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众人瞩目
“景怡是您心灵的港湾，当您感觉疲累的时候，这里会让您得到最好的休息。”
随着一阵悠扬的音乐声，一个温柔的女声在电梯里回荡了起来。
电梯门打开之后，两个长相甜美的小护士笑着微微鞠躬伸手，“美好的一天从这里开始，请先去餐厅用餐。”
顺着小护士手臂指引的方向，楚飞看到了餐厅的入口。
其实不用她们两个指引，顺着饭菜的香味也能找到那里。
比起其他疗养机构或是快捷酒店食堂里那种让人倒胃口的味道，这里的饭菜香味让人好像置身于星级酒店般。
这让楚飞一天都没装过东西的胃立刻开始了暴动，不断发出咕咕的抗议声。
“不管怎么样，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无论这个陈醒是什么妖魔鬼怪，他总得吃饭吧。”
慢慢的往嘴里塞着食物，楚飞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餐厅的入口。
此时已经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来到餐厅，每个人都穿着统一的服装，但并非是病号服而是样式相同的白色t恤米色休闲裤。
衣服上没有像其他地方那样在醒目的地方印上“景怡”的logo，整体看上去这些病人更像是一个来度假的旅行团。
而且这个景怡精神康复中心的确有些手段，所有来到这里就餐的病人，都安安静静的拿取食物，偶有交谈也都是轻声细语，完全颠覆了楚飞对精神病人的认知。
不过随着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楚飞作为唯一穿着不同的人，开始渐渐的感受到一些压迫感。
作为在场唯一的异类，正在就餐的楚飞显得那样的扎眼。每一个来吃饭的人都会先用眼神在他的身上过一遍，然后再去拿东西。
更让人不舒服的是，由于自己成为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所以楚飞觉得只要有人小声交谈就是在谈论自己。
被一群人小声议论是件非常不爽的事情，原本想要寻找陈醒的他，渐渐开始把注意力放在究竟谁在议论自己这件事上。
此时的楚飞并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已经开始变得神经兮兮，与其他表现正常的精神病人相比，楚飞这个表现的不太正常的正常人，反而显得更像个疯子。
可能是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周围人的身上，那些窃窃私语更加清晰的传入楚飞的耳中，但是当他想要听清楚这些人究竟在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除了令人头疼的嗡嗡声，根本听不清楚一个字。
越听不清楚越想要努力去听，楚飞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目的，只想要确认其他人究竟是不是在议论自己。
“叮咚。。。”
“由于游泳馆今日进行清理，所以暂时封闭一天，其他设施可正常使用。希望大家度过美好的一天。”
突然响起的广播声，让楚飞回过神来。想想刚刚的情况，他的衣服一下子被冷汗打湿。
“这就是。。。疯子在人群中的感受吗？”
这时候楚飞开始有点儿明白之前路遥的嘱咐了，在全是疯子的环境中，想要保持一个正常人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难了。
正在他失神的时候，一个小护士走到了他的面前。
“楚飞先生，您好。”小护士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请问您用完餐了吗？由于昨天您来的有些晚，所以还有些入住手续需要您办理一下。”
看到楚飞一脸的茫然，小护士接着说道：“有关费用路教授以及交过了，所以只是程序上的一些东西。”
轻轻的点了点头，楚飞立刻起身。这个地方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被所有人行注目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按说楚飞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大小案件也处理了不少，几百人旁听的对堂也经历过几次。但是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仅仅被人群盯着看了一会儿就如此的失态。
“如果我都承受不住这种压力，那么换成各其他人应该一件崩溃了吧！”
这时的楚飞开始怀疑自己来到这里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在没有预估到风险的情况下冒然行动，这实在不太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想到这里，楚飞的脊背再次发凉。
“会不会我现在的行为也是奈奈的杰作？其实她并不是没有修改我的记忆，而是直接安排好了我以后的生命轨迹，让我按照她的剧本去行动。。。”
用力的摇了摇脑袋，楚飞赶紧把这个念头抛开。按着这个思路的话，那么根本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况且现在已经到了这里，还不如想开点儿，按照自己的步调区做事。
带着这样的想法，楚飞跟着小护士来到了办理手续的地方。
说是办理手续，其实也就是签署一份声明，承诺入住期间服从康复中心管理的声明。
对于楚飞来说，寻找一份声明的猫腻并不困难，但是这份声明却没有任何的陷阱，只是一份都是套话的制式文件。
唯一让楚飞觉得有些异议的就是配合康复中心的治疗这条，毕竟作为一个正常人，他是没什么兴趣尝试那些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但是经过小护士的解释，楚飞是作为路遥的病人暂时住在这里，所以不用按这条去做。
放心的挥手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后，楚飞领到了一套早晨见过的衣服。在小护士的安排下换好了衣服，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从他的心头升起。
很多时候成为多数派总是会让人安心些，但是楚飞却忘记了一点，在他接受这套衣服并且心安理得的穿在身上后，也在潜意识中默认了自己是康复中心一份子这个身份。
换了衣服的楚飞再次回到餐厅，此时在那里的人已经散去了不少。留下的人对楚飞的出现也没有什么反应，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对于这种情况，楚飞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明知道这种感觉不是好事儿，但还是控制不住内心感到的欣喜。
“这应该是过度紧张后精神放松的结果，这样的状态应该更方便我去找那个陈醒。”
暗暗安慰了自己一下，楚飞离开餐厅开始寻找陈醒。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所有的行动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而这双眼睛还会一直注意着他。