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节
吗?”
兰雪怀否认道:“度星河最倒霉。”
闲灯:“小仙君为何这么说?”
兰雪怀道:“因为沈情来钱塘,是冲着无字磐石来的,他只是恰好遇见了童梦设计的事情。就算没有童梦,他也会想尽办法接近度星河。你难道看不出来,沈情这张嘴有多厉害吗,从童梦的及冠礼上面用无字磐石把度星河骗下来,在这里又三言两语岔开话题。我们等了这么久,听到了什么?”
闲灯老实回答:“什么都没听到。”
兰雪怀开口:“这说明,他根本没有无字磐石。或者说,他不知道无字磐石的下卷在哪里,他的目的是度星河手中的上卷。”
闲灯心里猛地一空,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后背:“你的意思是,沈情一直在骗他?”
兰雪怀点头。
闲灯道:“那后来,沈情是怎么死的?他死前有没有拿到度星河的无字磐石?”
他转念一想,又问道:“度星河要无字磐石做什么?他看起来像是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做出自毁前途事情的人吗?”
兰雪怀:“如果你拿了无字磐石,你会许什么愿望?”
闲灯沉思片刻,说道:“我的话……财富权利,长生不老?可是度星河又不缺财富权利,甚至他还有好名声,好威望,至于长生不老?以他的实力,证道成仙,渡劫飞升,长生不老,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事情。”
兰雪怀一愣。
闲灯见他神情不对,问道:“怎么了?”
兰雪怀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仿佛有些生气,对闲灯说:“除了这个呢,你再想想。”
他心中暗道:死断袖,拿着无字磐石尽许些什么鬼愿望?!难道这个满脑子都是他的人,许的愿望不该和他有关吗?!
比如,想和他厮守一生,白头到老等等,再不济也是哭着求着自己娶他吧!
闲灯绞尽脑汁仔细想了想,实在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愿望——话也不能说,他却是还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自己恢复记忆。毕竟一个人对自己过去的二十多年完全不了解,是一件很空虚很可怕的事情。
哪怕叫他知道自己以前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都行,那也是自己的过去。
不过,这个愿望比起扬名立万来说不值一提。
闲灯道:“我好像没什么特别的需求。”
他说的不错。
失忆前自己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他失忆后确实没有什么特别想要达成的。哪怕就是扬名立万,也是打算自己去做。他做一件事情,追求过程而不追求结果,因此无字磐石对他的吸引力极低,就算是放在他手上……恐怕也只会沦落到去垫桌脚。
兰雪怀听完之后,提高声音问道:“你什么愿望都没有?”
他就差自己开口提醒了:难道你不想和我好吗?
闲灯摸了摸脑袋,“没有。”
这句话,又不知道戳到兰雪怀哪里,对方极其生气。
闲灯察觉出不对,连忙转移话题:“小仙君,不说我了,假如你拿到无字磐石呢,打算许什么愿望。”
兰雪怀恨他榆木脑袋,没半点儿风情,骂道:“你去死吧!”
骂完就气鼓鼓的走了。
徒留闲灯在原地,愣愣地想道:我、我去死?
他脸色一白,心中酸涩铺天盖地而来,苦闷道:怎么许这样的愿望,他……他有这么讨厌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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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小灯
惨,还是度星河惨,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人不要太心软,以及越漂亮的男人越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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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二更!!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忙!!!导致我更新晚了!!抱歉!!还是暗搓搓地求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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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情
兰雪怀讨厌他这件事情,是闲灯自己顿悟出来的。
他对兰雪怀有些怕, 心里对他有什么事情或者疑问不太敢自己去问, 于是就闷在心里胡思乱想。
闲灯初见他的时候, 两人就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那时候他还没那么想同兰雪怀做朋友,因此对方误会他是断袖他也没什么反应,结果这一拖就拖过了最佳解释时间。后来再怎么解释,兰雪怀也不信了。
兰雪怀讨厌断袖, 他正好又是一个“断袖”, 他讨厌自己,似乎是一件很合乎道理的事情。
闲灯心中烦闷不已,追了两步上去,眼前的景色突然一变。
兰雪怀脚步一顿,连忙退到闲灯身边,将他拽到自己身边,以防幻境中出现什么差池。
闲灯站稳之后, 诧异道:“怎么回事?我没有动造化镜。”他向兰雪怀解释:“我刚才真的没动。”
兰雪怀:“我看见了。”
闲灯心道:他说看见了, 那就证明不是我做的,难道幻境中还有异变?
