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节
跟你的好徒儿,能够安然无恙。”
管家这个外人一听,都感到浑身发寒,明明是同门,这个女弟子的话,可谓是阴毒至极,明明白白就是在诅咒他们。
时雾不以为然:“师姐有空关心别人,不如多管管自己。”
你来我回,气氛一时僵持不下。
眼见打脸目的已达到,再争论下去也没意义,时雾打了个哈欠,朝管家道:“随便安排地方罢,住哪里都无所谓。”
管家松了口气,把他们带到了一间小庭院,偏是偏僻了点,但是布置的更加舒适,院里还栽着几株奇花异草。
时雾相当满意,进屋后,她正四处打量着陈设,鹤迟归喊住了要离去的管家,问:“城内现下的情况如何?”
管家面色凝重回答:“这尸变的怪物专挑夜里活动,现在家家户户,一到了夜里,都是紧闭门扉,没人会出来。”
“原来是这样。”时雾问他,“那怪物们能飞檐走壁,神出鬼没吗?”
“如果怪物能神出鬼没的话,整个琼州城早就覆没了。”
管家纳闷了句,又解释道:“它们只是跟发了疯一般,会咬人,将人的血肉撕扯下来,没有任何理智可言,还不怕疼痛似的,这要是被咬上一口,可不得了,你也就变成那怪物中的一员了。”
时雾:这不就是丧尸吗?
管家面色更加凝重:“消除怪物的事,还得多靠二位。”
时雾微笑着没吱声,别说她只是一枚小菜鸡,就算她是实力超强的大佬,打丧尸啥的,也不是美少女该干的事啊!
鹤迟归瞄她一眼,完全不给活路:“你是该历练历练了。”
第 19 章
时雾无语凝噎。
管家看气氛诡异,正准备告辞,又被鹤迟归喊住,他问:“管家,尸变的源头在哪?”
他只得坐下来,回忆一番后,讲起了故事:“不久前,城里新开了一家胭脂铺,掌柜是个极品的美人,名字好像叫什么如烟……噢,对了,是柳如烟!据说她做的胭脂,好用的紧,价格还实惠,琼州城的女人们呐,是抢破了脑袋也要去买。”
时雾眼皮徒然一跳,果然,是跟胭脂有关。
管家继续说:“一开始,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是有一日,城里的林员外千金,用了柳如烟的胭脂后,脸突然间就溃烂了,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说毁容就毁容,寻遍了所有方法,怎么都治不好。”
时雾想到那三个女弟子,忍着心里的不适感,问:“那这个林千金,找柳掌柜算账了吗?”
管家叹了口气:“林员外有权有势,林小姐心高气傲,平日里,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脸,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她让人把柳如烟绑回员外府,将她的脸划得稀烂,再涂上她自己的胭脂,那场面可想而知,啧啧……可惜了美人。”
时雾:“那后来呢?”
管家看她一眼,暗叹她的面不改色,继续道:“后来,柳如烟受尽折磨,痛苦死去,就在她死后,林小姐的病情恶化,不止面容溃烂无比,浑身的皮肉也开始腐化,别人都说,是那柳如烟,她留下的诅咒……”
时雾眼皮一跳:“然后,尸变了?”
管家:“那晚,林小姐失了神智一般,张开那森森的牙口,一口咬在看望她的林夫人手上,没多久,林夫人发起高热不下,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怪物……接着,整个员外府,都没能幸免。”
时雾心惊胆战:“一传十,十传百,这怪物感染同类的能力,实在太过可怕。”
管家道:“不过庆幸的是,怪物们白日不会出来,只是游荡在自己生前的地方,夜里才会行动,前去镇压的官兵死了不少,到最后毫无办法,于是城主下令,趁着白日里,一把火烧了整个林员外府。”
时雾疑问:“那这件事,不是应该解决了吗?”
“唉,有个漏网之鱼躲过了……他尤为聪明,知道藏掖着自己,作恶也是悄无声息,从此,这琼州城的怪物越来越多,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只有请到各种尊者来了。”
“那那间胭脂铺……”
“哎,别说了,早就被城主下令封锁了。”
时雾想掏出胭脂当面问问管家,被鹤迟归一个眼神给阻止,等管家走后,他说:“现在离天黑还有些时辰,我们自行前去查探。”
没想到他们刚走出城主府外,见到了同样出门的陆寻止,他问明了去意后,笑道:“我同二位想的一致,不如我们结伴而行。”
没人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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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琼州城白天没有怪物出没,路上游荡的人却也没几个,三三两两的,显得格外萧条,昔日的繁华早已不在。
三人走在大街上,叫卖糖葫芦的小贩见到有人,两眼放光走了过来,手里握着个稻草把,上面插满了糖葫芦,殷勤道:“姑娘,买个糖葫芦吧。”
时雾完全没心思吃糖葫芦,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陆寻止已经掏出了钱,“拿一个吧,不用找了。”
“哎,好勒,谢谢公子打赏。”小贩喜笑颜开,直接挑了一个最大的,递到陆寻止手里。
时雾好奇问了句:“没想到,陆公子还爱吃糖葫芦?”
