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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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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重点中学已经下了课,学生们三三两两从学校走出来准备回家吃饭再来上晚自习,有些人自带了饭盒的,就直接坐在教室里凑到一块吃。

各个班级教室里的人都快空了,多媒体教室却还塞得满满当当的……

无论是教室里面还是教室外面。

教室外的人大多都是女生,稚嫩的脸庞大多数写着兴奋和羞涩,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推来挤去,却都不敢说话,仿佛生怕自己的声音打扰到了里面的人。

教室里面的所有的人手中都拿着笔,或者低头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记笔记,或者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也有抓着笔撑着下巴整理思路的……

“这一题用整体法解读,之前提到过整体法的运用,上手不要拆分条件,观察现象的本质和规律,物理规律就会变得简单有趣得多……来看这题,题干部分要求求小车的加速度,一般人就认为需要把车隔离出来解题,实际上把小球和车看做一个整体,再看水平方向绳索拉力f2,对它运用牛顿第二定律就可得解——”

讲台上的男人双手撑在讲台的两侧,教室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有学生穿上了外套,他却还是在室外一样的装扮,穿了一天的衬衫衣领整洁没有一丝褶皱,露出一截修长的脖子。

淡漠又孤傲的俊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薄唇轻抿讲题的时候,声音也显得有些冷清。

薄一昭垂着眼解读电脑里导出来的例题,这是刚才他随便在网上搜的一道力学题,拿出来之前,他和讲台下坐着的学生一样都没见过……但是只是瞥了一眼题干和图示,他就没有片刻停顿的,将解题思路说了出来。

窗外的小学霸们面面相觑,均一片无声的叹息:学圣光芒普照大地。

【岁岁平安:昨晚你答应了什么没忘记吧, 下午千鸟堂见?】

男人挑了挑眉,将厚厚一本聘用合同扔开了。

【薄:大清早爬起来就跟我讨债?】

【岁岁平安:嘻嘻!】

【薄:别嬉皮笑脸的。】

【薄:我记得我说过什么, 不就是扎个耳洞,至于还要去千鸟堂?不看我和许绍洋打起来不高兴是吧, 你安的什么心?】

【岁岁平安:千鸟堂有打孔枪。】

【岁岁平安:行, 不去, 在家里操作。】

【岁岁平安:我用缝衣针烧红了给你直接上手扎,放心,就是疼一点, 保证消毒到位。】

【薄:……】

而男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动,脸上的淡笑甚至没有多大变化。

任由她几乎整个人抽离时,他忽然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得踉跄了下,猝不及防跌入坐着的他怀里!

“徐酒岁。”

他淡淡地叫她的全名——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成年人谈恋爱不是这样的。”

“我……”

徐酒岁心中一紧,被他的语气说得有些心慌,正欲辩驳,却见他他低下头,鼻息的灼热喷洒在她的鼻尖。

他冲她温和地笑了笑。

“要不要我教你?”

他的眼中温和的笑意瞬间化作狂风暴雨般凌厉,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握笔的手探入她的发扣住她的后脑勺压进自己,他近乎于凶狠地吻上她的唇。

男人拍拍她的脑袋,言简意赅:“选。”

徐酒岁:我选择死亡。

目光飘忽地在几个款中间跳来跳去,最后不由自主地飘到了男人的脸上,后者挑了挑眉:“知道你选我,除我之外附赠钻戒。”

徐酒岁涨红了脸,柜台后面的sa小姐姐已经“噗”地笑出了声。

她不选,只好男人亲自帮她选,男人俯身看了几眼,最后指着中间那款:“the one。”

the one是hw经典款式之一,圆形主钻周围包围一圈碎钻,款式简单大方。

男人取下来,给徐酒岁在中指上胡乱套了下,戒圈自然是不合适的,但是戴上之后,确实好看。

“就这个。”他点了点她手上的钻戒,“好看。”

徐酒岁看着手上这个1.5克拉起步的主钻,面无表情地心想他们接下来的行程可能是去隔壁打劫银行。

掏钱,刷卡,付定金。

不同点在于,徐井年是猜测估计会呛死人。

而薄一昭是亲眼见识过的,大概就两个小时前。

少年和男人回家时一条路,保持着默契一前一后的走,心不在焉地聊一下竞赛题,然后也不知道谁开始的,刻意把话题挪到了“班里其他人进度”这个话题上。

男人咬着烟,烟火在夜幕里星星点点。

“你不是学生会长吗?”薄一昭问,“怎么班里其他同学的微信都没有?”

