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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早已黑了去,若他所料不错,那姨娘定是白曦言吧,倒没想到,她竟有这般大的本事,中了软筋散都还能给他耍出这么多花样。她最好祈祷逃得远远的,别被他抓到,不然,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只是此时,他可得想办法阻止此事,若查到白曦言与他有关,岂不是得不偿失,可他偏偏不能站出来反驳,看来得先将知道此时的人灭口了。
“一生为国?彻查此事?若朕说死得好呢?”
上位,穆临渊沉眸冷声开口,下方一众人顿时噤声,这,皇上,这是何意?
“宁顺,好好把东西都给各位大人看看,看看这些年,我们张世昌,张大丞相都是如何一心为民的?”
穆临渊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话音刚落,宁顺便将手上的各种证据递给了为首的几位大臣,顿时,除了定远侯和位于定远候后面的一位年轻将军,其他人皆是跪了下去。
穆临渊冷哼一声,“都是朕养的好臣子啊。”
话音落下,四周的人更是抖得厉害,互相交替了一下眼神,却全都落在了穆临渊的眼中。
而他,没再说话,下一秒却是从龙椅上走了下来,随手从托盘中拿出了放在最下面的那份奏折,朝着一旁的宁顺便吩咐道,“去取火折子来。”
四周的人闻言都一头雾水的面面相窥,穆临渊却是开了口,“这份奏折记录了所有与张世昌有往来的人的名单,朕没看,以前不会看,以后也不会看,只要各位大人从今以后真的一心为国,尽职尽忠,朕就当此事从未发生。”
说完,接过宁顺递过的火折子,当着一众大臣的面便将那份奏折烧了去。
顿时四下臣子在一惊后,立马聪明的响起一片恭维声,“皇上圣明。”
“臣以后定唯皇上马首是瞻。”
此时,唯有站在一旁的定远侯眸色暗了暗,却是什么话也未曾说。
“臣请命搜查逆臣张世昌府邸。”
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年轻将军终是站了出来,玄黑朝服,一脸英气,此时却是神情严肃,颇为恭敬。
穆临渊打量了他一眼,似没有丝毫犹豫便开口道,“此时就交给桓将军了,宁顺,你明日便不用在御书房候着了,陪着桓战一起去吧。”
“谢皇上。”
“是。”
两道应和声,顺声而响,交织在一起,在一众静默的大殿显得格外响亮。
而穆临渊却是摆了摆手,抬步径直便出了殿门去,身后宁顺见状立马跟上。
“盯紧桓战,看他有何异常。”
出了殿门,一到僻静小路,穆临渊便沉声吩咐道。
“皇上是怀疑桓将军?”
宁顺疑惑开口,除了他以外,要说穆临渊最信任谁,那便非桓战莫属了。一是因为他们二人是嫡亲的表兄弟,二则因为桓战年少时曾舍命救过穆临渊。宁顺思即此,算是越发的不懂了。
“你就照我说的办吧,除此之外,让你去张世昌府还有一件事。”
穆临渊说着便示意宁顺附耳过去,在他耳畔道了几句,宁顺便似了然般点了点头。
☆、第 15 章
城郊小院内,白曦言一脸无奈的被母亲大人给推出了门去,而目的,自然是送她身旁这尊大佛,也不知他是嘴吃了蜜还是怎的,硬是将她阿娘哄得不亦乐乎。
“你可以走了。”
白曦言没有好气道,顾止却是委屈了,“阿言,这都还没到门口,你也不多挽留挽留我。”
“我明日会带阿娘搬出去。”
没有商量语气,只是淡淡知会一声,也好歹算是承蒙他收留一晚。
顾止却是皱了皱眉,一脸正色,“你有地方去吗?”
白曦言摇了摇头,“我…”
而她可以自己去找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顾止截了去,“没有地方就呆在这,白洵现在到处找你,你不想想自己,也当为你阿娘想想。”
白曦言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反正,等过了这阵风头,她定是要带阿娘离开的。
“谢了。”
白曦言随意的开口,却是走上前去将院门给他打开了去,顾止闻言倒是乐了,“阿言是谢我一天救了你三次呢,还是谢我帮你救出了阿娘,还是谢我…”
顾止话还没说完,便被白曦言一把给推出了门外,还不待他反应,白曦言便已经将院门关了去。
徒留顾止在外间一直敲门,“喂,阿言,小爷可是不随意帮人的,你这谢礼是不是该以生相许啊?”
