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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保守派大臣纷纷响应:“臣复议。”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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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进派不干了:“王爷此话差矣,越国这些年来态度日益嚣张,边关也时有发生冲突,若不及时遏制,等到越国真正发展起来,到时悔之晚矣。.”

两边就着这个话题开始唇枪舌战,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

安宴则:清清夸我神勇,好开心!

直到楚珏一脸冷淡开口:“好了,朕意已决,众爱卿不必再提。”

楚清气炸,正要说什么,楚珏已经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楚清:“皇兄,请三思啊!”

他急得不行,皇帝已经起身要走,看了他一眼,神色缓和一点:“瑞王随朕到御书房。”

楚清咽下要说的话,欲言又止的看了安宴一眼,随他去了御书房。

他一路走的气势汹汹,直到进了御书房,楚珏看他的样子百思不得其解。

楚清憋着气问到:“皇兄,你为何突然想出兵征讨越国?我们刚和陈国打完,此时并不适合再次出兵。”

楚珏不解的问:“你这是怎么了,收复诸国,难道不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目标吗?”

又接着解释:“如今我们楚国国库充盈,陈国的上供又是一大助力,此时一鼓作气正是好时候,再加上安将军的神勇,怎会说不适合?”

楚清听他提起安宴,心中更是气闷,却不知该如何跟皇兄解释,只能说:“可是安将军经验尚浅,为何不派杨将军去,杨将军南征北战,经验丰富,难道不是更有胜算吗?”

楚珏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杨将军要镇守北方,我们楚国四面受敌,如果不主动出击,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小清,你今天很不对劲。”

说罢眼神锋利的看着他,楚清被看的不自然,垂下头来。

楚珏虽然疼爱幼弟,但却知道机不再失失不再来,眼下是最合适的时机,就像楚清说的,此时不适合再战,连自己人都会这样想,何况越国,到时还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转移话题:“你若是无聊了,就去母后那里坐坐,昨日母后还念叨你呢,你都很久没有去看母后了,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一天连人影都见不到。”

楚清看他的脸色,明显是不可能改变决定了,负气的甩袖就走:“哼╭(╯╰)╮”

楚珏无语:……

心想自己是不是太惯着他了,竟敢对他甩脸子,想想又舍不得责罚他,只能无奈摇摇头,看着他离去。

楚清去了一趟慈宁宫,陪太后说了会儿话就再也坐不住了,屁股像是被针扎,扭来扭去做不安稳。

太后看他这样,哪还不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强留他,挥手让他走了。

他一出宫,就看到安宴的马车还在宫外等候,强忍住心中的酸涩,面上不露声色的走过去上了马车。

安宴在马车里坐着,身姿笔直,楚清坐好后,马车开始行走。

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直到马车颠了一下,楚清没坐稳一下摔倒在他怀里。

安宴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王爷这是投怀送抱吗?”

楚清锤他一下,想坐直身体,却被安宴紧紧抱住,他闷闷的说:“放开我。”

安宴知道他心里即便心里不好受也不会说出来,亲亲他的头顶。

“不放。”

楚清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心中难受,他开始和安宴在一起的时候也只不过是抱着“反正是他自荐枕席,自己也挺满意,收了就收了”的想法。

现在难受成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又不是傻子,他喜欢上安宴了。

刚刚得知自己的心意就要被迫分离,他想对安宴说些什么,但脸皮不允许,所以只是沉默的靠着他,听着他的心跳,直到马车停在了王府外面。

这一夜,楚清热情的不像话,他有很多的话想说却说不出口,只能别扭的缠着他一个劲的要。

安宴温柔又激动,明天天一亮他就得走,要去军营点兵,之后更是没机会温存了。

他哄着他做了些平时不愿意做的动作,楚清也异常的配合,只是嘴巴依然像被封起来一般,说不出舍不得他的话。

安宴才是真的心酸,好不容易重新追到老婆又要分开,而且是不得不分开。

直到结束给他清理干净后楚清又累又困,眼睛都睁不开了,才黏黏糊糊的抱着他哼:“你别走,阿宴,你别走。”

安宴心都要化了,他怎么这么甜,甜的他心口发苦。

他紧紧的抱着他,吻他的额头,鼻子,嘴唇……

天还没亮他就走了,没有跟楚清告别,不想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离开。

再不想走也得走,原主的愿望要完成,也想给楚清最好的环境,所以他必须走,他会用最快的时间完成,尽快赶回来。

楚清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空无一人的房间,他慌张的爬起来到处找,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阿福,阿福!”

“王爷,我在这呢!”

“安将军呢,安宴呢?”

“安将军天还没亮就走了。”

楚清失魂落魄的看着大门外,怔了好久,突然一撇头,眼眶微红的嘀咕道:“走就走,谁稀罕。”

而此时的安宴已经在军营点兵了,校场里的都是精英,大军都在边关镇守,这些将士们对安宴都很熟悉,对他很是服气,安宴深得军心,所以进行的很顺利。

花了两天时间才把军营这边的事处理好,安宴都没时间去看楚清一眼,就要出征了。

誓师大会。

楚珏早已在校场的高台上准备好了,在场的将士都很激动,除了安宴,他心里挂念着楚清。

楚珏站在高台上,安宴站在他左下手,穿着一身铠甲,腰上挂着重剑,手握剑柄,心里疑惑楚清怎么没来。

思索间楚珏的特意抬高的声音传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大楚需要你们抛头颅洒热血,需要你们冲锋陷阵奋勇杀敌,为了黎民百姓,为了父母妻儿,今日朕来为众将士践行,望众将士早日凯旋归来!”

校场一片山呼万岁,安宴感叹男主不愧是男主,这一番话说出来,眼见着士气就拔高了,他自己倒是心中毫无波澜,面上却同样激动。

皇帝转过头示意安宴说话,安宴躬身点头。

安宴一身铠甲,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密密麻麻的军队,审视许久,校场顿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心知发动战争,士气很重要,俗话说,一人拼命十人不敌。一只士气高昂的部队在战斗起到的作用是非常大的。

皇帝亲自举行誓师大会,但此时他也需要鼓舞一下士气。

沉沉开口:“陛下的话你们都听到了,要么战死沙场,要么荣耀凯旋,告诉我,你们有信心吗?

“有!有!有!”

声音震耳欲聋,楚珏满意的点点头:“倒酒!”