“……”

学生会长又不是夜店男公关,谁规定学生会长就要左右逢源?

“老师,你应该让他们早读的时候自己上来跟你上报统计进度的,这样的话,我替你去打印一个竞赛班空白的花名册就行。”

薄一昭:“……”

徐井年:“……”

令徐井年惊讶的是,薄一昭踩着铃声进了他们的教室。

看见身着衬衫休闲裤,连衣领都没有一丝褶皱的男人,高三(1)班的学生们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下,眼巴巴地望着男人悠然自得在讲台后的椅子上坐下来,双腿交叠,一丝不苟,优雅成熟男人气场全开。

教室里安静得第一排的同学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小学霸们,像是见了阎罗王的小鬼。

大概是感觉到班里的气氛有些窒息,薄一昭抬起头扫了一眼讲台下面,看着那一张张懵逼的脸,挑了挑眉:“怎么了,不是早读?”

众人:“……”

坐在第一排,班上的英语课代表站起来,幅度太大马尾辫一甩抽到了她自己的脸,她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薄、薄老师,今天我们班,英语早读。”

你一个物理老师,来凑什么热闹?

薄一昭没立刻回答,转过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到盯到英语课代表同学想要原地死亡,他才笑了笑,温和道:“怎么了,我还带不了高三的英语早读?”

那声音听上去明明温润如玉,却让人害怕得想暴风哭泣。

——对哦,人家是加州大学物理学博士,平视做研究,写报告论文都是用的英语,英语水平怕不是要甩他们这些瓜皮一个太平洋横截面那么远。

被那只柔软的小手强行摁回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被扣了个“空手套白狼”帽子的薄一昭的脸色也很难看,以至于空姐路过检查安全带的时候,他真诚地问了句:“能不能免费降舱?这位老先生想要坐到机尾去。”

徐酒岁伸手拍他的肩膀,男人恼羞成怒地捉住她的手咬了口。

又若有所思地揉了揉她中指的指根,放在自己的大手上强行展开来看了一眼……嗯,确实有些空,是该戴点什么。

“回去买。”他淡淡道。

徐酒岁的指尖下意识蜷缩起来。

“老公给买。”他强调。

徐酒岁的耳根烧了起来。

“答不答应?”他又问。

此时飞机已经起飞。

徐酒岁推了他一把:“你就不能浪漫点么?”

却听见男人忽然开口:“我从就读博士的那天开始,跟随我的导师研究盘形铷原子玻色-爱因斯坦凝聚中剪刀模的朗道阻尼和频移,至今大约七年。”

“嗯?”徐酒岁一愣。

“我们通过考虑元激发的实际弛豫及其各弛豫间的正交关系试图改进原有方法……这些年来,我们得到的数据理论与美国天体物理联合研究所d.s.jin的实验结果相符,关于四极子模的朗道阻尼和频移计算结果也与法国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的计算结果也相符,充分说明我们研究方向是正确的,新的计算公式正要诞生——然而现在,这个项目因为赞助商撤资,学校砍了预算且可能准备放弃该项目的继续深入。”

他的嗓音清且毫无起伏,像是在说毫无关系的其他人的事。

“你以为我在国外呆得好好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教高中生物理竞赛?”男人转过身,冲着她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大概两个小时前,我还坐在我家的沙发上,试图跟我原本打算这辈子死磕到底的亲爹讨份脉冲技术领域相关的工作养家糊口……三十二岁,面临失业,过往努力飘散如烟并正准备重新扬帆起航,励志吗?”

