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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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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抱枕球一样滚下去跌坐在沙发旁边木地板上,她伸长了脖子,瞪着手机像是瞪着一枚定时炸弹——

这回好像换了个号码,归属地变成了“奉市”。

徐酒岁惊恐地眨眨眼,心有戚戚地看了眼点门外,生怕接起电话听到某个人慢吞吞的声音说“我在你店门外”……

店外空无一人。

徐酒岁扔了怀里的抱枕,爬过去接了电话,听到自己“喂”了一声时,声音带着颤抖。

那边很快响起的是一个比较年轻,还带着喘气的男声:“喂,徐小姐吗,这边西门子电器上门,您现在在家吗?我和安装师傅把您订购的电器给您送上去噢!”

徐酒岁黑人问号脸。

拿了钥匙,匆忙赶回家,这才发现家门口还真的蹲了两个中年男人外加一个大纸箱……她扫了眼那个纸箱外面的字和图案,然后唇角抽了下:洗碗机。

徐酒岁:“………………………………………………”

她想打个电话问某个男人是不是神经病。

徐酒岁转身去拿了,回来顺手包办缠保鲜膜的活儿,一边缠一边絮絮叨叨:“手受伤了就擦擦身子得了非得洗澡,哪来那么多穷讲究,这样包紧了没有?”

“没有。”

他低着头跟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额头上。

徐酒岁强忍住了想要伸手摸额头的冲动,抬起头看着他眼中一派淡然,完全不像有什么歪心思,她甚至有点儿责怪自己大惊小怪。

“……保鲜膜一会儿自己取,别包太久了不透皮弄坏了伤口,还有这玩意留在你这了,我家还有。”徐酒岁指着保鲜膜,“洗完早点睡,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知道了。”

薄一昭垂眼,眼中含笑看着她。

浴室的光仿佛在他身后镀了层光晕。

徐酒岁被他“慈爱的目光”看得……清了清嗓音:“那我回去了?”

他点点头:“好。”

薄一昭:“……”

许绍洋:“……”

徐酒岁:“……”

许绍洋:“徐酒岁!”

徐酒岁:“……”

老娘大脑的cpu都快烧成一坨焦炭了,你们还指望我说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许绍洋黑着脸,似乎对徒弟这种小学生似的不入流水准大感丢人,手中的空茶杯往茶盘上重重一放:“你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从刚才开始就莫名其妙——”

徐酒岁抿着唇,没说话。

薄一昭懒洋洋扫了他一眼,嗤笑了声:“洋哥,别这么凶。”

语气中暗含讥诮。

原来这象征人类文明社交礼仪的两个字,可以这么刺耳。

“早知道这样献爱心就换来一句谢谢,我很想去找个寺庙烧把香,好好问问佛主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许绍洋凉凉嘲讽。

“不如你把爱心献到底,”薄一昭接过话,“既然已经欺负了我们一同长大的小妹妹,不如把我们一同喜爱过的小妹妹想要的东西还给她——都是小妹妹,希望你能一碗水端平。”

“……”

端着茶杯一脸懵逼的“小妹妹”转过头看着她的男朋友,他不说她都快为这些天乱七八糟的事儿扰得忘记了这茬。

她望着他,眼睛里像是迸溅出了星星,乌黑发亮的。

薄一昭倒是没看她,只是牵过了她的手拢在大手里,捏了捏,有些恶劣地看着那白豆腐似的手被他揉搓出红痕,他这才很满意地放开,看着她的手被自己揉出的嫩红。

那抹红最终一路攀升,染到了她的脖子上。

薄一昭轻笑一声,心情似乎是不错。

许绍洋却觉得自己大概已经到了隐忍的边缘——

但是下一秒,她却看见薄一昭被她高跟鞋踩着脚,还一脸无奈地想要抬手去摸她的头,却被狠狠一把挥开。

徐酒岁:“别动手动脚的。”

在乔欣以为男人要发火时,却意外地看见他迅速换了另一边手,见缝插针地摸了把斗鸡似的那女人的脸。

薄一昭:“就要动。”

她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男人却懒洋洋地勾了勾唇角。

乔欣心中一沉。

抿了抿唇,终于拒绝继续看这可笑的戏码,她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叫了声:“阿昭,能送我去医院吗,外面好多记者,我害怕。”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没说话,停车场里安静的可怕。

而此时,徐酒岁的高跟鞋还保持孔武有力姿态,霸王龙似的踩在男人鞋子上——一时间她似乎被承托得像个泼妇,也像个愚蠢的恶毒女配。

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徐井年大手一伸,将摁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细胳膊拽下来,往她背后一扣,收了脸上的阴阳怪气,想了想认真道:“你趁早打消这念头。”

“为什么啊?”徐酒岁嘟嘟嘴,“我不好看么?”