良久,月色高挂,院内却是静悄地,无丝毫回应。
顾止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好吧,追妻尚未成功,小爷还需努力。
“爷”
远处,本在中途离去的云逸走了回来,看着被拒之门外的顾止便唤了声。
“如何了?”
顾止转身,眸光微敛,敲打着扇子便开口询问道。
“告诉桓将军了,现在应该已经回府了。”
云逸在一旁正色回到,顾止散开扇子,轻晃着便踏步走了出去,“走吧,去问问情况”
云逸应了一声,却是小步迈上前去,没有好意的坏笑着肘了肘顾止,“爷,你不会是被赶出来了吧。”
当下顾止转身,腿一弯曲,撑着他肩便一个猛踢,“小爷是不是没教过你有些话不该说便不要说。”
云逸捂着下面,一阵不服输的哀嚎,“你那是记恨我说实话吧。”
顾止倒是没有再理会他,冷哼了一声,散开扇子,便再次踏步向前走去,而身后,一人痛苦的跟着,恨不得现在就操刀回去练个十年八年,然后将他这无良的主子捅死,他真是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小院内,白曦言送走顾止便踏回了屋内,看着从苏暮清房内走出来的春朝便开口问道,“阿娘睡了吗?”
春朝点了点头,白曦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今日受的惊吓也不小,先回去歇着吧,明日有得忙。”
春朝迟疑,“奴婢还是先服侍小姐歇下吧。”
“无妨,既然出了太傅府,以后便再无什么主仆,不过都是亡命人罢了,以后你便是我除了阿娘以外唯一的亲人了。”
“小姐。”
春朝有些哽咽的唤了一声,她何德何能能成为小姐的亲人。
白曦言伸手揽过她,将她抱在了怀中,“傻丫头,一直以来我都是把你当姐妹看待,没有什么主仆之别,所以以后不嫌弃便唤我一声姐姐吧。”
然而春朝却是从她怀中退了出去,径直便朝着她跪了下去,“小姐今日救了春朝,便是春朝的救命恩人,春朝就算是为小姐做牛做马也难以偿还,所以小姐还是让春朝继续服侍你和夫人吧,春朝不奢求其他,只要能呆在小姐身边就好。”
白曦言见她那副执拗的性子,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她扶起了身去,“此事以后再论吧,你今日就先去休息吧。”
春朝应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便回了自己房去。
白曦言却是捏了捏眉心,她似乎,有什么事忘了。
张世昌,张世昌,张世昌手中的暗线。对,前世穆临渊便是为了张世昌手中的暗线所以对她虚与委蛇,如今张世昌死了,那那条暗线,绝不能落到别人手上去。
想着,她便转身,出了院去,只是声音极轻,深怕吵醒了苏暮清。
定远侯府密室,顾止看着早已在里面等候的桓战径直开口问道,“没被发现吧?”
桓战摇了摇头,“放心吧,没人跟着我,你让云逸给我说的事,我说了,只是…”
“只是什么?”
顾止皱眉,桓战却是在顿了声后再次开口,“皇上让宁顺跟着我”
顾止闻言,却是四下迈步来回走动了起来,手中扇子不停的敲打,“算了,妥善起见,明日你还是按兵不动,照常搜府就好了,那事我待会和云逸去办。”
桓战点头,却是再次开了口,“今日还出了件怪事”
顾止抬眸看向他,眼中略带疑惑。
“那位的病一夜之间好了,说是因为冲喜奏了效,但哪有那么巧的事,而且今日他还当着众大臣的面烧了所有与张世昌有关的大臣名单。”
“烧了吗?”
顾止半疑惑开口,好一招稳定人心,只不过这一招不是阿言的手笔吗?这一世的穆临渊怎么会?是巧合吗?