他停顿了下,保持那嘲讽语气,隔着空气点了点她:“这段可以考虑写进你的高考作文素材里,独树一帜且项目名字那么长,有助于凑字数。”

“……”

徐酒岁想到自己确实是很久以前去找他补课那次,偶然听到过男人和同事打电话,语气并不是那么的好。

当他的同事邀请他回美国去做教授的时候,他拒绝的辞令也是非常的冷漠和坚决。

当时他还问她听懂了多少,她以为只是随口一问看看她的听力……

随后, 她听见男人用有些歉意的声音,迟疑反问:“不耽误你约会么?”

徐酒岁都没反应过来什么“约会”,下意识地摇摇头。

见她摇头摇得毫无迟疑,男人脸上的不耐散了些,隐约有拨开云雾见太阳的意思,盯着她的脸蛋轻声又问:“不是都答应人家了?”

“答应谁?”

徐酒岁一脸懵逼。

“……”

男人不着痕迹地微勾唇角,正充满坏心眼地想要回答。

这时候,外面听见动静的姜泽已经进来了,因为进来得晚,他只听见后段对话。

他绕进厨房,看了眼一脸焦躁的徐酒岁,又看了看敞着领子,脖子上红通通一片,肉眼可见冒出疹子的他的老师——

愣了下,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薄老头一脸嫌弃——

“摁着头教,教得出个什么鬼哟!”

“控制欲旺盛怎么也不行了?”

“我看老许家小子控制欲是挺旺盛,他怎么着来着?”

怎么着?

被甩了。

薄一昭“啪”地放下手里的文件夹,面色铁青。

三分钟后,他扔下了满脸难以置信自己生了这么个笨儿子的薄老头,拉开办公室的门大步离去。

……

小船家中。

只是她下意识认为这时候道谢,许绍洋可能也不会太高兴。

所以作罢。

于是她选择扯开话题:“那个上京来的刺青师呢?”

提到这件事,原本因为宿醉头便有些疼的许绍洋露出个恹恹的表情,抬手揉了揉眉心,正想回答,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

他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了那人一眼,点点头平静道:“来了。”

徐酒岁转过头去看,发现那是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男人,挺胖的,穿着嘻哈,脚踩aj,剃着个劳改犯的头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胖了,头顶是尖的。

脑袋看上去很像超市里卖的三角饭团。

他看上去对许绍洋还算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并且再次自我介绍花名“joker”,来自上京,从业10年,如今想要拜师千鸟堂。

“——早些年各种风格都接触了些,都还做的不错,在圈子里小有人气……当然也比不上许老师您!但是想来想去最能代表我国刺青的还是中式传统,想着在这方面好好深度进修,固定个人风格,在接下来的刺青国际比赛上将我们国内刺青带着走向世界!”

饭团脑袋说着看上去恨不得立刻给许绍洋敬茶叫师父(可能上柱香拜几拜也没问题),徐酒岁听着他像誓师大会的宣言,想笑。

许绍洋见徐酒岁也是一副只要他敢动一下,她就敢跳起来夺门而出的样子,也懒得再去逗她, 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像个多年未见的正常长辈似的问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徐酒岁惊了,这你都知道啊?

许绍洋又笑了笑,自己都佩服自己还能够如此和颜悦色地跟她讨论这个:“都写脸上了,以前我凑你那么近的时候,你就会转过头一脸天真地望着我,问我怎么了。”

徐酒岁讪讪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来刚才他是在试探啊?

有病记得去看医生啊,没事搞出这么多可怕的举动吓唬人也没什么意思吧?

这人心眼真多,分分钟有本事让人不痛快。

她木讷地“哦”了声,心想谁还没纯情过,提这有什么意思。

只是男人也不理她了,而是转过身招手,叫了刚才跟徐酒岁搭话的小学徒,唤他做“阿光”,又叫他去冰箱拿点冰块装来……转过身见罪魁祸首还杵在那瞪着眼傻子似的望着自己,略微无奈地叹了口气,同她解释:“一会其他人来了,看了问我脸怎么了,我是不是要给他们一个个说这是他们师姐打的?”

