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v三合一
今天是祁升难得的休息日, 左晴想好了各种理由想要约他时,却发现祁升已经穿戴整齐, 随时准备出门。
“你有事啊。”左晴瞬间耷拉下唇角,声音都带着失望的闷闷不乐。
“怎么?”祁升接过李叔递来的礼盒。
“不是想着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约会啊。”左晴冲着祁升甜甜的笑, 说着令人浮想联翩的话,反正她有“身份”打掩护, 该撩就撩呗。
祁升边忙着收拾,边说:“挺久没去看爸妈了, 我去看看二老。”
“我也去!”
不等祁升邀请,左晴便积极的“毛遂自荐”。怕祁升拒绝,左晴抢着说道:“我是在祁家长大的,又是祁家的儿媳妇, 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望两位老人。”
不给祁升反应的时间, 左晴“噔噔噔”的跑上楼换衣服,片刻后又心急火燎的跑下来,一袭奶白色系带连衣裙,温婉怡人。与动如脱兔的左晴本人形成鲜明对比。
她在祁升面前站定, 稳稳了气息,这才抿出一个温柔的笑,问道:“怎么样, 我美吗?这样看起来是不是特别乖?”
祁升不自然的点点头,嘴上却毒舌道:“在我面前就别装了,还不知道你?”
左晴皱皱鼻子, 其实她还挺重视探望的。毕竟是祁升的父母,如果能够逆转他们对自己的印象,那肯定对祁升的影响也很大。
为了表达诚意,左晴这次可是下血本了。她专门让司机赵哥绕道去了一趟商场,从保健品、营养品再到服装配饰,左晴出来的时候是带着商场服务生拎着大包小包出来的。
这场面太熟悉了,以前的左晴总是挥金如土;但看着如今她手忙脚乱的模样,又觉得特别陌生。
一个人怎么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是怎么做到的?
祁升带着深深的疑惑,看着安排妥当的左晴再次坐回身边,只见她抹着汗长舒口气,“原来挥霍也是个体力活儿。”
祁升不冷不热的接了句:“你不是挺擅长的。”
就知道拿以前说事,左晴没好气道:“戒了不行么?我现在勤俭持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祁升睇了眼塞得满满的后备箱,“我看你不输当年风采。”
“那是,又不是给别人买东西。给自己爸妈买东西抠抠唆唆的会行?”左晴骄傲的样子就像是从山沟沟里飞出的金凤凰,“再说了,刚那个商场也是宝莱集团旗下的,我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祁升将头依靠在车窗,暗自垂眸打量着说的眉飞色舞的左晴,她这爸妈叫的还挺顺口?
不多时就到了,祁老爷子和老夫人看到儿子别提有多开心了,当二老注意到跟在祁升身后的左晴时先是一愣,更多的是意外。
“小晴也来了啊,赶紧进来。”老夫人笑着将左晴请进家门,招呼着,“小王,快去泡点玫瑰佛手茶。”
随后老夫人又开始埋怨儿子:“真是的,小晴也来你怎么不提前打招呼。”
他们谁不知道左晴是什么样的,还不都是看在祁升祖父的面子上供着、躲着。于是老夫人转身就对左晴客套道:“祁升这孩子也没跟我们说,也就没做过多的准备,你可别介意啊。”
左晴当然能感受到两位老人亲切中带着疏离,而且笑容也是浮于表面,与发自内心的对待祁升截然不同。
她与他们之间有一条肉眼可见的界限。
