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节
开口:“我不想跟你交朋友,也不想跟你说话。你、你也不准靠过来!”
他手放在折枝上面,闲灯的目光瞥了一下这把仙剑,心中想道:这个就是折枝?等我以后跟兰若关系好一些之后,我借来玩玩儿!
闲灯一边想,一边解开了自己的上衣。
兰雪怀脸色猛地一变:“你干什么。”
闲灯道:“脱衣服啊,我衣服全湿了,借你的火炉子烤烤,你不会介意吧?”
兰雪怀生硬道:“我介意!”
闲灯道:“不好意思哈,我就是询问一下没有征求你意见的意思。”
他笑嘻嘻地把衣服戳在云鹊上面,翘着二郎腿,枕着右手靠在船舱上面:“兰若,今日上元节,你一个人出来干什么?出来玩儿的吗?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玩,我的朋友很多的,我们晚上可以一起点花灯。”
兰雪怀道:“我对你没兴趣,对你的朋友也没兴趣。”
闲灯:“你培养培养嘛。你这人说话好讨厌,我是真心想跟你交个朋友的,你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说出去我多没面子。”
兰雪怀故技重施,又哼了一声。
闲灯又问道:“你还没说你出来干嘛的呢?你说说呗?难道你是偷偷溜出来听小曲儿的?”
他自顾自说道:“这个我就很能理解了,听说小清洞天把你管的很严,你从来都不跟我们一起玩。你是偷偷耐不住寂寞,下定决心溜出来了?”
兰雪怀凶道:“我又不是你。”
闲灯点点头:“你当然不是我,我出来玩可用不着溜,我是光明正大的跑出来玩的,谁都管不着我。”
他说完这个,把自己烤干的衣服翻了个面,嘻嘻道:“我好像在烤地瓜,兰若,你烤过地瓜没?”
“没有。”兰雪怀闭上眼睛。
闲灯道:“下次我带你去烤地瓜吧,我烤过这个,唐棋乐吃了都说好吃。”
兰雪怀听完这句话,终于忍不住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你这人为什么这么奇怪?”
“什么奇怪?”闲灯不以为然,他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点心。
兰雪怀却抿着嘴,不肯把下半句话说出来了。
其实要说的无非就是那么几句。
我跟你很熟吗?你为什么忽然就自来熟的坐到了我饭桌前面,要和我说话?
为什么忽然就要跟我做朋友?
为什么忽然来纠缠我?
在兰雪怀的印象中,修真界的这一辈年轻人,没有哪一个是愿意跟他做朋友的。一个是害怕他的母亲,一个是畏惧他的父亲,总之,他一个人在小清洞天,成日里跟闲灯形容的差不多,除了看书就是写字,要不然就是修炼,没有别的事情做。
闲灯看起来就像心血来潮,在路上忽然遇到他,忽然记起来小乘听法会有这么一号人物,忽然就不打招呼的黏上来,实在是惹人讨厌!
反正……他最后也会不打一声招呼的离开。
他没交过朋友,但朋友总是相处不长时间的,如果迟早都要分开的话,干脆也别交了。
兰雪怀道:“等船靠岸了,你就上去。”
“我不。”闲灯开口:“我今天没别的事情做,就想跟你一起玩儿。要不然你告诉我你去干什么?”
兰雪怀闭上眼睛:“随便你。如果船靠岸之后你不下去,我就会把你踹下去。”
闲灯道:“好啊!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可是很厉害的。”
兰雪怀懒得理他,心道:打就打,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
结果船靠岸的时候,他要闲灯下船,当真摆出了一副要打人的姿态,闲灯却不干了。
“你来真的啊!”他瞪大眼睛,紧接着,立刻伸出手可怜巴巴地拽了拽兰雪怀的袖子:“你带我一起嘛,兰若,你看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雨,我又没有伞……我怎么出去嘛。”
兰雪怀折枝宝剑一转,指向码头边上,冷道:“那里有卖伞的,你自己去买。”
闲灯脑子里一转,又哭诉道:“那我没有钱嘛……”
兰雪怀顿了一下,作势要从怀中摸出钱来。
闲灯见他的动作,立刻就想明白对方要干什么了,连忙将他的手捉住。
兰雪怀的手正好在衣服里面,被闲灯这么一按,直接按到的胸口上。
闲灯的手心十分烫,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这个温度,它像是把兰雪怀烫坏了,后者整个人都僵住,瞬间就把手抽了出来,凶道:“你不要碰我。”
“好好好!”闲灯被兰雪怀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对方耳根通红,活像是被登徒子欺负了的大姑娘,他撇了一下嘴,暗道:跟个小姐是的。
想完,立刻又恢复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眼尾长长的,睫毛也长长的,一眨一眨,仿佛一把小扇子,不停地在扫着他的心口,闲灯道:“我不碰你不行吗,你别凶啦。怎么年纪小小的,脾气这么大,难怪不得没人跟你玩。”
说到这里,兰雪怀泛红的脸色忽然变白了。
闲灯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在心中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遭了!戳到他的痛处了!