陆寻止笑了笑,递到她手里:“是给你的。”
时雾接过糖葫芦,内心五味杂陈:“谢谢陆公子。”
陆寻止笑得纯粹,不染尘世,温润如玉四字仿佛刻在他脸上,“尸变之事纵然令人头疼,可也不必一直眉头深锁,姑娘家要开心些才好看。”
“陆公子说的是。”时雾咬了口糖葫芦,才想到去看鹤迟归。
他已经往前走了几步,根本没注意到后面两人,也不会转头来叮嘱她,少吃点甜的,当心牙疼。
时雾咬碎糖衣包裹的山楂,酸涩在嘴里弥漫开,牙齿有点发软。
她有意无意做了也挺多,看来鹤迟归到目前为止,还没对她产生点想法,一点危机感都意识不到。
时雾:“……”脑壳痛。
她跟陆寻止追了上去,没过一会,来到了那间封锁的胭脂铺,作为尸变事件的起源地,周围更是没有任何人影。
门上落着铁锁,还贴着封条,自然是不能破坏封条的,鹤迟归跟陆寻止穿墙进去查探,时雾呆在外面等他们。
他们两进去后,时雾正把糖葫芦当鹤迟归,专心致志地啃着,前方悄无声息,笼罩了一片阴影,她心跳一顿,艰难抬头,糖葫芦啪嗒掉在了地上。
时雾:这他喵是什么鬼?
不是说好了,丧尸只在晚上出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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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迟归跟陆寻止在胭脂铺内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原先柳如烟做的胭脂,也早被查获销毁了。
陆寻止沉吟:“这再怎么看,都只是一间再寻常不过的胭脂铺。”
他们到胭脂铺后院,这应该是柳如烟原来歇息的地方,庭院中有些枯败的花草,想必是用来制成胭脂的,鹤迟归的手刚触碰到枚干枯的花瓣。
就在这时,胭脂铺外,传来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锐利刺耳,足以划破天空。
鹤迟归眼中闪过异色,陆寻止亦是,他们两人的身影,瞬间到了胭脂铺外。
鹤迟归眸色发沉,他一直在感受着她的气息,但就在刚才那瞬,随着这声尖叫,她的气息顿时消失不见。
胭脂铺外空无一人,除了那串被主人抛弃的糖葫芦,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再无任何她存在过的痕迹。
陆寻止神色凝重:“怪物不会在白天出没,地上亦无任何血迹,想来是人为的,令徒应该暂时无事。”
“劳烦陆公子慰藉。”鹤迟归的脚没做停留,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恰好踏上那串糖葫芦,整串糖葫芦都被碾碎在地上。
陆寻止看着一地的糖渣,暗自扶额,就算徒弟失踪了,也不用跟糖葫芦过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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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琼州城干什么?”
这是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时雾被随意扔在地上,她面前站着个丧尸,浑身皮肤铁青,脸被撕咬掉一块,露出森森白骨,他看了她很久,终于问出这句话。
他的声音有点嘶哑,有点难听,但是吐字清晰,发音标准。
时雾:“……”丧尸普通话比我还好?
见她不作声,他铁青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毫不留情道:“说!”
“咳咳……我说,说……”
丧尸松开了手,她长舒一口气,“多谢大侠饶命。”
他用有些混浊的眼球打量着她,龇了龇牙,露出尖锐的利齿,仿佛在说,再不快说,就把你咬死。
时雾打了个寒颤,见他保留着人性,一把鼻涕一把泪,抽抽噎噎道:“我用了那家胭脂铺的胭脂水粉后,脸上的胭脂卸不下来,所以才来琼州城调查,想找到解决的办法。”
“只是为了这个?”
时雾拼命点头:“就是为了这个。”
她哪里能真把五大派要剿灭丧尸的话说出来,不就是等于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吗?
丧尸冷笑一声,咧开嘴凑了过来,作势就要咬她,时雾被吓得退了几步,“大侠我都全招了,你怎么还要咬我?”
“我从没承诺过不咬你。”说完,他凑的更近。
腐烂混杂着血腥的气息,充斥在鼻尖,时雾面色苍白,想到鹤迟归教的法术,急中生智,幻化出一个淡淡的光圈,挡在了自己身前。
丧尸直接一挥手,光圈瞬间消失不见,他阴冷看着她:“雕虫小技。”
时雾没想到法术这么不管用,在心里痛骂鹤迟归,她都要死别人嘴里了,还不快点出现救她。
见丧尸没继续动作,她用袖子擦擦眼泪,“大侠,你看我,干瘦干瘦的,一点都不好吃,你不怕塞牙吗?”
“你是灵渊弟子?”
时雾:丧尸还知道灵渊?