这条界限是日积月累形成的,所以想要跨过也不会那么容易。左晴能理解老夫妇对自己的态度,毕竟有个那么作妖的儿媳妇谁都不待见吧。
“妈,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刻意。”左晴乖巧亲切的唤着,“我和祁升好久都不来一次,所以就带了些东西来看您和爸。”
随同而来的李叔和孙嫂也赶紧帮忙拎礼盒。孙嫂还十分有眼色的帮左晴拉拢关系,“老夫人,这边全都是小晴给您和老先生买的礼品。小晴终于长大了,知道孝敬长辈了。”
左晴没有错过老人眼里的讶异,他们僵在那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还是祁升放了话:“这是左晴的孝心,你们就收下吧。”
看这样子原主不但没送过礼品,而且也不经常来往,亏人家祁家对她好吃好喝好招待。
不但作妖,还是个白眼狼,原主真是个十恶不赦的王八蛋!这样一想,似乎祁升在离婚时还给她二十万都是对她生命的馈赠。
祁升一家子都是喜静的人,所以就算围坐在一起也没有很热闹,笑声淡淡的,却有一种特别的温馨。
祁升的父亲因为身体问题,并没有掌管集团多久,而祁升的母亲也不强势。两人就像很普通的老夫妻,只是生活特别富足,祁升就不一样了,他的强势应该是继承祖父的,刻在骨子里。
左晴随祁升落座,却插不上一句话,安静本分的当着听客,一会儿就厌了。瞅着孙嫂过来的空隙,她逮着机会说:“我看厨房挺忙的,我也去帮忙。”
不等祁升的母亲阻止,左晴便小跑着溜了。祁升会不知道左晴是因为无聊才蹿的,也就顺道帮了一把,“妈,您就由她去吧。左晴近来都在做饭,味道还可以,等会儿尝尝就知道了。”
果然在厨房里可比旁听自在多了,而且又跟着厨子学了两手。等到午餐时,祁升和父母的家常也聊的差不多了。
“这个肉汁小花菇很好吃,鲜嫩爽口。”祁母赞不绝口,又多加了几筷子。
“这是小晴做的。”孙嫂有心改善她们婆媳俩的关系,忍不住多说点左晴的好。
在祁母惊艳的目光中,左晴略带娇羞的笑了笑,“我已经把看家本领拿出来了,在孙嫂面前,根本不够看。”
“那边的荷香蒸滑鸡、苏氏素烧鹅也是小晴的手艺,我看您两位也爱吃。”
孙嫂这边话音刚落,左晴极有眼力价,顺势就帮两位老人夹菜,嘴巴还像抹了蜜似的说道:“要是喜欢我就天天都来这里做饭。”她话锋一转,“虽说背地里议论别人确实不地道,但是妈您这儿的几个厨师口味有点重了。尤其听说您血脂三项都偏高,应该再清淡些。”
祁升适时得插话:“我也这么觉得。”
“不然孙嫂留下来照顾爸妈,家里这边有我跟李叔足够了。”左晴跟祁升商量。
祁升迟疑了会儿,说道:“我没意见,看孙嫂自己了。”
孙嫂自然是乐意,她跟老夫人有的聊,还方便在她耳边多说说左晴的好。一场午餐吃的非常愉快,左晴能看出二老对自己是有些改观的。
饭后,左晴还抢着去刷碗,这次是被老夫人结结实实的拦下了,她把左晴拉到身边坐下,“小晴,咱们许久不见,你来陪我聊聊天。”
这就尴尬了。原主在祁家长大估计都没啥说的,更别提她这个山寨货了。
好在左晴反映快,央求道:“妈,我想看看老照片。”其实不过是她的一点私心,就是想要看看小时候的祁升是什么样的。
小王依照吩咐拿来了三大本相册,涵盖了从祁升出生到高中毕业前的各个阶段,满满的都是回忆。祁母一边翻着相册,一边和左晴讲着,每一张都如数家珍般记得格外清晰。
祁升大部分时间都是表情淡淡的,有一种超越同龄人的稳重感,翻到最后,一张女装祁升照强烈的冲击着左晴的视线。
“噗哈哈哈… …”
左晴终是没忍住捂着肚子大笑,“这张本场最佳!”
