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伤势稍好一些后, 江寻道和蓝以攸便带着黑池一同顺着暗流往上寻找出口。
地底的暗流水流湍急, 岸边的沙地踩在脚下发出沙沙声, 空荡的溶洞里时常响起水滴落在石头上的声响,除此之外便只有三人的呼吸声。
在蓝以攸祭出的皎珠光亮照耀之下,江寻道随意一瞥,脸色骤然变得沉重起来,她指着前方对蓝以攸道:“攸儿,你看那!”
“什么?”蓝以攸顺着江寻道指着的方向,发现前方不远处的白色沙地上, 有一条蔓延扭曲的痕迹, 像极了蛇爬行而过的痕迹,她眉头一皱, 叹了口气道:“看来, 我们若是继续往前走,恐怕就会撞上另一条金蟒了。”
江寻道点了点头:“可只有这么一条出路, 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攸儿,咱们小心些,若是真碰上了另一条金蟒,或许能趁其不备偷袭它。”
“只能如此了。”蓝以攸神情凝重:“只可惜落到此处时和殷师姐子觉师兄走散了, 也不知他们现下是否安全?”
明明同时被漩涡卷入了进来,醒来却并未发现殷礼和子觉的踪迹,而这四周也并未发现有人出现过的痕迹,他们应当没有和江寻道蓝以攸落在一处。
两人一熊往前走了一段路,眼前骤然出现了一阵亮光, 接着她们便同时发现了那一股若有若无的妖气,两人对视了一眼,放慢了脚步慢慢的靠近了前方散发出妖气的地方。
绕过一块挡在身前的巨石,她们屏住呼吸握住长剑谨慎的探头向前看去,果然就在前方远处,出现了一个投射亮光的洞窟,洞窟正上方有一个能容纳两人进入的洞口,亮光便是从洞口透出来。
而她们一直担忧的另一条金蟒便蜷缩着身子躺在洞窟正中央,那金蟒可比江寻道杀死的另一条金蟒大的多,那巨大的阴影,就如同一座不可挪动的大山。金蟒周身都是金光闪闪的鳞片,而那条金蟒正阖着眼似乎正在打盹。
江寻道握紧手中的长剑,扭头看了蓝以攸一眼:“攸儿,它似乎并未发现我们,我们要不要...先出手。”
“也好...”蓝以攸点点头话还没说完,她却突然将蓝以攸拉到了身旁,将两人的身形皆是隐藏了起来,江寻道还以为是金蟒发现了她们,正要紧张,却突然听到了极为细微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两个低沉的声音。
“听说有正派人士来血魔教查探,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发现此处。”
“呵,咱们这如此隐蔽,他们怎么发现的了。淮水城的人都搜寻了那么多年,都不曾发现咱们的营地,来的那些人又怎么发现的了。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等他们什么都没找到,也就只能无功而返。”
两人小心翼翼的探头出去,只见金蟒头顶的洞口,出现了两个穿着黑衣蒙着面的男子,他们站在洞口俯身向下看来,一边细声交谈着。
稍矮瘦一些的黑衣人点了点头,呵呵一笑道:“那倒也是,行了咱们先下去吧,堂主说今日要多取一些金蟒血,取完了早些回去,不然可要被堂主责难了。”
两人说完后,其中一人便拿出一个袖箭,对着睡在洞窟中的金蟒射了一箭,缭绕着黑光的锐箭急速向下射中了金蟒的身子,那看似轻飘飘的一箭却轻而易举的刺穿了金蟒身上的鳞片,刺入了血肉之中。
金蟒昂起了头身子因剧痛紧紧蜷缩在一起,它巨大的眸子愤愤瞪着那两个黑衣人,好似要喷出火一般,可片刻后它扭动着身子又凄然的闭上了眼,一动不动。
江寻道和蓝以攸两人藏在暗处,眼见那两人只用一根箭便制服了金蟒,然后从洞口抛下了两根绳索,顺着绳索爬了下来,江寻道惊讶的低声在蓝以攸耳边道:“他们的箭好厉害,这么轻易的就将金蟒的鳞片刺穿了。”
蓝以攸抓着江寻道的手臂紧了紧:“没想到他们竟藏在血魔教的地底之下,不过这或许是我们逃离此处的机会,寻道一会见机行事。”
江寻道点点头,她们藏匿的气息,眼看着那两人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根足有手臂粗长的黑色箭头,对着金蟒的身子狠狠的钻入了进去,箭头刺破了金蟒的鳞片,钻入了血肉之中。金蟒的身上便留下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口,一股股鲜血从伤口涌了出来。
那两人用一个小小的瓷瓶接住金蟒流出的鲜血,那瓶子看上去只有半个巴掌那么大,却好似抓不满似的,过了好一会才装满了一瓶。
江寻道皱着眉头看着那行动诡异的两个黑衣人,她悄声道:“他们为何在取金蟒的血?”
