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节
先恐后地朝着晋州城飞来,兰雪怀目光一凛,说道:“无妄山的结界被破坏了。”
晋州城的百姓还没有完全撤离,阴山裂缝怎么会忽然崩塌了一块?仔细一想,估计就是之前在凤栖的引导下,闲灯砍了无妄山的那几刀,破坏了裂缝。
不远处的那帮修士也慌了,连忙互相询问怎么回事。阴山裂缝中的煞气来势汹汹,并且十分有目的性的直接冲向了闲灯所在的位置,似乎是奔着他来的。
“这些煞气是有人引导的。”闲灯得出结论,到不急着跑,他本身就修阴,煞气对他而言只是修炼的法子,倒是苦了前来捉他回天机变的修士,一沾上煞气就疼的满地打滚,修为差一点的已经开始用剑自残。
兰雪怀眉头紧锁,折枝铮铮作响,立刻出鞘。白色的剑芒大盛,折枝在中修士身边绕了一圈,围了一个结界,暂时抵御煞气的入侵。但是煞气越来越多,折枝也撑不住多久,不过,这边闹了这么大一番动静,天机变和三司二省的人早就注意到,并且往这边赶过来了。
闲灯双手抱臂,不打算出手相救。直到兰雪怀出手时,他心里才动了一动,顾及到兰雪怀的安危,闲灯从怀中摸出定海昆仑扇,开扇之后,用了四成灵力一扇,将煞气全部打灭,不过,被定海昆仑扇波及的修士就不在他担心的范围之内了。
如此一番,明德真君和天机变也迟迟赶来。
天机变现在当家的已经不是杨槐林,而是胡言。他们到了之后,先是驱赶了煞气,紧接着又将几个伤患带走,最后所有门派都站在闲灯的对立面,胡言冷眼看他,缓缓吐出三个字:“阴山子。”
闲灯抛了抛手中的定海昆仑扇,分了个眼神给他,又狂又傲:“怎么?上赶着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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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因为事情变故太多,大脑还没回转过来,正在半死机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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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情
“好说好说,不要打架。”
剑拔弩张的时候, 一阵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
唐棋乐边走边说:“大家都是好朋友嘛, 何必动刀动枪的上了和气。来来来,我请大家喝茶。”
他伸手按下胡言的仙剑, 巧妙地化解了这一场尴尬。兰舟紧随其后, 在他的身后,还有七八名修士, 有老者,也有青年者, 看穿着打扮和灵力修为, 无一不是修真界的大能。
灵台方寸山的菩提老祖,三司中的青华司、公明司、南华司, 二省中的云中天、风见月, 来的整整齐齐,一个不差。
胡言收剑拱手道:“仙尊,诸位。”
唐棋乐道:“虚礼就免了,今天来是要谈正事的。”他看了一眼闲灯, 道:“还好我来得早, 要是我来晚了,你们恐怕就打起来了。”
他说完这话, 人群中有人不服:“阴山子是邪魔外道, 打他怎么了?”
唐棋乐道:“小兄弟此言差矣, 我问你, 邪魔外道如何定义?难道与我们不同的就是邪, 就是魔吗?”
那人卡了一下,哽着脖子道:“不然呢!谋财害命就是邪魔外道!”
唐棋乐温声道:“那你有见过阴山子谋财害命吗?”
“他修的邪道,用人血,阴邪至极,这还不是邪魔外道吗?”
唐棋乐又道:“请问你亲眼见过阴山子用人血修行吗?”
那人:“没见过又怎样!他那些门生阴修,个个都是用阴邪的法子害人的,难道这事儿是作假的?人死了是算不得数的?”
唐棋乐:“我请问你说的这些是阴山子做的吗?”
那人一愣:“……不是又怎么样。还不是他教出来的!”
唐棋乐笑道:“敢问要是令堂尊名?”
那人抬起头,十分不屑地拱手:“尘云观徐清虚。”
唐棋乐道:“原来是清虚道长,久闻清虚道长大名,风评甚佳,修为高强,在道法上面颇有造诣。”
每说一句,那人就越得意一分。
话题一转,唐棋乐忽然道:“可惜啊,尘云观前年出了一件丑事,观中一名小道长破了戒,与山下的民女厮混,双双被丈夫发现,与那妇人一同浸了猪笼……”
那人脸色一白。
唐棋乐说道:“没想到清虚道长如此淫乱,否则,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徒弟来,可不是他上梁不正吗。”
“你放屁!”那人脸色涨红:“又不是我爹做的,凭什么怪他!要怪也是怪那个贱人自己心智不坚定,还败坏了我派名声。”
“这就奇了怪了。”唐棋乐摸了摸下巴:“你家徒弟犯了错,你父亲倒是摘得一干二净。怎么人家阴山子的门生犯了错,就是阴山子没教好?你娘都管不了你,你怎么还指望人家阴山子去管?多大的面子?谁给你的?仙尊给你的?”