楚珏:“干了这碗酒,踏平越国。”

说罢一口喝干碗里的酒,把碗一摔。

安宴和众将士同样喝干一碗酒,摔碗,校场上空回荡着碗碎的声音,气势高昂。

而楚清躲在校场一角,远远看着高台上的那人,眼眶通红,既舍不得又恼他不辞而别,纠结的千回百转。

章节目录 39.将军和小王爷的的二三事(七)

直到安宴带着众将士出城, 楚清都没有出来见他。

安宴满心牵挂, 却也不能擅离军队,半失落半庆幸的走了,失落他没来送他, 下次再见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也庆幸他没来送他, 见了他就舍不得走了。

皇帝可不知道他心中的忠臣良将在觊觎他的弟弟, 还满脸欣慰的站在城墙上看着安宴英姿飒爽的背影, 这样的良将可以多来几个就好了……

直到安宴走的快看不见了,楚清才从阴影处走出来, 脸上没什么表情, 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眶红红的。

“小清?你怎么来了?之前朕叫你来你不是说不来吗?”楚珏讶然道。

“皇兄来得我怎么就来不得了。”面无表情的怼了楚珏一句。

楚珏:“嘿, 你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朕就不该这么惯着你。”

楚清本来就难受了, 楚珏声音一大,顿时更委屈了:“你别惯啊,谁要你惯了?惯坏了就走了,还不如别惯, 哼!”

皇帝懵逼的看着他, 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突然炸毛,赶紧道歉, 不然楚清能有半年不理他:“好好好, 是朕的错, 是朕的错行了吧,惯,怎么不惯。”

这次却没那么好哄了,楚清不看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安宴走的方向,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呜呜…你们都不是好东西…呜呜。”

楚珏:……

敢骂皇上的人目前只有太后和楚清,太后从不骂皇帝,只有楚清毫无顾忌,想骂就骂。

也不敢回嘴,就任由他骂,还得哄,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得罪这小祖宗了,真是麻烦。

边关平城。

安宴一到平城来不及休息就召集所有将领商议,这一商议就是几个时辰,初步定下了计划。

休整了一天,在越国再一次小规模的骚扰平城后,直接以越国欺人太甚为由,在越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打下了第一座城市。

越国这些年来发展的很快,兵强马壮,压根想不到楚国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们宣战,边关虽有将士把守,却扛不住二十万大军的进攻,直接失守。

大军一鼓作气连连拿下了越国四城,一路打到了庸城,越国反应过来,皇帝惊慌失措之下匆匆调兵遣将,召集了三十万军士赶往,在庸城与楚国大军对峙。.

之前是他们毫无准备,如今越国反应过来,两军相遇,打的不可开交,越国毕竟是大国,所以战事开始胶着。

收到消息的其他国家也都在观望,不乏抱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想法。

两军交战无数次,这无数次战役成就了安宴的赫赫凶名,他先后斩杀越国十多位将领,无数越国士兵死在他手里,越军对他又恨又怕,干脆退守庸城,不再出战,准备死守。

安宴如今杀人已经不会再有不适,心也越来越冷硬,唯一的柔软,便是远在京城的小王爷。

越国禁闭城门不出,安宴怕夜长梦多,越是拖的时间长,对楚军越不利,他毕竟来自于现代,三十六计不是白看的,所以他带领一百精兵,趁夜摸黑从山上绕路烧了敌军的粮草,这一招之前陈国的人就用过,虽然没成功,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的卑鄙和好用。

粮草被烧的越国士气大跌,新的粮草至少要半月才能到,而此时的三十万大军却只剩八天的口粮,城外被楚军包围,狗急跳墙之下,越国将领下令开城门,他们准备继续正面刚。

安宴杀红了眼,杀得敌军闻风丧胆,而无粮草支持的越国大军只坚持了七天。

庸城破。

庸城一破,楚军势如破竹,一路南下,越国早已毫无士气,一退再退,被安宴吓破了胆,甚至给他起了个杀□□号。

远在京城的楚珏以及众大臣听着捷报连连,喜笑颜开,激动万分。

只有楚清每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生怕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心里既为他自豪又为他担心。

听着别人夸奖安宴,心里自得无比,嘴上却说着“也不过如此,有什么好骄傲的”“是越国太过无用罢了”诸如此类的话,让以为他们关系很好的众臣摸不着头脑。

战事持续了一年,楚军犹如神助般一鼓作气直接打到了越国都城,越国皇帝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向邻国求援也被拒。

他见势不妙带着妃子和一部分大臣顺着密道连夜逃跑。

所谓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被留下的人抱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念头,背叛了越国,打开了都城的大门,告知了皇帝逃跑的路线,安宴带兵活捉了越国皇帝。

越国,亡!

里应外合之下,一代强国就这样灭国了,其他诸国不可思议之下,纷纷后悔没有答应越国的求援,唇亡齿寒,如今越国一亡,自知不妙,纷纷自危。

安宴打下越国后向京城申请派来大臣接管越国,分别了一年的楚清早已顾不得怄气,只想飞到他身边,看看他的爱妃是不是心野了。

向楚珏请命愿意前往越国接手后续安抚臣民,楚珏准了,他兴高采烈的踏上了征程。

安宴可不知道他的小王爷来找他了,自以为聪明的让副将留下来配合接洽,自己则带着大军马不停蹄的继续向齐国进发,他想尽快打完,回去见他的爱人。

他真的太想他了,每天晚上梦里都是楚清,这样的思念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恨这些阻拦他们相见的所有人。

两人的都想念对方,做法却天差地别,以致他们完美错开。

这一路下来,以战养战,物资不再需要京城运送,大军也磨练成了一支奇兵,他自己也日益沉默。

在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他完全做到了令行禁止,只要是他下的决定,每个人都深信不疑,在他们眼里,安宴完美的不像一个人。

他可以不眠不休的和敌军大战三天三夜,杀得敌军丢盔弃甲,也可以足智多谋,用兵奇神。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压力很大,这个世界是他写出来的,天下四分五裂是为了男主而创造的,如今却成了他和楚清之间的阻碍。

他冷漠的看着这些人倒下,不管是敌军还是友军,他的心、他的血逐渐冷下来,杀人杀的想吐,却越发想要天下太平,越发的想念楚清,楚清是他心中的净土,只有他能让自己得到片刻宁静。

直到他攻下齐国三城,正欲继续碾压时随口问了一句:是哪位大人在越国处理后续?”

下属告知他:“禀告将军,是瑞王。”

安宴愣住了,从心脏涌出的喜悦和后悔让他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稍稍有些扭曲。

下属被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将军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心下暗道难不成将军和王爷有仇?

安宴已经看不见他了,他的眼神透过帐篷看向越国,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叫你跑这么快,要是在越国等到来接管的人该有多好,现在已经打起来了,战事吃紧,军中不可无将,他不能擅自离开,致将士于不顾。

气的要死,于是当日他憋着气直接攻下第四城……

楚清到达越国时安宴已经率领大军直奔齐国,他扑了个空,这一年以来,安宴每次给他写信,他的回信都只是寥寥几句,心中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这次他来没有告诉安宴,本想给他个惊喜,没想到安宴先给了他一个“惊喜”。

他气到爆炸,脸黑成碳,副将每天战战兢兢的和他接洽,被他的毒舌喷的怀疑人生,这一年以来跟着安宴一直打胜仗培养出来的优越感都没了,发自内心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直到楚清接到安宴的信,顾不得副将那个傻蛋在旁边,急切的拆开信封。

【清清吾爱,见信如唔。别来良久,甚以为怀。鸿雁传来,千里咫尺,不尽思念,吾愿冲锋阵前,粉身碎骨,吾许君天下太平,长相厮守,盼早日见君。】

楚清看完,忍不住嘴角勾起,被安宴隐晦的讨好愉悦到,笑的甜蜜。

副将打了个寒颤,记不住教训,满脸好奇的悄悄凑过来想看,还没看到楚清手就一收,把信折了起来。

楚清把脸一板,好像那个笑容都是幻觉:“蠢货,事情都办完了?还有空在这里摸鱼,姓安的就是这么教你的?”