一想完, 幻境中的景色也停止了扭曲。
闲灯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兰雪怀眉头一蹙, 将手放在闲灯的眼睛上。闲灯连忙把他手拿下来, 道:“我看看!”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不知道为何, 兰雪怀面对某些较为血腥的事情时, 总要先遮住闲灯的眼睛。
不过下一刻,他就知道为什么兰雪怀要捂住他的眼睛了,因为眼前的这一幕确实称得上是可怕。
幻境中的场景变成了方才他跟兰雪怀所在的桃花逐水的大殿上,只是周围的场景有所变化,看起来并不是刚才的那个时间。
童梦站在大殿的最上面,两旁还站着十几个门派里的长老,个个面色肃穆,手持长剑。大殿中间,一名浑身是血的人躺在血泊中,他身上插约莫有二十根空心铁管,将他死死钉在地上。这些空心铁管上面一般都会浇上污水、铁水,钉在肉里的时候,肉就从铁管中被挤成烂泥,加之污水很脏,能使伤口无法愈合,加倍溃烂,是个折磨人的好东西。
并且,闲灯发现,这二十一根铁管都没钉在致命的地方,也就是说,他并不想要这人立即身亡,而是慢慢叫他看到自己的身体溃烂,最后活生生痛死为止。
此等做法,乃仙门正派所不齿的刑罚,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闲灯更惊讶的是,童梦到底跟地上的人有什么仇,要用这么狠毒的方式来折磨他。
他站不住,脱离了兰雪怀的保护范围,走到大殿中间,他半蹲下去一看,吓了一跳,地上这名奄奄一息的少年,正是沈情。
闲灯喊道:“是沈情,小仙君你看!”
兰雪怀跟着他过来,又观察一下四周,道:“幻境中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年了。”
闲灯:“一年?这么快,那现在不正是围剿阴山子的这年吗。我记起来,沈情就是这一年死的。听唐棋乐说,沈情是被童梦杀了的,我以为是约了个时间决战,没想到他竟然死的这么痛苦。”
兰雪怀拉着闲灯站起来,似乎不想要他跟将死之人待的太久。
“奇怪,幻境为什么没听我指挥就自己胡乱跳时间,沈情和度星河吵过那一架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有度星河在,童梦为什么会抓到沈情?还是沈情自己跑来桃花逐水的?”
闲灯的问题一连串的从嘴里说出来,一个接着一个,听得兰雪怀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
就在此时,童梦开口说话了。
他已经当了一年的掌门,在气质上有了很大的改变,不似以前那般腼腆内向,说话时,隐隐体现出了一丝威严的模样:“沈情,你杀我兄长,残害百姓,罪无可恕,今日桃花逐水有权将你诛杀,再交给天机变,不管你认不认罪,今日你都要死。”
沈情躺在血泊中,嘴角动了动,问道:“度星河呢。”
他已经极力在说话,奈何伤的太重,声音太小。童梦听见之后,往下走了几步,站在沈情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沈情嘴唇动了一下,继续问道:“度星河,人呢,叫他过来,我要跟他说话。”
童梦突然温声道:“师尊说了,不想见你。”
他蹲下身,继续道:“你骗他骗的好惨,你以为他还会再相信你吗。沈情,你看不出来,他对你失望透顶了。要不然,怎么会回到桃花逐水,再也不愿意见你。说实话,你不仔细想想吗,我没有他的授意,是怎么拿到那块玉佩,又怎么会约你在桃花逐水见面呢。”
闲灯站的近,听到童梦的话,大为惊讶:“童梦是什么意思?难道度星河已经知道沈情没有无字磐石了?”
看他说的,仿佛是度星河被沈情伤透了心,决定弃暗从明,不计过往种种,与童梦重修于好,然后为了挽回自己的声誉,又与童梦一起下了个圈套,将沈情骗上桃花逐水,将他诛杀。
不可能。
闲灯只略微一想,就察觉到了童梦的话简直漏洞百出。但凡稍微了解过一些度星河的人就知道他的品行,他的性格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就算是知道了沈情骗他,至多也是自己伤心一场,断然无可能参与这种心狠手辣的污糟事。
只不过,闲灯作为一个旁观者尚且还能冷静观看,但是作为局中人呢?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倘若陷入局中,感情战胜理智,那童梦这些自相矛盾的扯淡谎言,沈情又能看出多少?
