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珍爱生命（二合一）
伊帆并不知道直播间的观众陷入了何等癫狂的状态。
他刚走到一楼大厅, 就被视野范围内堆成小山般高的箱子惊住了。
“这些……都是我的？”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管理员, 得到对方一个肯定的点头。
“你也看到了, 这么多东西我们中转站根本放不下, ”管理员对他说, “暂时堆在大厅里会妨碍到别人，所以请尽快搬走。”
他委婉建议：“我们可以给你多一点时间，但是请不用让小朋友来搬, 这让我们很为难。”
伊帆：“……”他不是，他没有雇佣童工。
不过大概是看在小萝莉的份上, 管理员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 连时间也放宽到一小时之内。
伊帆着实松了口气，这几堆小山看起来是在可怕, 十分钟内他不可能搬得完。而且这栋公寓是没有电梯这玩意的，或者说除了外观比较高级一点、里面的东西稍微先进一点, 实际上配置跟上辈子地球那些破旧小公寓没什么两样。
管理员跟他真诚建议：“这里一共一百二十七个箱子, 你上下楼一趟顶多五分钟不到, 一趟大概搬运五六个箱子就差不多了。”
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 两人同时看向那堆体积最大有半个人那么高、最小也有人头那么大的箱子, 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管理员轻咳一声：“或许你可以找朋友来帮忙？”
伊帆：“……不，我在这里并没有朋友。”
管理员大概有些尴尬，转移了话题：“对了，我看你这么多东西, 屋子里放得下吗？”
他十分不巧地又说中了伊帆头疼的一点, 这些箱子家里根本堆不下, 他买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这叫什么？哦，购物一时爽，刷卡火葬场。
他更惨，连火葬场都没有——估计会去之后，他那个房间就要贡献给这堆箱子了……
“你有没有考虑换个房子？”管理员又换了个话题。
见伊帆停下来看着他，管理员继续说：“我有个朋友最近准备移民，离开这颗星球，住的房子也不打算要了，想要找人接手。”
他本来只是随口问问，毕竟现在留在这里的都是无房无存款的贫穷人士。有钱的人早就搬离了这里，或者在当初直接找到房子居住，再不行找朋友救济找个地方暂住，因为这地方的条件对于星际人来说真的算不上多好，标准都是按照刚好合格的来。
不过看到伊帆一口气买了这么多东西，管理员觉得这人也不是穷人，估计就是懒得搬或者没找到合心意的地方而已。
管理员没想到，自己正好说到了点子上。
伊帆是真的想要换房子。
开始的时候倒还好，他并没有什么不满意，但是时间一长，伊帆就察觉到了不方便的地方：这里实在是太混乱了，而且管理稀松，因为都是难民的原因，龙蛇混杂，谁也不知道谁是什么人、性格人品怎么样。这些天伊帆老是遇到上门来敲门的人，旁敲侧击问各种事情，有些是问他做饭怎么那么香，讨教一下秘诀，而有些则是厚着脸皮想要上来蹭吃蹭喝，更有的想要强抢，然后被伊帆一只手扔了出去——这个时候他就无比感谢这具锻炼得当的身体。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伊帆最头疼的是那些旁敲侧击问他小萝莉的事情的八卦群众，有人甚至问他是不是网上那个主播、那个星网上很火的小萝莉是不是他妹妹，这些问题实在很让伊帆觉得很困扰，连出门的次数都有意识减少了。
好在原本他和小萝莉出门次数就不多，有了意识后更是注意这方面的防范，也是幸亏星际时代对个人**的保护程度很高，大家只是八卦的多，他不用担心遇到地球上那些无下限的狗仔——不过话说回来，敢跟踪或者偷窥他们的人真的能成功、不，是能活下来吗……
伊帆一直在考虑搬家的事情，不过他刚刚刷爆了个人终端，剩下那点钱并不够他买个房子。星际时代普通的两室一厅公寓并不贵，不过条件差一点也要二十来万，这还是因为他们所处的地方不是很靠近经济中心区域，房价没有那么高的缘故，好一点的房子他现在都不敢想。
不过普通的两室一厅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了，他估计至少得要一个三室间，多出来的一个要给小萝莉当衣帽间，安置这些箱子……
“是什么样的屋子？”伊帆问道。
管理员见他是真的挺感兴趣的，于是将平面图和实物图调出来投映出来给伊帆看：“是三室一厅，一百平左右，家具都有，还有阳台，而且地段很好，位处市中心，交通方便，周围各种娱乐场所都有。”
说到这里，管理员还有些艳羡：“要不是我刚刚买了新房，我就给自己留着了。”
