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历史军事 >反派他太过可爱[快穿] > ☆、小傻子与中年版龙傲天23 (12)

☆、小傻子与中年版龙傲天23 (12)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性地出示一张银行卡,说要“资助”他,说白了就是让原主用自己的青春和身体去换。

皇子皇孙被帝王贬弃后,都会有不长眼的奴仆去作践,何况是普通人呢。

如果殷明麓这辈子没有鹿厂做支撑,等他身份暴露后,他受到的侮辱也不会少。这个圈子,女人和男人长得出众,却没有能保护他们的底牌,就容易受到危险。

读明白了少年的言下之意,姜明尧心口难受得堵了堵,他想说,那等你从殷家离开了呢,这些行为会不会变本加厉?如果少年自己没有一番成就,胸前没有一个鹿厂游戏ceo的标签,这些人的行为也许会更加明目张胆吧。

他......不想那孩子回到姜家了,小小一个姜家根本护不住人。

他以前真的过于天真了,以为满腔的真情就能弥补十多年的错位,但如何弥补这身份巨大的鸿沟?身为殷家的千金,明沁如何适应得了上流社会这种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名利场。而身为曾经的殷家少爷,他一朝身份巨变,数不尽的网友是否会对他极尽嘲笑?

见他脸色不好,少年似乎为自己在他面前揭露了上流丑陋一景而愧疚,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还给他夹了一块蛋糕,“别想太多,你现在跟着我,那些人不给你面子,也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大,有的人还当我是纨绔富二代。只要我们争气了,钱越挣越多,那些人态度就会变了。”

等殷云裘拿了首富位置,他的身价自会水涨船高,当然,等身份暴露后,那反噬倒是更严重也不假。距离剧情还有一年多,时间充裕,他可以慢慢往上爬。

看着眼前漂亮的蛋糕,姜明尧努力了一番,一手举着叉子,一边端着盘子,始终吃不下,入口的甜腻无法拯救他纷乱的思绪和心中的苦涩。显然,他是一个很容易钻进牛角尖的人。

少年仿佛若有所思,突然说了一句,“仔细看,我和你长得挺像的,我们都是双眼皮,高鼻梁,白皮肤,眼型也好像,你那么白也是因为晒不黑吗?”

这话题变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眼前俊俏的少年好奇地盯着他,口中的话令姜明尧心中骇然,他早已改变主意了,他想永远瞒着对方,他不想让这孩子知道真相。

姜明尧咳了几声,假装自己埋头吃蛋糕,含糊道:“哪里像了,少爷你是不是近视了?”

“是吗?那可能是帅哥都长得像吧。”少年臭屁地捧着自己水灵灵的脸蛋,陷入了自我陶醉,“啊我怎么长得那么好看,小姜你也就差我一点吧,我之前见你长得帅,仔细看你却不是耐看型的,长得太平淡了,个子也不高。我现在虽然比你矮,但我比你年轻,我还能长个,你却已经定型了。”

说完,少年还用同情的目光看他。

姜明尧:......???

这小屁孩,也太自恋了吧。夸自己也就算了,还要踩他几脚。姜明尧瞪着他,一时间连口里的蛋糕都忘了咽下去。

而且他哪里矮了,一米八五矮了吗?你别是以你爹殷云裘为标准吧,姜明尧很想抓着少年的肩膀告诉他醒醒,你跟我一个爹,你撑死也就一米八了,不要幻想了喂。

可偏偏不能说,任由少年在那里孤芳自赏,姜明尧一口气堵在心口,只能多扒几口蛋糕解气。

他没注意到,自己本来钻了死胡同的注意力,已经被少年三言两语给转移了,甚至连少年提出要带他去吃烧烤和兜风时,都忍不住面带笑意。

另一边,安家。

安父来敲女儿的门,暴喝道:“美君,你怎么把你弟弟买房子的钱花掉一半了?”

提起这个,安美君关掉电脑,心里蹭蹭蹭的冒火,她道:“爸,你讲不讲道理!那是我辛辛苦苦攒下的钱,怎么变成安俊买房子的钱了?”她爹这样的作为,未免也太偏心了!

安父比她还生气,刚看到存折上的数字时,他可以说是暴跳如雷,“小宝都三岁了,该买一套学区房先付首付了,你膝下都没个一儿半女的,以后可是要靠小宝养老的啊!你给他买房,他以后孝顺你,给你摔盆,这一家人才能长长久久一起生活。”现在这个家到底还是太拥挤了,他指望搬大房子,有朝一日见到四世同堂的场景。

安美君气得发抖,“我怎么没一儿半女的?殷明麓还是我名义上的儿子,明沁也是我亲生闺女,他们以后都会给我养老,我稀罕小宝给我养老?”姑侄关系还能比得上自己亲生的?而且瞧那小两口平日就喜欢瘫在沙发上、不事生产的懒惰嘴脸,她指望他们,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两人的争吵声传到客厅,安俊四年前娶的老婆美芳,停下了自己逗弄儿子的手,她嫁入这个家已经四年有余了,前年还生了个儿子,安家人也没特地瞒她,于是她自然知道这个家曾经的秘密,闻言讪笑两声,道:“姐,话不能这么说,人家明麓现在跟你没关系,明沁又自小养在姜家,跟你没什么感情,以后未必能回去,要摔盆肯定也是给别人摔盆,你年纪也不大了,又不愿跟人结婚,以后哪里来的保障啊?”

“是啊是啊,美芳说得对,你别指望什么养老保险,你冷了饿了护士就冷冰冰的管你吃喝,别的什么都不管,肯定是家人最可靠。”安父是老一辈思想了,养儿就是为了防老。当孙子出生后,本来偏向儿子的心,更加彻底偏了。

尤其是女儿一大把年纪了,还做着豪门富太太的美梦,做人情妇不肯,找个正经人嫁了也不肯,左右都不肯,他都想敲醒对方,喊她别做梦了,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日子凑合过吧。

安美君是这种认命的人吗?自然不是,尤其是家人越反对她,她反而越梗着一口气,要迎难而上。

她冷笑道:“谁说明沁回不去?舅舅已经跟我说了,医院明年就搬新地址,届时会销毁部分陈年档案。等销毁完了,明沁就能回去。”装作当年无意抱错、流落民间的模样,她甚至可以倒打一把姜家嫌贫爱富当年故意换子来污殷明麓的名声。而且,她还偷偷用学校的名义,给女儿报了礼仪班和法语班,高考那什么东西不重要,学好这些东西才能让女儿未来在豪门更好的立足。

等女儿回去了,她还会远吗?