徐井年瞥了她一眼,父母基因在那,徐家就没有长得不好看的人。

“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

“你知道我一高三老油条,今天怎么就乖乖穿校服去学校了吗?”

“啊?”

徐井年是学生会主席,其实应该有点特权的,比如不穿校服。

“教务处主任从学校开门那一秒就站在门口抓仪容仪表呢,”徐井年好像是想到了早上校门口人仰马翻的场景,笑了笑才说,“带耳环的,染头发的,披头发的,没穿校服的,没戴校牌的,校牌位置不正确的,今儿倒了一片,都说政教处主任疯魔了。”

徐酒岁没明白,“嗯嗯”点点头,瞪大了眼:“所以呢?跟你姐夫有什么关系?”

她捏着杯子边缘,酒精上头,发言染上了浮夸的悲情小说气息——

旁人可能听得滑稽。

但是她却悲从中来,实在是十分伤心,没有人知道那天她站在被砸的店铺门外是什么样的感受,说是昏天暗地也不为过。

有些气闷,摇晃了下,向后靠了下,靠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她脑子有些迷糊,只是下意识地知道身后的人是可靠的。

手中的酒杯被人从身后抽走了。

一只大手从身后探出来,摸了把她的脸,确认没有摸到湿漉漉类似眼泪的东西,那只手便又挪开了。

在场的人一个没碰酒,一个压根就没碰到“醉”的边缘,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胡言乱语了多少——

她只是迷迷糊糊地说,其实她也并不是那么不想去参加比赛,只是想到那比赛和许绍洋挂了一些勾,心里觉得别扭。

她也实在是很想要要回她的手稿,回到奉市,近海市给她从来没有留下什么值得开心的回忆。

九千岁的名字其实挺霸气的,放弃了她也很遗憾。

许绍洋不说话了,只是脸色因为要强行收敛怒火而更加难看——

他误会了薄一昭的意思,以为他这位好阿弟是在提醒他,在前女友面前务必保持风度与温柔……

否则想要将她追回来比登天还难。

这么天差地别的一误会,他胸腔里那点儿怒火才勉强被压下来,只是实在是也给不得什么好脸色……只冷着脸提示徐酒岁joker还在后面等着,最多再给她二十分钟,再说不明白就烦请收拾东西滚蛋,她想要的东西自然也不可能再给她。

经许绍洋这么一提醒,徐酒岁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可不想千里迢迢跑来近海市白跑一趟带不回任何东西——

而且是发生了眼下这种可怕车祸事故的情况下,她可不想白受这种折磨,得不到一点回报。

更何况,这草稿,本来就是她想着薄一昭去设计的。

眼下能够直接展示给他本人……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飞快地给自己做了个心里建设,徐酒岁顶着高压稍稍定下神来,小心翼翼抬眼去看薄一昭,发现对方似乎也收起了之前的玩味,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是让你少看这种东西?你怎么答应我的?”

徐酒岁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她只感觉到男人微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尖,带来一丝丝瘙痒……可是她不敢伸手去挠,于是鼻息之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仿佛要将她整个吞噬。

“……我,没、没有啊!”

男人又不说话了。

徐酒岁心跳都快停住了,她努力地瞪大眼想要看清楚背着光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可惜什么都看不清。

他的气息让她鼻尖都泛红了。

“……薄、薄老师?”

她结结巴巴,看着他的脸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下,只要她往前一些,她的鼻尖就可以碰到他的。

手机握在手心都快被她捏碎了。

她什么都看不清。

薄一昭是品出一点味道来,但是他并不担心这样的魅力会影响什么,毕竟作为被这个反派欺负的人,徐酒岁只会恨许绍洋这个人恨得要死。

这就行了。

他甚至宽容地懒得计较“九千岁”这个名字大概也是许绍洋给她取的——有些人注定会在你的伴侣生命中留下无法磨灭的浓墨重彩的一笔,你没有办法去抹掉,就放宽了心坦然接受……

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说,嫌弃什么三十二岁的老男人,他要是二十三岁,岂止带她去植皮,可能还要带她去洗脑。

薄一昭笑了笑:“等我们结婚了,过年带她去你家拜年。希望你到时候暂且做个好人,给弟媳发个红包。”

许绍洋捏了捏杯子:“结婚?”

