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份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被选择的厄运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但是楚飞怎么都没有想到奈奈的恶趣味居然会到如此的地步。
新选定的三个人是。。。之前争论t病毒的两个高中生和楚飞怀中的楚乐天。
一个三岁多点儿的孩子，连自己的意见都不太能表述的很清楚。与其让他说出自己不能死的理由，还不如奢求眼镜男张晨能够用他残存的善良放过这个孩子。
看着怀中熟睡的小乐天，楚飞皱紧眉头挪到奈奈的面前。
“我儿子还在睡觉，不过就算他醒着也说不清楚什么。”楚飞说着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奈奈的身上，“我请求由我代替他进行申辩，我想作为他的父亲他的法定监护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相比起被选中后陷入慌乱的高中生，楚飞的表现就非常的镇定了。只不过他抱着孩子的手却青筋鼓胀不受控制的在颤抖着。
“当然可以！”奈奈非常大方的同意了楚飞的请求，跟着笑眯眯的看着在他怀中熟睡的小乐天，接着自言自语的说道：“自以为睿智的旁观者，为了自己血脉放手一搏的父亲，我预感你会带给我很新奇的体验。”
楚飞并没有搭理奈奈的调侃，仿佛刀片般薄薄的嘴唇用力的抿着，紧锁着眉头看着张晨。
此时的张晨已经不像刚刚那样的慌乱了，眼神中居然有了些睥睨天下的冷漠感。
“说白了不过也是奈奈的玩具之一，还真以为自己能够掌控生死了吗？”
暗暗叹了口气，楚飞低下了头。
在他的心中的确有个办法能够让自己和小乐天摆脱目前的困境，但是这个办法现在还缺少一个必要条件。
本来他还准备再观察一下，但是奈奈的恶趣味让他只能搏一下了。
打定主意的楚飞刚准备开口，在他身旁的身形瘦高的高中生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你。。。你。。。你是肿胀之女！奈亚拉托提普的分身之一！”
高中生的话让楚飞愣了一下，接着开始上下打量起面前行事诡异的女孩。
关于克苏鲁神话体系楚飞也是有所了解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是楚飞闲暇时打发时间的绝佳选择。
但是他却从没有想过让自己也成为故事的一部分，而且还充当了一个以悲剧收场的角色。
在楚飞的印象中，奈亚拉托提普是整个克苏鲁神话体系中与人类接触最多的一个。
作为不可名状的神明，这些接触当然不可能是他亲自完成的，都是由他的分身来代劳。
只是这个家伙并不能用善恶来评价，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由着性子来，前脚可能帮助人类燃起希望之火，但是后脚就用毁灭和绝望将一切都终结。
而奈亚拉托提普究竟想要干什么就没人说的清楚了，可能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吧。
至于高中生口中的肿胀之女则是奈亚拉托提普众多分身中比较有名的一个，一个幻化成美丽少女实则本体是个肉球的怪物，而这个怪物的爱好就是吸食人脑。
对于高中生的猜测，奈奈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做出回答。
这种未置可否的态度让瘦高的高中生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个胖胖的高中生也是同样的感觉，两个人立刻叽叽喳喳的开始交流起各自对克苏鲁神明的看法。
爱好相同的两个少年此时突然有了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看着好像已经忘记现在处境的高中生，楚飞皱了皱眉头。只不过没等他开口提醒，已经亲手送走两条人命的张晨突然发声。
“你们不准备说说理由吗？或者你们觉得由我直接判断更合适一些？”
张晨的语气带着些倨傲，此时的他已经开始有点儿体会到掌控生死的快感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让这些快感再强烈些了。
正在讨论着克苏鲁神话的两个高中生这才回过神，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了起来。
无论他们的说法是不是真的，此时的他们已经置身于神话之中，而且是那种出场即死的杂鱼角色。
看着身边初见确颇有些志同道合的同伴，再看看楚飞怀中正在酣睡的孩子，两个高中生突然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理智告诉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但是善良的本性确让他们难以为了自己活命而把其他人推向死亡。
也许换成两个陌生的成年人，这两个高中生能够稍微轻松些，但是此时的他们实在没法做出决定。
当然，这个局面就是奈奈希望看到的。不管她是不是奈亚拉托提普的分身，折磨人心的这个恶趣味肯定是她的最爱。
对于两个高中生的反应，楚飞的内心还是有些感动，但与此同时也让他更加的纠结和无奈。
如果在他面前的是两个穷凶极恶之徒，那么为了怀中的孩子他可以不惜代价用他们的生命换取小乐天的生命。
至少在楚飞的心中，这样的做法没有什么负罪感。
但是面对两个心存善念的高中生，楚飞也同样没法轻易的就他们推向死亡，即便他很想小乐天活下去，他也很难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们真的不打算说点儿什么吗？”
眼前的沉默让奈奈觉得很无趣，如果真的就这样选出一个人来，那么用餐的体验是极差的。
除了恐惧之外不添加任何情绪的茶点绝对不是好茶点。
两个高中生张了张嘴，但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唉。。。你随便选一个吧！”奈奈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意兴阑珊的冲着眼镜男张晨摆了摆手。
但是紧跟着她好像下意识的看向了高中生，自言自语的说道：“怀揣梦想被寄予厚望的骄子，死了可就没有希望振兴家业了，那可怜的母亲只能在亲戚的白眼和丧子之痛中了却残生了。”
奈奈的话音刚落，瘦高个突然开口。
“我。。。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死了我妈怎么办？”
原本意兴阑珊的奈奈露出了笑容，很多事情只要开了头就会变得有趣起来，而现在头已经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