副将:……

果然,这还是那个毒舌瑞王,虽然对那封信依然好奇,但却不敢多呆,赶紧灰溜溜的走了。

待他走后,楚清又拿出信看了一遍,心里甜蜜,之前安宴写的信也反复提过想他念他,却从未说过打这江山是为了他。

他决定信他一次,又反复读了这信多次,边看边轻声念叨:“巧言令色,真是不知所谓。”

安宴强大的求生欲令他再次度过一劫,也算是深知小王爷的脾性了。

楚清下定决心尽快赶去与他相聚,处理接洽越发上心,奴役得副将苦不堪言。

这日,他正在书房整理前越国的世家名单。

外面传来阿福惊慌失措的声音:“王爷,王爷,不好了!”

楚清沉稳呵斥:“何事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阿福:“王爷,战场上传来急报,安将军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楚清手里的毛笔“啪嗒”一声掉落再地,脑子一片空白,阿福的好像在说什么,嘴一动一动的,他却什么也听不见。

章节目录 40.将军和小王爷的的二三事(八)

空气好像凝滞了一般, 他感觉心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了, 并且狠狠的拧了几把,浑身不自觉散发出冷气和迷茫。

这令人窒息的气氛让阿福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他小心翼翼的叫道:“王爷?王爷?”

叫了好几声楚清才如梦初醒, 他急切的一把抓住阿福的衣领问道:“怎么会受伤昏迷,消息是什么时候传来的?什么时候的事?”

阿福:“消息是刚刚传来的, 安将军出事是昨天早上的事, 军师封锁了消息, 只派人快马加鞭把消息送过来,请王爷过去主持大局。”

楚清心急如焚, 放开阿福的衣领就往外面冲, 阿福在后面连声叫王爷, 他头都没回。

他冲到马厩在小厮惊讶的眼光中,牵出一匹马跃上去, 骑上就狂奔而去。

阿福带着副将在后面喊,他却充耳未闻,最后副将无奈,带着一对人马追在他身后赶去。

将军还生死未卜呢, 要是王爷也出点什么事, 他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楚清一路绷紧了神经, 不吃不喝的赶路,副将已经追上来了, 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保护他。

楚清狼狈的不行, 但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听到的, 什么叫受伤了,什么叫昏迷了,他通通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亲眼看见他才相信。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沛城,大军如今就驻扎在沛城外,沛城人警惕的防着他们,毕竟安宴响当当的杀神名头在这里镇着,他们也怕啊。

在副将刷脸之下,毫无阻拦的进了军营,他压抑着情绪黑着脸进了帅帐,看清里面的一瞬间,他的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

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安宴脸色白的吓人,平日里总是温柔看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老爱调笑惹他炸毛的嘴唇干燥起皮。

身体被被子盖着,看不出哪里受了伤,他心慌的厉害,不敢面对这样的安宴,他们已经一年多没有见面了啊,他日思夜想等到见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却想不到再见面时看到的是这样虚弱的安宴。

其实他也知道,打仗怎么可能不受伤,再是神勇无双,也是个人而不是神。

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接受不了安宴这样无声无息的睡着,他希望他起来跟自己说话,他想告诉他,自己爱他,不能没有他。

他狼狈的酿跄几步,险些摔倒。

他走到安宴床边,跪坐在地上,看着安宴苍白的脸色,手颤抖着伸过去想探安宴的呼吸,伸到一半又缩回来。.

军医看不下去了,他重重咳嗽一声:“王爷,将军还活着。”

楚清一路绷紧的神经一松,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一手握住安宴的手,把头埋在安宴枕边,缓了缓才抬起头拉开被子,安宴赤着上身,胸口缠着绷带,左胸位置靠近心脏的地方有渗出来的血迹。

心里难受的不可思议,伤在这里,如今还昏迷不醒,他的担心有增无减。

他转头看向帐里的众人,众人心里也是波涛汹涌,原来王爷和将军是这种关系吗?但接收到楚清的眼神却无人敢说话。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他声音哑的厉害。

军医上前一步,凝重的对楚清说道:“禀告王爷,将军受的是箭伤,伤口离心脏很近,将军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两天一夜了,如果明天还不醒,恐怕……”

未尽的话语在场所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副将当时就哭了,一个大老爷们哭的满脸的眼泪。

楚清已经呆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安宴伤势这么重,要是没挺过来……

想到这里,心痛的要死,他突然站起身,冲他们爆发道:“你们是怎么保护安将军的,怎么会让他受这么重的伤,还有你这个庸医,要是治不好他,你就给他陪葬!”

军医腿一软,跪地上哀求道:“王爷,臣真的已经尽力了,是将军的伤势太重,臣也没办法啊。”

帐里所有人都赶紧求情,楚清可不管他们的恐慌:“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都出去后,他脸上强撑的狠厉一下散了,再次跪坐在安宴的床边,轻轻开口:“阿宴,你醒醒好不好,我来找你了,你别睡了,你醒来好不好?”

安宴依然毫无反应,除了他胸膛微弱的呼吸以外,感觉不到他一丁点的生气。

他看着安宴这个样子,心疼的无以复加,自从他认识安宴后,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样子。

“阿宴,阿宴,阿宴你醒醒吧,我害怕!”

他就这么一声一声的呼唤安宴,安宴却没有一丝反应,他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流的汹涌。

晶莹的泪水落在了安宴的脸上,一滴又一滴,他的眼睛像是开了闸,一哭就停不下来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破点皮安宴都心疼的不得了。

如今他哭成这样,安宴却不能起来安慰他,哄他。

眼泪越发汹涌,他用浓浓的哭腔说道:“阿宴,你醒来吧,我好想你,我想你抱抱我,呜呜呜。”

楚清说完好像看到安宴手动了一下,定睛一看,又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发泄了一通后,不愿意坐以待毙,抹抹眼泪站起身,走出帐篷。

众人早就若无其事的忙去了,将军受伤的消息被隐瞒下来,怕的就是动摇军心。

安宴在军中威望太高,如今军中给他起了个战神的美名,若是他们知道他们心中的战神如今生命垂危的话……

他忍着心里的痛苦无奈安排军中的事,他虽然没有带过兵,但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安排这些还是可以的。

他想守着安宴,但他不能拿这么多将士开玩笑,他只能强颜欢笑的尽快处理好这些事,直到深夜才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帅营。

安宴依然昏迷着,脸色苍白的看不见一丝血色。

军医正在用湿毛巾给他擦身,楚清一下就不乐意了,安宴的身体他自己还没看过几次呢,就这样被军医看光了,压抑着怒火问道:“你在干什么?”