祁母也被逗得合不拢嘴,“那时候小升还挺清秀的,就没忍住恶趣味。”
左晴笑的停不下来,斜眼睨着祁升,贱兮兮的说:“别说,还挺美的。”
祁升脸上的表情跟照片上一样冷峻,甚至盯着左晴的眸子还闪着寒意,但是左晴才不怕呢,继续不怕死的开玩笑:“我可是有很多漂亮衣服呢,回家给你拍照呀。”
看着小两口能在一起自然的玩闹,在场的老人们彼此心照不宣的笑着,交流着欣慰之意。
左晴在相册里还看到了几张原主的照片,但是她从来都没有与别人同框过。她忽然灵机一动,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一起长大的,我都还没和祁升一起合照过呢。”左晴将手机塞给李叔,恳请道:“李叔,帮我跟祁升照个合影吧。”
祁升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左晴已经麻溜的在他身边坐下,并且环着他的手臂了。感受着他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真是太美好了,左晴心跳的很快,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祁升其实也没好到哪去,这是他第一次与左晴这么亲密的接触。
女人,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柔软。
一种异样缠绕着祁升,他不禁抽离一些。可左晴就像赖上他了似的,每抽离一点,她就贴得更近,抱得更紧一点,直到他的手臂触到了她的心口… …
祁升一怔,不再动了。
“干什么?”祁升压低声音对她耳语。
“照相啊。”左晴则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除了声音比平时糯软了些。
左晴更加胆大了,索性将头靠在祁升的肩上,歪着头笑的格外甜美。祁升垂眸睨着她,神情比平常还冷沉几分。
“笑一笑,爸妈都看着呢。”左晴瞥着祁升,小声提示。
祁升这才看向两位老人,果然他们笑的跟左晴一样开心,他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左晴的意思,弯起嘴角,小声嘀咕:“我懂。”
画面就此定格,左晴宝贝的接过手机仔细的看了又看,这是第一张她和祁升的合照。要洗出来,放在相框里摆桌子上。
接下来便是老爷子跟祁升谈公事的时间,左晴则和祁母以及孙嫂闲聊。她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出去躲清静,半途却被祁升那边的谈话内容吸引了。
门是半掩的,轻易就听见了。
“左晴这孩子现在看上去挺好的。你长期跟她相处,应该比我们更了解。你们结婚也有段时间了,今年你也三十了... ...”祁老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一切意思尽在不言中。
“爸,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你说的事情得顺其自然。”祁升虽然没说一个“不”字,但是婉拒的很坚定。
“今年的宝莱珠宝最佳设计比赛准备的怎么样了?”祁老爷子又将话题转到了公事上。
“下周就开始了。”
左晴没有再听下去,直到回去的路上都有种淡淡的愁云笼罩在心头。她将脸贴在车窗上,无力的叹气。
“祁升,傍晚的时候你跟爸在谈什么呢?”左晴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商量最佳设计比赛的事呢。”
果然有所隐瞒... ...
左晴漫不经心的“哦”了声。
车内又恢复了安静,片刻后,祁升说话了:“以后再回去,我们自然点就行,不用特意装亲密给他们看。”
左晴终于看向祁升,“你是指今天合照的时候?”
祁升点头。
“所以你说的‘你懂’,是指你以为我是要你配合装亲密给爸妈看?”左晴已经不知道如何表情了,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祁升理所当然的反问:“不是么?”
左晴:“... ...”
你懂?!
你懂个屁啊。
第二天祁升就出差了,左晴生闷气一个星期都没跟他联系,却默默的将祁升的微信置顶了。预料之内的,左晴没有收到祁升的任何信息。却在回来的前一天,收到了他的通知微信。
左晴没有回复,这种像上下级般冷冰冰的告知关系并不是她想要的。
本想着多单方面的“冷战”几天,可是从祁升进门的那刻起左晴就心软了。
祁升发烧了,飞机上就烧起来了,到家一测体温,都快到39度了。
左晴赶紧打电话请来了家庭医生。马大夫是祁家的专职家庭医生,他临床经验十分丰富,从全国最好的医院退休后就被祁升高薪聘请,就是为了日常给体弱的祁老爷子和老夫人看个头疼脑热的。
祁升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发热,马大夫帮祁升打上吊瓶后,向左晴交代了注意事项,就又奔去祁升父母那里进行每天例行的诊察。
除了做饭,左晴几乎都守在祁升床边,就连买菜这种事都让李叔代劳了。
在马大夫的诊治下,祁升的温度算是控制住了,没有再往上升的趋势,不过也没有降下来。当天夜里,左晴睡得很不安稳,她爬起来好几次查看祁升的情况,彻彻底底的体会了一把提前当妈的辛劳。
吊瓶里有退烧的药物成分,祁升不停的发汗。他一热就爱蹬被子,好几次都是露胳膊露腿的。左晴都帮他盖了好几次了,偏偏祁升不令人省心,当左晴第四次帮祁升盖被子时,终于把他弄醒了。
祁升皱眉看着捏着被角的左晴,张开干到翘皮的嘴唇,声音沙哑的问:“半夜不睡,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防备的姿态扎的左晴一阵心痛,抱臂看着他凉凉的说道:“就算我对你有想法也不会趁人之危,放心吧。”
祁升被左晴怼的无话可说,闭上眼,翻了个过。
念着祁升是病人,左晴懒的跟他计较,这才换了口气念叨:“怎么这么喜欢乱踢被子,跟小孩子似的。”
左晴上前准备帮祁升掖被角,却发现他翻身前的被单湿了好大一块儿。她盯了一会儿,想都没想就质问:“你都几岁啦,还干这事?”
