停顿了下,又放稍微缓和一些的语气道:“我不喜欢甜食,特别是晚上睡前。”
徐酒岁挑了下眉,没计较他的难搞,只是“噢”了一声。
“老师,我给你送——”
乖乖的短发小姑娘的话戛然而止。
水润的眼珠子在眼眶里震动了下,她的唇定格在了一个震惊微张的模样,目光停在了面前大片让人无法忽视也无法直视腹肌上。
徐酒岁:“……”
在她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之前,薄一昭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它,避免了它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悲剧命运。
空气之中,小姑娘吞咽了下唾液,毫不掩饰地,咕嘟一声。
薄一昭:“?”
小腹快被一双目光烧出了火,男人低头看了眼才发现自己还保持着刚出浴时,围着浴巾,赤膊的模样。
薄一昭:“……”
捏着牛奶杯的手收了收力道,差点捏碎了杯子,男人被她弄得也莫名跟着紧张,人往门缝后面躲了躲,嗓音微沙哑:“看够了没?”
“不如我带个眼罩去?”
薄一昭觉得自己已经能到看到一点到时候她必然会无理取闹的苗头,并准备将之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他的建议非常认真。
不幸的是这一刻徐酒岁却当他在难得耍宝,笑着抬起手拍了他结实的手臂一下,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
去静海市的机票徐酒岁买的早,而且为了省钱她买的半夜十一点到的,传说中的红眼航班,只要三百块钱。
薄一昭想买的时候当天机票已经售罄,他想让徐酒岁改签第二天下午的,徐酒岁想了想拒绝了。
“这大概就是没有私人飞机的痛,”徐酒岁踢了踢男人,“你努力去买一架。”
“霸道总裁文看多了吧,跟着我,坐航空母舰的几率都比坐私人飞机的几率大。”
他一本正经的讲道理把徐酒岁逗得花枝乱颤,发誓她爱死了理科男的冷笑话。
电话那边,薄一昭被吓了个够呛:“你鬼叫什么?”
徐酒岁一只手捏着电话,一只手去锤小船,后者嘻嘻哈哈地躲了过去,跳下沙发跑回房间关上门,把客厅留给了徐酒岁一个人。
徐酒岁掀起沙发上的被窝,钻进去,捂着被子,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她这才有了一点点的安全感。
张嘴咬住自己的指尖,她纠结地听着听见电话那一头陷入沉默,耳边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像是老旧的拉风箱,呼哧呼哧。
过了一会儿,她才听见男人打破沉默,嗓音微低:“昨晚吓着你了?”
徐酒岁傻乎乎地“啊”了声。
“我不是总那么冲动,”薄一昭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如果你没做好准备,不用那么担心这种事。”
“……”
“你的呼吸都在抖,”他好心提醒,“你小时候不会从哪本书上看到说,失去第一次的女人当晚就要被恶魔夺走生命这种鬼话并信以为真吧?”
“……屁啊!”闷在被窝里的徐酒岁涨红了脸,“没有!”
她倒豆子似的说完,又壮着胆子瞪了他一眼,补充:“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
薄一昭被她斩钉截铁的发言逗笑了:“你上哪找的这种危险思想?”
徐酒岁不搭理他。
“你是我学生的姐姐,我觉得我的理由很站得住脚。”薄一昭又道。
“我又不是你学生。”
“在我看来,区别不大。”薄一昭平静道。
徐酒岁想说你放屁。
但是想了想,人家确实没干什么……
除了偶尔有一两句好像出格了的话,他一直很好地保持应该有的距离。
她往上凑时,他几次都及时推开了。
迈开腿又超过她,站在高一些的位置时才开口,开口时语气倒是认真:“好。”
徐酒岁又想到了什么,咬了咬下唇,小声道:“还有,你才小脑发育不健全。”
这时候薄一昭已经转身继续往上走了,听见她的碎碎念,脚下的步伐却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只是语气平淡反问:“你说什么?”
对“隔壁七中的女高中生”一角色入戏太深,徐酒岁哪里有胆子对他重复第二遍,鼓了鼓脸颊,嘟囔了声“好话不说第二遍”,低下头跟在他屁股后面“噔噔噔”上楼。
那怨气满满的小语气。
小姑娘是挺可爱的。
长得也灵。
可惜就是笨了点,可能徐家人的脑子都长徐井年一个人身上了,留着他这个妹妹笨手笨脚,学习也不太好的样子。
思及此,低着头的徐酒岁并不知道走在前面的男人仗着楼梯昏暗看不清又笑了笑,眼睛微弯染上温和——
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身后却传来毫不掩饰的脚步声,还没等她走出楼梯口,一只大手从后伸出来捉住她的手肘,强势的力道将她往后拖了拖:“话还没说完,想走?走去哪?”
这个控制欲旺盛的雄性生物!
徐酒岁怒了,一朝爆发!
恶狠狠地转头,狠拍他的手:“买菜!走去买菜!我他妈表白被拒了还不许我去买菜吃顿饱饭?事后跳楼还想当个饱死鬼再上路呢!”