军医抖了一下:“回禀王爷,将军高烧不退,臣在给将军擦身退烧。”

楚清闻言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怎么会发烧?”

军医:“王爷,将军有可能是伤口正在愈合,也……也有可能是伤口感染了。”

楚清脸色白的和安宴有的一拼:“还有什么其他办法能让他退烧吗?”

“军中条件简陋,只能用凉水擦身了。”

楚清恨恨的看他一眼:“庸医,把毛巾给本王,本王自己来,你给本王滚出去。”

军医连忙退出去,被门口的冷风一吹,才发现自己一身的冷汗。

楚清笨拙一遍又一遍的给他擦身,不敢有一丝懈怠,他不知道安宴可以自愈,此时昏迷不过是身体的自我保护罢了,发烧也是因为伤口愈合,导致血液流通加快导致的。

只是安宴却不能告诉他,他能感觉到楚清的一举一动,心中欢喜又心疼,恨不得立刻醒过来把他揽入怀里。

他拼命挣扎,可就是醒不过来,只能任由楚清一直给他擦身,楚清的手又酸又痛,可他不敢停,因为安宴还是很烫。

他急得要死,想到军医说的,如果他天亮还不醒……

不会的不会的,他眼泪掉的汹涌,此时眼睛已经又红又肿。

他一边给他擦一边哀求的呼唤他:“阿宴,我手好痛,你别睡了,起来给我揉揉好不好?”

安宴一直不醒,他开始愤怒:“你给本王滚起来,你还越睡越上瘾了是吧?啊?”

天快亮了,可是他还是没醒。

他绝望了,最终平静的对安宴说:“阿宴,没关系,你要是死了,我也绝不会独活,你别害怕,黄泉路上我陪你走,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他停下手不再擦了,因为安宴的身体还是那么滚烫,好像不会再恢复正常了,他头靠在安宴腹部,闭上了眼睛。

可是就在此时却感觉到了一只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发,楚清眼睛一下睁开,黑亮的瞳仁收缩,猛的抬起身子。

安宴醒了!

他虚弱的睁着眼睛,眼神炙热又疼惜的看着他:

“清清!”

楚清被他看那一眼就崩溃了:“哇,阿宴,你没死,呜呜……太好了,呜呜…”

安宴伤口很痛,可是再痛也比不上心痛,他的宝贝,他从来都舍不得让他掉一滴泪,今天却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他虚弱的开口道:“我没事了,我怎么会死呢,我还要和你过一辈子,怎么舍得死,别哭了宝贝,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楚清怕的要死,生怕他就这么死了,他趴在他身上哭的更大声,哭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眼泪顾不上擦就站起来冲出帐篷,对门外守着的士兵吩咐:“快,去把军医叫来!”

士兵闻言连忙去请,楚清看他的速度慢,不满极了:“给本王跑着去!”

士兵顿时屁股如同找了火一般,跑的飞快……

安宴在里面听见他的命令,心里好笑又怜惜。

楚清吩咐完又回到安宴身边,这时他眼泪已经擦了,除了眼眶有点红,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安宴调侃他:“小哭包不哭了?”

楚清脸刷的通红,大声嚷嚷:“谁哭了,谁哭了,你看错了吧,我只是眼睛进沙子了,你可别乱说啊!”

章节目录 41.将军和小王爷的的二三事(八)

“是是是, 我们小王爷才没有哭, 我们小王爷眼睛进沙子了,那我们眼睛进沙子的小王爷能不能过来让我抱抱?”安宴纵容的说道。.

楚清控制不住扑了过来,扑进他怀里前一秒, 惊出一身冷汗,硬生生的停住了动作, 安宴还受着伤呢。

安宴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哎哟, 他的小王爷真够带劲的,这一下要是落实了, 不死也得半残。

“宝贝你悠着点, 你相公可经不住你这么抱!”

楚清嘴硬反驳他道:“你是我的王妃才对。”

说罢轻轻的靠在他的腹部, 一点力气都不敢施在安宴身上,就怕扯到他的伤口。

安宴抬起右手抚摸他的头, 心爱的人终于在怀里了,他闭上眼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气氛很温馨,浓浓的爱意将两人包围,插不进去任何人。

军医跑着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将军看向他, 眼神冷的仿佛要结冰, 他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完了, 我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他低下头不敢再看, 楚清可顾不上他的情绪:“安将军已经醒了, 你快来看看,他是不是没事了?”

军医快步走过去为安宴诊脉,摸着一把胡子一边诊一边点头一边摇头的,楚清看他的样子,心里火起,这庸医。

“安将军到底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已经带上寒气。

军医:“回禀王爷,将军已经醒来,烧也退了,想来应该是伤口愈合导致的,将军的伤虽重,但已经在恢复了,不过将军的恢复速度简直是闻所未闻,这简直就是奇迹……”

他还要接着继续说,却被安宴打断:“行了,你下去吧,我的伤我心里有数。”

楚清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还会伤成这样吗?”

又转过头对军医说道:“你接着说。”

军医:“接下来只要王爷好好养伤,应是无大碍了。”

楚清听完重重松口气,浑身一软,竟有些站不住了,他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因为担心安宴,所以水米未进,此时放松下来就扛不住了。

安宴从没见过小王爷如此不在意形象,他印象中的小王爷,永远是贵气逼人、精致华贵的,他何时见过小王爷如此狼狈,衣服皱巴巴的,头发散乱,眼睛肿成了核桃,脸色更是难看。

他再次让军医退下,这次楚清没有阻止他,军医赶紧退下了。

安宴才说道:“清清,过来。”

楚清闻言靠过来,他温柔的对楚清说:“宝贝,你上来睡会儿好不好?”

楚清这时才感觉到困,但他还是拒绝了:“我没事,你睡吧,我守着你!”

怎么这么固执呢?他现在受伤了,拿他没办法,干脆更加温柔的看着他:“可是我心疼。”

楚清愣住了,眼眶红红的,这句话一出,也不傲娇了,温顺的:“嗯。”

脱了靴子爬上床,钻到床内测,这边是安宴的右手边,不会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安宴忍着疼轻轻抬手想抱他,却被楚清强硬又温柔的按下去了。

他睡前还有一个问题要问:“阿宴,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还有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敌军都不知道,难道不是他们伤的你吗?”