顺着左晴的视线看去,祁升面容上出现了罕见的惊慌,解释道:“那是被汗水浸湿的,你想什么呢?”
左晴一愣,片刻后才想明白祁升话里的意思,她“噗嗤”笑出声,“我当然知道是出汗浸湿的,你想什么呢。”随后还没忍住毒舌了一句:“烧傻了?”
祁升冷着一张苍白的脸,却没什么威胁性,见左晴一点都不怕,索性转过身。
生着病的祁升连气势都没那么锋利了,左晴趁机命令道:“起来,给你换床被单。”
“不换。”隔着被子,祁升声音闷闷的。
几个回合下来,祁升就是死倔着不换。
“怎么生病了脾气还这么臭!”左晴被气的直接跳上祁升的床,作势要把他拖下床,她放狠话:“我就不信了,你都发烧了,我还治不住你。”
然而话音刚落,左晴就被烦的够够的祁升坐起身,然后按住了双臂。左晴诧异的挣扎了几下,却发现祁升的力气好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祁升混沌的双眸里却闪着危险的光,虚弱的问:“你信不信?”
左晴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们现在的距离及其暧昧,祁升的气息都扑在了她的脸上... ..
左晴老实了,红着脸,心跳飙升,别过视线点头说:“我信了。”
祁升卸了力气,没撑住自己,一下倒在左晴的肩头。动静挺大的,让本就准备上来查看情况的李叔赶紧小跑两步,慌张的打开房间门,“少爷,你怎么了?”
然而眼前的场景是他始料未及的,李叔也不知道该如何表情。他想关门退出去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却又觉得欲盖弥彰;想了想,终还是劝了句:“少爷,您现在还是要注意身体才行啊。”
祁升显得很镇定,他往旁边一侧身,靠在床头,有些不耐烦:“我不就是发个烧,你们一个个的至于么?”
左晴稳了稳神儿,向管家告状:“李叔,他被单都被汗浸湿了。我让他换他还不换,您说说他。”
祁升瞪着左晴,却碍着有李叔在场还是同意了。
最终取得胜利的左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对着祁升做个鬼脸,“让你换就换哪那么多事?睡着湿被单病情加重了,才不管你。”
经过这一番折腾,左晴也彻底困了乏了,一觉睡到第二天马大夫来给祁升挂吊瓶。
左晴是顶着熊猫眼出现了,马大夫见状宽慰左晴,“少爷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再打两针就能痊愈了,夫人不必担心。”
左晴点点头,还是没忍住连打两个哈欠。
马大夫打趣说:“想必夫人没少为少爷的病情操心,两位的关系真好。”
左晴僵笑:好个屁啊。
李叔倒是满面春风的接过话:“小两口越来越融洽了。”回想着昨晚不小心撞见的情景,李叔笑的是越发的舒畅。
马大夫给祁升开的有安眠成分的药,所以他走没多久后祁升就又睡着了。李叔去采购,只剩左晴守在祁升床前。
祁升睡觉的时候比醒着可爱多了,脸部硬朗的线条都柔和了不少,左晴忍不住悄悄伸出指尖轻轻勾勒。看得入了迷,回过神儿时已是可以拔针头的时间了。左晴慌忙按照马大夫的叮嘱拔去针,然后又盯着祁升看。
祁升瘦了,不过脸上有了点血色。现在体温已经降到37.5度了,应该好受多了吧。
左晴趴在祁升身边,故意将手指跟祁升的手指勾在一起,感受着他强有力的脉动,左晴困得睁不开眼。
左晴不知不觉间睡着了,祁升一睁眼就看见她睡的正香。她就穿了一条薄薄的家居服,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了。祁升叹口气,摇摇头,从身边拉起一条毯子搭到了左晴身上。
靠近时,祁升竟惊讶的发现左晴的嘴角有一条晶莹,他嫌弃的扯着左晴的衣服垫了垫,避免她的口水蹭到自己的被单上。
轻微的动作却惊醒了左晴,她吃惊的盯着祁升近在咫尺的脸,呆愣问道:“你在干什么?”