桓战依旧点头,“你今夜和云逸小心着点。”
顾止回过神来安慰的看了看他,“放心吧,我知道暗道,你先回去吧,我怕人起疑,记得密切注意穆临渊的动向,若再有什么异常随时知会于我。”
穆临渊的病竟然提前好了,究竟是因为他重来这一次破了规矩,还是他本来就早已解了毒,看来得防一防了。
桓战点了点头,便将黑布蒙在了脸上,快速走了出去。
顾止也不磨蹭,立马唤了云逸,“走吧。”
丞相府外,也不知因是白天死了人,还是明日便有人来搜府,四下家丁倒是守得比往日更严实了。
远远便听得一众妇人的哭腔,也是,张世昌死了,又犯了事,她们这些夫人妾室什么的,少不了会被卖出去为奴为婢,怎么不伤心。
不过白曦言却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四周找了一圈,竟都没发现知道暗线那人的踪影,她必须解决了他,这条线才算是真真正正断了。
“谁在哪里?!”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白曦言大惊,连忙上前将那人打晕,拖到一旁便欲要走,却见四周家丁听到响声,都围了过来。
☆、第 16 章
白曦言眉头一阵紧皱,捏紧拳头,正欲正面突围,却突的被身后一人捂住了嘴。
白曦言死命的拍打着,正欲给身后的人来一个后空翻,便闻道一阵熟悉的味道,故而放弃了挣扎。
顾止好笑,见她不再挣扎,抱着她便朝一旁隐了去,几个飞闪瞬间,众家丁只觉一阵风过,两人便没了踪影。
“阿言,你怎么认出是我的?”
一落到府门外,顾止便立马好奇的开口问道,白曦言没有回答,却是皱眉退开了他的怀抱,“你怎么在这?”
“那阿言呢?你又为何会在这?”
顾止好笑得开口,幸好刚刚和云逸在密室将老家伙救出去后,他便忍不住想上来看看,否则这丫头,可算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有东西掉了。”
白曦言脸不红心不跳的答道,却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如愿了。
“那阿言找到了吗?”
顾止也不戳穿,好笑问道。
“找到了。”
白曦言淡淡开口转身便走,顾止却是背着手甩着扇子跟在了她的身后。
直到走了老远,白曦言终是忍不住站定回过身去,“顾世子不回自己府邸吗?”
“我还以为阿言当我不存在呢,回呀,不过要等你回了我再回。”
此话一出,白曦言也不再理他,倒是顾止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旁,看着她们在月光下重叠的身影,笑得像个傻子。
直到回了侯府,云逸才迎了上来,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顾止,调侃道,“爷,你路上捡银子啦?”
“捡捡捡,你待会给我捡个去?不捡个几百两别给我回来。”
云逸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去,颇为委屈的嘟囔,“那我还是去白姑娘那里捡吧”
顾止闻言,一扇子便敲在了他头上,“少给小爷去烦你少夫人。”
“少夫人?”
云逸乐呵着一脸精光的看向顾止,冒着胆子便肘了肘顾止,“你说的是白姑娘?”
顾止不置可否,云逸却是退后一步,站得老远摇头啧啧道,“估计就没戏。”
“你说什么?”
顾止的声音顿时便拔高了几度,感情这小子几日不遭打,便要上房揭瓦啊。
云逸颇为委屈的小声嘟囔道,“我说的是实话啊,白姑娘一看就特嫌弃你。”
此话一出,某侍卫成功的讨得他家主子一顿打。
倒是事后,顾止颇为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扇子,“你皮那么厚,把小爷我扇子打坏了怎么办?”
而某侍卫捂着全身的扇痕吃痛直叫,如果诅咒有用,他一定诅咒他家主子永远都娶不到白姑娘。
“带回来那人,记得找最好的大夫给他医治,张世昌抓的人,一定对我们也有用。”
说完,顾止转身便走,身后云逸操着剑柄便朝他一阵比划,顾止回身一凝,云逸顿时讪讪的将剑放下扛在了肩上,一副欣赏夜景的模样,顾止也不跟他计较,抬步便走。
城郊小院,阳光熙熙攘攘的攀上篱墙,将院内的青草照得晶莹剔透,偶尔有枝头鸟鸣叽叽喳喳,好不欢愉,虽说这四处不近人家,倒别有些清静。
白曦言一大早便醒了,昨日她守着苏暮清睡的,半夜里苏暮清咳醒了几次,她也没甚睡好,索性也便起来了。
“小姐,要不你再去睡会吧。”
春朝见她一脸疲惫的出了屋,连忙迎了上去。
白曦言打眼一瞧,春朝都已经做好了饭菜,放在了院外的石桌上,对着她便摇了摇头。
里头苏暮清似听见了动静,悠悠转转的也醒了来,春朝听见动静,连忙将热好的水端了过来。
白曦言见状帮着春朝一起便服侍着苏暮清起了来,自己随意收拾了一下,待吃了过早饭,便让春朝好好将这院落周围收了收,毕竟她们还不知道得在这里住多久。
“阿娘,我给你瞧瞧病吧。”
白曦言想当然的便坐到了苏暮清身旁,拉过她的手便径直把手了脉来。
苏暮清却是将她的手一把给抓住了,有些迟疑和疑惑,“曦儿,你给我瞧什么病啊,你又不懂岐黄之术。”
此话一出,白曦言才想起原主是不会医术的,她这重来一次,都晕头转向了。
想来她在现代的时候学的还是中医,也因此她才能替穆临渊解毒,奈何前世初来时,她虽给苏暮清瞧过病,却因白洵匆匆让她进宫耽误了苏暮清的治疗,如今她对苏暮清的病情也忘得差不多了,这了如何是好。
“阿娘,前些日子我闲暇时看过一些医书,我就照着上面写的给你瞅瞅,看看我这现学现卖有没有用。”
白曦言笑着握着苏暮清的手有些撒娇的意味,苏暮清好笑,“你呀,我就这破败身子,你想看就看去吧。”
当下也不多话,径直将袖口挽了起来,白曦言也是装模作样的给她把起了脉来,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她原以为苏暮清只是小病,这脉象看来却是宿疾,五脏内服尽都受损,这些年她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阿娘,为什么你不离开他?”