伊帆仔细地看完这些图片，管理员并没有夸大，这房子条件真的不错，装修风格也很好，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还有一些伊帆现在认不出来的高科技玩意，不过总体来说，至少能打九十分以上。
他很是心动：“你朋友要价多少？”
“两百万，”管理员说，“可以分期给，但是定金至少先付五十万。”
“太贵了，”伊帆皱眉，“这价格我能买个全新的带装修的房子了。”
管理员极力劝说：“怎么能说贵呢？要知道他里面那些家具都包在里面，而且买下这房子，还能拿到一个坎李斯学院的免试入学名额。我看你妹妹这年纪，估计还在读小学吧，现在在家里不去上学，估计也是因为刚来这里没法插班进去，而现在有一个大好机会放在你面前——只要买了房子，她立刻就能入学，不用担心课程被落下！甚至还有名师额外辅导！难道你不想她得到更好的教育资源吗？”
管理员气势昂扬，势在必得。
他原本认为，听到这句话对方会更加心动，甚至直接拍板下单。但是没想到的是，他说完之后，对方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诡异，古怪而纠结。
伊帆看着这位口才出众不去当销售就浪费了的人才，内心涌起源源不断的吐槽欲。
让小萝莉去上学？
不不不，太可怕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小萝莉的十八年义务教育过了吗？
不对不对，这个十八年义务教育只针对帝国人和联邦人，外星种族都不一定有这玩意，更别说是虫族的女王了——谁敢逼着女王陛下去上学啊！
……所以小萝莉其实没有上过学吧？
她这个年纪应该在学校才对，难怪他们知道小萝莉一直在家表情有点奇怪……等等，话说回来，小萝莉今年多大来着？
伊帆想了想，因为小萝莉外形的原因，她看起来不过十来岁，顶天不过十二岁，不过联想到战争年代那段历史，安塔女王最近的记载已经是上千年前的了，也就是说小萝莉年龄……不不不还是不要接着往下想了，总感觉自己的某种东西在崩塌重组……
说回重点，上课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没有人能逼女王陛下去上课，所以他们就不要强求了……
“你没事吧？”管理员看着面前这男人表情变幻莫测，最后变成了一个下定决定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问道。
伊帆回过神来：“没事，刚刚说到哪里了？”
管理员见他这并不心动的样子，还不死心：“所以你真的不要吗？这房子条件真的很好的，放出去估计也十分抢手，我是看你有缘才推荐你的！”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我们一共才见了三次面好不好？而且前两次你都是冷脸对着我，仿佛我欠了你两百万一样。
伊帆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但是管理员的脸皮厚得出乎他想象，完全没有被觉得一丝的不好意思：“这样吧，我跟我那朋友说一下，打个九折，一百八十万好不好？实在不行……”
伊帆不想跟他纠缠下去了，直接打断他：“一百五十万。”
“什么？！你这也减太多了！”
伊帆很淡定：“一百五十万，定金二十万，要就签合同，不行就算。”
管理员踌躇片刻，最终咬牙：“行！”
伊帆继续说：“定金我暂时拿不出来，半个月之后再打给你。”
“……大哥，你这是逗我玩呢？”管理员瞪着他，“定金都拿不出来，你买什么房子？”
“你慌什么？我没说我拿不出来这笔钱，不过我暂时有别的用处，不能转出来而已。”伊帆睁着眼睛说瞎话。
管理员见他这气定神闲的样子，估计也不像是骗人的，只好点头：“好吧，就半个月，先签合同，等定金到账你才能住进去。”
伊帆无所谓地点头，两人约了时间再走一趟流程，这段对话才算结束。
签订电子合同的时候，伊帆看见那人脸上忍不住流露的得意笑容，心里暗自好笑。
好歹上辈子他也算是走南闯北跟各种老油条打过交道的人，若是看不出来这管理员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才怪，恐怕从他下来开始，那管理员就打着卖房子给他的这个主意了。
伊帆开始这房子估计是他朋友托他帮忙找卖家的，这人想中饱私囊赚一笔，故意抬高价格，想要框个冤大头，他估计那有一百五十万里还有水分，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做绝，要让人有点赚头，才不会暗中做点什么手脚。
签完合同后，管理员的态度就变得很是热情，还特地来帮他搬箱子，伊帆很是好笑，但是也由得他去，刚好他也缺人手缺时间，自然来者不拒。
不过这一耽搁，他们耗费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道上面的直播怎么样了。伊帆估计他定下的闹钟也差不多要响了，赶紧搬起一叠箱子就往上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伊帆突然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熟悉的香味。