70

新一年, 首都市最大的三甲综合性医院搬迁新址, 可以称得上是近期百姓心目中一件大事。毕竟随着人流量越来越多, 医院周围无法扩建,加上地下停车场规模过小, 看病的人又多, 医院容纳不下,就显得臃肿, 搬新家对于病患和医院两方都好。

新址开幕时,当地不少企业家都送来了锦旗, 捐赠了不少医疗器材, 市长本人也莅临现场, 参与开业剪彩。

安美君的舅舅也在下方, 为这场盛大的开业仪式鼓掌, 早几年他就当上了妇产科主任,侄女拜托自己销毁档案, 于他而言只是一件小事。但他还是再三确认后续不会将自己攀扯出来, 才点头同意。

十几年前的档案, 不管是纸质还是电脑, 在医院浩浩汤汤的搬迁之下, 不小心没了一些记录很正常。

与此同时, 鹿厂网络游戏公司也在蒸蒸日上, 员工数量不断增多,各项规章制度也在新一年更加完善,精心研发的新游戏也开始提上了日程。

作为老板, 殷明麓招来了各部门的员工和骨干,简单地开了一个小会,具体内容就是表示这个月会很忙,麻烦大家辛苦一点,顺便激励一下员工的积极性。

在座人都很捧场的应了,策划部员工们摸着自己发凉的脑门,表示本部门责任重大,这个月自愿留下来加班。反正他们这群单身狗已经习惯了加班,一日不加班就浑身难受,更别说老板亲手许诺过,新游戏上市后符合预期的话,策划部全体发一年的工资。

仔细看在场竟只有老板拥有一头浓密的黑发。

看着主位上那眼神清亮透彻,笑容文雅从容,但那脸和衣服都透着一股年轻稚气的少年,被高薪挖角挖来的新员工有些懵逼,他此前对鹿厂游戏心驰神往已久,但不了解公司内部的情况,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员工小会,也是第一次见到老板本尊。

可以说,比他想象中的年轻好多,他胳膊肘小弧度地顶了顶身旁的同事,小小声询问道:“老板多大了?看上去好小,比我侄子还小呢。”不会还在念高中吧?

同事扶了扶自己头顶的假发,还没来得及回答,小老板就出声了,显然听到他们的谈话。

“我十九了。”殷明麓睨了他一眼,不愿被人小瞧,于是偷偷给自己加了两岁。

同事小声逼逼道:“别信他,是虚岁。”

新员工:“......”好叭。

开完会后,老板先撤了,新员工因为是第一个月上班,对新公司充满激情和赶紧,于是主动告诉自己,嗯!第一个月我先加班好了!他还拿来了自己的小被子和饭盒,想着冷了就裹一下被子,饿了就吃点宵夜。

结果回到自己座位才发现,自己居然不是唯一一个加班的,他震惊地端着杯奶茶,问同事道:“不是只有策划部才加班吗?你们怎么都留下了?”你们的头发还要不要了?再加班下去,可是要变成策划部那群秃子的。

“老板是没要求我们加班,但是我们很喜欢加班。”其中一名老同事道,起身去茶水间倒了杯咖啡,顺便给自己隔壁桌的小薇倒了杯红酒,“反正我回家了,那个房子里就我一个孤家寡人,还不如待在公司里热闹,还有那么多吃的喝的。”北漂族多是孤独的,回家一个人面对不开灯的房间,没人陪,也很是无聊。

“对啊对啊,我们公司加班氛围很好呢,晚一点还有固定的专车接送,你不需要辛辛苦苦转地铁坐公交了。”另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员工笑着道,打开自己电脑,熟练地打开软件,又修改了一圈细节。

怎么回事?加班都能有那么愉快的笑容,新员工似懂非懂,后来等自己适应了,就明白了。鹿厂公司是一个很有创造性的工厂,老板虽然年纪小,但经营起公司的水平丝毫不亚于那些中年人,从加班管理上就能看出来,哪怕这个月再忙,老板也从不要求员工加班,但员工一个个都主动加班。

下班时间是五点半,首都下班高峰期很堵,而在六点半公司有免费班车,为了避免拥堵,他的很多同事就自愿加班一小时。而七八点,公司又会为他们准备非常丰盛的工作餐,从日本寿司到法式牛排,于是很多不想回家做饭的同事又会主动加班到七八点。九点过后打车回家,车费可以报销,于是很多人又自愿推迟一个小时继续加班,而且甘之如饴。

更别说,老板特别爽快,每次新游戏上市,都会一次性给有功劳的员工颁发八到十二个月不等的奖金和工资,于是每个部门的员工都很干劲,跟打了鸡血似的,自发的相信自己来到了一家好公司。

再加上,老板名声在外,每次游戏一上架,摆上应用商店,无需多好的推荐位,都能直接登顶新游榜单,碾压无数游戏。那数据十分瞩目,那爆发式的下载量和评论数,给人的成就感就是双倍的。

因为新游戏是与女性换装有关,殷明麓就来到了时下人气最高的训练营基地,打算兑换去年大赛奖励,在上百名训练营女孩中挑选十名穿游戏里的衣服,为游戏代言。

消息一出,训练营女孩的粉丝们都激动了,一个个都在高呼自己的正主。

知道国民小脑公殷明麓要来,那些女孩们大部分都前往了化妆室补妆,少数自知没有优势的故作矜持地继续待在练舞室,不断跳跃旋转,挥洒着汗水,希望自己的努力可以令项目负责人眼前一亮。

她们还没有正式出道,所以说鹿厂的这个代言是她们第一次商业合作,谁被选上就是人气、外貌和实力的象征,自然每个人都想争取。

殷明麓刚走进这封闭式的基地,见到那拥有漂亮丹凤眼的男人时,眼前一亮,比负责人还快一步的走上前,握住那双修长的手,上下摇晃道:“楚老师,幸会幸会。”潜台词:男神男神,好久不见,想我没有啊!

说着,仗着没人看得到,他还调皮地曲起小拇指,往楚润掌心里刮了刮,见男人挑眉,顿时就跟偷尝了蜜般的小猫般快乐。

负责人慢了一拍,已经握不到手了,而且见殷明麓完全没有放开手的意思,还在一个劲儿热情地打招呼,只好讪讪地放下了自己的手。

感受到手心那一蹭一蹭仿佛猫尾巴挠痒痒的小手,楚润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甘示弱地也勾了勾对方那嫩白的掌心,那力道不轻不重,却几乎每一下都勾在了对方痒痒处。

面上却眉眼含笑,仿佛在跟少年正常的寒暄交谈。

一股电流传遍了少年四肢百骸,殷明麓红了脸,耍流氓者反被耍了流氓,自己先绷不住地松了手,一本正经道:“正事要紧,我们还是先去挑人吧。”

这话题转得倒是迅速,楚润忍不住翘起嘴角,轻轻笑了。

还没走进后台,就不断有女孩的娇笑声传来,走廊还有几个穿着性感小吊带的女孩路过,看见他们时,捂着嘴咯咯咯地笑。那属于年轻女孩的魅力,让殷明麓带来的几个男性员工有些脸红,也成功让楚润渐渐的没了半点笑意。

没有人知道,无数男性梦寐以求的后台,其实是他最厌恶的地方之一,狭窄的空间,花枝招展、心计频出的年轻姑娘们,为了竞争名额勾心斗角、不择手段,撕逼、诬陷和抱团孤立都是家常便饭。而且那些姑娘特别喜欢围着男性导师转,仿佛导师们的另眼青睐,比起强大的实力,更能给她们安全感。在担任制作人的这一段时间内,那刺鼻的香水味和粉底味每每钻入鼻端,无不在挑战他的神经。