祁升挑眉,往后一靠,倚着床头好整以暇的说道:“你觉得我能对你做什么?”
确实不会做什么… …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左晴撇撇嘴,这人可真够记仇的。
“多大的人了还睡觉流口水。”祁升隔空指了指左晴的左唇角。
左晴表情僵了一下,然后起身照镜子,果然看到一溜水渍。她有些窘迫,豪爽的用手背一抹,逞强道:“让你趴着睡觉也这样。”
祁升没理左晴,又连续咳了一阵,然后翻身下床。见状,左晴就要去扶他,却被推开了。
“我还没到那地步。”祁升显然不乐意了。
左晴还是不放心,跟在他身后苦口婆心:“你都烧了两三天了,没力气是正常的。”
祁升不住的挥退左晴,“我只是发个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什么绝症了。”
左晴才不管祁升生气呢,用一种很官方的说辞应付他:“照顾祁总是私人助理该做的,祁总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还真被牛皮糖黏住了。祁升剜了左晴一眼,不客气的说:“难道我上个厕所你也要跟着?”
左晴:“… …”
左晴还真的跟到了厕所,只不过是在门口等着。等祁升出来,她笑嘻嘻的相迎。
祁升面色一沉,“你是变态么?”
左晴回答的一本正经:“李叔不在,所以我要代替他站好岗。”
祁升:“… …”
为什么家里会有这么个沙雕。
左晴凝视着祁升若有所思,停了会儿,问道:“祁总,发烧的滋味不好受吧。”
看着左晴没心没肺的样子,祁升真想堵住她的嘴。瞪了她一眼,祁升朝卧室走去。
“听说把自己的感冒传染给别人,就好了。”左晴依旧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叨叨。
祁升烦的很,他真怀疑左晴是唐僧转世,然后故意来折腾他们祁家的。
左晴挺身而出,拍拍胸脯发出豪言壮语:“作为祁总最忠诚的员工,我愿意替祁总受这个罪!”马屁精上身。
也太假了吧… …
祁升冷哼,看不下去了。铁了心要为难她,问道:“那你准备怎么替我受罪?”
左晴皱眉,似乎是在很认真的思考。祁升靠墙抱臂睨着她,就想看她怎么继续编下去。
突然,她想到了。然后笑容渐渐扩大,小虎牙都露出来了,贼兮兮的凝望着祁升,瞬间变得深情了,“你亲我一下吧。一定要是那种缠绵悱恻的,这样肯定能够传染给我。”
“疯子!”
祁升觉得自己一定是烧傻了才会跟左晴瞎掰扯这么久,怎么能指望她狗嘴里吐出象牙来。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左晴,他嘲讽道:“傻子是不会被传染感冒的。”
到了卧室门口,左晴一只脚还没迈进去,就被祁升拒之门外。她敲着门,“你开门啊,我还得照顾你呢。”
祁升才不理呢,上床了进了被窝。
还照顾呢,可别了吧。这一天到晚跟个沙雕在一起,病情没加重就烧高香拜大佛了,敢再把这个疯子放进来,估计真要得绝症了。
左晴见敲了几下没人应,就放弃了。
祁升竟说骂自己傻子?
都那么明显的暗示他都没反应……
他才是傻子呢,他全家都是傻子。
还没好利索祁升就去上班了。比着“ 没头脑” 还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的左晴,工作简直太可爱了。
祁升这边刚有起色,李叔那边就被传染的倒下了。左晴比以前更忙了,然而她却连感冒的迹象都没有。
“傻子才不会被传染感冒。”
左晴又想起了祁升这句话,她就纳闷了,同一屋檐下的李叔都被撂倒了,自己比李叔接触祁升更多却依然活蹦乱跳的… …
莫非真被祁升不幸言中了?
绝对不可能!