白曦言抬眸认真的看向苏暮清,苏暮清却跟没听见似的,有些微闪的便收回了手去,“为娘的身子为娘自己清楚,你那半吊子水平定也瞅不出个啥,为娘累了,想先进去休息了。”
说完,站起身便欲要走,却被白曦言一句话给惊住了脚,“阿娘,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对不对?”
白曦言看着她的背影一僵,便越发笃定了,难道,她真的是野种?
“阿娘,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给我说实话吗?”
白曦言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些前世不知道的事,她觉得她是有必要知道的。
苏暮清的背影微沉,似等了良久,她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白曦言的眼眸中尽是沧桑。
“你,真想知道?”
白曦言点头,伸手将她扶到了屋中榻上坐下。白洵那般对她,若他不是原主的父亲,那她便绝不会手软。
☆、第 17 章
苏暮清握着她的手轻拍了拍,眼眸尽是伤色,微叹了一口气,终是沉声说了起来。
当年,苏暮清在怀着白曦言时,跟同门师兄宁飞云在外游历行医救人。
路上恰逢一妇人难产,荒郊野地,又离镇子较远,那两夫妇没法请大夫,便央着苏暮清师兄妹帮忙。
苏暮清因亦为人母的原因动了恻隐之心,便帮着妇人接生,哪知在接生时遮面的面纱落了下去,这不落还好,一落便出了事端。
待接生完后,那夫妇感激,刚巧询问了去路,皆是去同一镇子,便结伴同行了。
哪知刚到镇上才落了脚,便被衙役给团团围住了,原因是因为宁飞云医死了人。
苏暮清二人自是不服,奈何衙役根本就不听她们辩解,说着便要上前去抓宁飞云。
虽说她们二人医术了得,但奈何未学过武功,三几下便被抓了去,本以为是去见官,哪知衙役竟硬生生将她们分了开去。
而苏暮清也是那时候才知,原来她救的那家男人看上了她,所以才使了如此毒计,诬陷宁飞云,后来她听说宁飞云逃跑时摔下了山崖。
苏暮清怒极,便给白洵下了毒.药,虽说这些年被他找各种大夫给医得七七八八,可每隔一段时间他总会痛不欲生两天,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才一直将她囚在府中,一是为了她的美貌,二便是为了从她口中撬出解药,这么两不妥协的人,竟以这种模式相处了十多年。
“那我爹,是阿娘你的师兄吗?”
听完苏暮清的话,白曦言想当然的道,苏暮清却是摇了摇头,一副不愿提及的模样。
“那我爹到底是谁?”
白曦言有些急切,苏暮清的眼中划过伤色,最终只道了一句,“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很好的父亲吗?那为何会缺席她的生活这么多年?明知道苏暮清受苦,为何不出现?