她认真打量他几眼,才发现他穿着蓝色的袍子,虽然是破破烂烂,也能看出几分熟悉感。
时雾打了个激灵:“你是天境的师兄?我确实是灵渊弟子,算起来还是你的师……妹呢。”
最后两个字是咬着牙说完的,时雾的面容扭曲,痛的攥紧了拳头,这特喵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
她还没攀完关系呢,丧尸就抓过她手臂,再以光速咬了一口,然后看着她得意的笑。
时雾在内心暗骂:卧槽……
幸好他没撕咬她的皮肉,只是留了个深深的牙印,时雾看着汩汩冒出的鲜血,心痛到无以复加。
天呐,她攻略任务八字还没一撇,马上都要变成丧尸了,勾引鹤迟归……还勾引个屁啊!
丧尸笑的难看:“师妹,你马上就要变成为怪物了,跟我一样的怪物。”
时雾哭丧着脸,这丧尸不会是想找个丧尸老婆吧?
就在这时,她的肚子突然发出咕咕的响声,时雾尴尬盯了片刻,抬头咧嘴道:“老大,可以给我弄点吃的来吗?”
丧尸:“你要自己学会觅食。”
时雾头摇的飞起:“不不不,我是要人类的食物,你也看到了,我目前还没变化,人肉骨血什么的,肯定是吃不下的。”
丧尸冷哼一声:“废物。”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用了禁锢术把她束缚在原地,接着走了出去。
时雾没想到天境弟子这么厉害,就算是变成丧尸,还能够使用法术,除了面目可憎点,跟常人没有区别。
她眼见丧尸消失在门外,赶紧召唤出魂灯来,归归刚漂浮到空中,看到她手臂流着血,一脸兴奋扑了上来。
时雾挥起另一只手把他甩开,“没看你主人大难临头了?到时候我变成怪物,你喝个屁的血去。”
第 20 章
自从收了归归后,时雾看他可怜巴巴,每天会喂几滴血,他喝了她的血后,自己在魂灯里修炼,实力居然,比她进步的还快?
“变幻个身形,别被发现了,快去找长孙仙来救我。”
她话音刚落,归归摇身一晃,成了个呆呆傻傻的丧尸,身上挂着些破布条,到处都是烂肉,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他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些意味不明的嘶吼,明明白白在炫耀,主人,厉害吗?
时雾:“……”
她刚甩手让他快走,门外传来动静,皮肤铁青的丧尸进来,看到屋里多了个蠢丧尸,面上些许错愕:“这是哪来的?”
时雾心虚:“谁知道呢,刚才门没关,他就跌跌撞撞冲进来了,还想要吃我,还好老大你回来了。”
归归龇了龇嘴,朝着她嘶吼几声,作势要扑上去,一道白光闪过,归归的一条手臂顿时不见。
丧尸阴沉着脸:“还不快滚出去?”
时雾望着归归隐隐委屈的脸,心里打了个寒颤,好孩子,没事的,到时候喂喂血补补就长回来了。
归归嘶吼着摇摇晃晃走了出去,丧尸把一个油纸包丢她跟前,“吃吧。”
时雾打开包装,里面是一整只烤鸡,油光发亮,看上去鲜嫩可口,还冒着热气和香味。
她捧起啃了一口,想到什么,口齿不清问:“我既然对食物还感兴趣,而且直到现在,身体也没发生变化,头脑保持着清醒,会不会有可能,我不会变成怪物了。”
“不管你变不变成怪物,你都别想逃,要不然,我就把你丢到怪物堆里,让它们啃食干净,骨头都不剩。”
时雾抖了两抖,颤颤兢兢道:“老大,容我冒昧问一句,你是在林员外府被火烧后,唯一逃出来的尸变之人吗?”
她小心翼翼地没用怪物这个字眼,就怕触怒到他哪根神经,要是给她脸上再来一口,那就真的完球了。
丧尸不说话,时雾当他默认,又问:“你只是肉身受损,神魂修为都还在,为什么不找解决的办法,而是……”
“闭嘴!”丧尸恼怒地打断她。
时雾大气都不敢出,她觉得自己得了失心疯,居然在跟丧尸讲道理,还企图从他嘴里抠出点信息。
没想到过了片刻,丧尸突然开口:“我还不屑于去咬那些人。”
“那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尸变的人逃了出来?”
“是柳如烟。”
时雾震惊:“柳如烟,她不是早死了吗?”
“谁跟你说的?”
时雾因为已经被咬,心里也没了惧意,继续发问:“那你,怎么会知道的?”
“因为我当时……”丧尸的眼神一冷,“正看着这一切。”
“你一直都住在林员外府?”
“林婉柔面容溃烂时,我恰好在琼州城中,林员外找到我,求我去帮她医治。”
时雾没想到丧尸那么配合,他们简直是在玩有问必答的游戏,而他的回忆无限拉长,娓娓道起了整个故事。
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