左晴如往常一样,将晚餐送到祁升的办公室后马不停蹄的就往回赶。李叔一个人在家,她有点不放心。时间长了,就跟李叔还有孙嫂都处出来感情了,两人待左晴很好,左晴都记在心里。
“祁升,我要回去照顾李叔了。你自己也多注意点。”左晴临走前还是有点不放心,叮嘱道。
伏案的祁升点点头,示意听到了。
左晴门都打开一半了又回头,“你还没好利索,饭还是赶紧趁热吃吧,一个小时后别忘了吃药。”
被一堆报表和数据烦的头疼的祁升终于抬起头了,颇为不耐烦又敷衍的“嗯”了两声,然后指指门外,示意左晴赶紧走。
景飞在这时敲门而入,其实他刚才在不远处就听见左晴跟老妈子似的苦口婆心了。瞅见祁升不领情后,他“搞事情”的基因开始蠢蠢欲动。
“祁总,不是我说你。小左晴也是为你好,你这样会伤了人家少女心。”
左晴对景飞的印象不好,自然知道他是来当搅屎棍的,于是毒舌属性发作:“景副总今天可算是说了句人话。”
景飞一下就被噎得说不出第二句,祁升反倒有了笑意。左晴冲着景飞点点头,算是招呼道别。
景飞反手关上门,抱怨:“她这是损我呢还是损我呢?操,这女人也就你能消受得起了。”
看景飞被左晴怼,祁升觉得真是件愉快的事。默默的夸了句:干得漂亮。
接着他拨通了司机赵哥的电话,“赵哥,送左晴回家一趟,她这几天也辛苦。”
“你… …”景飞差点气的背过去,“你俩合伙故意恶心我是吧。”他堂堂景飞啥时候受过这种气啊。
景飞缓了缓,开始反击:“前几天领去吃饭,刚才又安排专车,你是不是对小左晴越发纵容了。”他用肩膀撞了祁升两下,表情挺贱的,“怎么,爱上了?我们祁总终于春心萌动了?”
祁升则显得很平静,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因为景飞的话而有一丝松动,反问:“她表现的越来越好给点奖励怎么了?”
景飞耸耸肩,“你女人,你随便。”
“别动不动就叫小左晴。”祁升盯着景飞浪荡样,怎么看怎么烦,“你跟她很熟?”
“呦,怎么?这还吃醋了?”
景飞在祁升能杀死人的眼神下,乖乖闭嘴了。他还是吃的透底线的,调侃过了就不划算了。
“我滚了,滚了。”
景飞麻溜的退出去,安安静静帮祁升带上了门。
祁升忙完回到家的时候正碰上左晴洗澡出来,他随口问道:“李叔怎么样了?”
左晴拿毛巾包裹着湿头发回答:“半个小时前吃下药,现在睡着了。”
祁升撂下公文包,松了松领带,嘟囔:“最近流感这么厉害,公司好几个经理、主管都中招了,就连王助理也来找我告假。”
然而祁升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却让正在擦头发的左晴手上一顿。
在流感爆发的现下,越来越多的人都被传染了,而自己与两个病人“亲密接触”却一点事都没有… …
左晴觉得挺不是滋味的。
于是她默默将毛巾扔一边,任头发滴着水,然后对着空调猛吹。
这样就会感冒了吧,就不会被祁升说是傻子了吧。
祁升诧异的看着左晴的“骚操作”,上前一把将她拉开,生气的问:“你这是干什么?”
“吹头发啊。”左晴抹了把顺着额头留下的水滴。
“你也想感冒么?”祁升捞起刚才左晴丢的毛巾,盖在她头上,“擦干或者吹风机。”
“想啊。”左晴再一次拿掉毛巾,双眼亮晶晶的对上祁升的,“这样祁总会不会心疼我,让我多坐几次你的车呢?”
左晴似乎总有出人意料的答案,祁升对上她那张嬉笑的脸,气的直想上手捏。他狠狠剜了左晴一眼,不再管她,骂了句:“疯子。”
又被骂了。
左晴一时气不过,将毛巾团成团,狠恶砸向祁升。看着祁升憋着怒意的面容,左晴却不气了,她平静的说:“不被传染感冒就被说傻子,想得感冒又得被说疯子。”左晴苦笑,“我就不能是个正常人?”
祁升:“… …”
左晴上楼回房间了,脚步声都带着气愤。
祁升则随意坐靠在沙发上沉思:他真的有总是说她么?
祁升不记得了。但是十分确定的是,左晴近来对自己的态度又不一样了。不只是一味的讨好谄媚,还有点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祁升用手撑着额头,他不喜欢看不透的任何事物。就在他自以为站在这个高度可以了然一起之时,那个让他迷惑的存在出现了,而且就在身边。
祁升对着左晴的房间眯了眯眼睛,真有意思……
左晴静了会儿,开始后悔了。
人家祁升根本都没当回事的话被自己惦记了那么久,她觉得是自己矫情了。祁升现在一定莫名其妙吧,他生气了吧,会不会烦自己呢?