白曦言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暮清给止住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话落,苏暮清一副疲倦的神色,白曦言也怕说多了打扰她,便不再多问,只是将她扶在床榻上睡下,父亲的事,她便自己去查吧。
定远侯府,顾止担心昨晚带回来的那个人,一早便让云逸寻了大夫去看,自己则是坐在大厅等着定远侯顾舜前来一起用膳。
话说这顾舜,本乃是前朝大将,最后却降了新朝,封了个定远侯,得了一方兵权,却难免被人诟病,索性这一家子都是无所谓的性子,尤其是顾止,不仅充耳不闻,反而变本加厉,哪家哪户不是怕他哪天闲心出门一个手抖不小心就揍了一人。
倒是定远侯,虽说是叛国贼,因着往日里乐善好施,又对这纨绔儿子多加管束,倒平白竟又落了一个好名声,倒是有时候真不知人心所向。
顾舜一踏进屋内,便见顾止吊儿郎当的躺坐在椅子上,不成样子,当下抓起桌上的馒头便朝他扔了去。
“诶,爹,你这可是浪费粮食,这可是你最爱的老百姓种的东西,你也不怕传出去毁了名声。”
顾止将馒头接住便径直咬了一口,话音才刚落,这次甩过去的倒不再是馒头,反而是筷子了,吓得顾止连忙一个弯腰。
“哐当…”
身后不远处置于架上的花瓶应声而倒,顾止不禁边咬馒头,边摇头。
“你这逆子,跟我到书房来。”
顾舜落下话去,转身便走,顾止见状,委屈的揣了一包馒头,跟在顾舜身后一脸愤恨的模样,边咬馒头,边朝着顾舜龇牙咧嘴。
不过,这种感觉,他还真是怀念!
一到书房,顾止四下瞅了没人,便立马将房门关了去。
将手中的馒头径直甩了一个给顾舜,顾舜也不客气,一把便接了去。
“我说爹啊,这白脸尽都让我唱去了,很毁形象的,万一你未来儿媳妇嫌弃我怎么办。”
顾舜白了他一眼,便将桌上的笔砚给摔在了地上。
“啊,疼…”
“啊,爹,我可是你亲儿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爹,咱有事好商量,你别打了,我错了行不?”
顾舜看着顾止扯着嗓子朝外吼道便一阵好笑。
“你不唱白脸,难道让你爹扯下老脸来?不然要你这个儿子作何?”
“那您就不能少演点这戏吗?难道纨绔子弟就不能大彻大悟,立地成佛啊”
顾止一脸的不满。
“听说你昨儿个带了人回来,如何了?”
顾舜敛眉,也不再跟他开玩笑,径直说起了正事。
顾止摇头,“让云逸带颜如去密室看了,还不知道情况,走吧,我们一起去瞧瞧。”
说着,便抬步将书架第三层的书挪了一个方位,书架从两边闪开,二人抬步便进了去。
“颜如,颜大神医,如何了?”
顾止一踏进密室,便大声嚷了起来。
此时榻旁,站着一年轻男子,身着青衫,头发用墨绿丝带随意绑起,顺着墨黑的发丝,如黑色锦缎上的一抹亮色,衬得绝然出尘。
男子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径直便朝一旁跟进来的顾舜行了一礼,“侯爷,此人伤及肺腑,又经脉尽断,我只能尽力将他身体调养好,想要清醒,怕还要过些时日。”
顾舜点了点头,却是抬眸看向了榻上的人,面容已然被清洗干净,换了身干净衣服,若不看他满脸的沧桑褶皱,想来年轻时亦是飘渺如仙的美男子。
顾舜心下一惊,在触及到他面容后,转身颇有些严肃的看向颜如,“颜如,务必将此人医治好。”
颜如点头,“放心吧,我这次出谷嘱咐了师父的,说要一月后才回去,将他调养至清醒应当没问题。”
顾止却见顾舜的模样,也不计较刚刚颜如的态度,有些皱眉的问向顾舜,“你认识他?”
☆、第 18 章
他昨日也不过是觉得张世昌关在地牢的人定是有些利用价值,才将他救出,难道,还救了个熟人?
顾舜点头,“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了。”
顾止见他也不想多说,也没问,倒是看向一旁颜如一把便将他脖子勾了过来,“你都多大了,出个门还要报备啊?”
颜如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把便将他的手甩了开去,“师父年纪大了,我定当多照顾着些。”
顾止闻言,一脸啧啧,“话说总是听你说师父师父的,你师父到底是谁啊,你又每次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知道…”
“我知道,家师说了在外定要警言慎行,悬壶济世也罢,行医救人也不妨,但万不能打着师父的旗号,你的话我都快背了。”
顾止抱手,一脸的嫌弃,颜如摇头,他怎就交了这么一个损友,不对,似乎他也并没有将他当朋友,不过是某人在偶然一直见他救治人后,医术高明,所以一直死皮赖脸的缠着他罢了。
“你记得就好,所以以后有些话不该问就别问,我先走了,有事再来寻我。”
说完,颜如对着顾舜拱了拱手,便踏出了门去。
“爹,你说他对别人都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对我怎就一副生人勿近呢?”