他曾经听过一点关于兰雪怀的东西,知道大家都怕他,而且不怎么敢找他玩。
若他是个成年人也就罢了,十五六岁的孩子,正是需要玩伴的时候,就这么被大家伙不约而同的“孤立”了,他心中一定也不好受。
“我的错我的错,我道歉,兰若,我不该说这个的。”闲灯连忙双手合十,鞠了好几个躬:“我刚才不是故意碰你的,我这人比较有原则,再怎么穷也不会问别人借钱。”他满嘴胡言乱语,瞎编道:“所以我是不会拿你的钱来买伞的。你就当我是一团空气吧,我一点都不占位置!”
兰雪怀道:“你!”
说话间,一名书童撑着伞从码头上面跑来,殷勤地问道:“二位小仙君,敢问哪一位是兰雪怀兰公子?”
兰雪怀目光看向他,书童立刻在心里明了,说道:“兰公子,这边请,我家老爷等你很久了。”
闲灯暗道:哇,竟然有人在等他?慢着,难道他是出来除祟的?
小乘听法会并不是每天都要比赛,空闲的时候,大部分修士会帮周边老百姓解决一些邪祟作乱的小问题。有时候这些邪祟十分好打发,又不伤及人命,所以长辈们通常都会安排自己的门生或者亲眷出来结伴除祟,好锻炼他们的修为。
兰雪怀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人请过来除祟的。
闲灯心中有了些猜测,连忙跟上去问道:“兰若,原来你是出来除祟的,不是出来玩的啊?”
兰雪怀撑开伞,停顿了一下脚步。
闲灯见状,反应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什么,立刻钻到了兰雪怀的伞下,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心里想道:他嘴上说着让我离他远点,身体倒是很诚实。
二人共撑一把伞,闲灯的嘴巴又闲不住了,他这回学聪明了,没有问兰雪怀,而是问起了书童。
“嗳,书童大哥,你请兰若来,是不是家中受到了邪祟的纠缠?”
书童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哥称不上,小仙君不要抬举我了,你叫我阿白就好。请小仙君来的人不是我,是我家老爷。小仙君猜的不错,我家府上是受了邪祟的困扰,出事的是我家的小姐,她好像被一个妖怪迷惑了心智,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怎么都醒不过来,尽说一些胡话。”
闲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看向兰雪怀,说道:“你真的来除祟啊,那你一定要带上我了,我保证我很厉害,绝对不给你添乱。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要我救你呢!”
兰雪怀冷漠道:“你一路上说话不累吗,你的嘴巴不能有一刻停歇吗?”
闲灯嘻嘻笑道:“你好不解风情啊,兰若,我喜欢你才跟你说话嘛,你怎么叫我闭嘴?难道你不愿意听我说话吗?”
兰雪怀听到他这轻浮的说话做派,咬着牙,气的耳根通红,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不愿意”三个字来。
闲灯偏过头微微弯腰来看他,只有左耳才有的耳坠,一晃一晃。
他的右耳空荡荡的,原本该存在于耳朵上的耳坠,早就不知道丢去了哪里。
兰雪怀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锦囊,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只蓝色的丝穗耳坠,如今发烫的厉害,叫他怎么也不敢再拿出来看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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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灯啧了一声,不耐烦道:“你这人懂不懂看眼色啊,没见过泡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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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再检查错字了!!
小灯年轻的时候路子可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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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嫁衣
书童小哥引他们进了一座内宅。
布置的倒是挺有雅兴,抱山环水, 地理位置极佳, 想来此人家中必然也有几个钱, 否则也住不起这么好的宅院。
书童道:“咱们小姐就在后院。”
闲灯问道:“怎么会在后院?小姐不在闺房吗?”
书童不好意思道:“平日都是在小姐自己的闺房,只是今日老爷去请神了,怕家中无人看管着小姐,于是把小姐挪到了后院去住着。”
闲灯惊讶道:“请神?”
他心中想道:原来今天上元节在大街上兴师动众请神的就是这一家啊?