蓝以攸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两人。
不远处已经取完血的两人将瓷瓶封好:“行了,装好了,咱们走吧。”
矮瘦的黑衣人摸了摸脑袋,向着两人藏身的地方看了过来,他疑惑道:“今日怎么就见到这么一条,另一条金蟒怎么不见了?”
另一人摆了摆手满不在意道:“许是出去玩了,不管了,咱们先回去向堂主复命。”
“行。”两人收拾了东西,正准备离去。
蓝以攸抓着江寻道的手一松,耳边掠过一声:“动手。”
只见空荡的洞窟中,一道蓝光闪过,蓝以攸的身影瞬间便出现在了那两人身后。
那两人只感觉身后突然出现一股威压,危险的气息掠过,他们快速转身正面迎上了那带着厉光的剑尖,那个子高一些的黑一人退后了一步脸色骤然大变,他急忙祭出本命法器,挡在身前,一面迅速涨大的银甲盾牌出现在他身前。
可泛着蓝光的长剑势如破竹,锋利的剑尖裹挟着蓝色的灵光刺穿了银甲狠狠的刺穿了那人的胸膛,那人瞳孔放大难以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前的白衣女子。
矮瘦的黑衣人眼见同伴一声不吭抵挡不及的被刺死,没有半分犹豫便掠身而起,便想要逃走,他的手才抓上垂落洞口的绳索,头顶便劈来了一道剑光,他脸色一变手中的绳索从中断开,一抬眸便看到了那绝美的白衣女子冷冷的悬在身前。
“你...”黑衣人一松手落在地上,他看着悬浮在身前的女子,一咬牙便想向后逃,可才一转身就被一柄剑架在了脖子上,江寻道出现在她的身后,她对着黑衣人咧嘴一笑,得意道:“你想往哪跑?”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为何会出现在此?”黑衣人额头冒出冷汗,他咽了咽口水,惊恐的看着江寻道。
蓝以攸缓缓落地,她走到那死去的黑衣人身旁,捡起他手中掉落的那两个装着蛇血的瓷瓶,她缓步走到被活捉的黑衣人身前,冷声道:“你难道猜不出我们是什么人?”
半路杀出的两个漂亮女子显然已经让黑衣人吓破胆,不过他还是猜测道:“你们就在血魔教查探的正道人士?你们...你们不是应当在血魔教的洞窟中吗?怎会在此处?”
架在脖子上的剑微微一用力,剑气便割破了黑衣人的皮肤,鲜血一颗一颗的渗透了出来,江寻道挑眉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们问你,你便老实回答,若是敢欺瞒,我便割破你的喉咙。”
若不是脖子架着剑,恐怕这黑衣人便要跪地求饶了:“别...两位仙子...别杀我,我只是一个小喽啰而已。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就是了,小的就是死也不敢欺瞒两位仙子。”
蓝以攸冷声道:“好,那我问你,你们是何人?”
黑衣人颤颤巍巍道:“我们...我们是血魔教的人。”
江寻道诧异道:“你们血魔教不是早就被淮水城灭门了吗?难不成这些年都躲在地底下?”
黑衣人点了点头,也不敢欺瞒,便将自己知晓的事全盘托出:“是,淮水城的人与我们血魔教向来有大仇,几百年前的正魔大战,我教掌门和长老皆是陨落。剩下的弟子要不就是被淮水城的人杀人,要不就是另投别派。我..我只是个才入门不过几年的新弟子,只是听师兄们说,几十年前血魔教的一位堂主将血魔教的残余弟子召集,之后便藏身于血魔教地下的洞窟中。”
江寻道看着蓝以攸,两人眼中皆是闪过一道诧异,没想到血魔教这些年就这么藏在了淮水城眼皮底下,一直秘密行动着。
蓝以攸转头看着那还在昏睡中的金蟒,疑惑问道:“你们取这两条金蟒的精血做何用?”
黑衣人倒是配合的很,急忙回道:“这是堂主的吩咐。这两条金蟒是早便养在洞窟中的,堂主吩咐我们每日来此取两瓶血回去交给他便是了,至于...至于是做何用,我也不知道。”
江寻道急着找到出口,追问道:“我们若想离开此处,你可知道有什么隐蔽的出口不惊扰其他人?”
黑衣人摇摇头:“这洞窟隐蔽的很,堂主怕我们出入的多被淮水城的人发现,向来不许我们出去,出入洞窟都需堂主的手谕。又因上次几个淮水城弟子偶然撞见了我们的人被抓了回来,堂主知道这些天你们会派人前来查探,便吩咐将洞口紧闭不许人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