这次也是如此,看到他,好几个姑娘瞬间围了过来,一边喊着楚老师,一边却小脸微红地偷偷觊着少年的脸色。

楚润嘴角微抿,有一丝的不悦。生怕这少男少女看对了眼,眼神碰撞交流,发生了什么爱情的火花。

殊不知殷明麓心里想,怎么他一路走过来见到的练习生们,还没导师长得好看。

“姑娘们,准备好了吗?代言人挑选要开始了。”负责教授女孩们舞蹈的张导师礼貌地叩响了化妆室的门,顿时像惊起了一群颜色漂亮的鸟儿,里面发出了各种叽叽喳喳的惊呼声。

“啊,他们来好快,我好紧张!我能被选上吗?”一个女孩紧张地捏紧了裙角。

女孩的同伴推了推她道:“小雪,你长那么漂亮,肯定能被选上。”

“切,这又不是看脸,要是网红脸能上,那谁都能上了。”一个姑娘高傲地仰起脸,一边梳着自己的头发,“我肯定能上,我爸爸跟殷氏是世交,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我肯定能被选上。”

殷明麓:?你谁啊。

他没正式看过几期节目,除了人气最高的几个听过名字之外,完全不认识几个人,这次他还把衣服带过来了,如果看上适合的,就让人试穿衣服。

“他们肯定会选人气高的,这样好不公平。”一个脸颊肉嘟嘟的女孩不高兴地抱怨道,“我们这种后加入的完全没有优势,你说对不对,明沁?”

因为百人团训练实在太苦太累,很多年轻姑娘受不了,就中途退出了或者去忙学业,那退出的名额该怎么办?自然由其他小公司的新晋练习生和素人补上,后加入的比起已经在观众面前留下印象的,确实没什么优势可言。

“嗯嗯额。”被叫到的女孩勉勉强强地点头,却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白白净净的瓜子小脸有一瞬的扭曲,她差点要咆哮,该死的殷明麓,怎么哪里都有你的事!

娱乐圈那么大,她本来想着趁这个训练营节目还没火遍大江南北之前,先占领一个重要名额,哪怕班主任对于她三番五次请假去参加节目有所意见,但她也不在乎,学业和前途比,自然是前途重要。需要靠高考翻身的,靠知识改变命运那都是没家世没背景的,这些东西她迟早都会有。

闯游戏圈子跟殷明麓一争高下不行,她就闯娱乐圈,到时候游戏制作人再火能火得过娱乐圈明星?她日后花钱买一个影后,让自己当几部电视剧的女主角,随便炒一炒就能拥有千万粉丝,而且她会唱歌也会跳舞,还在亲妈掏钱报的班里学会了礼仪和如何应答,也许拿不到前三甲,但出头是很容易的。

等到首富千金的身份爆出后,她就会彻底火出圈,搞不好翻身一跃,还能拿第一。她现在只是暂且蛰伏在这个百人团里,结果娱乐圈怎么那么小,她刻意回避,兜兜转转都能遇上殷明麓。

让她站在一百位女生中,任对方挑选,如果还选不上的话简直是奇耻大辱,她得避开这场选拔,希望对方不要看到她。反正一个小小的游戏代言,她才看不上呢。

殷明麓自然也看到了她,他摸了摸下巴,心道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迟到半小时才写完,今天有点赶!

71

重生自然是有优势的, 姜明沁知道后世什么电视剧电影和综艺会火, 她昨天已经去面试那部半年后会火遍国内外的清朝宫廷剧了。要知道,那部剧可是从几大演妃子和皇帝的主演,到端茶倒水的小宫女, 一个个都火得一塌糊涂,她就好不容易选上了一个丫鬟身份。

谁也不知道, 这个本来饰演丫鬟的演员最后凭借这个角色,在短短两年,成功逆袭成了一个超级流量小花。而这个训练营最后出道的九人, 也成了亚太地区最名噪一时的时代女团,拥有的男女粉占据饭圈半壁江山,不用说,她肯定要锁定一个名额的。

还有那个什么奶茶广告,那个捧着奶茶的少女, 五官长得还不如她, 却被网友奉为什么天使脸蛋、国民初恋, 她也打算趁那广告还没投放,提前截胡。

她可是都计算好了。

但她实在不想遇上殷明麓, 毕竟她才刚加入这个女团,等级评定是f班,她不想看到少年诧异或者嘲笑的表情。而且她不敢说的是,殷明麓不是重生者,但他身上仿佛有魔性,不惹他还好, 一惹他他就是一鸣惊人给你看。

本来那个游戏大赛她不参赛还好,一参赛反而给他垫了底,用自己狼狈和臭不可闻的名声,反衬冠军的真才实学。该死的报道还死揪着“他们俩同班同年龄”、“命运却截然不同”大加炒作,她第一次亮相,估计就给她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那次豪车被碰瓷事件,她妈不买水军还好,网络上的事网友们都是图一时新鲜,少年的风头也就一时。结果水军一下场,少年怒了,就搞了一个轰轰烈烈的大抽奖,这下子全网都记住他了,她身边的亲朋好友也在为那真金白银的几百万而疯狂。得知自家亲妈做的蠢事,姜明沁差点气昏过去,心道简直是猪队友。

一桩桩事情下来,殷明麓人气反而比上辈子还要高了。这就意味着,她要付出的努力更多了。

再走老路好好高考是不行的,等她被接回殷家,她就是一个普通学生,除了脸蛋之外毫无名气、毫无技能,所以她只能被逼着闯荡娱乐圈,毕竟靠这个出名是最快的。

姜父姜母当然不允许了,小女儿好好的书不读了,要去做一个前途未卜的艺人?唱歌跳舞也就算了,你去跑龙套,得多久才能出头?不如先读书,毕业了再去。可小女儿执意如此,你不随她心意,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捂着心口要晕过去,楚楚可怜说这是她一辈子的梦想,夫妇俩还能怎么办,自然只能无奈从了。

但也没让女儿退学,心想着这是一条退路。虽然女儿对此嗤之以鼻,但夫妇俩坚信不管怎么样,你闯不闯得出头,高中都得毕业,大学也得念。

很快,夫妇俩就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女儿最后还是灰溜溜地回到学校上课了。

话还是要从这场代言人选拔开始说起,姜明沁见到少年过来,立马遮了遮自己胸口灰色的f班牌子,一边庆幸对方没看到自己,一边狠狠地咬了下唇,去找导师申请退出这次选拔。

张导师很惊讶,再三问道:“你确定吗?这次机会难得,如果能争取一定要争取,千万不要放弃。”因和姜父姜母是大学同学的原因,平日里他还是很看好姜明沁这个姑娘的,能歌善舞,容貌也水灵得如一朵清水芙蓉,在百人中很有辨识度。这次选拔如果能出场的话,大概率是能选上的。

“张老师,我确定,我身体实在不舒服,我得请假几天。”几天后,选拔总结束了吧?

张导师叹了口气,“你这身体真的是太差了,跳舞跳一会儿就喘气,至今一首歌还不能完整的唱下来,气息不稳,高音也上不去,你爸妈读书时候还经常被叫做‘运动健儿’,你怎么一点也不像他们呢?”

