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式催复合
宿醉的痛苦只有尝试过的人才知道, 第二天依旧头疼欲裂。左晴醒来,迷迷糊糊的爬下床, 摸索着走进卧室内的卫生间,然而不同的室内设置让瞬间睡意全无。
一切都是陌生的, 这是哪儿啊!
昨晚的记忆只保留在喝高之前路畅的生日派对, 剩下的全都不记得了。
左晴的第一反应是进错门了,她在别人的家里。
可是人家怎么会让一个醉鬼进去呢?最疑惑的是分明人生地不熟的, 她又是如何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厕所?
一个最不愿意想的答案蹦了出来,除此之外不作他想。
左晴两步跑出卧室, 果不其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小晴醒了啊,赶紧来吃点早餐垫垫。”
祁升正好端着热牛奶和三明治从厨房里走出来,腰上还系着围裙,左晴看的目瞪口呆的。
这是祁升?
左晴以为自己眼花了, 可确实是祁升。
“昨晚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祁升点头, “你昨晚喝的烂醉,我是你老公,我不管你谁管你。”
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两人现在的关系还很微妙。左晴捂脸, 头更加疼了,她两步并三步返回卧室,关上门:“难受, 我再睡会儿。”
祁升会不清楚左晴那点小心思,他弯起嘴角,笑着说:“那等你睡醒再吃吧。”
回到房间, 左晴正准备给路畅打电话呢,没想到那边的电话先进来了。
左晴刚点下接听键,就听路畅那边嗓门挺大的,“你们都没再多睡会儿?体力这么好?”
她会没听懂路畅说的啥意思?左晴挺无语的,然后没好气的问道:“昨天是你把祁升叫来的?”
路畅一副理所当然,“你们住得近啊。”
“你都不会把我弄回你家?”左晴说着就来气,“我昨晚都那个德行了,你就不怕羊入虎口?”
路畅哈哈大笑,“那不是喜闻乐见么。”
左晴:“... ...”
“说真的,你们昨晚到底有没有那个?”路畅声音里都是贱兮兮。
左晴脸都红了,声音不自然的抬高了些,“我内衣都还穿着呢。”
路畅贱贱的接了句:“听你这意思还挺遗憾的。”
左晴:“... ...”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路畅“啧啧”了两句,“祁升居然这么君子,我真是对他刮目相看了。”
这都能吹出彩虹屁?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要是祁升真做了些什么才完蛋了呢。
左晴骂了句“小叛徒”就挂了电话。
她这边刚挂电话没多久,那边祁升就推门进来,左晴正想埋怨他怎么这么鲁莽,却在看见他脸色不太好时忍住了。
“刚孙嫂给我打电话,说爸忽然晕倒了,跟我回去一趟吧。”
祁升说的特别急促,语气还带上了些哀求,左晴也被这忽然而至的消息炸的有些傻。
“你说什么?爸晕倒了?”左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没有丝毫的预兆。
祁升很严肃的点头,眸子里还残留着没有压下去的惊慌。
左晴已然忘了头疼和胃里火辣辣的感觉,连早餐都没想不起来了,甚至洗漱都来不及,匆匆忙忙的就往门口冲,“那还等什么啊,赶紧走啊。”
“嗯。”祁升的声音里有着明显松了口气的感觉,然后冲到了左晴前面,“谢谢你。”
谢她什么?和他一起回去看他父亲么?这是理所应当的啊。
“祁升。”左晴加紧了点步伐,与祁升并肩,“你不用谢我,咱俩之间出的事与爸妈他们无关。两位老人抚养我这么多年,如果此时因为与你的别扭而牵连他们,那我还是个人么?”
“小晴... ...”
左晴抬眼看向祁升,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特别庆幸自己悔悟了,但也特别后悔自己悔悟的有些晚了。不过你就是我今生认定的女人,这点是不会变的。”
祁升说这些话真是越来越顺了,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讲肉麻兮兮的情话。
“这些话都留在以后吧。”左晴现在没心情,她更急于知道那边的事情,“爸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是因为什么晕倒的?”
