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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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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矶觉得他正面临着穿越以来最大的危机。

“什、什么?让我走?”陆矶目瞪口呆地看着沈知微。

沈知微面无表情,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偏过头看着别处。

“王爷本该就藩,在此地本就是个意外,如今既然醒了,自然没有不回去的道理,王爷放心,下官定会派人护送,保证王爷的安全。”

陆矶僵着脸:“其实……我……那个……本王觉得……”

沈知微抬眼看他,一副等着他继续说的模样。

陆矶迎着他的视线,半晌还是心虚地低下了头,磕磕绊绊道:“都、都听沈大人安排。”

沈知微垂下眼,嗯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身走出营帐。

他一走,陆矶立刻抓着头发,满营帐地乱转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

忽然,一群人呼啦啦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陆矶回头,只见都是沈知微手下的银甲兵。

“王爷。”为首一人面无表情地冲陆矶点了点头。

陆矶还在发愣,那人一挥手,众人便在营帐里四散开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陆矶一懵。

营帐里,搬箱子的搬箱子,翻东西的翻东西,一片忙乱嘈杂。

那名银甲卫一板一眼:“将军说王爷要回藩地,让我们来收拾王爷的东西。”

陆矶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银甲卫和他四目相对。

陆矶猛地醒过神,忙不迭地冲四周大喊:“等等,你们先等等!”

“王爷,”那名银甲卫道,“这是将军的命令。”

随后一摆手,示意停下的众人继续。

“不、不是,我说,不用这么急!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啊!”

然而那些人就像没听到,手下收拾东西的动作依旧不停。

陆矶心急火燎,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眼看着他们要把东西收拾了个干净,终于一咬牙,打开帘帐冲了出去。

“晴波!”

陆矶绕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正和乌兰朵围在马厩前不知道在做什么的越晴波。

“哥你来啦!你看这匹小马驹,乌兰朵接生的呢,刚落地,是不是很可爱……”

陆矶气不打一处来地把她拽到旁边,低声道:“你就知道看马!它还有住的地方,你哥我指不定今天晚上就要露宿大草原了!等明天你就是骑着马可能都见不到我了!”

越晴波瞪大眼:“为什么?”

陆矶把情况一说,越晴波更惊:“不会吧,沈哥哥这么狠心?”

陆矶像是哑巴吞黄连,越发觉得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现在当真是骑虎难下了。

越晴波挠了挠头:“要不哥哥你就去直接和沈哥哥认个错,他对你这么好,肯定舍不得和你生气的……”

“那可说不定。”

陆矶和越晴波齐齐一怔,转过头。

乌兰朵她把扎成麻花的长辫子甩到身后,起身擦了擦手,而后解下腰间的刀鞘,拔刀在手。

她翻转刀身打量片刻,提着刀走了过来。

越晴波一惊,下意识迈步挡在陆矶身前:“乌兰朵……”

乌兰朵挑了挑眉:“怕什么,我又不是要砍了他。”

她把越晴波推开,横刀于陆矶身前:“知道这把刀是什么吗?”

陆矶不明所以,摇头。

“沈知微当年给我的定情信物。”

越晴波和陆矶面色顿时十分古怪。

一阵静默之后,乌兰朵扑哧笑开:“看你的样子,骗你的,沈知微怎么会给我这种东西。”

陆矶心想给不给和他有什么关系。

然而乌兰朵继续开口时,仍旧下意识竖起了耳朵。

“这虽然不是定情信物,但也确实是他给我的。”乌兰朵利落地挽了个刀花,指尖划过刀背,“其实这本来是他的刀。”

陆矶盯着那把刀,哦了一声,淡淡道:“刀不错。”

乌兰朵嗤地一笑:“你没发现它断过?”

陆矶一怔,越晴波也凑上前睁大眼,仔细地看。

“好像真的断过。”她伸手摸了摸刀脊处,“这里有许多道裂纹。”

乌兰朵还刀入鞘,用陈述的语气道:“是他断的。”

她抱起双臂,看着陆矶:“那一年我很喜欢他,他却只把我当朋友。但我要他的刀,他就给了我。靺鞨与大雍交战前,我以朋友的名义把他叫去了营帐,本来吧,想把他迷晕,然后生米煮成熟饭,还怕他不跟我走么?”

越晴波突然猛咳,一个劲儿偷偷瞧陆矶。

陆矶冷冷道:“你怎么没成?”

乌兰朵一脸无辜:“他敏锐的很,自然发现了,一怒之下就断了这把刀。”

陆矶揣着袖子,一脸平淡如水:“那真是可惜了。”

乌兰朵眼波流转,似笑非笑:“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沈知微平生最厌被人欺骗,最无法原谅的就是背叛,从一开始你就不该这样试探他,他明明给过你保证,是你不愿意相信。如今又用另一个谎言来试探他,你觉得他真的不会生气么?”

她每说一句,陆矶的心就越沉一分。

说到最后,他脸色已然毫无血色。

越晴波有些无措,看看乌兰朵,又看看陆矶。

忽然,陆矶一言不发转身大步离开。

“哥哥!”越晴波咬了咬唇,有些埋怨地看着乌兰朵,“为什么要和哥哥说这些?”