这也是姜明沁只能待在f班的原因。

闻言,姜明沁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撩了撩耳边的头发,行为举止显得有些不自然,她装作困恼道:“没办法,先天的原因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张导师的疑问自然也是从小姜明沁身边很多人的疑问。

原主一出生六斤六,从小就吃嘛嘛香身体倍棒,而安美君却身材偏瘦,身姿弱柳扶风,用长辈的话说就是“一看就不是能生养的”,尤其是安美君怀孕期间也没得到好的营养补给,不安分地到处乱跑,生下的孩子容易落下病根。

姜父姜母年轻时候,体质健壮,一个能打五六个,可姜明沁却从小就是社区里出名的小药罐子,家里拿钱娇养着的那种,受不得刺激,很令人同情。

很明显,姜明沁那体质十成十地随了亲生母亲,那身子病恹恹的,仿佛一阵风来就能吹倒。两人截然相反的体质,早该引起怀疑了,在这书中世界却愣是十八年没人发现。殷明麓着实想吐槽一番。

姜明沁避着他走,殷明麓也不想上赶着找麻烦,但导演却有意见了,拍了拍桌子道:“跟人家说好的一百人,怎么中途给我掉链子?我阵型都排好了,缺一个上镜怎么看啊?”他是数字强迫症,生活中非常迷信数字,坚信除了淘汰赛,平时百人女团一个都不能少,缺几个就补几个。

“退出的是f班的?姓姜?”导演在脑海里过滤了一下人脸,发现没多少印象,于是拍板喊候选的女孩补上。反正f班就意味着实力差,多一个少一个他也不在乎。

张导师刚想阻止,导演就已经喊候补上场了。巧的是,候补那姑娘也是走后门进来的,跟副导演貌似也有点关系,一直就等着有人能从百人团退出自己好补上。

张导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吭声,毕竟他就个圈内教跳舞的三流导师,不敢得罪副导演。私底下给姜父姜母道了个歉,就这样完事了。没办法,准你姑娘走后门,就不准其他人走?

姜父姜母的心情自然是遗憾,但老同学都好言好语赔罪了,还特别说了自己的难处,姜父姜母总不能得理不饶人,只能算了。

于是等姜明沁过几天回去后,就震惊地发现百人团没自己位置了,导演一声令下,她的位置就被人顶上了。她反而从正式成员,沦为了一个替补,姜父姜母劝她退出,但她没有放弃,因为她能被人顶上,自然也能趁别人掉下来的时候顶上。

可是时间一拖又是两个月,等得她都要麻木了,都没有人退出,她期待的有人摔断了腿、练舞骨折或者喉咙失声的事情都没发生。只有她在镜头照射不到的角落,白白坐了两个月的冷板凳,再得知那一天,那十个被少年选上的代言人如今都小红了一场,一夜圈粉百万后,姜明沁气得拼命撕扯自己的头发,后悔自己没事退出什么选拔了。

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她本来面试上的清宫戏,小丫鬟的戏份被人抢了。当初她结束表演时,见到选角面试官那惊喜的目光,她微微勾起唇角,知道自己肯定稳了。结果半个月后,有人打电话告诉她,很遗憾,你落选了。

她才知道,原来那面试官一开始对她确实很满意,夸她演技虽然还有些稚嫩,但那浑然灵气却十分逼人,是一块可打磨的璞玉。可这些评价都在对方无意看到一个女龙套来面试另一个丫鬟角色后,发生了转变,对方怔怔道: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如月。

原来这个女龙套就是上辈子演丫鬟如月的真正演员,历史兜兜转,最后角色还是落在了对方身上。

亲眼见到自己截胡的角色,又回到了正主身上,此举更是把姜明沁气得肝疼。

在白费半年功夫后,她尴尬地背着书包,回到了学校,却在踏进班级时,感受到了一股陌生。

班级后面的黑板绘主题变成了“冲刺高考!决战高考!”,每一张书桌上摞起的练习册高度更高了,她还没来得及畏惧,就有一股压抑的感觉扑面而来。

而且很多同学都诧异地看着门口的她,那目光仿佛在看什么转学而来的新同学,甚至她在教室搜寻了一圈位置后,发现自己的位子也早换人坐了。

只能尴尬地随便找了个靠后的位子坐,任由同学们在背后对她窃窃私语,掺杂着“她不是去当演戏了吗?”、“不是吧,我听说是去拍广告。”、“你们都说错了,我听到老余跟其他老师聊天说的是,她休学去当练习生。”

“那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被淘汰了?”

“有可能,现在比赛都进行到四十八进三十了,姜同学可能就被淘汰了。”

“好厉害,我听说前一百名就算被淘汰了,也是有十几万粉丝的。”

其实并没有,她甚至连前一百名都没进去,一直是看饮水机的冷板凳,现在微博粉丝数几百个,连殷明麓的零头都没有。姜明沁僵硬地放下书包,拿出了课本。

“半年没来了,她的进度跟得上吗?”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诶!她们早就进入总复习阶段了。

她确实更不上,姜明沁对着课本有一瞬间的迷茫,半年不回来她连教学进度发展到哪儿,都不知道了。

“唉半年不见,第一还是第一,第二的宝座却已经换了很多人坐了。”该名同学陷入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愁绪。

“让她去找明麓同学借笔记吧,他的笔记都很齐全还很工整。”

她才不找那个冒牌货借笔记!低着头,少女眼眸闪过一丝愤恨,可是看在同学的份上,大家都建议她这样做,姜明沁几乎要维持不住自己的笑容,狠狠一掐自己的掌心,她强笑道:“不用啦,殷明麓同学自己也要用呢”

“没事啦,他平时都不怎么翻的,都是我们在借。”

“你快去借,殷同学的笔记很受欢迎的,超级抢手,别班都在借。”

“是啊是啊,殷同学脑子好,根本不需要笔记,我觉得他每次还记笔记,肯定都是为了我们。”学霸的笔记造福全班。

“还有郑江宁同学!他太笨了,还把自己高考志愿定得那么高,殷同学看不过眼才开始记笔记的。”

本来在偷偷摸摸吃肉包子的郑江宁突然被cue的,登时站了起来,不开心地鼓起脸颊,为自己正名道:“关我什么事啊?我不需要他的笔记,我自己也能考上重本,而且我自己平时也有记笔记的好不好!”

“呵,你那字能看吗?”

“能考大学还不是在抄了明麓同学的笔记之后,你自己看看你前几次成绩单,有本事把殷同学让出来,别让他专门给你开小班。”女同学们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口是心非的一面。

一听把人让出来,郑江宁果然不干了,嘴里含着肉包子沫子,大喊着:“不行!”发小是他的!