“幸亏马大夫处理得当,暂时没有危险了。”祁升边启动车边说。
难怪他还有心思说些别的有的没的,不过没事就好。
到了医院,左晴才从祁老妇人嘴里听说了那时的状况。祁老爷子是动脉血块阻塞造成的晕倒,而马大夫经验丰富,第一时间做了处理又及时送进医院这才没有留下任何隐患。
祁老爷子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做完了身体全方位的检查,在打疏通针,院方的建议是住院观察。
所以他现在在北城医疗条件最佳的医院,最豪华的套间里住着。祁升和左晴坐着陪了一会儿,就被祁老爷子赶走了。他一个劲儿的说自己并无大碍,让年轻人专注于事业,还说人多耽误他休息。
虽然日常有马大夫招呼着,也有孙嫂照顾着日常起居,但左晴还是坚持每天都要过来陪护。虽说那些恩惠全都是原主得到了,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但如今她已经与原来的那个左晴成为一体,有些事情就必须她来汇报。比如养育之恩,不然左晴会在良心上过不去。
左晴说每天都会来陪护这句话的时候,只有祁升信了,包括祁老妇人和老爷子都没太当回事,但是事实证明她是真的说到做到了。即便每天时间不定,可左晴都会带着东西来,陪两位老人闲聊一会儿,逗逗乐;渐渐的,二老开始盼着左晴的到来,这是他们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光。
这天,左晴前脚刚走,祁升后脚就来了,两人完美的错过。正在康复阶段的祁老爷子破天荒的没有赶祁升走,而是跟祁升的母亲一起,挥退了旁人,与祁升聊“人生大事”。
三人这么整齐坐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见,尤其是祁升能够独当一面之后,两位老人并不会过多干涉他的事情。所以室内的气氛有些生硬不自然。
祁老爷子与祁老夫人相互对视着,似乎也没有决定好谁先开口。祁升有些不明所以,问道:“你们有要事对我说?”其实他心里有些没底儿,害怕是跟父亲的病情有关,可是他老人家康复的挺好的,都养胖了点呢。
终于,还是祁老夫人开口了:“你跟小晴现在怎么样了?”她眼神里尽是关切。
祁升略一沉吟,“挺好的啊。”他已习惯了报喜不报忧。
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儿子,她会不懂?大到一个动作甚至小到一个眼神,当娘的都能看的透彻。祁老夫人笑的很和蔼,“小升啊,生活跟事业可是截然不同的。你虽然事业有成,但感情上我跟你爸是过来人,我们还是能够给你经验的。”
祁升从小就特别独立,而且骄傲,就算是面对长辈,也毫不逊色。这既让二老为之自豪,又令他们担心,他太要强了,遇到困难也从不喜形于色,更不会找父母求助,总是自己担着。
果然,祁升给的答案是:“我能自己处理好的。”
祁老夫人几不可闻的叹口气,祁老爷子看了眼老伴,“左晴这姑娘现在跟以前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通过这几天的密集相处,我们也能理解你死心塌地追她的原因了。”
提到左晴,祁升不自觉的就扬起唇角,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小姑娘的那张脸浮现在眼前,开心的、愤怒的、无奈的、倔强的、委屈的、得意的,各种丰富的表情像播幻灯片似的跃动... ...祁升点头,“她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女子。”
祁老爷子提醒道:“别看小晴如此这般,但她骨子里和你一样要强固执。”
祁老夫人接过话,“所以你要让着她,顺着她。”
其实这件事祁升在左晴醉酒那天已经想通了,如今父母的说辞让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祁升给了两位老人一个坚定且自信的眼神,“你们要相信你们的儿子。”
通过这几天的聊天,左晴能听懂二老特别希望看见自己跟祁升“同框”的画面,她不忍心总拒绝,于是跟祁升约定好了时间,两人一起去探望。
第二天,祁老爷子就能出院了,所以他精神很好。四人有说有笑的唠了会儿,忽然就安静了,祁老夫人见状,趁机将话题转到了两人的身上。
她看着左晴,如聊家常似的随意说道:“你爸这病啊,都是闲出来的。看常总那两口,有了小孙子后,越发忙得精神了。我看连常年的腰痛都自动痊愈了。”
说到底,祁老夫人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眼看着祁升追左晴那么辛苦,她也看出来左晴这姑娘孝顺,无法拒绝她和老伴,所以就有点“欺负人”的意思。
左晴不傻,当然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虽然心里不舒服,却表现的依旧乖巧,并且巧妙的化解了,“那也有保姆照看呢,自然不能让您们受累。”
祁老夫人眼见左晴在避重就轻装糊涂,干脆直截了当起来:“小晴啊,你跟小升结婚也挺久了,其实我们都等着抱孙子玩呢。”
话已至此,就相当于长辈在发难催生呢,可左晴不信他们会不知道她跟祁升两人现在的状况。左晴不喜欢别人逼自己,就算是敬爱的长辈也不行,她僵笑着却不接话。
气氛一度特别僵持。
左晴低头不语,她根本不指望祁升会帮自己,甚至坏心的认为这是祁升的“阴谋”。
就在进退两难,特别无助之时,只听祁升开口了:“妈,您就别瞎参合了。您跟我爸要是真寂寞,我就给你们找只小狗崽养养,保证你们特别充实。”
在左晴的印象中,祁升特别孝顺父母,只要是不太过分的要求,他从来都没说过“不”字。所以左晴还挺讶异的,而且很感谢他能帮自己解围。
然而祁升似乎还没说够,继续道:“生孩子这是我和小晴两个人的事,我都听她的,只要她不想要,不生也可以。”
左晴又一次震惊了。
她只是在某次跟祁升无意中提到生孩子很疼,她比较怕疼,没想到他都还记得,而且坚定的在爸妈面前说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