“还不是你死皮赖脸烦着人家。”
顾舜此话一出,顾止便不乐意了,“我要不死皮赖脸缠着他,您能得这么个神医吗?”
“你当真信他?”
顾舜皱眉。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要的只是他的医术,而不是他的来历。”
顾舜见他一脸笃定的模样也不多说什么,深深看了榻上的人一眼,亦是转身出了门去。
小院内,白曦言在照顾苏暮清再次歇下后,便出了门去,本想着写下药方让春朝前去抓药,却找了一圈都未曾看见笔墨纸砚,当下便只好招呼着春朝出门去买纸笔,顺便报了几味药材给她。
“你们在说什么呢?”
门外,顾止的声音响起,迈着步子便进了屋来,今日倒是着了一身玄黑紧身衣,少了昨日那般招摇,看着倒有些英姿飒爽。
白曦言没有理会他,径直便招呼着春朝下去了。
顾止看着她面色不太好,眉头却是微皱了起来,“阿言,你昨日没睡好吗?”
“顾世子,你我萍水相逢,又身份有别,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还望世子爷以后别再来了。”
白曦言说着便提起裙摆进了大厅里去,顾止却跟没听见似的不依不饶的跟上了前去,“阿言,我早上还没吃东西呢,好饿啊。”
顾止一脸委屈的看向她,白曦言却是一脸的无奈,停住脚步便转身看向了他,“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缠着我?”
“因为小爷喜欢你。”
白曦言被触不及防的表白弄得一愣,却是转瞬恢复神态,嘲讽一笑,“顾世子花名在外,谁人不知,以后莫要再说这般唐突的话了。”
说完转身便欲要走,却被顾止顺手一拉,便入了他的怀中,“若我说,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阿言可会认真考虑?”
顾止的眼眸闪着灼热的光芒,白曦言不期然对上他的目光,却是将他一推,她本就已是无心之人,更何况这般一个浪荡公子,她又岂能轻信。
“咳咳…”
突然一旁房内传来沉重的咳嗽声,白曦言想也没想便奔了过去,身后顾止亦是跟上。
“阿娘”
白曦言连忙扶起苏暮清便给她顺起了背来,一旁顾止见状亦是连忙倒了一杯水。
白曦言看着递过来的茶杯,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了一声谢,便将茶杯接了过去。
顾止却是在她给苏暮清喂水的同时,伸手搭上了苏暮清的手腕。
“你干嘛?”
白曦言一惊,低声喝到,想要阻止,却已是来不及了。
“我的内力可以帮伯母暂时舒缓一下病痛,让她好受一些。”
顾止说着,便加大了劲道,神情严肃。
白曦言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良久,才似从口中脱出,“谢谢”
她知道内力有多难得,如此轻易的渡给一个不相干的人,除了谢谢,她似乎也别无他话了。
顾止却是笑了,“阿言,你从昨天开始便一直谢我,要不,你直接以身相许吧,我们就一笔勾销如何?”
白曦言见他一脸贱笑,当下便白了他一眼,“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顾止好笑摇头,“那阿言这下当不会再赶我走了吧。”
“只要你别再烦我。”
白曦言想也没想的说道,顾止却是再次一脸可怜兮兮的看向她,白曦言被他澄澈的眼睛一直盯着,神色瞬间便有些不自然,躲过他的眼神便看向了苏暮清。
却见苏暮清迷迷糊糊的有些悠悠转醒的模样,见顾止还想说什么,当下便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顾止连忙顿下口去,却是放开了给苏暮清传内力手,正色道,“伯母身子还很虚,怕是承受不了太多内力,等过一段时间她好些了,我再来帮她修复吧。”
白曦言点了点头,替苏暮清拭去额角的汗渍,便再次扶着苏暮清躺了下去,替她掖了掖被角,便跟着顾止再次出了门去。
顾止见她一脸的忧色,安慰的开口,“放心吧,伯母会没事的。”
白曦言点了点头,眉头却还是未曾舒展开来。
“阿言,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告诉小爷我呗,你这模样看得我怪不舒坦的。”
顾止说着便坐在了院内的石桌上,一把扇子扇得那是虎虎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