安宴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齐国的大将齐昀,前日晚上他带兵夜袭,我与他打斗之时伤了他,他狼狈退走之际,回头射了一箭,当时天色太暗,周围都是喊杀声,既看不到也听不到,硬挨了他这一箭,他当时已经退走,所以他不知道他这一箭还真射中了我,我当时硬撑着回到帅营才倒下,所以消息被瞒了下来。”

楚清听的胆战心惊,他不敢想,如果当时是白天,或者安宴没坚持住倒地,那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安宴又自夸道:“还好你相公厉害,不然你都见不到我了。”

楚清强势道:“你是谁相公呢?说了你是本王的王妃,等回去我就跟皇兄禀明,娶你回府。”

安宴一个人背负着两人的记忆,虽说知道他以后会想起来,但还是忍不住孤寂,支撑他的是他对楚清的深爱,他又怎么会在乎名义这些东西,只要楚清不再惦记反攻,即使嫁给他又怎么样。

“好。”

楚清一呆,他这么说不过是想掩饰他对安宴的担心,不想让他看出来自己对他的在意,却没想到安宴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下他一点也不困了。

“真的?你真的愿意吗?”他期待的看着安宴。

安宴双目含笑的看他,低下头吻他额头,又轻声回他道:“真的,我愿意。”

楚清欢喜的不轻,他破天荒的主动抬头吻住安宴,他一凑过唇舌安宴就吻住不放,不敢用力怕扯到他伤口的楚清就虚虚伏在他上方,与他唇齿交缠。

之前安宴就想吻他了,苦于身上有伤不得不遗憾忍了,这下楚清自己送上门来,他还有什么顾忌的。这个久别重逢的吻无比热烈,一直吻到缺氧,胸口微微疼痛才松开楚清。

楚清感受到他某个地方的异样,羞的不行,赶紧从他身上下来,还不忘骂他一声:“流氓!”

安宴委屈巴巴道:“宝贝,你要讲道理,我都一年没碰你了,你又这么撩拨我,怎么可能不……”

还没说完就被面红耳赤的楚清捂住了嘴:“不准说。”

安宴赶紧点头,楚清这才放过他。

“清清,我好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楚清懒得理这流氓了,转过身假装睡着,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

他太累了,背对着安宴睡得天昏地暗。

安宴无奈的硬着那啥,偏过头看着心肝宝贝的后脑勺,难受的同时心里感叹:宝贝的后脑勺都这么可爱。

而军师和副将等人知道将军醒来的消息,兴奋的赶来想要见他,进来就看见这一幕,对上将军寒霜一般的双眼,齐齐一惊,心里暗骂军医那个老匹夫,也不告诉他们王爷在将军床上,这下完蛋了。

果然,安宴压低声音似是怕吵醒王爷,低声狠道:“给我滚出去绕着营地一人跑二十圈。”

众人:……

呜呜呜,不要啊,将军,营地那么大,会被累死的……

可是他们不敢反抗,也不想反抗,将军没事,别说让他们跑二十圈,二百圈也得跑。

默契的低头转身跑了出去,然后士兵们就看到一向文弱的军师缀在几个大老粗身后跑的要断气……

安宴醒来之后,在楚清的照顾下伤势恢复的很快,短短的七天竟然就恢复了一半,已经能下地行走了,这速度让众人瞠目结舌,楚清却欣喜的不行,照顾的越发细心。

日渐恢复的安宴开始每天日常骚扰楚清,楚清不是不想帮他,是军医说了,将军受伤严重,禁止房事,他不敢对将军说,这话是悄悄对楚清说的。

楚清从里到外红成了番茄,把军医也罚去跑了两圈,可怜军医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跑圈,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于是不堪骚扰的楚清干脆让副将给他重新安排了一个帐篷搬了进去,安宴好不容易见到老婆了,还要独守空房,每天可怜兮兮的看着楚清,楚清被他哀怨的眼神看的都想去跑圈了。

不过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小王爷很是坚定,只让亲不让碰,于是收获一只更加哀怨的王妃。

这边厢两人情投意合、你退我守的打情骂俏,齐国那边却筹谋着开城门正面硬刚了。

起因是齐昀狼狈退回去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也是齐国的名将,打过无数的胜仗,否则怎么能冠以国姓。

他在心中无数次模拟他最后射出那一箭,他很清楚的知道他那一箭是射中了人,但他不确定射中了谁,事后反复思量当时安宴的站位,越想越觉得射中了安宴。

再加上安宴已经七八天没有发动攻城了,大军盘踞,却无一丝动静,他心中疑虑渐生,派人打探了几番都未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直到昨天探子回报,安宴已经很多天没有在军中露面了。

他心中的把握大至八成,他那天晚上射中的一定是安宴,当下欣喜若狂,没了安宴的楚军如同拔了牙的纸老虎,拿下还不是轻而易举。

他立即命令打开城门准备开战。

“呜~呜~呜!”

是开战的号角声,齐军攻过来了。

正在享受楚清擦身的安宴一下坐了起来,扯过挂着的盔甲就要往身上套。

“你要干什么去?”楚清厉声问道。

“宝贝别闹,齐国定是发现什么端倪了,我如果不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可是你的伤……”

说话间,安宴已经三下五除二把盔甲穿上了,走过来对他说道:“放心,我已经没事了,我有分寸,宝贝,等着我。”

说罢搂着他狠狠的亲了一口,转身走出大帐。

楚清越想越不放心,快步跟了上去。

两军对峙,齐昀骑着马在队伍的最前方,对楚军喊道:“楚贼听着,你们现在投降还来得及,若是投降,本将军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停顿一下又吼道:“格杀勿论!”

楚军队伍前方的是副将,副将讽刺一笑:“真是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别等一下我们将军一出来就吓得屁滚尿流,哈哈哈哈哈哈!”

大军随着狂笑,而齐军听见安宴的名字却开始想退缩。

齐昀冷笑道:“没错,如果安宴在这里,你确实可以放这个大话,我齐昀生平光明磊落,最喜欢和有本事的人说话,你们楚国的安宴确实是一条好汉,但是那有如何,如今他已是一个死人罢了,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耍什么威风!”

副将一惊,他怎么会知道将军受重伤了,难道有奸细?

章节目录 42.将军和小王爷的的二三事(九)

大军顿时一片哗然。.

副将转念一想, 不对, 他应该也不清楚将军的情况,他说的是“死人”,他在诈我。

但是将军现在伤还没好, 不宜上战场,此时必须打消他的念头。

想明白后, 他冷哼一声道:“你上下嘴皮一碰我们将军就死了, 那我还说你死了呢?”

齐昀不屑的看着他, 继续扬声说道:“你不必自欺欺人,如果他没死, 那你把他叫出来啊, 你们将军都有多长时间没露面了, 不用我说吧?”

齐昀如此信誓旦旦,这下军中的人再也无法平静了, 将军已经九天没有露面了,难道将军真的死了?