童梦平静地说道:“你害他身败名裂,又与我恩断义绝,从人人敬仰的名门仙士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是你害得他有家不能归,害得他身受重伤,害得他九死一生,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要人。”
沈情眼珠子动了一下,脸上血污结成一片,直勾勾的盯着童梦:“你撒谎。”
童梦微微笑道:“你何必自欺欺人呢,师尊与我是自幼长大的情谊,虽然我和他表面上是决裂了,但是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和他做的局呢。我原以为你很聪明的,结果你根本没明白,师尊从来就没有真正相信你,果然,不出所料,你也没让我失望。沈情,跟我比起来,你算什么东西。”
半路插进他们师徒之间的跳梁小丑?亦或是演了一场独角戏的丑角?
闲灯越听越糊涂,对兰雪怀说道:“童梦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之前在及冠礼上跟度星河的决裂是假?为了逼沈情露出马脚是真吗?”
兰雪怀道:“童梦此人,说话不可信。”
闲灯也点头:“我也觉得,看起来沈情更像是受骗的那个。不过这个小混账上次被同样的诡计骗过一次,怎么这次还不吸取教训,又被骗了?”
沈情这个模样,分明就是自己找上桃花逐水的。他上回是及冠礼时,被童梦用度星河诓过来,这回童梦不知道又找了跟度星河有关的什么谎言,将他再骗了一次。
兰雪怀道:“这次与上次不一样。我猜度星河一定发现了他是骗他的,否则依照沈情的性格,不可能在同一个坑里面摔两次。”
若是童梦平时用这个理由骗他,沈情怎么可能相信?
但是在度星河于他彻底分开,再也不见的时候呢?在自己精心编织了大半年的谎言暴露的时候呢?他还有那个自信保证度星河永远站在自己这边吗?
显然是没有的。
就算是没有这个理由在里面,童梦用度星河做饵,也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闲灯看的清楚,沈情对度星河颇为在乎,换个角度思考一番,倘若有人告诉他,兰雪怀被困在某处,需要他前往。那他不但会被骗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因为不知道对方哪次说的是真的,哪次说的是假的,所以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阿鼻地狱,别无他选,只能次次都去。他怕一次不去,就遇到了最真的那一次,兰雪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当真要自责一辈子了。
如此一来,他便也能理解沈情的行为了。
兰雪怀见他不说话,于是问道:“你在想什么?”
闲灯说道:“我正在换位思考,好方便我理解为什么沈情会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兰雪怀问道:“那你思考出了什么东西来了吗?”
闲灯毫无保留,把自己思考的过程跟兰雪怀说了一下。他把自己怎么讲兰雪怀换成度星河,然后自己又将怎么做的,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
兰雪怀听完,半天没说话。
闲灯问道:“你怎么了。”
兰雪怀耳根微微发红,轻轻地哼了一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的比喻不好。我是不会成为度星河的。”
想不到,他在闲灯心里这么重要。是了,早说这个死断袖离不开自己了。但是他自己想归自己想,听到闲灯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闲灯道:“那当然,你比他好看多了!”
反正度星河跟自己长了一张脸,他抹黑起自己的脸来毫无压力。
躺在地上的沈情猛地咳嗽了一阵,嘴里呕出了一大口污血,他咬牙喊道:“度星河!我要见度星河!你让他来见我!”
童梦冷笑道:“他快恶心死你了,还来见你?痴人说梦。”
他手微微一动,召唤了仙剑“不悔”。
沈情原本死气沉沉的身体突然奋力挣扎起来,只可惜他的身体都被铜管钉住,越挣扎,身体被撕裂的越厉害。他仿佛感受不到这份痛苦,嘶吼着要度星河来见他,一开始还能喊完一句话,到后来喊到嘴角裂开,就只剩下喊度星河名字的力气。
不甘,委屈,懊悔,痛苦,声嘶力竭,无人回应。
闲灯看的心里一抽,沉闷的难受,唏嘘不已。
他原是看戏来的,结果看到沈情下场如此惨烈,心中也动了恻隐之心。
童梦好似看见了什么,忽然蹲下身,猛地从沈情脖子里扯出了一块玉佩。这玉佩原来是碎成了两半,后来又被人笨拙的粘了回去,中间有一道明显的裂缝,上面隐约环绕着一丝灵力,这灵力童梦太熟悉了,不必去探,就知道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