书童道:“老爷每年都会去请神的, 只是今年出了小姐这样的事情, 老爷请神花的钱就更多了,只希望小姐可以快点好起来。”
兰雪怀开口问:“你们家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书童顿了一下,大概是想不到怎么开口,只说道:“两位小仙君,等老爷回来之后,你们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他又给兰雪怀和闲灯到了两杯茶水,把他们安排在客厅, 等待这家老爷请神回来。
闲灯喝完一杯茶, 嫌茶叶苦,再也不想喝第二杯, 于是磕着瓜子趴在桌上, 说道:“我好无聊啊。”
兰雪怀心中想道:是你自己要跟过来的, 现在又说自己无聊, 怎么, 难道还想走不成?
闲灯磕完了瓜子, 又站起来。兰雪怀的目光跟着他, 一路跟到了门外,仿佛真的怕他走了。
只见对方坐在走廊中,折了一根枯树枝,用树枝去逗弄池子里的王八,一会儿又把鱼群从水里全部打散,总之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
兰雪怀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能不能别晃了。”
“我无聊啊!”闲灯扔了枯树枝:“要不然你给我讲讲故事呗,就讲你们那个小清洞天,那是干什么的?我听说里面有个无字磐石,许什么愿望都能实现,你打算许什么?”
兰雪怀道:“那是洞主保管的东西,我根本就没有看到过。”
闲灯道:“哦——这样啊。我倒是很有兴趣看看的,明年就要举行大乘听法会了,无字磐石是不是会被请出来?”
兰雪怀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想干什么?”
“别误会别误会,我就是想拿来看看嘛,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闲灯笑了笑,忽然眼睛一亮,在客厅的另一张桌子上,看到了一个檀木盒子。
盒子中,放着不少的首饰珠宝,十分华贵。
闲灯摸了摸,惊讶道:“这家人还真是财大气粗,珠宝放在客厅都不怕被偷走吗?”
他的手闲不住,拿了几个耳坠起来看了看。
兰雪怀心中一紧,问道:“你拿人家的耳坠做什么?”
闲灯四下一看,发现这位老爷家中确实没有人了,于是拿着耳坠蹦跶到池子边上,对着池子戴上自己的耳朵,比了比。
他微微晃了晃头,一撇嘴,嫌弃道:“不好看。”
兰雪怀目光打飘,移到了其他地方。
“什么不好看?”他问道。
闲灯道:“这个耳坠不好看啊!”
他忽然凑过来,一张脸出现在兰雪怀的面前,看起来就像是要扑到他怀里似的。
兰雪怀惊的后退了一步,羞道:“你做什么!”
闲灯莫名其妙地开口:“我给你看看嘛,你看我的耳坠?你觉得这边这个好看,还是那个好看?”
他耳朵上各坠了一条。
一个是他自己的蓝色丝穗耳坠,一个是他刚从匣子中摸出来的红珊瑚耳坠。只可惜,闲灯离他太近了,兰雪怀哪里还顾得上耳坠,眼里全都是对方又长又直的睫毛,以及他身上传来的一股奶味。
闲灯因为靠的近的缘故,兰雪怀又坐在凳子上,他双手放在扶手上,整个人便被闲灯压在身下,几乎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我……”
闲灯兀自拨了拨蓝色的耳坠,从兰雪怀身上直起身体:“蓝色的好看吧?”
兰雪怀抿着唇没说话。
闲灯叹气道:“嗳,我也觉得蓝色这个好看。这还是老君当年给我买的,只可惜上一回来小清洞天的时候,我把它给弄丢了。再回来找时,怎么也找不到。”
兰雪怀敷衍地回答了一声。
闲灯眼睛一瞥,看到他马尾上的簪子。
他灵机一动,忽然将兰雪怀头上的簪子被拔了下来。
兰雪怀正心虚,冷不丁对方来这么一招,将他吓了一跳:“你又干什么!”
“我看看你的簪子嘛。哇,好凉啊,果然不是凡品。”闲灯摸了摸兰雪怀的簪子,眼睛一眨,说道:“你借我戴戴怎么样?”
“你敢!”兰雪怀站起来:“你还给我!”
他伸出手,气势汹汹地看着闲灯。
闲灯不以为然,笑嘻嘻地把白玉簪子插进了自己的发间。
“戴戴嘛,你别这么小气,我又不是不还给你。”
兰雪怀气的脸都快红了,心中咬牙切齿的想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
折枝嗡嗡地震动,兰雪怀猛地一把抓住,闲灯见了,连忙跳开一米多远,连忙说道:“别打别打,我还给你,我还给你还不行吗!”
他从发间将簪子抽出来,放在兰雪怀的手上。
“喏。”
兰雪怀刚一握住,就察觉出了不对:“这不是我的簪子。”
闲灯惊讶道:“这怎么不是你的簪子,你不要血口喷人啊,我刚拿的就是这个。”
兰雪怀咬牙:“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闲灯嘻嘻一笑,说道:“好吧好吧,被你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