明德真君侧开脸。
那人被唐棋乐挤兑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唐棋乐慢条斯理道:“这些阴修,修习阴山法术之前,也是名门正派的徒弟,怎么不去怪以前的门派没教好?再者,仙门各派中龌龊之事不比阴山法门少,怎么又没见你们自我反省一下,难不成大家都是邪魔外道吗?”
胡言冷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明德真君道:“胡阁主,暂且听我一言。”
兰舟发话,现场的气氛稍微得到了控制。闲灯原本谁的面子都不卖,但一想到对方是明德真君,又是兰雪怀的父亲,他蠢蠢欲动的杀意收敛了一些,扇子也安安稳稳落在手上。
他连忙转头看向兰雪怀,结果自己还没开口,就听到兰雪怀说:“你不必在意其他人的话。”
闲灯道:“我有什么好在意的?不知道多少姑娘想和我说一句话,引起我的注意,我都不在乎。要是他们三言两语就让我放在心上了,那些姑娘们可不要哭死?他们哪儿点比姑娘好,是脸还是身材?”
口无遮拦,闲灯说完才发现兰雪怀的脸色不好看。他心里一跳,暗道不好,立刻改口:“当然,就算那些姑娘怎么对我示好我也是不喜欢的,我都没正眼看过她们。再说了,你不比他们好看吗?”
兰雪怀见他恢复记忆之后,性格跟以前变化不大,身上既有那个又软又听话的闲灯影子,对着他百般讨好,也有那个无法无天的少年影子,说话率真直接,这其中,也有令修真界闻风丧胆的阴山子的影子,只是他从未见过那时候的闲灯。
那时候,兰雪怀对外界发生了什么毫不知情,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材里,或许是有一线生机醒来,或许是永远这么半死不活的躺下去,总之,后面的可能性比前面总是要大的。
兰雪怀哼了一声,说道:“胡言乱语。”
闲灯道:“这怎么是胡言乱语?青天白日还不让人说实话吗?”
兰雪怀看他故态复萌,心中松了一口气,放下了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他横剑在闲灯身前,威胁道:“你不准上前!”
闲灯有点委屈,但是瞬间想到兰雪怀受的委屈不比他少,他心里固然有许多话想说,但现场实在是有太多的修士了,于是他只能压下说话的欲望,正色道:“我是来跟你商量正事的嘛。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父亲是过来干什么的?”
兰雪怀面露疑惑:“你知道?”
闲灯双手一摊,道:“不知道,所以我现在就问问嘛。”
他说问,却没有真的去问,而是牢牢地站在兰雪怀边上,一步都没有动。
兰舟也没等到他问,斟酌了一下将凤栖的事情全盘托出。现场众人听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不精彩。毕竟,上一秒他们还在对闲灯喊打喊杀,笃定破坏阴山裂缝的是他,想要复仇毁了修真界的也是他。现如今,明德真君忽然跳出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阴山子做的,是一个叫做凤栖的人做的。
凤栖是谁?
傅家覆灭的事情太久远,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年轻人记得他了。只有几个年长的人脸色一变,问道:“他不是早就不见了吗,在小天雷劫之后?”
唐棋乐顺势接话道:“他是不见了,又不是死了。要不然,你们有谁看到他死了吗?”
“不见了这么多年,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跑出来?他又为什么要害我们修真界?这个凤栖当年也是名门正派,跟我们有什么仇?”
唐棋乐笑道:“所以,名门正派也有可能无缘无故的害修真界,邪魔外道也有行好事做好人的,大家又凭什么三言两句就决定了人家的品行呢?”
方才被闲灯划伤了脸的那个修士,正是沈云的儿子沈子彦,听到此话,如锋芒在背。虽然唐棋乐没有对他指名道姓,但是在座的各位谁不知道唐棋乐说的就是自己,再加上唐棋乐站在明德真君身边,所代表的不就是明德真君的吗,他堂堂洗剑门的少主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你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跟阴山子一伙的,看到他出事之后,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找了个凤七凤八出来就想顶罪?”