“……”

“你就不能再画一副?”他口风一变,试图劝说她,“人活在世上,就是应当不断的提升自我,作为艺术家,别人问你最满意的作品时,你需要昂首挺胸地说:下一副。”

徐酒岁表无表情地盯着他。

薄一昭用余光以及肉测感觉到从副驾驶传来的怨念。

他丝毫不为自己诡辩而觉得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徐酒岁,劝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坦然接受你的职业了,你不能强求我嫁鸡随鸡到把自己从天鹅变成鸡——”

“天鹅,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徐酒岁说,“说好的会照顾好我,结果连一个本属于我的设计稿都不愿意替我拿回来,男人果然都是嘴巴说说好听而已……嗯嗯嗯好好好行行行,没关系,我懂。”

薄一昭:“……”

你懂个锤子你懂。

薄一昭不搭理她了,一脚油门直接把徐酒岁送到了小船家楼下,开了副驾驶车门,言简意赅道:“晚安。”

徐酒岁:“……”

徐酒岁倒吸一口凉气,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顶不住周围火热的眼光,猛地回过头用手里的苦瓜扔他:“半个小时前道貌岸然跟我说他太老玩不动的人是谁!谁!”

薄一昭顺手接了苦瓜,拎好,目光深沉盯着她淡淡道:“我好心安慰你,你先开始的。”

徐酒岁被他倒打一耙无辜至极,偏偏唇瓣抖了抖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啊”了声崩溃地捂脸:“这里的摊贩记性很好的!以后还要不要买菜了!”

薄一昭:“没事,我都叫外卖的,不会做饭买什么菜。”

“……”

徐酒岁被他贱到了。

无语凝噎半晌,硬着头皮买完鸡蛋,低着头像螃蟹似的冲出菜市场。

身后的人腿长,步子迈大些轻轻松松跟在她旁边,还有心思跟她闲聊:“你晚上和你弟就吃这个?苦瓜和鸡蛋?这么素?”

“是!”徐酒岁目视前方,严肃地说,“就像我的命,又苦又素!”

*女纹身师x每天早起半小时站在学校门口抓仪容仪表重点高中政教主任。

*所有物理学技术相关来自度娘文献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酒岁、薄一昭

作品简评

从业五年,拥有业界“九千岁”外号的徐酒岁是一名刺青师。这一天,她偶遇回国担任一年高中物理竞赛培训教室的薄一昭,这个男人还因兴趣爱好兼职政教处主任,平身喜好抓学生仪容仪表。本文文笔流畅,轻松诙谐,形象生动地勾勒出主人公的人生酸甜,冰与火碰撞,如地球撞彗星般惊天动地的欢喜爱情。

捉着男人衬衫衣料的手有些紧张地悄悄捉紧,她听见自己心脏怦怦跳的声音。

他的怀抱结实有力,和她想象中一模一样……徐酒岁心中小算盘噼里啪啦打个不停,她希望男人不要注意听到她心脏强健有力的跳动。

感觉到靠着的胸腔震动,她听见从她脑袋上方男人嗓音淡淡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沉的,有110没有?”

“……”徐酒岁羞了个满脸通红,放在他肩膀上的小爪子不安分地掐了他一把,因为人病着没多少力气,像挠痒痒,嘴巴上却怒道,“你才110!不许乱讲!”

男人哼笑一声,没说什么,稳稳地一路将她抱回床上,因为顾及她肿得老高的左腿,放她在床上时动作还算温柔。

徐酒岁屁股落入柔软的被子里,那贴在她腿弯的钢铁般手臂挪开,她有些恋恋不舍地蹭了蹭膝盖……然后把睡裙蹭得往上跑了些。

露出一大截白皙的小腿。

透过窗外的月光,余光瞥见左腿小腿处隐藏在昏暗中的一大片彩色纹身,她眼皮一跳,连忙伸手去拽掀起来的裙子——

房间里那么暗,更何况薄一昭根本没注意去看她的小腿。

眼下反而被她慌张的动作吸引去了目光,正巧看见她裙摆一晃,垂落遮盖住她的双腿……并且还曲起腿往里缩了缩。

男人被问得眸色转黯一瞬,有那么一秒他也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恹恹地垂下眼遮去眼中的一言难尽, 他用修长的指尖拨开衣领上方的扣子, 再开口时显得有些不耐:“很久没吃了, 就想试试是不是没不过敏了——没吃多少,没事的。”