“嗯,她太没有安全感,估计是你害的……当然我也有一点原因,比如人设看上去太完美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不要脸地说,“所以我给她安全感,我觉得结婚就很好,我愿意照顾她,她估计也很愿意被我照顾。”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此时此刻许绍洋只想把滚烫的茶水泼到他那张似笑非笑的狐狸脸上去。

他放下茶杯,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突然觉得他前所未有的碍眼:“……你到底来做什么的,当我这菜市场啊?”

“不是,我……”

徐酒岁听见他平静的声音,好像是在安慰她,实际上心里的不安更强了,她咬了咬下唇。

薄一昭从窗户的倒影看着她可怜巴巴的脸,就又把脸转了回来,一看她仰着脸看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会死人的。”他无奈道。

“我知道啊。”徐酒岁小声道。

强忍着掐一把那张白生生脸蛋的冲动,男人抬起手转了个方向,好像是有点热,将衣领又拉开了些,徐酒岁这才看见他胸前也挺红的。

“痒得难受?”

“嗯。”

“一会儿就好了,都是一阵阵的痒,你忍忍。”

“……”

今天一个乔欣就屁股沾了下他的车后座,已经是这样了。

偷腥被抓?

想都不敢想。

薄一昭掀了掀唇角,露出一点森白的牙,真诚地评价:“那是有点活该。”

许绍洋凉嗖嗖地扫了他一眼,心想这人自己春风得意,却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今晚真的不该叫他来。

什么“兄弟情谊”,都是放屁。

正觉得这男人十分碍眼,那边他又接起电话,语气温柔了十个度,用脚趾头都猜到是他那位“小学生女朋友”来定时查岗——

许绍洋想起其实那天他喝多了,徐酒岁也曾经前前后后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查岗,最后还怕他喝伤了胃,大半夜送了粥来店里给他暖胃。

可惜那粥最后也是都扔在了地上。

思及此。

兄弟和恩师都在,没道理不去。

薄一昭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这时候大概是下午接近五点,加上下班晚高峰,这时候出发到明悦海鲜酒楼,差不多也要一个多小时。

“行,我先下去开车,你腿不方便慢慢下来。”

男人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乔欣心中的怨念散去了些,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

看啊,没什么好怕的。

她和薄一昭认识了三十年,他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他的亲人几乎也等同于她的亲人,两个人的生活圈子高度重合……

当所有人都默认她和薄一昭在一起的情况下,她想要侵入,实在是太简单了。

徐酒岁不过是个半路闯入的野路子,现在不过仗着薄一昭还新鲜宠着,等所有的激情都燃烧殆尽的时候呢?

有得她哭的。

薄一昭最开始不也是沉醉于她的学渣人设呢,没毛病。

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洗澡化妆换衣服一气呵成,捯饬干净自己就急急忙忙拽着刚刚彻底睡醒了的小船,在下午三点前赶到千鸟堂。

……

到了千鸟堂时正好下午二点五十五,没迟到。

许绍洋已经坐在厅堂里等着了。

男人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马褂,原本应该是儒雅的打扮,但是领子最上面的盘扣却以非常不耐烦的姿态打开了,露出白色的内衬。

他面色虚白,眼底下的淤青在那病态的肤色下更为明显……

此时他姿势还算优雅却实在懒散地坐在他的茶具旁边喝茶,用是徐酒岁没见过的一套紫砂壶,样式很特别,壶身是一个凹进去的佛龛,里面有菩提叶佛陀坐像……仿的名壶款式,但大概也是个晚清时候的古董壶,应该也用了一段时间——

但是不会超过两年。

因为他一直在用的那套很喜欢的茶具,在二年前徐酒岁离开前就被她砸了个稀巴烂。

男人抬起手,似乎是感觉到了怀中人的不安,无声而宽容地拍了拍她的背,大手下滑,固定在了她的腰间。

她动了动,将通红的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乖。”

短暂而磁性的声音响起,给予了她行为一个肯定。

求生欲旺盛的徐酒岁:乖巧 。

她讨好地抬头,亲了亲他的耳朵下方。

薄一昭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乱蹭,与此同时抬起头,只见此时此刻坐在另外一张沙发上的男人脸上已经不见了任何情绪——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许绍洋内心震惊或者说是愤怒到了顶点时才会有的模样。

别人可能会害怕。

但薄一昭确实是不怕他的。

在感觉到对方那无声的凌厉与压迫力于周身散开时,他还保持着脸上的温和笑容,放在徐酒岁腰上的手拿开了,摸了摸她的头发:“差不多就是这样,很巧——我也是没想到会在洋哥这里接到自己的女朋友,实在是惊喜。”

薄一昭低头看了眼,无所谓地“哦”了声:“她弄得。”

就这三个字里的宽容,许绍洋就听出他是真爱。

于是笑着祝福:“找了个小学生当女朋友啊?”