胡言犹豫了一下,说道:“仙尊,你说的这件事情,可有什么依据?”
兰舟道:“要说的我刚才已经说完了,阴山裂缝的事情却是不是闲灯做的。至于他是不是阴山子,我不知道,但是事情没有真相大白之前,不必一口咬定他的来历。”
“可是众人亲眼所见是他拔.出了妖刀,此事还能作假?就算这一次阴山裂缝的泄露是凤栖做的,难道阴山子以前残害无辜门派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难道他残杀小清洞天授课老师的事情就能当做无事发生?”说话的人目光一凛,看着兰舟,恨恨道:“仙尊,你别忘了,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就因为他现在相安无事,你就能原谅阴山子了?”
他说完,人群中慢悠悠地传来一个声音:“你们说他是阴山子,有问过桃花逐水吗?”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从两边散开,一名玄衣女子信步而来,正是童星。
唐棋乐拱手道:“童掌门。”
顿了一下,他故意问道:“今日不是由桃花逐水镇守无妄山吗?怎么童掌门这么有雅兴过来?”
童星道:“不是我想过来,是我路上遇到几个小孩,非嚷嚷着让我带他们找师尊。”
话音刚落,童星的背后,忽然窜出了几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们看到闲灯,眼睛一亮,最小的那个跌跌撞撞就跑到了闲灯身边,抱住了他的大腿:“师尊!”
这几个孩子,正是当时在钱塘,闲灯遇到的那几个慈航静斋的小朋友,度星河的小徒弟们,谢西楼,今夕,何夕还有姜楠。
闲灯对他们还有印象,只是没想到童星会带他们过来,闲灯抬起头,那女人对他眨了下眼睛。
唐棋乐明知故问道:“这不是慈航静斋的校服吗?”
慈航静斋四字一出,现场静默了片刻,唐棋乐继续问道:“怎么慈航静斋的学生会叫他师尊?”
童星大大咧咧道:“这还不简单,诸君,你们看看他像谁?”
这么一说,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起来。在场的大部分都修真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什么修真界的大会小会从来都没有落下过,自然也是见过度星河的,而且,玉观音之所以叫玉观音,便是因为他的相貌温柔慈悲,十分出众,得了一个观音的称呼。各门各派倾心于他的仙子不少,方才看到闲灯虽然觉得他长得与度星河是有些像,但是从穿着打扮和气质上来看,简直是天差地别。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没能第一时间把闲灯和度星河牵扯到一块儿。
童星慢条斯理道:“是不是像玉观音?是了,你们看到他拔.出了妖刀,但是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他打开了定海昆仑扇。诸位,既然你们判断一个人是谁的手段是看他的武器,拔出云鹊的人就是阴山子,打开定海昆仑扇的人不就是度星河?那你们说,他到底是谁?”
一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
沈子彦抢白道:“强词夺理!”
童星望向他:“你又是谁?大人在这里说话,你插什么嘴?”
沈子彦猛地指着她,又指着兰舟道:“你们都是一伙的!好,是你逼我的,本来我以为这么一件丑事,那倒明面上来说不给你面子,既然仙尊一定要维护这个邪魔外道,我也不用给你什么面子。诸位,就在刚才,我和这位小兄弟一起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魔头——”沈子彦的手又指向兰雪怀:“和明德真君的儿子拉拉扯扯,不成体统,甚至还没上岸,在水里就做些伤风败俗的事情——分明就是有私情,仙尊不过是偏袒——”
忽然,他的话没说完,一声惨叫就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
沈子彦哀嚎着滚在地上,他的嘴巴汩汩不断的留着鲜血,闲灯一脸阴寒地盯着他:“你活腻了?”
像是要印证什么,闲灯右手抬起,从兰雪怀的手中抽出了折枝。大名鼎鼎的折枝宝剑就这么被另一个男人拔.了出来,剑锋隐隐发光,与此同时,一道剑气被甩了出来,打入了沈子彦的体内,沈子彦惊呼一声,仰面倒去,被这一件打的痛昏了过去。
闲灯冷道:“看够了?闹够了?骂够了?很好,我都记住了,现在是不是轮到我还给你们了?”
唐棋乐惊道:“闲灯不可!”
他心下大惊,暗道:闲灯恢复记忆之后本来就需要一段时间静养,此刻要他一时间接受十几年的记忆,情绪恐怕难以受自己控制,若是大开杀戒,后果不堪设想。
谁知道,他的话并没能阻止闲灯,对方身影一闪,就抓住了胡言的脖子,胡言心中大骇,正想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