他就差把“别管我”写在脸上了。

好像忽然生气了。

徐酒岁甚至没来得及弄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来了脾气。

茫然地眨眨眼,她撑起最后的勇气说:“我还是先把你送医院, 万一气管肿了呼吸不畅窒息……”

她说完很紧张地盯着男人的侧脸,那张紧绷的小脸上显示着揣测不安, 大有不管接下来他是拒绝或者是皱眉——总之但凡继续露出一丝不耐的言行,她就会立刻飞弹开三米远。

还好这次他没有。

薄一昭后知后觉地在脖子上的红疹带来的痛痒中,反应过来自己到底为什么吃下那一口虾, 他目光微敛,低头看着她。

徐酒岁睁大眼,乖乖地,像是等他的回答。

姜宵看她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的冷汗,额前短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心想你没事才有鬼了。

徐酒岁没理他,直接走向前,对还在拍照取证的警察表明店主身份,并询问自己能不能进去检查下私人财产。

获得批准后,她才从包里开始掏钥匙,低下头感觉眼前的地都在晃,掏钥匙的手也有点抖——

站在她身后的姜宵看她抖得像筛子,站都站不住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样子,面色很不好地冲着站在她面前的姜泽使了个眼色。

姜泽会意上前,轻轻接过她手里的包,掏出钥匙给她打开了店门,推开门回头看着她。

“姐姐,里面大概点玻璃渣,小心点。”少年嗓音温和。

说实话,看着开启的大门,徐酒岁自己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好笑,毕竟这会儿她店里的橱窗被人砸了个稀巴烂,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她直接走进去估计都不用弯腰……

开门实在多此一举。

徐酒岁从打开的门进入,开了灯,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店里如同狂风过劲的毁坏程度又让她下意识地畏缩紧绷了下。

环视周围——

鬼·畜啊!

男人果然都是没有良心的东西!

……

徐酒岁惶恐之中终于等到了比赛的那一天。

进了初赛之后,就不再刻意分原本的题材组别,四个组四十个人一锅炖,大家按照名字开头字母顺序轮流进小房间抽签,对应的签号对应不同的承载者——

这象征两个信息。

第一,这次比赛的题材还是活生生的人,这些人都是志愿者,因为稍微了解都知道,进入itatac初赛的这些人,除却许绍洋那种元老级别的,国内剩下顶尖刺青师基本都在这了,哪怕是现场发挥也可以基本做到品质放心。

第二,承载者不同,这象征着他们的体型、性别、年龄和肤色都各不相同,如果比赛是遮盖相关的,他们本身带着的疤痕或者刺青面积、色彩程度也各不相同……

比如纹身遮盖吧,如果抽到姜泽那种,新手纹的,年代久远的,就是一些丑陋的线条加褪成青色,那就是简单遮盖。

如果抽到个大满背锦鲤重彩求遮盖的,那大概就是今儿出门前没烧香,或者烧香前拉屎忘记洗手。

站在阳台吹吹冷风醒了一会儿酒,除了吹得头疼之外他也没什么收获,没想明白到底是留在国内算了还是灰溜溜地回美国委曲求全……

想得烦了就不想了。

转身想要回浴室冲个澡,结果刚把衣服脱一半,他的手机就躺在床上开始尖叫,扫了一眼,视频通话请求,来自【岁岁平安】。

黑暗中,男人染了醉意的眸子亮了亮。

伸手拽过浴巾随意围住下半身,拿起手机想要接通的那一秒,站在床边看着手机,他又犹豫了……

没想到可能是犹豫得久了,那边挂断了视频通话请求。

男人漆黑的眼眸就像是被人在旁边“呼”地吹了口气,里面刚刚被点亮的光伴随着手机屏幕,跟着一起暗了下去。

“……”

三分钟内再不重新响起来,你就再也别响了。

他默默地对手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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