女同学们登时更嫌弃他了。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聊着少年,姜明沁面上维持着温软可人的笑意,但在旁人看来,却透着几分难言的古怪沉闷。

大家都觉得,此番回来,本是班里最受欢迎女同学的姜同学变了好多,头发是染过的,手指涂了指甲油,气质和打扮都成熟了很多,跟他们十分格格不入。

姜明沁不愿意去拜托少年,梗着一口气认为不需要那什么玩意儿笔记,她自力更生也可以考出好成绩。可等到第一个月月考成绩下来,看着自己从班级第二掉到四十多名的成绩,跟第一名殷明麓足足差了一百多分的差距,她像是被人扇了几个巴掌,一张脸涨得通红。

脑子嗡嗡的发响,就在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打算豁出颜面去借时,却发现笔记的预约排号已经到了第三个月后。

姜明沁:????

那个时候都高考了,她还借什么借。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好意思,因为白天事情多,这两天的更新稍微晚了些,明天应该就不会啦。

72

自然不出意料, 姜明沁的高考要考砸了。

高考前一周,家家户户都屏住了呼吸, 生怕惊扰了家里挑灯夜读的小考生,鸡汤营养品毫不吝啬地端上,哪怕对方做错了事,也客客气气地暂时把竹藤皮带收走。

郑江宁就被锁在房间里,任由台灯照着他发白的脸和黑青的眼皮,嘴里噩噩叨叨道:“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我不允许自己停下学习, 不让我学习还不如让我去死, 只有学习才是世界上最稳赚不赔的投资......”

郑父都不忍心看下去了,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确认没发烧后, 才小心翼翼道:“儿子,要不你玩一下手机吧, 这次我绝对不打你。”

没想到郑江宁直接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他瞪着一双惺忪的眼眸, 大喝道:“爸,你再这样阻拦我学习,我可是要生气了!”

“好好好,爸爸不打扰你。”郑父点头哈腰地退出了。高考期间,考生们都是得小心伺候的祖宗。

同样的场景倒没发生在殷家,殷明麓该吃吃该喝喝, 照样公司学校两地走,跟没事人似的,他甚至还跟粉丝们开玩笑,说高考结束后不如开通一个业务吧,帮那些心脏脆弱随时会晕厥的考生们代查高考成绩,语气委婉地说分数五块钱一次,用甜美播音腔说成绩十块钱一次,说完成绩后听你哭哭啼啼半小时三十块钱一次。

瞧这小算盘打得多么啪啪啪响,全网都叫他做个人吧。

除了粉丝之外,很多路人都很喜欢殷明麓,因为他的微博永远阳光满地,没有什么负能量,进来了就能得到片刻的放松。

楚润也是,他仔细看着眼前少年笑弯着注视他的面容,十四年前的相遇还浮现在眼前,那个曾经为自己掏空家里冰箱的孩子越长越大,白嫩嫩的脸上婴儿肥褪去,却长在了他心里,仿佛完完全全跟着他的喜好长的,如若增一分或减一分,就已经不是那张令他极度上心的脸了。

他解开外套,披在少年肩上,吃着面的少年突然一下子就感动了,“楚老师你真好!”不仅给他做了状元面预祝他金榜题名,还怕他在空调房里冷了给他披衣服,不愧是优质偶像,竟如此宠粉,越是这种小事就越打动人心。

其实这种小事挺双标的,如果好兄弟郑江宁给他做面,少年会嫌弃毒舌并觉得理所当然,而楚润为他进厨房,少年会无比感动表示男神你别把自己累到了。

那亮闪闪的眼眸十分可爱,楚润微微一笑,如长辈般勾住了他的脖子,微微勾起嘴角,轻声道:“你真漂亮。”我可爱的小粉丝。

男人的声线十分性感沙哑,只差零点零一厘米,似乎就可以吻上那秀气的脸庞。

少年迷恋地看着楚润那略有些深红的唇瓣,和如罂粟般诱人堕落的含笑眉眼,下意识道:“你也很漂亮。”

糟了,他居然想亲一口。

两人都沉浸在一种无法形容的滤镜之中,越看对方越觉得,唉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又完美的人。

时间渐渐流逝,楚润顿了顿,低头看了手机一眼,才清了清喉咙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前些年他一直紧守着偶像与粉丝之间的距离,不敢过分亲近,生怕距离近了,发现他的心思后,少年会震惊,我把你当偶像你居然想睡我!

现在少年貌似不反感他,也算是他一大进步了。成熟的男人是最有耐心的,遇上了一个喜欢的小家伙,就绝不会吝啬自己的时间精力为对方付出,温柔地编织一张情网,等着对方自己慢慢往里钻,等对方回神后才懵懵地发现,自己已经被套牢了。

少年回到家中,却发现家中一片灯火通明,他轻快的脚步登时慢了下来。

先是探头探脑一番后,才镇定地开门,在地毯上踩了踩,换鞋子,果不其然就看到殷云裘高大站立在客厅里的身影,那脸庞十分冷淡,眼神也有质问,好像等了他很久,让殷明麓心里顿时生了几分心虚。

鞋子半天没脱下来,跟粘在他脚底板似的。

他满头大汗地想:我去,这鞋子是不是小了。

见儿子那反应,殷云裘更加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测,他冷声道“你去哪儿了?我听你公司助理说,你很早就下班了。”

少年不敢说话,继续跟自己的鞋子较劲,面上仿佛在欣赏自己这双好鞋,这双鞋子也太特么好看了吧,让我数数有几个鞋带孔,多少钱一双来着。心里却在想,特么又是哪个助理给他爹通风报信,他亲哥小姜应该不会,那到底是小王还是小李?

“你难道忘记家里的门禁时间是几点了?”

刚成功脱了一只鞋的少年闻言,顿时抱着另一只鞋陷入了懵逼:我们家里什么时候有门禁了?

“以后九点半之前,必须给我回家,不准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包括男人和女人,小儿子还差几个月成年,那颗心现在就开始野了,他怎么放心得下?

听出父亲强压着的火气,少年乖乖地缩着肩膀应了,等好像没动静了,才悄悄抬起一双乌黑秀气的眼睛,偷偷看了他一眼。

那无辜乖巧的小眼神,登时让殷云裘心底对于儿子早恋的怒火褪去了几分,他看了看儿子笨手笨脚还在脱鞋的样子,所有怒火都化为了深深的无奈,还是个孩子呢。

“快把鞋子换了,我给你做了一份面。”

他们这里为考生准备一份状元及第面是习俗,其实殷云裘不迷信的,他更坚信成绩是要靠实力夺得的,但听到公司里的员工都在给自家孩子准备,他心思一动,也进了厨房,亲自下了一份面条,就当讨个吉利。

又是面条啊?

少年哭丧着脸,摸了摸自己滚圆的肚皮,其实他不喜欢吃。

“难道你在谁那里吃过了?”殷云裘察觉了少年的细微表情,冷冷地发出质问,想到助理给他发的短信,他狭长的眼睛敏锐地眯起,透出一丝危险。

“没有、没有。”少年赶紧摇头,三两下蹬掉自己的鞋子,怕他那智商超绝的爹看出什么,连忙跑到餐桌。

本来他一点不心虚,不过为什么,殷云裘多问了几句,他就心虚得不行。

当夜,吃了两份海碗面的少年,哭唧唧地在床上直打滚。

很快高考就来了,高考前还有一件趣事发生。

据说殷明麓同学的数学课本丢了,找了好久没找到,大家本来都在义愤填膺怀疑是竞争对手干的,结果第二天数学课本就回来了,数学老师还点了少年的名字,敲了敲讲台,告诉他不能为谈恋爱而分心。

殷明麓一下就震惊了,心想怎么全天下都以为他在谈恋爱?