大军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看士气跌落,副将见势不对, 却暂时想不出法子, 只能吼道:“给我安静, 将军没死,将军怎么可能会死。”

又转头对齐昀说道:“我们将军之所以不出来, 不过是看不上你这罢了, 对付你, 我一人足矣。”

齐昀大喜,看来安宴是真的受伤了,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当下也不再与副将多费口舌,扬起手中的剑正要命齐军攻击。

突然,对面楚军后方发出阵阵欢呼!

“是将军,将军没死!”

“将军怎么会死,他可是我们楚国的战神,你死了他都不会死,瞎说什么呢。”

“我还差点信了那齐贼的话,真是该死。”

“将军!将军!”

“将军身后跟着的是王爷吗?连王爷都来了。”

只见大军分开一条道来,安宴骑着马从后方慢慢走上来,英姿飒爽,满面冷漠。

身后还跟着王爷,王爷也身着一身盔甲,小王爷本就容颜昳丽,此时穿着一身戎装,越发教人移不开眼去。

安宴对他冷冷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死了,齐将军真是造的一手好谣,就是不知你何时变成长舌妇了。”

这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齐昀大惊失色。

他正要命令退军,可他举起的手还没放下去,传令兵误以为他要进攻,虽说害怕安宴的杀神名头,却还是硬着头皮挥舞旗子。

号角吹响,战鼓滔天。

机不可失,安宴冷着脸慢慢抬起手,向前一挥,薄唇张合:“杀!”

顿时楚军大喊着“杀”冲了过去,有了安宴的坐镇,大军气势如虹,号角和战鼓都比对面响,声势滔天。

而敌军在安宴出现那一秒已经吓破了胆,此时硬着头皮冲了过来,气势全无,被楚军杀的七零八落,竟畏畏缩缩不敢与楚军相抗,战场一片血流成河。

齐昀看着战场黯然的想:完了。

但他心中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对安宴大喝一声:“安宴,你可敢与我一战。”

安宴正要回答,他旁边的小王爷抢先回道:“杀你何须安将军出手,本王来会会你。”

安宴大惊,压低声音吼道:“清清,你做什么。”

楚清低声说道:“阿宴,你相信我,我有把握胜他,你身体还没养好,我怎么能放心。”

“清清……”

安宴着急的准备继续劝说,却被楚清打断:“阿宴,我不是菟丝花,信我。”

他看着安宴的脸上是一往无前的坚定与自信,安宴被他的表情镇住,最后他点了点头,反正有系统在,不会让楚清出事就是了,他想去就去吧。

两人说话间齐昀只觉备受大辱,他打不过安宴是事实,难道一个锦衣玉食的小王爷他也打不过吗,真是笑话。

他正要开口,却突然冷静下来,心中暗道,杀了瑞王与杀了安宴是一样的,都会动摇楚军军心,反正安宴已经受伤,待他杀了瑞王再来杀了安宴,结果也是一样的。

他想清楚其中关节,顿时应道:“早已听闻楚国瑞王文韬武略,还请瑞王赐教。”

楚清冷笑一声,驱马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到了战场中央,还顺手宰了两个敌军。

齐昀与他同时到达,然后两人便催马战到了一处,打的不可开交,大军交战中默契的避开了两人的交锋。

安宴担忧不已,却也不想让楚清失望,全神贯注的看着两人的打斗。

虽然知道楚清一旦有危险,系统会将他传送过去,但还是不放心,想到系统的尿性,在心中呼唤道:“系统,你注意观察,若是清清有危险,立即将我传送过去。”

系统果然还在打游戏,他最近在和001处c,此时正你侬我侬的对001撒娇呢,乍一听见宿主的呼唤,抽回精力一观察,嚯,这楚清怎么和对面打上了?

微微有点心虚的回道:“宿主放心,本系统一直在注意他的情况。”

不敢再溜号,赶紧全神贯注的盯着楚清。

安宴心中安定下来,开始看他们的打斗,只见楚清挥舞着他的剑,重重的刺了过去,齐昀向后一仰,避开了他这一剑,随后楚清又是一剑横扫,他再次避开,楚清心中光火,喝道:“你这是何意,为何一直避让,是瞧不起本王吗?”

怒急之下,攻势越发凌厉,齐昀这才知道自己小瞧了这瑞王,还真有两把刷子。

他不再藏拙,挥舞手中的剑与楚清战在一处,双方你来我往,打了一阵,打的人心焦,一直分不出胜负,谁也奈何不了谁,安宴正要提醒楚清,却发现楚清有了动作,顿时按耐下来继续观看。

楚清找到了齐昀的破绽,这齐昀虽说武艺高强,但他有个致命的弱点,他的剑招看似密密麻麻,毫无破绽,但其实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他瞅准空,手腕一扭,反握剑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把剑朝齐昀腹部掷去。

齐昀刚破解他的招式,没想到他会直接把剑掷过来,剑势太快,躲闪不及,只听“噗嗤”一声入肉的声音,他低头一看,他的腹部深深的插着一把剑。

他抬头看了楚清一眼,却被楚清纵身跃起,站在马背上一脚飞踢过来,他被一脚踢下马,顿时周围的楚军包围过来,他拼死反抗,杀了十几人,但楚军前仆后继,一人一剑。

齐昀死了。

楚军本就高昂的气势更是如日中天,楚清乘机大喝道:“齐昀已死,此时放下武器投降者,既往不咎,如若继续反抗,格杀勿论。”

这话奉还给了齐军,齐军本就士气低迷,此时齐昀一死,对他们是致命的打击,有些意志薄弱的士兵开始哭喊:“我投降,别杀我。”

有了一个就有无数个,齐军一个一个的放下武器,当真投降了。

有一小部分不愿投降的,被副将带人清理了个干净,副将众人对楚清星星眼,没想到瑞王武艺如此高强,真是看走眼了。

虽然跟将军比起来还有点差距,但这已经很厉害了好吗,又不是谁都像将军一样不是人。

安宴更是全程眼都不眨的看着楚清,眼中从开始的担忧到后来的异彩连连,他痴迷的看着楚清的身影,英姿飒爽,连打架都是矜贵的,活生生的一个玉面小将,他看着他把齐昀踢下马,看着他让齐军投降,心中本就汹涌的爱意想压都压不下去。

他看着楚清拍马小跑着回来,脸上没有表情,眼中却分明都是得意,他驱马回到他身侧,眼睛看着众将士打扫战场,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安宴,一副想要表扬的意思。

安宴真是心都要化了,他怎么这么可爱。

“清清好棒!”