“谁说不是呢。”

男人也跟着笑,目光在许绍洋脸上扫来扫去——

其实刚才进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这位金贵的哥哥,今天脸皮上像是遭过殃的。

原本没想多问。

此时,介于对方这么“关心”他,他也就不好意思,不“关心”回去。

“洋哥,你脸怎么了?”

“多年未见,小奶猫变成了母老虎。”许绍洋看着一点不觉得丢人,目光放松地回答,“就那个成了过去式的小女朋友打的。”

看着评论里疯狂跳出来的“???”“分不清是敌军还是友军”“西瓜君你怎么忍心看着乔欣被打啊啊啊”等一系列评论,她乐颠颠的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最骚的是话题主持人最后真的信了她是友军,她发到几个微博都被留了下来。

大概一个小时后,#乔欣在ktv被泼酒#的话题在热搜榜彻底消失,乔欣的粉丝已经把徐酒岁想象成了一个无所不能、背后很有背景的大佬的女人——

而这时候,大佬的女人正抱着手机用小号跟这些欣光团聊的热火朝天!

【乔欣是我的命:我也在近海市!已经查到了那个女人的资料!她居然敢用“你猜下次我用什么泼你”威胁人,老子就敢用硫酸泼她!】

【岁岁有今昭:浓硫酸不是可口可乐,7-11没得卖的老哥。】

【乔欣是我的命:我会搞到的!】

【岁岁有今昭:行,你快去!】

大佬的女人正聊得开心,手机被大佬一把抽走,总算是指挥着把网络那部分传播初期掐掉的大佬面无表情抓着手机看了眼她热热闹闹的微博,没说话。

大佬的女人有点紧张。

徐酒岁想到了薄一昭给她扒虾时,那群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样子, 翘了翘唇角,伸手想要拉他的袖子:“你在高中时候也这么正经吗?”

男人抓着她的手放回方向盘上:“好好开车。”

“你给我说说嘛!”

“什么?”

“高中时候是不是最讨厌我这样的人?”

“哪样?”

“我高中校服裙子被我拿去菜市的裁缝店改短了五厘米。”

她兴高采烈地炫耀着她在高中时代做过最出格的一件事。

“……”薄一昭转过头凉凉地看着她,“你要在我们高中,我能罚你在操场跑到哭着叫爸爸,第二天把裙子拼接到盖住脚踝才敢来上学。”

徐酒岁却一点都不怕他。

气氛还是显得有个气闷,直到三杯酒下了肚,酒精使人大胆起来,徐酒岁的眼神儿才放松,敢抓着许绍洋,主动问出一些心里话来——

“你有那么多徒弟,很多人都出去自立门户,”她问,“为什么偏偏那么执着要把我捉回来呢?”

“他们走的时候,给师父磕头,敬茶,郑重其事地道别之后还管我恭恭敬敬地叫师父,”许绍洋看着她被酒精染红的面颊,“你做到哪条了?”

徐酒岁想了下,她哪条都没做到。

所以她举起酒杯,充满愧疚地跟他碰了个杯——烈酒下肚,滑润而带着一丝丝的甘甜,到了胃里一股暖流炸裂开来,赐予她无限的勇气。

“为什么砸我的店?”

“师父怕你从此烂在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那你还赔钱?”

“那是出于人性的关怀。”

“我只是想,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纹身师……那家店我手把手从无到有,被砸了我实在是很伤心,我的那些设计稿,被他们踩得都是脚印,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没想到大佬只是瞥了她一眼,而后点评道:“微博名字这么骚?”

徐酒岁:“…………………………”

艾玛这是转性了?不骂人?

“还没泡上您的时候就改好了,”她羞涩地冲他一笑,“就你搬来我家的第一天。”

薄一昭把她的手机塞回给她,转身要往外走。

徐酒岁手脚并用爬起来站在沙发上问:“你去哪啊?”

“约了谢永强,在昨天的ktv,就他录了完整视频。”

“他肯定不会给你的,你昨天这么羞辱他。”

“今天我也羞辱他了,”男人淡淡道,“用两万块买个八百块的坏掉的手机,你猜他怎么说?宁死不屈?让我收起我的臭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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