后来才知道,有人想趁高考毕业前夕不留遗憾,给他打电话告白,结果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便偷拿了他的数学书,以为扉页上的一串数字是他的手机号,于是那通告白最后是被头顶秃了一大片的中年数学老师给接到了。

得知打错了人后,电话那头的女孩当即就捂着脸哭了。

当夜数学老师还在感叹,真是青春啊,一个有魅力的男孩子出现在一个班级里,对于班里的女孩们而言,也不知道是幸事还是坏事。

幸事自然是优秀的男孩出现在岁月中,拉高了她们的眼界和标准,让她们以后择偶时头脑和眼光会更加聪慧明亮。但坏事是,青春期谁能不对身边优秀的男孩女孩心怀憧憬,注定会留下一些遗憾。

百万人参加的高考很快来临,高三五班的学生们纷纷笔锋出鞘,从容地踏进考场。

唯有一人失魂落魄,那就是姜明沁,她小脸发白、脚步虚浮地踏进考室,心中已经彻底放弃了。

上次全市联考成绩出来,少年稳扎稳打,又考了第一。在如此耀眼夺目的光芒映衬之下,所有卑劣的手段都显得如跳梁小丑一般。反正她上场考也考不好,不如装晕过去吧,这样就能以身体不适、所以自己没发挥好当做自己落榜的借口,稍稍挽回颜面。

等她回殷家后,再让殷家出钱给她买个大学读吧,反正她妈当年不就是这样上大学的么?她妈还比她差了许多,高中文凭都没有都能上,她肯定也能上。

于是高考第一场考试数学,记者媒体们互相闲聊着,打算届时采访第一个走出考场的人,还没准备好台词,就先看到了一辆救护车风风火火开进了考场。几分钟后,一个容貌秀美、脸庞泛白的女孩躺在担架上,被人搀扶着送上了救护车,引起了周遭一片骚动。

记者们:???今年的新闻真有意思。

73

最初在考场, 姜明沁看着面前空白的稿纸和散发着印刷墨水味的试卷,她在拿到卷子后就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冥思苦想后脑海里依然一片空白。因为过于紧张,那些曾经的数学公式都浮现在眼前,但好像一个都套不上。

她这时就知道, 她是彻底完了。

于是不需要特意伪装, 她的脸色惨白得十分骇人,捏着笔的手在颤抖,心里反复在想自己到底该怎么晕过去,在考场上众人皆在争分夺秒做题的表现映衬之下, 少女的状态很是突兀。

监考员一眼就注意到她,然后还没等他多看几眼,就见到那个女孩趴在桌子上晕了过去。

年轻的监考员顿时慌了, 他是附近中学的一名普通老师, 今年是第一年监考,还没遇到过有人考场昏迷的情况, 所以颇有些如临大敌,连忙大步走过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关心道:“同学、同学,你身体不舒服吗?”

他才拍两下, 明明力道很是轻柔,结果随着细白的手臂滑落,女孩清瘦的身躯突然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摔倒在地, 双眼紧紧闭合着,露出一张秀美的脸庞,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半点血色都无,那呼吸微弱仿佛症状不好的模样引起了考场一片惊呼。

因为有人突然往他这边摔,隔壁桌的男孩被吓得哇哇乱叫,装满东西的文具盒都掉了一地。

年轻的监考员见状,也是被吓得手脚不知如何安放,他怀疑人生地想,难道刚刚自己真的下手粗鲁了?怎么这位考生碰一下就倒了?另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监考员皱着眉,训练有素地走上前,将人扶起,问了几句,同学同学,你身体还好吗?能坚持吗?

再三询问得不到回答后,才叫了救护车。毕竟女孩昏迷不醒的模样看上去很严重,他们考室常备的都是一些普通急救药,只能把人送医院了,不然谁知道女孩是什么情况,如果救治不及时,他们也许就要背上延误治疗的责任了。

救护车的到来,更是让安静的校园多了一分哗然,其他考室的学子们都听到声响了,一时间心思皆有些浮动,忍不住胡思乱想:有人晕倒了,是身体不好、早上乱吃什么东西晕了,还是今年的试题难度太可怕了给吓晕了?于是一个个忍不住往后翻了翻,去看背后的数学大题。

殷明麓倒是没有被打扰到,他在看清走廊抬过的担架,和担架上女孩的面貌后,就不感兴趣地收回了眼神,继续安安静静地提笔写字,在稿纸上反复演算,一个个隽秀的字迹浮现在卷面上,十分赏心悦目。

他早猜到姜明沁会来这一套,早上全班集合时,少女的目光时不时望向她,一脸愤恨地咬嘴唇,面容紧绷、眼神游移,哪怕有人跟她说话也浑然心不在焉,完全不像是在要上考场,而是在谋划什么事情的样子。

那时候他就知道,这姑娘肯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了,于是果然不出所料。估计知道考不过他,甚至自知自己只能考一个普通大学,干脆就放弃这次资格,避他的锋芒。到时候说起来,也有借口回答了,我是身体不适所以发挥不好,毕竟她连上场都没上场,刚进考室估计才写了个名字就晕了,谁知道她的水平如何,旁人问起,不管信不信,都只能任她舌灿莲花。

除了老师同学,没人知道,她这半年来完全无心学习,所以水平下降得厉害。

殷明麓做完试卷后,又重新翻回第一页,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失误后,才收拾了桌子,从从容容地踏出了考场。

他不是第一个出考场的人,他一出校门就看到有人正被记者们团团围住,面对一大堆话筒,那个考生挠了挠头,黝黑的面庞浮现红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殷明麓瞥了那些电视台记者一眼后,果断压低了帽子、披上校服,绕道而走,可他的相貌实在太显眼了,很快就被人发现了。

“啊!是殷明麓!他在那里!”有人眼睛尖,轻而易举看破了殷明麓的伪装。

“哪里哪里?”另一个记者立马抬头,抓起自己的照相机,四处寻找。

“就是戴帽子的那个!我认得他的鞋,他在微博秀过!”此人口吻笃定,在场的记者同行们瞬间扛起了□□大炮,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

“找到了找到了,导播导播,快把直播间打开!”这个同行迟了一步,已经找不到位置能插了,当即对着直播间哭丧着脸。

不过半分钟,殷明麓就陷入了记者们的包围圈,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将话筒往他面前凑,闪光灯也在旁边闪得如一个人造白昼。

记者包围圈外又是一群看热闹吃瓜的家长路人,那风头仿佛在看什么明星。殷明麓完全寸步难行,只能无奈地停下脚步,接受了采访。反正于他而言,这都是家常便饭。

大多数记者还是很客气的,一边抑制不住激动的笑容,一边问了好几个问题。

记者a:“殷同学,你刚考完早上一门数学,你觉得今年的数学难吗?”

殷明麓:“还行吧。”

记者b:“你真的会出高考查分业务吗?”