明明有很多溢美之词,他却脑子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最后干巴巴的憋出这么一句。

楚清不满的白他一眼,转过身对众将士说道:“传令下去,全力攻城。”

本来楚军基本上是安宴的一言堂,但楚清露了一手之后,他们对楚清也服气了,原以为是个养尊处优的人,没想到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传言竟是真的,所以传令兵闻言立马尽职尽责的挥舞旗子。

大军攻城,城外的齐军已投降,城内本就只剩为数不多的齐军,在他们气势汹汹准备攻城之下,也不敢反抗,竟然直接把城门给打开了。

说是攻城最后却变成了进城。

安宴全程没说话,他有意培养楚清在军中的威望,所以一直沉默,毫不掩饰爱意满满的看着楚清。

进城后,城中百姓倒是没有慌张,只是跪在地上投降,他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安宴下过铁令,军队所到之处,不可烧杀抢掠,对于百姓来说,谁来当这个皇帝与他们无关,他们只在乎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所以安宴大军所过之处,百姓从不反抗。

被瑞王这一掺和,庸城破。

当晚,两人就歇在了庸城知府府里。

知府早已投降,连同家眷被看管了起来,无意外的话,再过几天楚珏就会派人来接手庸城。

其实楚珏也愁,这打的太快的后果就是找不到可用之人接手,敌军的人又信不过,所以他每天也是绞尽脑汁。

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若是让其他国家的皇帝知道,肯定会气的吃不下饭,恨不得帮他接管。

知府府里的下人战战兢兢的在士兵监视下收拾出房间来,楚清迫不及待的吩咐他们备水想要沐浴,在军中的这段时间,为了照顾安宴,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洗过澡了,现在浑身难受。

而安宴心中激荡,现在还没消下来,他也迫不及待的想和楚清亲近,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楚清背后,楚清得意的不行,但还是把他赶了出去。

要不怎么说恋人之间一定要保持新鲜感呢,此时的安宴就觉得又发现了楚清的另一面,每次当他觉得他已经足够了解爱人的时候,爱人总会给他惊喜。

他觉得楚清就像一本书,每翻开一页,都是新的内容。

他想和楚清诉说心中的爱恋,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

章节目录 43.将军和小王爷的的二三事(十)

楚清沐浴过后回到房间, 安宴上来抱他, 却被他推开,又叫下人备水要给他擦身。.

他的伤口还没完全好,不能洗澡, 只能简单的擦擦,期间一直对楚清动手动脚的, 楚清无奈继续推开这个大型犬, 大型犬不满, 越发黏糊,整个人都要贴在他身上了。

楚清刚换的亵衣都被他给弄湿了, 小王爷人不大脾气不小, 吼他:“给我老实点, 再乱动晚上去睡书房!”

安宴果然被镇住,不敢再乱动了, 楚清这才给他把上身擦了,红着脸给他擦下半身。

安宴被擦着擦着那啥就硬了,他今天本就被老婆好好秀了一把,正是情浓之时, 怎么经得住他这么撩拨。

把楚清手里的毛巾抢过来扔盆里, 抱起楚清就往床上走, 楚清担心他的伤口不敢挣扎,只能言语急道:“阿宴你干什么, 快放我下来, 等一下扯到伤口怎么办, 你不要命了?”

安宴哈哈大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罢把他扔床上,覆了上去。

他激动的吻住楚清,在他唇间喘息,含糊的说:“白天就想这么亲你了。”

楚清也很动情,他搂住安宴脖子,努力的回吻他,但他心中始终记挂着安宴的伤,又舍不得再推开他。

纠结着避开他的吻说道:“阿宴,你再忍忍好不好,你的伤还没好呢。”

安宴知道他担心自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没事的宝贝,我已经好了,你别担心。”

楚清还要说话,安宴打断他,可怜兮兮的说:“清清,宝贝,我都一年没碰你了。”

明知道他是在装可怜,楚清还是心软了,是啊,一年多了,他们从未分开过如此之久,他又何尝不想安宴,安宴一示弱,他心中冒出了诡异的怜惜。

接下来安宴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都不扭捏,这样的心上人安宴能把持住才怪。

安宴的伤口成功的□□住没有撕裂,在府里养伤的这几天,两人过得蜜里调油,副将等人每天都觉得眼睛要瞎,如果他们知道在现代有一个词叫做辣眼睛,他们一定会觉得很符合,每天都被糊一嘴狗粮真的是够了。

这次安宴没有着急继续往前推,他在庸城继续养了半个月的伤,直到伤口全部愈合。.

他一直在拖延,他不想让楚清走,所以每天都在拖延时间,希望能够和楚清多相处一段时间,一旦打起来,两人又不知什么时候再见了,他心中不舍,所以每天都缠着楚清不放。

楚清也知道一旦皇兄派来接管的人一到,他估计就要回去了,心里难受的同时,对安宴反倒温柔了许多,院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甜腻,生怕齁不死人。

但再怎么不欢迎,接管的人依然按时到来了,不过带来的却是好消息。

皇帝封楚清为监军指挥使,辅助安宴拿下齐国。

原来楚珏接到战报后,连说三声“好”,觉得楚清给皇室大大的长脸了,既然楚清有这个才能,干脆命他跟安宴合作,想必有了楚清这个瑞王的名头在,对大军也是一剂强心针。

再加上他也怕安宴在军中威望太高,将来对皇室不利,未雨绸缪之下,楚清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安宴大喜过望,楚清也很惊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不管皇帝到底为什么突然这样下令,对他们来说,这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比什么赏赐都让人高兴。

要是楚珏知道他亲手把弟弟送到安宴身边会不会怄死……

圣旨一下,安宴再也没有了拖延的想法,率领大军启程继续向前推进,楚珏料的没错,战神之名已经让齐国溃不成军,再加上一个瑞王,齐军更是难以阻挡。

安宴带领的大军从一开始的二十万扩张到了五十万,这些士兵都是边关防守的士兵,再加上已经打下来的越国士兵,楚国声势如日滔天。

安宴根本不担心越国士兵会造反,因为他们的家人都在越国,而越国驻扎着十万楚军,越军基本上都在安宴麾下了,他们打仗是为了什么,为了能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安宴能让他们如愿,所以现在的越军已经从里到外完全折服,打上了楚国的标签。

五十万大军的碾压,齐国坚持不住多久,求援的消息已经发往各国,只有他的邻国燕国同意支援,但支援的方式不同,燕国皇帝直接派兵攻打北部边疆,北部是杨将军镇守,目前还能坚持。

安宴可不怕,齐国已是囊中之物,只要杨将军守住,他就可以与杨将军前后夹击,同时吃下燕国。

果然,齐国已经坚持不住了,不待安宴打入都城,齐国投降了,愿意并入楚国。

又与杨将军一前一后将燕国包了饺子,半年后,燕国再次投降!

周边小国见三个最强劲的大国纷纷被楚国并入版图,不敢再抗争,齐齐称臣。

算下来,到最后竟只剩下女主的母国陈国还未投降了。

在女主去信一封劝服之后,陈国称臣。

楚国国历180年,皇帝楚珏一统天下!

