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节
被甩了之后来这儿买醉。嗳,看开点,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是瞧不上你们断袖,只是你断你也断的太高难度了,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你干嘛断兰雪怀啊?”
闲灯固执道:“他喜欢我的。”
韩一树心道:病的不轻。
正喝着,一人撑着伞掀帘子进来,抖了抖伞,他抬头,惊讶道:“韩一树?”
陈莲生道:“你们怎么跑来喝酒不叫我,够不够朋友啊?”
他一边说,一边走来,这才发现趴在桌子上的人是闲灯。
“他怎么了?”陈莲生指着他问了一句。
韩一树道:“单恋失败,现在已经疯了,产生了幻想,所以来这里借酒消愁。”
陈莲生嘀咕道:“他单恋谁失败了?”
韩一树道:“还有谁,肯定是兰雪怀。”
他说完,准备看陈莲生惊讶地表情,结果对方居然很快就接受了。
“你不惊讶?”
陈莲生道:“这有什么惊讶的?他喜欢兰雪怀还不够明显吗?你看他那个态度,恨不得贴到人家身上去了。放心,他很快就会恢复如初的。”
韩一树道:“为什么?”
陈莲生要了一个空碗,“倒酒。”
韩一树:“喝了就要付钱,一会儿你得给我添一半钱!”
陈莲生道:“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你抠门的,我是缺这点儿钱的人吗?”
韩一树给他到了一碗,陈莲生道:“回道刚才的问题,因为闲灯这个人很水性杨花。”
韩一树:……
“你还没喝酒?你就醉了?”
“我怎么醉啊,我告诉你啊,这个闲灯喜欢过我的,后来是看到兰雪怀长得比我好看,他一下子就变心了。还好我不是断袖,不然肯定被他给糟蹋了!所以他现在喜欢兰雪怀,保证过不了多久——见到更好看的,他就变心了,你安慰他作甚?”
韩一树道:“你快闭嘴吧,门口说书的都比你说出来的话可信两分。”
他喝了一口酒,望了一眼窗外冷飕飕的天气,又脱了自己的外套,给趴在桌上的闲灯盖上了。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韩一树问陈莲生:“这么大的雨还跑出来。”
陈莲生道:“我给我哥送伞来的,他们在这个酒肆楼上好像在商讨什么。”他顿了一下,看着闲灯,说道:“你跟他关系真不错啊?认识多久了?”
韩一树磕着瓜子:“没认识多久。”
陈莲生道:“真的?我看你们的样子,好像认识了十几年一样。”
韩一树哈哈笑了一声,乐道:“我跟你说,这事儿其实是很悬的,我第一次见到闲灯,就觉得一见如故。”
陈莲生道:“扯淡吧你。你是不是断袖?”
韩一树道:“你是不是自己是断袖看谁都是断袖?”
陈莲生道:“你说谁是断袖呢!你找——”
他还没跟韩一树打起来,楼上忽然有了动静。
闲灯仿佛感应到了,摇摇晃晃从桌上起来,韩一树道:“你还喝吗?就这么点儿酒量,你也来买醉。”
他眯着眼睛,头疼欲裂,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
陈莲生道:“我哥下来了,我要去接他。”
韩一树道:“你接什么啊,你哥又不是腿断了不能走路。再说了,他不是来参加什么商讨会吗,那肯定不止他一个人啊。你就这么上去,你哥多没面子?”
陈莲生开口:“你说的也是。”他重新坐下来,“我听说我哥的师尊也来了,还有明德真君,也在上面。”
他说这话,神色中隐隐带着炫耀的意思,变相地炫耀自己哥哥十分厉害。
韩一树敷衍地夸奖道:“哇,你哥好厉害喔。”
闲灯听到了关键词,醉醺醺地问道:“谁在上面?”
韩一树道:“是明德真君,他在上面。我知道你要问谁,既然真君在,兰雪怀肯定也在,你要上去看看吗?”
谁知道,闲灯听了这话,竟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
韩一树惊道:“你要干什么?”
他的衣服盖在闲灯身上,被闲灯当做了自己的衣服,笨手笨脚地穿了一会儿,抓起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地风雨,就往门口跑。
韩一树拉着他:“喂!”
闲灯连忙转身,对他说道:“嘘!”
嘘?
韩一树愣住了。
闲灯道:“我要走了。”
“你走什么?”
“兰若叫我以后再也别出现在眼前。我怕等下被他看到。”
韩一树:……
“这么大的雨,你往哪儿走?”
闲灯怔怔地看了一眼大雨,晕乎乎靠在柱子上:“不知道,先走吧。”他转头看着韩一树,用手指着他,命令道:“哥现在走不动了,你背我,跑的比较快!”