殷明麓:“开玩笑的。”

记者c:“你打算考哪个学校?去年你的游戏在新西兰得奖了,殷总都给当地捐了一笔巨款。如果这次你考上了心仪的学校,殷总会不会有什么表示?”天知道,大家就喜欢这种心情一好就四处散钱做慈善的有钱人了。

殷明麓沉思了一下,才道:“我爸好像说过,不管我成为了哪个学校的校友,都会给那个学校捐教学楼。”原话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殷云裘咨询过他,捐的教学楼要不要以他的名字命名,他一听,因为可能带来的感官过于羞耻,连忙给拒绝了。他平日炫富归炫富,可没有圈内那种捐什么小学都冠自己名字的破毛病。

他话音刚落,人群就有一个声音急急忙忙道:“那北大欢迎你!”

引来一片哄堂大笑。

当然在一群温和仿佛唠家常的提问互动中,也有不和谐的提问。一个记者拼命缩着自己的啤酒肚,铆足了劲儿挤进采访圈,来到殷明麓面前,突兀地抛出了一个问题:“小殷总,据我们得到的消息称,刚刚被送去医院的女学生和你是同班同学,她的情况好像很严重,一会儿你会去医院探望她吗?”

殷明麓客气地回:“会,但等高考后吧。”

闻言,这名记者似乎抓住了他什么话语漏洞或者是把柄,当即语气尖利道:“为什么等高考后?现在不可以吗?去年有个女孩生理期来了,痛晕在考场,都有一个素昧平生的男孩将其背起,热心地送往医院。身为同班同学,你们可是有朝夕相处近三年的同袍情谊,你就这样冷血无情吗?连去医院探望同学一面这种小事都做不到?”

这番咄咄逼人的提问,旁人乍听之下好像没什么毛病,同学生病了确实该去看,但仔细深究下来,你会发现有“道德绑架”的意味,如果你不去,就会被指责成冷漠、自私、没心没肺,将人情作为逼你做出表态的利器。

这种手法真的是该死的熟悉呢,安美君在原主童年惯用的手段,知道他现在不大不小也是个公众人物,最泼不得脏水,打算凭此逼他就范。自己的女儿考场出事,就也想让他也因为耽误放弃考试,或者在路上来一场“意外”?

众目睽睽之下,殷明麓一双眼睛乌黑沉静,他还没来得及表态,他真正的同班同学们就纷纷站了出来,帮他说话。

“喂,这位记者同志,你很奇怪诶?我们下午还有一门很重要的语文考试,哪有时间去探望啊?”

“对啊对啊,而且姜同学都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她的父母会照顾她,为什么还要殷同学去看她?他又不是姜同学的男朋友,也不是医生护士,会开药治病什么的,他去了有什么用?”

是啊,少年去了能有什么用,当一根木头桩子吗?那还不如不去呢!

本来被记者三言两语迷惑的众人仿佛被点醒般,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就是这样,你别烦他好不好,这种问题真是无理取闹。”

这时候就体现了人缘出色的好处了,被一群学生娃子七嘴八舌地抢白,那名记者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涨红了脸,站在原地似乎很尴尬,直为自己辩解:“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

殷明麓身为当事人至始至终没有说话,但在对方那别有深意的眼神盯视下,仿佛一阵凉意爬上了脊背,让人无法呼吸,那名记者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湮灭无声,灰溜溜地离开了采访圈。

另一边,医院里。

姜明尧因为妹妹突如其来的晕厥,匆匆忙忙赶往了医院,没法去接少年,于是给另一个生活助理小王打了电话,让对方去接人,顺便要盯着对方中午的饮食,天气燥热,也不要贪凉吃冰,午饭别喝太多汤汤水水,更别吃辛辣寒凉的,省得拉肚子,影响了考试发挥。

小王面上都乖乖地应了,暗地里却嘀咕了一句,姜哥啥情况啊,一名司机兼助理而已,怎么管老板那么多。

而在家人的守护之下,“昏迷的”姜明沁悠悠地转醒,其实她还真的不小心睡了一觉,于是在姜父姜母看来,女儿叫都叫不醒,情况是真的很严重了。好不容易醒来后,夫妇俩怕女儿心里难受,毕竟高考是人生大事,正常学子错过了能不难受吗?

于是他们体贴地安慰女儿道,今年错过了没事,大不了复读一年,第二年好好调养身子好好考试,一定能发挥出色的。

这一言一语听得姜明沁目瞪口呆,指甲忍不住攥紧了底下的白色床单,她心想,这对夫妇真是多管闲事,她本来就是因为不想考才故意装病的,还特地喊舅公帮她隐瞒病情。反正殷家会给她买大学,哪里用得着辛辛苦苦复读?如果去了,说不定还会被人嘲笑。

但她真的怕姜家两口子逼她去复读,于是一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揭穿了真相。

现在姜家两口子正处在混乱之中,因为女儿在看了自己的体检报告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那张本就白如纸片的小脸更白了,清秀的脸庞泪如雨下,仿佛悲恸得难以自抑,然后好似用尽了周身的力气哭着道:“爸!妈!哥!原来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不是你的亲妹妹!我是被你们抱养来的,是不是?”

姜家两夫妇瞬间就蒙了,“你怎么不是我们的女儿?”他们从小照顾到大的,怎么可能会抱错?

少女脸庞闪过一丝受伤,她捂着脸,低泣道:“你们不要再瞒我了,我们的血型根本不匹配,爸爸是ab型的血,怎么会生出我这个o型的呢?我肯定是被你们从其他地方抱过来的是不是?”

什么!?除了已知道真相的姜明尧,姜父姜母都震惊了,脑海遭到了强烈的冲击。但更让他们手忙脚乱的事还在后面,无论他们怎么解释女儿不是他们抱养来的,或者是哪怕不是亲生的爸妈也不会抛弃你之类的话,少女都挥舞着自己尖利的爪子,红着眼眶在病床上撕扯着床单,不断地哭泣撒泼,嘴里说着的都是她要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让姜父姜母还没来得及伤心欲绝,就一个头两个大,知道小女儿身体弱,见她如今情绪激动,也不敢刺激她,只能好言安抚。但越安抚,少女却越激动,哭得更加嚎啕。一时间,病房好一阵鸡飞狗跳。

另一边,安美君也是故技重施。

她柔弱地躺在素白的病床上,朝殷云裘伸出一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细手,似乎想伸手抓住自己人生中最刻骨铭心、最用情至深的男人。

殷云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躲开了,才对着医生道:“你的意思是,安小姐贫血晕倒了,你们做了检查,发现她所生的孩子,和我和她的血型都不匹配,怀疑明麓不是我的亲生孩子是吗?”