旁边的管理员深吸一口，面露羡慕地说：“我就说公寓里天天做饭这么香的是哪一家，原来是你啊？”
他咂咂嘴：“这是什么味道？”
伊帆漫不经心地答道：“鸡肉吧。”
其他人或许闻不出来，但是对于跟食物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他来说，一下子就辨认出不同，更别说他现在五感比以前好得多了。
确实是他做的香菇炖鸡，只是这香味有些奇怪，似乎掺杂了什么东西，跟他离开之前单纯的味道不一样。
……该不会糊了吧？不会啊，虽然他没有看着，但是没有人动它应该不会出事才对啊？
伊帆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跟管理员说了两句话，让对方把箱子放在门口就行，那管理员也识趣，放下就离开。
等他一离开，伊帆立刻开门进去，放下箱子直奔厨房。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毕生难忘的景象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功能：“……你在干什么？”
小萝莉歪着头看他，紫色的双眼看着他，表情十分无辜地和他平视。她手里拿着一本东西，伊帆认出来这是自己之前画的菜单，或者说简易菜谱，站在椅子上，和他平视。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她面前那一锅已经看不出原型是什么的……令人纠结的玩意。
……他的小鸡炖蘑菇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帆把视线投向了弹幕，希望观众给他一个答案。
弹幕气泡高速滚过，观众们热烈地欢迎他的回归。
“主播你终于回来了！[嚎啕大哭 ]”
“欢迎我们的救星主播归来！热烈鼓掌！！！”
“手动啪啪啪！给主播献花！”
“我的妈啊主播你终于回来了！！！”
“主播你快把小萝莉带走，让她远离厨房！厨房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我看得心脏都要炸裂了，主播你怎么放心小萝莉一个人在家里！特别是让她自己进厨房！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你再迟一分钟不回来我就报网警了！！！”
“啊啊啊主播你快阻止小萝莉！不要让她在厨房祸害下一道菜了！qaq”
“前面的你怎么还想着菜，难道不是应该先关注小萝莉的人身安全吗！？[说着掏出我的四十米大刀 ]”
“我也想，但是现在怎么看，都是这些菜比小萝莉更危险……tat”
伊帆：“……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真的很迷茫啊，到底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而且……到底是何等惊天地泣鬼神的厨艺，才能在十分钟时间内，将一锅好端端的东西祸害成这个鬼样？
“这个，说来话长……”
“所以我们长话短说……”
“主播你走了之后，我们原本都在乖乖等你回来的”
“没有偷吃”
“前面加一”
“……前面减一_(:3)∠)_”
“然后这时候，厨房的闹钟突然响了起来，估计是你离开之前定的闹钟到时间了，我们还以为你快回来了，但是谁知道进来的却是小萝莉”
“原本我们以为你没空，所以叫小萝莉来顶班，但是后来，我们发现，我们错了……”
“原来黑暗料理这玩意真的不是遗传的！我跟我男朋友不用担心我们的宝宝会跟我们一样是黑暗料理达人了！！！[手舞足蹈 ]”
“前面不要插嘴啊！！！让课代表来！！！”
“小萝莉进来看了一眼，很快就走了，然后很快又拖了一把椅子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她爬到椅子上，关了闹钟，然后直接掀开了鲫鱼汤的锅盖。我擦这里我就必须郑重说一下，主播你没有跟小萝莉说过这举动有多危险吗？！”
“我女儿真的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脸tat她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那张脸可以算得上帝国的瑰宝吗？！”
“操这坑爹的一百字限制！继续：小萝莉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她连躲开水蒸气都没有！如果不是有油烟机是会伤到脸的！我擦一想到小萝莉那张脸会因此受伤我心都要碎了！！！”