韩一树:我操……
他无语了:我这是做的什么孽?我就不该陪你出来蹚浑水!
“闲哥,你跟嫂子吵架能不能别拉上我这个无辜的路人,喂!你干什么!我不背,你别往我身上乱爬!闲灯……你给我爬下来!”
两人推推搡搡,一起摔倒了窗户下面。
楼上,明德真君等人也推开门走了出来。
韩一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刚坐直上半身他就愣住了。
闲灯的背后,忽然滚出了一团浓郁的黑气,像是煞气,又像是怨气,这团黑色的煞气中,一只黑乎乎的小爪子忽然冒了出来。
韩一树吓得浑身一哆嗦,蹭蹭蹭地退后了一步。
黑色的小爪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拖过了地上还剩下的半碗酒,一点一点,将它拖到闲灯的背后。
韩一树心跳如雷,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探头去看。
绕过闲灯的身体,只见他右侧躲着一个约莫四五岁孩子一般大小的小鬼,坐在地上端着酒碗,摇头晃脑,呼呼大喝,两条小短腿贴在地上,像是喝的尽兴了,啪嗒啪嗒地砸着地板。
它喝完酒,仿佛感受到了有人在偷看它,放下比自己脸还大的酒碗,睁着眼睛盯着韩一树。
两人就这么面面相觑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它咧嘴一笑,露出了整整齐齐,阴恻恻,两排尖锐地牙齿。
“嘻嘻~”
韩一树吓得惨叫一声:“啊啊啊啊啊啊!!!!”
那小鬼嘻嘻哈哈笑完,忽然怨气大作,一时间整个客栈都弥漫了恐怖阴森的煞气,黑雾笼罩了一楼,淹没了闲灯。
韩一树回过神来,大叫道:“闲灯!!!”
怨煞小鬼打了个嗝,在黑雾中走起来摇摇晃晃,小爪子捉起躺在地上的闲灯的手,往自己脑袋上摸了两下,自己则像小猫一样蹭了蹭。紧接着,又将闲灯的手放下,它忽然张开血盆大口,尖叫着撕碎了面前的桌子,晕乎乎地发起了酒疯。
陈肃在二楼被这股煞气险些冲翻了身体,猛然用手挡着:“这是什么!”
紧随其后出来的兰舟微微皱眉,听到黑雾中嘻嘻哈哈地尖笑声,缓缓说道:“阴山五鬼。”
此话一出,心智不坚定的修真者双腿发软,险些摔在地上。
要说阴山子最叫人害怕的东西,除了他那把妖刀云鹊之外,就是这阴山五鬼。当年,不少人都在那恐怖的黑雾中待过,五只小鬼各有各地凶残,唯一相同的,便是遇到了就无法活着回来。这五只小鬼在阴山子身侧,帮着他助纣为虐,阴山子死后它们也消失不见,没想到竟然还在人间流窜!
韩一树在黑雾中吓得站不稳,弯下腰摸到了闲灯的手,他连忙将闲灯抱起,踹开窗户,准备往窗口处逃。
谁知道被那小鬼误认为是要伤害闲灯人,怨煞小鬼立刻掉头杀了回来,韩一树肩膀被咬了一口,痛的他双手一松,闲灯就滚在了地上。
这一滚,把他给滚痛了,他倒吸一口冷气,揉着腰站起来。
韩一树连忙喊道:“闲灯!!快跑!!!”
兰雪怀听闻黑雾中传来的这个声音,脸色登时就变了。
未等兰舟嘱咐,他便第一个跳下了二楼,钻进了黑雾中。
“嗳!”兰舟伸手一抓,连他儿子衣角都没抓住。
陈肃道:“仙尊,我去助兰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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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不可以背着趴趴喝酒哦,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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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喊谁抱你?
闲灯的双手撑在窗户上,勉力站直了身体。过了一会儿, 又用自己的右手擦了一把脸, 往边上一看, 暗道:怎么回事?天黑了?
他想到自己还有一坛酒没喝完,于是嘟囔道:“韩一树,我酒呢?”
一边走一边眯起眼睛,挥手打散了自己眼前的黑雾。
跌跌撞撞地走了半天, 他才找到自己的桌子, 伸手一摸,摸到了圆滚滚的酒坛子。
“对了……”闲灯醉得不清,拍开了泥封之后,没摸到碗,干脆连碗都不用了,抱着酒坛子就往自己嘴里倒酒。一半的酒洒在衣服上,自己喝了一半, 等了一会儿之后,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自己的了。
晕,实在是晕。
不但晕, 四肢还重的跟捆了石头一样, 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
闲灯慢吞吞地放下酒坛, 摇晃着站起来, 撑着墙壁, 扯着嗓子喊道:“韩一树……韩一树!”