安宴竟然两年就打下了这天下,闯下了战神之名,也令楚珏忌惮不已,心里庆幸当初把楚清派到了战场,此时楚清在军中的声望虽说还是不如安宴,但也是赫赫有名,竟也有了个玉面罗刹的称号。

如今天下平定,楚珏不放心把安宴继续放在边疆,命他回京受封,其他国家他自会派人接管。

安宴知道他的想法,他也不欲与大舅子闹矛盾,所以干脆利落的带上副将等人,与楚清回了京城,这次大军没有带回,留下镇守。

楚清这半年来接到过皇兄好几封密信,都是让他注意安宴有没有异心的,让他烦不胜烦,即便是他,也不免多心,安宴为了楚国,为了自己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皇兄却对他有了猜忌之心,让他怎么能接受。

他下定决心回京就把他们在一起的事告诉楚珏,也好叫皇兄知道,安宴打这天下可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自己,别老是自作多情。

楚珏可不知道他即将受到来自弟弟的暴击,还满心担忧安宴会不会有不臣之心。

这次回京,因为有了楚清陪伴,安宴不再着急忙慌的赶路,而是与他慢悠悠的一路欣赏美景,缓慢前进。要知道等他们回去可就不一定有机会再出来了。

他想带楚清看看他们共同打下来的江山,看看这世界,回京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此时不放松就是傻子。

慢悠悠赶了半月的路,才将将走到越国,他们其实可以从燕国直接出发回到楚国的,但楚清想去看看越国风光,所以即便知道楚珏会更疑心他,还是满足了他的愿望。

楚清之所以这么不懂事是因为他知道只要回了京城,与皇兄禀明,皇兄也不是昏君,必会理解他,有恃无恐的小王爷撒了欢的玩,把皇帝忘在了九霄云外。

一路从燕国齐国游山玩水到了越国,不同的人文风情让一众人流连忘返,之前他们打仗的时候哪有时间仔细观看这些美景,这难得的机会也让他们庆幸王爷带的是他们,等回到京城,一定要跟同僚们炫耀炫耀……

而越国位属东南方,与其他诸国大有不同,山高林立,风景宜人。

此时正值初秋,满山红叶,凉风习习,空气清新怡人,大地洁净如洗,令人心旷神怡。

安宴命人安营扎寨,今夜就在此歇息了,此时离天黑还早,之所以停留,实在是风景太美,令人挪不动脚步。

在这古代呆了几年,安宴颇为不习惯,虽说他年纪一大把了,也不怎么沉迷手机这些外物,但是大好河山这么多美景不能记录下来,还是让他很遗憾。

他跟楚清说了他的想法,楚清道:“这有何难,去取笔墨来,我今日给你露一手。”

安宴闻言,兴致勃勃的取了笔墨给他,楚清把纸铺在了从车里拿下来的小桌上,寥寥几笔就把这山水画于纸上。

姿态端的是肆意风流,这一年来小王爷变了许多,不再如刚来时那般细皮嫩肉,战场是最磨练人的地方,现在的他如同一柄出窍的利剑,迷的安宴两眼发光。

画着画着还抬头得意洋洋的瞥了安宴一眼,安宴被他这一眼看得打了个激灵,瞬间起了反应。

安宴本意是想让他画下两人共同的回忆,这下也不让他画了,把人抱进马车就开始为所欲为……

在安营扎寨的副将等人:……

将军真是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就如此禽兽,当他们都是死人吗?咬着牙羡慕嫉妒恨的吃狗粮,真是够了,这一路的恩爱还没秀完吗?等回去一定要娶个老婆,否则实在意难平。

这次过后,楚清足足两天没理安宴,安宴小心翼翼的赔不是,看得副将等人牙疼不已。

将军真是没骨气,老婆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都是惯的。

这一路就这样插科打诨,不知不觉竟已接近京城,安宴遗憾不已,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机会带楚清出去走走。

他想给每一个世界的楚清最好的,楚清没有记忆,对于他来说,他的每一个世界都是真实的,他不想让楚清留下任何遗憾,拼尽全力也要给他完美的一生。

章节目录 44.将军和小王爷的的二三事(十一)

京城。.

纵横交错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带着笑颜, 每个人都对身为楚国人而自豪, 如今天下一统,其他国家都要对楚国称臣,百姓对日子都充满了盼头。

春风酒楼, 当初楚清第一次见到安宴的地方,刚回到京城的众人准备犒劳一下一路风餐露宿的胃。

虽说他们一路遇到城镇也可以打打牙祭, 但一路上他们都尽量绕着城镇走, 所以基本上靠打猎, 野味再好吃,天天吃也够呛, 刚回城就直奔酒楼。

他们都换下了戎装, 安宴和楚清还在头上戴了斗笠, 副将等人又一直在军营里,所以一路走来都没人认出他们。

二三十人把大厅坐的满满当当, 只有零星几桌散客坐在大厅里,此时正慷慨激昂的议论。

“安将军真是好样的,不光把侵略者赶出咱们国家,竟然还直接端了他们老窝, 不愧是战神。”

“就是, 要我说啊, 他们就是欠教训,你看, 安将军一出手不是就老实了?”

“别光说安将军啊, 瑞王不是一样给咱们楚国长脸。”

“这两位就是大英雄, 大功臣,等他们回京不知道又要勾走多少姑娘的魂。”

“兄台这话说到正点上了,等他们一回来,门槛都要被媒婆踩烂了,可惜我是个男的,我要是女子定然也会倾慕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只恨我当初没有从军,不然如今随安将军一起打天下的人里定有我一席之位。”

“又在吹大牛,就你这样的还想跟安将军上战场,可别还没上战场就被吓得尿裤子了!”

“哈哈哈哈!”

顿时大厅一片哄笑声。

安宴看不见楚清斗笠下的表情,但大腿上传来的剧痛提醒他,楚清非常不爽。

楚清从那些人说到姑娘的时候,就伸手过来掐住了他大腿,安宴叫苦不迭,这小祖宗不是双重标准吗?那人又不是只说了他一个人,还说了小王爷啊。

被掐的龇牙咧嘴,还好他戴了斗笠,不然脸上表情肯定绷不住。

安宴任他掐,直到力道渐渐变小才握住那不老实的手,楚清抽了几下没抽回来也就任他握了,即使撒过气心里还是不得劲。

当初两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听丞相说过这一类的话,如今又听到这些人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都怪这人,这么优秀做什么,不那么优秀他就可以把他锁在王府了。

嗯,说小王爷的已经被他自动屏蔽了,从小到大倾慕他的人太多,都习惯了。

吃过饭后,安宴不再拖延,让众人在宫外等候,他带着楚清进宫复命去了。.

本来想明日早朝时再见皇帝,但两人都知道楚珏的顾虑,所以还是决定先进宫一趟。

而楚珏早已等得心焦,安宴一日不回京,他就一日不安心。

他正准备再次休书一封命人送去给楚清的时候,侍卫来报:“皇上,王爷和安将军求见。”

他顿时大喜:“快传!”

安宴和楚清一同走进御书房,楚珏亲自迎了上来。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珏亲自扶起两人:“爱卿快快平身。”

安宴站起身后,对着皇帝一拱手朗声道:“臣,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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