“还有，她看到汤里面没有豆腐，自己倒了进去，直接倒下去啊！！！溅出来的汤都不躲一下！我看到这里真的要爆炸了！主播你吃我一个石头啊啊啊！！！”
画面一闪，一颗石头砸到了屏幕上，看起来这观众是真的担心得要爆炸了。
伊帆看到这里，虽然想要礼貌性地担心一下，但是……他真的担心不起来啊。
担心小萝莉会被水蒸气烫伤了脸，还不如担心做惯了美食的人突然做出黑暗料理……至少后者还有些许可能。
可惜的是，观众们并没有见过小萝莉手撕星舰日天日地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只萝莉皮下是何等的凶残。
他们是真情实感担心小萝莉的安全的。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赶紧问。
他比较好奇，小萝莉对他的小鸡炖蘑菇做了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想回忆tat”
“我来说吧，糟蹋……我是说搞定完那锅鲫鱼豆腐汤之后，小萝莉已经准备离开了，我们也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担心小萝莉误伤到自己了，然而就是这个时候，另一个闹钟响起来了”
“听到声音，小萝莉自然没有成功离开，她打开了锅盖，翻开手上的书看了看，表情很是严肃”
“这中间我们劝过她离开，因为厨房对她来说真的太危险了，但是小萝莉并没有看弹幕tat”
“然后小萝莉好像并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表情很茫然，她放下了那本书，对着那锅小鸡炖蘑菇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
“我女儿头上仿佛亮起了一个小灯泡……”
“我当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接着说：小萝莉拿来锅铲给那锅香喷喷的小鸡炖蘑菇翻了个身，估计是在看底下的汤汁还有多少，我记得当时的汤汁还有蛮多的，然后……”
“然后我女儿就，开始往里面加各种各样的东西……”
“我总结一下我记得的，小萝莉往里面加了三勺盐，一勺糖，六分之一的油，两勺淀粉，小半瓶胡椒粉，四分之一的料酒，然后她把之前主播用剩下的姜、葱、蒜、辣椒、八角都倒了进去，最后她还倒进去了整整一瓶酱油……哦对了，最后那些调味料好像搅不开了，她还加了半勺水，然后把数控温度板的温度调高，开始重新炖，然后，这个就是她的成品……[绝望的微笑 ]”
“太凶残了，为什么小萝莉看起来这么乖巧，做饭会这么可怕，难道黑暗料理的惨烈程度还会跟颜值成正比吗？！”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自己长得平平无奇？[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
“难为前面记得这么清楚，同志你辛苦了”
“不辛苦，总比那些以身作则尝试第一口，现在已经被踢出了星网还没有消息的勇士，不知道他们今天还能不能爬上来，跟我们打招呼”
“作为一个单纯欣赏主播厨艺的观众，我感觉我再也回不去当初单纯想要学做菜的时候了，现在我睁眼闭眼都是小萝莉做饭的身影[心疼地抱住胖胖的自己 ]”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去尝试！！！那玩意看起来就不像是人吃的好吗！！！”
看到这里，伊帆终于理清了前因后果。
他为那些敢于尝试的勇士默哀三秒，毕竟看到的第一秒，他的胃就开始在翻滚了……
然而这最让伊帆感到气虚的，是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的小萝莉。
那双紫色的眼珠子亮晶晶的，仿佛有着光，似乎在跟他说，快来夸我呀。
伊帆露出一个平常一样的笑容，声音温柔地对小萝莉说：“这是你做的吗？”
小萝莉乖巧地点头，突然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碗，用勺子勺起一块递到他嘴边，期待地看着他。
不用翻译，伊帆也知道这是让他尝一下的意思。
然而他看了一眼勺子里不明的黑色物体，胃翻滚得更加酸爽了。
为了生命着想，他应该果断拒绝这东西才对。但是看着小萝莉期待的表情，那句话却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弹幕幽幽地冒出一句话：“我就知道会这样……”
“有谁能拒绝萝莉期待的眼神？没有！没有人！不存在的！”
“……所以，这就是直播间的观众掉线了四分之三的原因？”
“虽然很想说不是，但是前面的，你确实猜对了……”
“那剩下的四分之一是没有尝试吗？”
“不一定，比如我，虽然尝试了，但是健康值没有掉到底，所以我还顽强地苟在直播间里，就是为了看我女儿……”
“前面的，我佩服你是个狼人”