左晴陷入了慌乱,恼不会控制情绪。
可是被喜欢的男人总是“疯子”“傻子”的嘲笑,没有哪个女人能心大到不在意。除非是不爱,不然都会伤心。
喜欢一个人真的好累,所有的情绪都会变得敏感,会被被牵着走,好像都不能做自己了。
怎么办啊?
左晴在床上轱辘来轱辘去,却一点办法都想不到。
祁升回卧室的时候特意瞄了左晴房间一眼。自从她承诺不再锁房门的那天起,就真的没有再锁过了。他看见左晴一人托腮坐在书桌前发呆,时不时还叹口气,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动静。
门大开着,祁升依然敲敲门板,直到看见左晴瞧过来,才张口说话:“刚才忘了跟你说,明晚我有个饭局,就不用跑去办公室送饭了。”
对于祁升能主动来找自己说话,左晴还是很意外的,她半天才缓过神祁升说了什么,然后愣愣的“哦”了句。
祁升转身就往对面走,可是没走出两步又折回来了,从公文包里拿出一盒费列罗放在左晴的桌子上,再次往外走。
“这是给我的么?”左晴不敢相信。她站起身挺急的,伴随着椅子摩擦地面传来扎耳的“刺啦”声,快步走到祁升面前。
“前几天出差转机时买的。”祁升说话时略显生硬,想到之前的那个mcm背包,他又加了句:“你要是喜欢就收了吧。”
“喜欢!”左晴笑的眼睛都成两条缝了,“非常喜欢!”她开心的连小虎牙都露了出来。
只要是祁升送的,就算是不喜欢也得喜欢,这是原则!
一会儿阴沉,一会儿放晴,女人的脸都是莫测的天气么?
不过看这样子,左晴应该是真的喜欢。
“这几天你辛苦了,一点礼物。你喜欢就好。”
祁升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直到房门关上,左晴脸上的笑意都没褪去。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祁升送的礼物,左晴宝贝的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她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准备找个显眼的位置摆着供起来。
寻觅着,左晴忽然停下来了,越想越不对劲儿。她放下手中的巧克力盒,敲响祁升的房门,急促而响亮。
好一会儿门才开了,看着外面将急切写在脸上的左晴,身着家居服的祁升依靠着门框,声音有些懒散的问:“有事?”
“你刚才的巧克力是因为这几天我辛苦才送的,是这样的吧?”
祁升被左晴问的有些懵,他点头,反问:“有问题么?”
但是左晴的提问还没有结束,她像连珠炮似的又问:“可是你也说了,这盒费列罗是你出差转机时买的,对吧?”
因为有方才在楼下那场不愉快的聊天经历,所以祁升有些警惕,生怕这颗敏感的小火—药又燃了,他盯着左晴观察了会儿,觉得应该不会炸,才迟疑的点点头。
刹那间左晴眼睛就亮了,好像眸子里藏着整片星河。她歪着头,模样娇俏的说:“祁总,你说的话有漏洞哦。”
看着祁升不解的模样,左晴憋不住的开心洋溢而出,“你生病在出差之后,自然我照顾你也在出差之后。但是这盒巧克力是在转机的时候就买了,所以你一早就准备给我礼物了对不对?”
左晴声音轻快的如跃动在五线谱上的音符,连眉毛上都挂着得意,这是不是意味着祁升对自己的感情有一些些的改变了?
“你就是为了说这个特意来敲门的?”
祁升一如往常表情淡淡,但是沉浸在快乐中的左晴觉得无所谓,她甚至有些得瑟起来,“看我的逻辑思维还是很缜密的么,都发现你的破绽了,别再说我是傻子了。”
女人记仇起来真可怕。
祁升挺无力的,然后下逐客令:“这位‘不是傻子’,已经很晚了,我可以休息了么?”他用下巴点点门外,示意左晴赶紧走。
还在傻乐呵的左晴十分配合的回到了自己房间,在祁升就要关门时,她喊话:“明天王助理请假,我可以免费帮你呀。”
看来喜欢一个人也不全是辛酸,一点小小的喜悦都使人满足不已,快乐的时候开心是会加倍的。
左晴觉得今晚一定会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