喊一会儿, 就要停下来歇会儿, 否则没力气喊下面的话。
闲灯的手已经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只能整个人靠在墙上:“韩一树……你人死哪儿去了……”
说罢,往前走了一步,意料之中,根本没法儿好好走路,刚迈开一步,便摔了一跤。
好在这一跤没摔结实,摔倒一半的时候,胳膊被人拽住了。
出于惯性,闲灯撞到了后面那人的怀中。
“多、多谢……”他云里雾里地抱了个拳,结结巴巴开口:“韩、韩一树……给我死来……我走不动了……背、背我回去……天都黑了,不好、不好走路……”
他越说,后面那人拽着他手臂的力量就越大,抓的他痛了。
“痛!”闲灯皱眉抱怨一声,这抱怨中带了点儿撒娇的意味:“痛死我了……这位兄台……你能不能、放手……”
“兄台”问道:“你喊谁抱你?”
闲灯已经晕的无暇去纠正自己说的是“背”而不是“抱”了。
他一回头,便看到了兰雪怀。
闲灯抓着他的手臂,凑的很近,看了有一会儿,没认出来。
兰雪怀掐住他的脸,面色难看地重复了一遍:“你喊谁抱你?”
闲灯拍开他的手:“你、小仙君……”
兰雪怀望着自己被拍开的手:……
闲灯终于找回了一点本能,连管带爬地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先爬了两步,抱上了一根柱子,忙不迭送地站起来:“完了完了……我被看到了……”
韩一树正好在前面喊道:“闲灯?你人呢?”
闲灯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回答:“我在这里……我……”
韩一树道:“你在哪儿?边上有什么东西?”
闲灯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风雨,连忙道:“我在风雨边上!”
韩一树:……
他就不该指望能从醉鬼的嘴巴里听到什么很切实际的东西。
闲灯说完这话,就站不住了,沿着柱子一路往下滑。
兰雪怀揽住他的腰,将他往自己怀中一带,闲灯如同没骨头似的,瘫在他怀中。可闲灯很快反应过来,抱着他的人是谁,他开始软绵绵地挣扎起来,力度不大,却让兰雪怀不爽至极。
“你乱动什么!”
闲灯被他一吼,吓得浑身一跳,勉强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我……不见……出现……”
说的断断续续,不认真听还听不太真切,但兰雪怀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几个字,怎么组合都不太像是好话的意思。
无论是“你这人我再也不想见了”、“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还是“不是你说不要见面的吗”,随便哪一句拿出来都能让兰雪怀火冒三丈。尽管如此,他揽着闲灯腰的手却微微松开了一些。
是了,今时不同往日,闲灯自己说过,他并不是断袖,也并不喜欢男人,想必和他接触自然是万般不情愿的。
不过,不和他接触,使唤韩一树倒是使唤的很熟练?
怎么,跟韩一树的关系比较好吗?
闲灯没了兰雪怀的手做支撑,很快就摔在了地上。
兰雪怀冷着脸将他扶起来,放在了凳子上,骂了一句:“醉鬼!不会喝酒就别喝。”
这时,韩一树终于拨开黑雾找到了闲灯,他看到兰雪怀,顿了一下:“兰公子……”
黑雾中,剑光阵阵,想必是陈肃等人已经跟怨煞小鬼打起来了。
兰雪怀见到韩一树身上并未穿外套,只有里面一件内衫扎在腰带里,他目光往下,转过来看到闲灯身上穿的那件与他格格不入的灰色衣服,捏着折枝的手愈发用力。
韩一树察觉到兰雪怀的目光十分不善,不敢往前走,他道:“这、闲灯他喝醉了,我……带他回去?”
兰雪怀冷道:“回哪儿去?”
韩一树这下说不出来回哪里去了。
他识趣地捂住肩膀,说道:“我肩上被那个小鬼咬了一口,现在估计还在流血,也没法儿照顾闲灯了,我看还是你照顾他吧。”
韩一树说完这句话,脚底抹油就想溜。
陈肃在黑雾中喊道:“遭了,让那个小鬼给跑了!”
兰雪怀抬头,果然看到黑雾隐隐地散开。
他低头看着闲灯,对方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趴了一会儿,约莫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又翻了个身。
兰雪怀站着没动,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蹲下身把闲灯给捞过来,然后三下五除二地扒了他的外套,紧接着就把韩一树的外套给扔了,把自己外套脱下来强行给闲灯穿上。
他眯着眼睛,看到自己的衣服出现在闲灯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