“但是跟我们不同啊，我们吃了顶多就掉下星网，最多去个医院检查一下精神损伤，但是主播真的吃了的话，我怕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主播了……”
伊帆纠结着，迟迟没有下定决心。他的心思千回百转，想着怎么拒绝，小萝莉看着他，像是猜测到了什么，眼里的光突然黯淡了一瞬，手缓缓地放下来。
伊帆心头一紧，来不及思考，就抓住她的手，低头把那块东西咬进了嘴里。
画面一瞬间仿佛寂静了。
弹幕刷过一片的感叹号：“主播你没事吗！！！你还活着吗！！！”
伊帆缓缓地抬起头，他的嘴角边残留着一点黑色的痕迹，而小萝莉的勺子里已经没有东西了。
他对着小萝莉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温声说：“还不错，挺好吃的。”
小萝莉眨眨眼睛，弯起嘴角笑了，连眼睛都微微弯起来，像是不甚明显的月牙儿，十分可爱。
观众的视线仿佛定格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妈妈，我仿佛看到了天使tat”
“被笑容击中心脏……”
“啊啊啊，这是我女儿第一次笑，必须截下来留念！！！”
“早知道试吃可以获得小萝莉的笑容，我绝对不会迟疑啊！[痛心疾首 ]”
“前面的你想多了，这是只有主播才能享受的待遇……”
“突然更想哭了qaq”
吃完之后，伊帆哄着小萝莉出去等着，小萝莉倒是十分乖巧，乖乖听话出去了，等小萝莉离开了厨房，伊帆才神色一变，冲进了厕所！
两分钟后，伊帆才脸色苍白地出来，跟观众们说：“抱歉，今天的直播出了一点意外，只能先到这里了，大家明天再见。”
观众们倒是十分理解的，体贴地说道：“主播辛苦，要不要先去个医院？”
“主播要不要给你叫个救护车？”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冲冠一怒为红颜……啊不对，是为了萝莉所向披靡，区区黑暗料理能奈我如何？！”
伊帆又说了几句之后就关了直播，然后倚在料理台旁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胃。
……他不想回忆，刚刚那玩意到底是什么味道。
好在过了一会儿，伊帆就好多了，赶紧清理了自己的仪容，然后迅速处理好剩下的两个菜。
他端着菜出来的时候，小萝莉就坐在沙发上乖乖等他，表情分外乖巧。伊帆看到这表情胃又是一痛，赶紧用食物转移小萝莉的注意力。
然而这边女王陛下吃饭，伊帆没法跟着一起吃。
他一脸苦逼地继续返回楼下开始搬箱子，一次又一次往返，险之又险地在一个小时内全部搬完。然而这还不算结束，他回到屋里之后，又拖着一大叠箱子到女王陛下的房间里，一件一件地拿出来，该挂的挂着，该塞抽屉里的叠好放柜子里，不该看见的扔箱子里塞床底。
不过房间里的衣柜就这么大，塞了一部分箱子的衣服就没地方放了，伊帆没法子，只能把自己房间的衣柜也贡献出来，实在放不下的就堆到他的床旁边和两个房间之间的过道尽头去，这才勉强把还停留在门外的箱子全部弄进来。
逮着一点空闲时间，伊帆海在网上下了个特大号衣柜的订单，然后回来继续发愁：实在不行，要不把自己的房间空出来给小萝莉放衣服，自己睡客厅？反正客厅的沙发挺软的，睡着也不磕人，就是短了点，脚没地方放……
全部箱子处理好后，伊帆站在走道上，把目光放在了身边的最后一个大箱子上。
这箱子跟刚刚那些比起来，大得有些过分。宽厚有一米，高度恐怕超过了一米五，倒是拎起来不算特别重。奇怪的是这箱子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小巧的q版兔子。
这东西实在太大了，根本弄不进来，伊帆想了想，干脆直接在门口拆开。
然后他更惊讶了。
箱子里塞着的，竟然是一只超大的兔子。
兔子是白色的，浑身上下都是圆滚滚的，十分可爱。长长的兔耳朵垂下来，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前方，双手张开，露出同样圆滚滚的肚子。它穿着一件帅气的小马甲，脖子上还系着红色的桃心领结，还垂着两条飘带。
这玩偶坐着就差不多有一米五高，两只耳朵几乎垂到了地板上，伊帆摸了一把，手感惊人的好，雪白的绒毛十分柔软顺滑，毛发间还泛着淡淡的香味，不浓，闻着十分舒适。
伊帆在兔子玩偶的怀里找到了一张卡片，上面是店家的祝福语，顺便解释了一下这个玩偶的由来。原来这兔子是店里的赠品，但凡消费超过七万信用点的顾客都会送一个，据说这是是现下第二宇宙最受欢迎的玩偶，其甜软可爱的风格十分受小女孩喜爱，特别送给每位家长的小公主，希望她会喜欢。
然而伊帆看着只觉得头疼，小萝莉喜不喜欢他不知道，问题是这玩意这么大只到底要放哪里啊？！
左思右想，伊帆只好拎着大兔子放到客厅，摆在了沙发旁边，刚好放在了吃饭的小萝莉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