男人举手投足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被那双锐利而冷冽的凤眸盯着,安美君的大舅有一瞬的狼狈,觉得自己仿佛被人看穿了一般。但忆起侄女的嘱托,只能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是的,真的很巧合呢。小少爷和夫人、先生的血型都不吻合,在下怀疑当年就抱错了。去年我们医院搬迁了一次,掉了不少当年档案记录,所以查找起来可能有些麻烦,但事在人为,殷先生肯定能找到自己的亲生骨肉。”

殷云裘还没来得及冷笑,安美君的身子就摇摇欲坠起来,她捂着心口,楚楚可怜道:“云裘,你可能不信,但我现在心很痛,我冥冥之中好像感应到一个女孩,我们的亲生孩子,十八年了,在不知道是何处的地方受苦。明麓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原来当年我们就抱错了,血缘天性使然,难怪我当年就对明麓亲近不起来。”

现在开始给自己洗白了?还不忘给此时还待在考场里奋笔疾书的名义儿子上眼药。

任她哭哭啼啼了良久,殷云裘都面容冷峻,仿佛在观看一场与他无关的表演,直到对方扯到了明麓,才沉声道:“你当真不知道你女儿在什么地方?”

突然被问,安美君愣了愣,眼泪还含在眸中,一时间忘了哭泣,她咧了咧嘴尴尬一笑:“是、是啊,那是我亲生女儿,我要是早知道了,怎么会让她小小年纪就孤苦伶仃地流落在外呢,毕竟那是我的亲生骨肉呢。”

可话越说越多,男人却至始至终没给出半点反应,安美君心头忐忑,不安地抬起眼眸,却对上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瞳眸,面庞冷若冰霜,气势凌厉仿佛高山之巅上择人而噬的秃鹰,紧紧盯着她的眼中酝酿着风暴。

安美君顿时吓得说不出话,额头冒出冷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断在想,云裘这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吗?

仿佛在下最后通牒一般,男人瞳色转深,语气森冷:“我再问一句,你当真不知道?人都没见到过,不过被我随口一问,你倒是一口咬定是女儿了。”

空气陷入了冻结。

安美君呼吸一窒,知道自己输在哪了,冥冥之中的感应归冥冥之中的感应,但她的口气太笃定了,仿佛已然知道了对方的性别年岁和样貌。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迟了一个小时才更新qaq不过我有提前请假的(小声逼逼)

74

于是便卖了致命的破绽。

不管殷云裘先前是否误入了那个诅咒少年的微博,都会从安美君的三言两语中发现漏洞, 毕竟这辈子安美君与上辈子截然不同。

上辈子的她母凭子贵, 如愿以偿的与殷云裘大婚, 成为了一名衣食无忧的豪门富太太,天天往来交际的也是一群千金富太太,个个身份非富即贵, 说话言行往往拐弯抹角饱含深意,话留三分引人遐想, 能软着来绝不直着来。安美君长期饱受这样的熏陶,说话行事自然滴水不漏、无懈可击。而且手头有钱有人脉有手段, 早把当年可能暴露的事情粉饰太平,不漏半点马脚。

再把早年抱错这种的事,栽赃在当年的护士身上,毕竟为了能微笑着永远咽下那个秘密,都能安排一个肇事逃逸的司机撞死原主,再找一个替罪羊罢了,对处理惯了后宅阴私的富太太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很快那个护士便在行业内查无此人, 失去了行踪。

可这辈子的安美君没能嫁入豪门, 与殷云裘分手后, 十多年都在家长里短中度过,没钱没人脉, 能接触到的最高人物也不过是夜总会认识的阔绰老总, 十多年没见已经混得小有名堂的老同学等等, 跟妯娌关系也不好, 假惺惺带面具的时候少,撕逼斗嘴的时候更多,于是那段位依然停留在普通人家的宅院斗争上。

根本逃不过殷云裘那纵横商海多年锻炼出来的火眼金睛,他冷冷地盯着女人,只是懒得戳穿罢了。

于是直接斩钉截铁地下了决定:“人不用接回来了,十多年了,她在别人家生活得好好的,把她接回来只会让别人家平白失去一个孩子……”

他还没说完,就被憋不住的安美君打断,她纤弱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往男人身上扑,一脸委屈地哭喊道:“云裘!那可是你亲生骨肉啊!把她接回来,怎么会让别人家失去一个孩子呢,明麓不是他们的孩子吗?他可以回去啊!”

女人的眼泪似决了堤的洪水,不断滑落脸庞。她这时候倒是不装了,变相承认了当年是自己故意抱错,而且连女儿的下落都一清二楚,话语间还想让他把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还回去,让他平白失去一个儿子。

殷云裘眼里闪过一道怒气,他阴沉着脸色,几乎想发飙,实在忍无可忍才道:“够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做了什么,要不是看在你是那孩子的母亲,我早就把你送进局子里,你当你自己的手脚有多干净?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的女儿好好的待在别人家,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看在血缘的份上,我每年会给她寄送一笔抚养费。二是我可以接回来,但明麓不能走,她的存在也不会撼动明麓,到年龄了,我会给她选择一门婚事让她嫁出去。如果期间你们有什么不安分的行为,我随时会把你送去坐牢。”反正据了解,他那女儿也不是什么善茬子,嫁出去祸害别人也好。

而且他刚刚差点都要被这个女人的理所当然给气笑了,错都错了十几年,还妄想重回原样,仿佛儿子回了姜家,女儿回到殷家,这一切就万事大吉,错误就能抹平,完全无视了两个家庭在经历错位后所遭受的情感创伤。好处和便宜都给她占尽了,想得倒是美。

一听到会被送去坐牢,安美君就如鹌鹑般缩了缩,神情惶惶不安,随后听到两个选择,马上不假思索地选择了二:傻子都知道不能选一,她女儿是豪门千金,待在平民家庭近十八年已经很委屈了,怎么可能继续待下去。而且每年一笔抚养费,怎么比得上能继承一部分家产的资格?肯定要接回去!

仿佛女人选择的结果并不出他意料,殷云裘表情冷漠,讽刺地勾起嘴皮,很快补充了一句,“因为明麓不能走,所以如果姜家人不想失去女儿,不让女儿走,我是不会帮忙的。我还没有无耻到,霸占了人家十多年儿子后,再去抢人家的女儿。”

此话一出,安美君心瞬间凉了半截。

殷明麓不回去,姜家人又怎么肯放人呢?他们也不是傻的,失去了精心抚养十多年的女儿后,儿子也回不来,这完全是赔本买卖,傻子才会愿意。

她得想想办法,逼那两夫妇放人,或者是让殷明麓自己回去,不管是他自愿还是被逼着回去。

于是她很快装作自己无意发生了亲生女儿下落的模样,找上了姜家。

不管是任由姜明沁在家里撒泼、顾忌着对方体弱只能好言安抚的姜家人,还是早把儿子疼到骨子里去的殷云裘,都更倾向于将错就错,血缘是重要,但能比得上十多年培养的亲缘吗?

可姜明沁不干,认为姜家父母就是成心阻扰她的前程,心里暗骂不休,但面上因自己还没正式回到殷家,于是不敢撕破脸,只能流着眼泪哽咽道:“爸、妈,不对,是叔叔和阿姨……”

没等因为被这个称呼寒到心的姜家父母回神,姜明沁继续哭得梨花带雨,双眼红肿得仿佛一个口不遮掩、有些任性的孩子,“这十几年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你们养我这么大,我是感激的,我会永远记着你们的养育之恩……但我也想回到自己亲生爸妈的怀抱啊!”

你想回到亲生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