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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择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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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广贤的安排很周祥。

他计划先在花厅见一见名册上的人选,随意聊些家常,考察一下这些人的学识人品,事毕再让任瑾亲自送出去。

当然,不是直接出去。

任府的花厅修得很是宣阔,数道垂花拱门相接,在里面绕个一炷香不成问题。

任瑾领着人从正厅绕到侧厅,再从侧厅的窄门走到回廊上,这时差不多人也该绕晕了,下面任瑾领着绕远路也看不出来了。

顺着抄手廊向后,有一间抱厦,按照常理直接出府是不必经过这儿的,但任瑾会故意领着人从抱厦前经过。

任遥就在里面,隔着一道薄绢屏风,可以看清楚路过人的仪态长相,若是遇见倾心的,便差遣冷香出去摘一枝绿蕊梅插瓶,而任瑾看见了自然就明白了,会找个理由再把人重带回花厅。

繁琐是繁琐了些,但好在周全,既不必任遥出来抛头露面,又能保证她会选出合自己心意的。

可是……任遥在抱厦里守了两个时辰,愣是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更漏里流沙簌簌陷落,任遥抿了一口奶酪茶,打了个哈欠,冲冷香道:“奇了怪了,光听见前面热火朝天地迎客,可愣是一个人都不往后院来……冷香,你去瞧瞧,大哥该不会领错了路吧。”

冷香也是一头雾水,“不会吧……大公子做事向来周全,怎么会……”说着,绕过屏风披上棉衣出去了。

后院安静得很,偶有寒风拂过,吹动枝桠相错,落花碎碎而坠,发出细微的声响,仅此而已。

冷香顺着回廊走到尽头,刚一转身,便见任瑾领着布衫少年从花厅出来后,径直进了一间小屋。

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是一个同样年少布衣打扮的男子从小屋里出来,边走边擦汗,一个趔趄,还险些被回廊边缘的砌石绊倒。

冷香看得大为疑惑,心道难怪小姐那儿等不到人,敢情是都在这儿了。

她正想再看看,却见任瑾送进去人后独自出来了,头也不回地往花厅去了。

冷香转了转眼珠,忙跑回来,冲任遥道:“小姐,你快出去看看吧……”她低头忖了忖,又道:“咱们悄悄的,看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

任遥被她这一通装神弄鬼惹得好奇心大盛,刚要随她出去,却被冷香拦住了。

冷香低头看了看任遥这一身绯色滚金边绫花锦襦裙,摇头:“不行,太扎眼了,得换身侍女的衣服再去。”

约莫一刻钟,两个看上去行迹鬼祟的侍女出现在了小屋的门口。

刚到门边,便听见里面传出文旌那清冷闲凉的语调:“成冶,祁阳人,家贫,母亲早逝,由父亲养大,五年前,你父亲续弦,弟妹相继出生,家中生活愈加贫苦。”

任遥大着胆子探出个脑袋,见文旌坐在案桌后,身前摊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他低头继续念:“你于三年前离家入京,初入长安,日子拮据,过了一段贫寒日子。但很快你就阔绰起来,不光租赁了广盛坊的房子,还时常出入秦楼楚馆,与烟柳巷的瑟瑟姑娘来往密切……哦……”

文旌抬起头,一脸恍然大悟:“难怪你突然有钱了,原来是有红颜资助啊。”

这位成冶公子默默抬袖,拭了把鬓侧淌下来的冷汗,颤声道:“不……不是,只……只是同窗相邀,不得不去,在下从未……”

“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文旌向后仰了身子,将双臂搭在椅子扶手上,慵懒地看向他:“本相跟前,向来无人敢胡言乱语。”

他语调随意,甚至还带了几分玩笑般的稚气在里面,像极了平日里拿着根羽毛逗弄竹笼里金丝雀的姿态,比起他应敌时的样子,不知随和温煦了多少。

但奈何文相凶名在外,不论男女老少显贵草民皆闻之丧胆,民间更是有一句话:宁遇鬼夜叉,不见文南弦……

成冶当即腿软,险些一头栽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丞相饶命……草民不是故意蒙骗,实是……实是真心仰慕任姑娘,想结这门亲,才……才隐瞒了一些事……”他弓着身子跪坐在地上颤抖,猛地拾起一丝灵光,拍着胸脯保证:“草民出了这道门立即与瑟瑟姑娘一刀两断。”

听到他这样说,侍立在侧的江怜和扶风不由得露出了鄙夷之色,特别是扶风,一手摁着腰间佩剑,一边满含期待地看向文旌,仿佛在等着他一声令下,立即把这个薄情寡义到骨子里的混蛋扔出去。

但文旌却一脸的风轻云淡,不慌不忙。

甚至还把玩起了案桌上摆着的昆山石。

盆盂中的昆山石是正宗的胡桃块,天然多窍,黄白相接,如玉似雪,一看便是佳品。文旌好似全副心神都被此吸引了,漫不经心道:“哦,你还挺聪明。一个烟柳巷的倌人再当红,私蓄再多,也及不上长安一等皇商家的千金。更何况你是要考功名的人,自然是要娶家世清白的女子,怎能与烟花女子瓜葛不清。”

成冶不明就里,只觉得文旌似乎要放过他了,不住地点头。

“只是……”未料想,文旌话锋一转:“你这种人,惯会拿别人做垫脚石。这进士你不中便罢,若是中了,谁知你又会不会再瞧不上商贾家的姑娘,而想着要去攀朝中哪一门权贵的亲了。”

成冶一愣,忙摇头,恨不得指天立誓:“有丞相在,草民怎么敢……”

文旌却笑了:“有我在,你才不敢。你是想娶我妹妹啊,还是想娶我?”

话音甫落,扶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这事听着也挺严肃的,扶风自忖不应当如此轻慢,便绷直了身体,硬把笑憋回去,憋得满脸通红。

任遥在门边听了个大概,咂舌:“难怪后院无人踏足,二哥如此厉害,再来一百个也该被他吓走了。”

可她又觉得文旌这次是切切实实为了她好,不然,这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渣若是嫁了,下半辈子不是要在水深火热里度过了。

她这样想着,没留心里面又说了什么,只见那个成冶连滚带爬地出来,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他似得,头也不回地直奔前门而去。

眼见大哥又带了新人过来了。

任遥歪头思索了一番,觉得让文旌替她把把关也好,毕竟父亲和大哥都是性情温和之人,永远也做不到文旌这么骂人不带脏字……

且文旌是丞相,还是个恶名在外的丞相,谁都怕他,就算被他揭了老底恼羞成怒也不敢出去说三道四,这样也毁不了她的名声。

打定主意,任遥只当不知道,偷摸回去,默认了文旌的行为。

有了文旌这道关隘,第一日,不多不少,任遥一个也没见上。正当她感叹世风日下之时,第二日却来了一个不慕权贵金钱的清高之人。

他衣着华贵,派头十足,一进门就提出:“不入赘,这辈子都不可能入赘,但只要任姑娘嫁我,想要多少聘礼,哪怕是金山银山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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