乌兰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陆矶远去的方向,眼神似乎带了丝哀伤。

她向马厩走去。

“为他好罢了。”

……

陆矶拖着步子往前挪,不知过了多久,再一抬头,才发现自己走回了营帐。

帘子被人用绳子挂起,时不时还有士兵进进出出,每个人手里都搬着大小的行李,正往一辆马车上装。

陆矶一愣,忙走上前拽住一人:“你们在干什么?”

那名银甲卫一见是他,面无表情地行了个礼:“将军吩咐,王爷身份特殊,不宜在此逗留太久,还是连夜启程为好,王爷回来的正好,可要现在动身?”

陆矶抓着他的手渐渐收紧,心头一阵窒闷,呼吸重了许多。

那个银甲兵又问了一句:“王爷,动身……”

“我看谁敢动!”陆矶终于忍无可忍地直接吼了出来,忽然抢过一个正要往马车上搬的箱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都给我停下。”他气喘吁吁看了一圈周围的人。

银甲兵不为所动,仍旧道:“王爷,这是将军——”

“他、在、哪?”陆矶揪住他的领子,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银甲兵一怔,抬手指了指:“将军、将军去乌素海了……”

陆矶立刻推开他,扯过拴在营帐前的马翻身而上,二话不说打马而去。

一众银甲卫齐齐僵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才忽然动了起来。

“快快快,放回去放回去!”

“唉,将军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害得我们也要跟着挨骂。”

“别说了,我这个箱子都来回搬了五趟了……”

……

陆矶一路疾驰,赶到乌素海的时候,最后一抹天光消逝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下。

他忽然勒住马缰,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乌素海名叫海,其实不过是一片湖泊。

“那为什么叫海?”

去见伊屠的那一天,陆矶在路上这样问过沈知微。

“因为星星。”沈知微回答。

此时此刻,陆矶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因为星星。

薄暮的余辉也被雪山掩藏,黑色降临的刹那,整个夜空却在瞬间被点亮了。

数以万计的星辰刹那间来到你的眼前,浩淼的银河如一道虹,横贯夜空,雪山化作黑色的脊线,深紫色的云悬在上头。

乌素海平滑如镜,极目处水天相接,万丈星汉倒映其中,浩瀚如海,难辨尽头。

这是来自洪荒和宇宙的馈赠,置身其中,难辨尽头,不知其我。

陆矶屏住呼吸,怔然于眼前的一切。

不知多久,风迎面吹来,带来叹息般的勋声,也吹乱发丝,遮蔽了视线。

陆矶忍不住闭上眼,立刻伸手拨开了挡眼的头发。

再次睁眼时,远处的湖边就像凭空出现一个人影。

他背对着坐在乌素海边,白衣浮动,披散的长发也随风而起,一簇篝火静静燃烧在他身边。

他置身于广袤无垠的星空之下,像一颗无不足道的星星,却又最夺目。

如有所感,那人忽然停下吹埙的动作,转过了身,对上陆矶的眼睛。

一瞬间,陆矶竟然有些紧张。

“王爷来这里有事?”沈知微的惊讶只有一瞬,转而又恢复了淡然。

陆矶冷着脸,翻身下马,走到他身边坐下。

沈知微面色不动,起身往旁边挪了挪。

陆矶站起身,又坐到他身边。

沈知微再起身,陆矶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你想去哪?”

一碰才感到他的衣袖微潮,不知已经坐了多久。

沈知微眉梢都毫无波动:“下官和王爷并不熟。”

陆矶冷笑一声,不由分说掰过他的脸,让他直视自己。

“我不是小王爷,我骗你的,都是假的,我就是想看看你什么反应!明白了?”

他作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其实根本外强中干。被沈知微这样看着,心里早已开始打起退堂鼓。

“总之,你如果真的生气,我也——”

话没说完,沈知微忽然短促一笑。

陆矶一呆,随即,像是再也忍不住一般,沈知微抬手抱住他,埋首在他颈窝里,闷声笑起来,肩膀都在颤抖。

“……沈知微?”陆矶莫名其妙。

“你怎么这么可爱?”沈知微低低一笑,抬起头,眼睛弯弯地看着他。

陆矶愣神片刻,忽然想到什么,顿时瞪大眼:“你早就知道——”

沈知微又忍不住笑起来,揽着他的后颈,与他额头相抵,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声音低沉含笑。

“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你的演技太差了。”

陆矶被羞耻与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时根本没注意他说了些什么,将人扑到在地,居高临下地质问。

“你看出来了,为什么不说?看我装模作样很好笑吗?”

他喘着粗气,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知微。一想到沈知微早就知道他是假扮的,却只是在一旁干看着,就觉得万分羞耻。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滑稽?”他闷闷道。

沈知微被他压在草地上,只好举起双手,认真为自己辩解:“没有,虽然不是很像,但是真的挺可爱的。”

陆矶还是有些郁闷:“就这么不像吗?”

沈知微闻言,神色微顿。

两人一上一下地对视着,许久,沈知微抬起手,捋了捋他而后的头发,低声道:“人总是会变的,我和曾经也很不一样了。”

陆矶想了一下,似乎沈知微和初见时的确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这点不同要怎么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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