别看她手软人也小,用纹身枪本身就讲究控制手腕力道,她手劲儿着实不小,狠手拍下去男人的手都被她拍红了,却也没放开她。
大概是她台词激烈得过于认真,薄一昭原本烦躁的心情又被她的跳脱驱散了些,紧绷的面部情绪放松了些,他扫了她一眼:“恼什么?”
徐酒岁:“……”
我可去您奶奶的!
徐酒岁瞪他,恨不得用眼睛掀开他的天灵盖看看里面塞的是不是猴脑:“你表白被拒还乐呵呵的?撒手!”
薄一昭理都不理她:“徐酒岁,你别上蹿下跳的,趁着我还能站着跟你好好说话——”
徐酒岁都不选。
在大脑完全缺氧的情况下, 她失去了思考能力……于是, 甚至没等薄一昭彻底反应过劳并道歉自己的提问露骨,就看见站在几个台阶下,小姑娘脑袋一歪。
柔软的短黑发扫过肩膀, 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我不想男人, 我只想老师来着,行不行?”
“……”
行。
怎么不行。
薄一昭听到她这么直白得可以算是明示的拨撩,出乎意料地笑了。
被她的熊心豹子胆。
阴影中他挑起唇角露出森白的牙, 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草,低头点了,这才抬头,看着徐酒岁, 轻轻地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空气快要凝固起来了,成分复杂且诡异。
徐酒岁脸上还保持着笑容转过脸去,用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姜宵老流氓的弟弟,姜泽。
她早上给他送了伞来着。
“哦哦,姜泽啊,”徐酒岁点点头,“怎么啦?”
姜泽抬起手,示意手里的洋伞。
“还伞呐,好哟,你不拿来我都忘记了!”
像是平日里奖励徐井年似的,徐酒岁将那把可爱的洋伞接过后,踮起脚想要拍拍姜泽的肩膀示意“乖乖”,结果走廊积水路滑,这一垫脚没站稳整个人往前载——
幸亏姜泽手伸得快一把架住她。
徐酒岁整个人往下沉,挂在他的右手手腕上,鼻尖撞着他校服衬衫上的扣子,胸正好梗在他手骨上,痛得她鼻涕都要流下来了。
徐酒岁摸了摸被撞红的鼻尖站起来,没好意思当街揉其实比鼻子更痛的胸,纳闷道:“不好意思啊,没站稳。”
姜泽扯起唇角笑了笑:“没事。”
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指尖跳动了下,心想他身上真的很暖和,想赖在他怀里,最好一辈子都不下来。
她不知道其实她想说的话都写在水汪汪的眼里了,但是薄一昭看得到,唇边笑意加深,起了恶意……颠了颠大腿,颠得坐在他身上的人跟着抖了下,故意逗她:“进来没叫我。”
“什么?”她问。
“叫我什么?”
“……”
“嗯?”
“哎呀,”她红着脸拧他的耳朵,小声抱怨,“烦死了,你别老逼我叫那个!”
男人低笑出声。
气氛腻歪得能拧出水来。
许绍洋忍无可忍地站起来转身从屋子里拿了一把打洞枪还有酒精棉,往桌子上一拍。
今日离开千鸟堂时,许绍洋说的那话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是不担心徐酒岁吃回头草,但是他还是顾及兄弟情分,想要让许绍洋早些死了心,对大家都有好处。
“……再好好考虑下。”男人轻轻揉了揉她的耳垂,摸到了她的耳洞,下意识地多蹭了两下,“我会照顾好你。”
徐酒岁用脸蹭了蹭男人的衬衫,低低“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问:“你家里人干什么的?”
都说婚姻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她从小就只有一个弟弟,那就是她的家,四舍五入约等于没有。
但是他不一样。
“我爸和我同行,我妈是眼科医生,现在退下来了,在家里待着管东管西。”
“……”
医生和科学家。
薄一昭脑子冷静下来并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这下是真的认真扶着她在台阶上站稳。
这时候他听见近在咫尺的地方,听上去有些迟疑的声音响起来:“老师,你是不是也以为我和姜泽有什么啊?”
“……”
其实这问题薄一昭回答不上来,冠冕堂皇的答案当然可以像刚才一样再重读强调“不可以早恋”,然而想到今天下午在多媒体教室里,看着窗外的少年少女摔成一团……
想到那画面,他眉心就跳了跳。
温香软玉在怀,他一个成年人都有些多想,更何况姜泽一个刚成年的小鬼?
“姜泽理科不错,就是文科差了点,明年最后几个月冲刺下语文和英语,考个重本不是问题……”薄一昭含蓄道,语气认真的都不知道是在说服谁,“不应该把心思放在别的上。”
“什么意思?”薄一昭用词含蓄得很,生怕伤了小姑娘的玻璃心,谁知道徐酒岁听上去居然一点都不生气,“怎么,你怕我带坏他呀?”
又来了。
尾音上翘的语气助词。
但是很快回过神来,唇角一勾。
“老师你有女朋友了吗?”
“……”
男人重新垂下眼——
“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
“给你做女朋友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不好?”她拉扯了下被子,歪着脑袋用很乖的声音说,“允许你老牛吃嫩草,现在的老男人不都喜欢青春活力无敌的女高中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